到嘴边，咳嗽了两声，才用淡然的神色看向一旁的两个孩子，“唔……你们两个应该还有事情吧，西弗勒斯的药剂快完成了啊，等会儿你们就去一次医疗翼，把药给送过去，再休息吧，要知道这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了，我希望霍格沃兹的学生都能够遵守这一点规矩。”
“当然了麦格教授！”德拉科和赫敏很是恭敬，这让麦格教授满意地笑了笑。
斯内普则丝毫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在自己的教子和学徒面前已经将老蜜蜂损得一无是处，而德拉科也是常常和格林德沃先生接触，对于邓布利多的很多事情也是知道的，赫敏更加是能够从小精灵口中得知邓布利多每日餐后甜点的式样，更加没什么可以掩饰的，自然是随意地轻哼着。
将最后一点牛黄粉末投入坩埚，没有做任何搅拌动作，只是看着一个个气泡从液体上方冒出来，斯内普连话都懒得在和旁边的人说了，自顾自地取出一旁架子上放置着的几个玻璃瓶子，动作就如同行云流水般优雅，眼神专注，心中默默地读着描述，在药剂变色前的一瞬间，将火熄灭了，就好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般，或者说他
其实已经在心中演练过了无数遍，他叫来了赫敏让她将整个坩埚的药剂平均分地倒入四个小瓶子里面，接着有指导了德拉科几句关于解毒剂的制作，然后对着麦格教授点点头：“让他们去送吧，估计，现在波比也走不开了……等他们走了，我们继续说。”
麦格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就看着男人指挥着自己的教子和学徒将其中一瓶药剂揣到怀里，另外两瓶全都放进了一旁黑沉沉的玻璃柜中。
“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我们走了。”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着，让斯内普只是点点头，脸色倒是和缓了许多，麦格勾起一个僵硬的微笑，目送两个孩子走出了办公室，停了半饷，以确定两个孩子都已经走开一段距离之后，才认真地看着斯内普。
“我要说，这并不是个好主意，现在，霍格沃兹需要你，或者说学校迫切地需要你们这些成年的已经经历过一场战斗的巫师，”麦格教授双手交叠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正襟危坐，她谈话的时候，眼睛中放出威严的光芒，就如同非洲草原上的狮王，其气势完全不输给她正对面的人，她观察着斯内普的神情，发觉对方连一点动摇的表情都没有出现，心中一阵懊恼，“西弗勒斯，我想让那些孩子们都撤到后方去保护起来，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好地应战，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战斗力……他们已经争取到了一部分狼人、摄魂怪和山地巨人，更不用那些成年的巫师，你应该清楚。”
斯内普终于还是开口了：“我当然清楚，当芬里尔那个白痴在东奔西跑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卢平了，哼——狼人从来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只相信力量至上，也没有绝对的契约能够束缚他们，只要将他们最强的那个打怕了，其他的完全不用担心，倒是巨人都是些没脑子的，对付起来有些困难，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斯内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如此自信地说着，“我也不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全然没有能力，别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你说，我是一个有着战斗经验的巫师，而我的这些战斗……经验……”斯内普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他忽然想到自己最初的那些战斗经验无疑是和凤凰社的那些家伙们魔法决斗得来的，这让他脸色不愉，不过，他很好地控制了自己，当他再抬头的时候，这些情绪全都被他丢到了脑后。
“战斗、战斗是什么！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你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而我也是从这战斗中走出来的，为什么这些孩子们不可以，他们和当年的我一样大……”
“他们不像你……”麦格想说什么，可是马上住了口，她抱歉地看着斯内普，记起来，当初战斗在第一线
的那些奥罗也都是从霍格沃兹的毕业生当中挑选的，食死徒做着同样的事情，“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你……说得对，没什么不同的，我只是太担心了，他们从来没有在黑暗的阴影当中生活过，他们甚至不知道袭击是什么，有些孩子到现在位置大概连对付一只变成摄魂怪样子的博格特都做不到……我们对他们的锻炼都太少了。”
“哈——而对救世主的锻炼太多了，”斯内普接口，“你没发觉吗？算了，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你的学生们不是每一个都这么无用的，至少我能够保证我的教子在对上三个以上成年巫师的时候，照样能够全身而退，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从列车上逃出来的，又是怎么通过了魔法部到达马尔福家救出那两个小姑娘的，他有能力，格兰杰有能力，就是这样，我只是告诉你，”斯内普坚定而简洁地说，“我只是告诉你，就算是我走了，也一样有人能够守护这个学校，而我的离开并不是去送死，只是去更好地守护这个学校，其他的别说了……”
“西弗勒斯……”麦格觉得自己再也阻止不了面前的青年了，他比起刚刚进入霍格沃兹任教时候转变了太多，她甚至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光芒从青年黑色的眼珠当中迸发出来，麦格喃喃地对着斯内普说，“我相信你，我不在阻止了……不过，该留的药剂都留点就是了，我们这里可只有你一个魔药大师啊。”麦格终于有了点心情能够和斯内普开开玩笑。
斯内普也只是笑笑：“我会的，顺便说一句，让‘讨厌我的人’来驱逐我吧，那看上更加真实，”他带着恶意地笑着，“不过，不知道他们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什么表情，我很是期待下个学期如果他们还会来我的魔药学课堂……呵——我明天就走，至少在卡罗他们回来之前，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再次踏进霍格沃兹这扇门的！”
“那我必须要做点准备了，”麦格教授也没有多待下去的意思，转身想要走人，又问了一句，“阿不思，最近还好吗？他的手……”
“还不错，他有说过，将会和我们同在，米勒娃，你别担心得太多了。”斯内普确定地告诉麦格。
麦格不断点着头，悄悄地说：“是的、是的，我知道。”她清楚该是让那些孩子们成长起来了，虽然，她觉得这残忍极了。
与此同时，德拉科和赫敏已经将魔药送到了医疗翼，望着始终蜷缩在门口的男孩，一时有些奇怪，便问道一旁的布雷斯和潘西：“小家伙应该会没事的，不过，那个……是怎么回事？”德拉科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朝着对方那边挪了挪。
“是他把人送的来的，诶……”布雷斯发觉自己并没有将整件
事情说清楚，思忖了半饷，整理了自己的思路之后，才缓慢地说，“这次的霍格莫德日本来已经取消了，不过，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知道的这条密道，今天好像是想要去探路，明天带上妹妹一起去的，在尖叫棚屋这里碰到了……那条蛇，之后，是被拉德里带回来的。”
赫敏望了望坐在床位旁边，便走向还在抽噎的小女孩，是三年级的额里弗斯妹妹，也是他们学院的小姑娘，有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活泼可爱很是讨高年级的喜爱。她轻轻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让女孩靠在了自己的怀中，听着小姑娘渐渐小下去的啜泣声。从她的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男孩的脸庞，那原本应该是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如今却显得异常灰败，透着死气，如果不是鼻翼轻微的颤动着，她觉得那和死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
☆、第143章 斯内普的离开（下）
德拉科侧耳听着布雷斯的解释；眼睛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躲藏在医疗翼门边阴影当中的拉德里；现在已经是霍格沃兹入秋的世界；天气渐渐冷下来；所有人虽然没有夸张地穿着什么毛衣，却也是将加厚了的校服袍子；可是；看着拉德里却始终穿着夏秋交接时候的薄袍子，露出领口只有一件简单的衬衫，在一旁就如同一个灰色的影子。
“他待在这儿多久了？”德拉科问道。
“从送过来就一直没有离开，怎么了？德拉科……”布雷斯想要拉住德拉科；却是手在空中划拉了一道抛物线，什么也没有抓到。德拉科已经走到拉德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对准了拉德里，直接让少年瑟缩了一下，尽管如此，对方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就好像任何魔法对他可有可无，那大概还包括了不可饶恕咒之类的。
“温暖如春……”
拉德里松开紧握住的手，第一次将眼神直视旁边的人，他问道：“我以为你会给我个什么……”
“你以为谁都是那个人吗？喜欢用钻心剜骨对付其他人，”德拉科轻笑了一声，随即，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撇了撇嘴角，“抱歉了，我可没有什么兴趣去做些事情，我想大部分人，斯莱特林也一样，都不会喜欢这些的。”
赫敏抬头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德拉科：“德拉科……”
“我知道，”拉德里喃喃地说，接着激动地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我全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他又多可怕，好吧，我承认最早我是觉得能够加入食死徒是个不错的主要，甚至为了自己的家族能够受到关注还在沾沾自喜，但是，随着时间……还有这些事情，我已经不可能脱身了，这太可怕了，我不可能逃走的，我没办法走了，我身上已经被标记了……”拉德里捂住脸高叫着，将整个头都埋进了自己的膝盖中，手臂不可抑制地抽搐着。
“闭上嘴！”庞弗雷夫人冲了出来，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地看着几个孩子，她很不满意拉德里刚才的表现，可是当她看到再次缩回门边的拉德里的时候，也是愣住了，她没在说话，只是将男孩拉了起来，并对着布雷斯和德拉科说，“去、去拿个盆子，放点水过来，冷水，还有毛巾。”
“是的。”
庞弗雷夫人看着德拉科和布雷斯离开，就立即揉起了拉德里的头，医疗翼的女王：“我也是斯莱特林，别担心，手……”拉德里松开了手
，庞弗雷夫人便将他的袖子慢慢地卷了起来。
“不要！”拉德里捂住自己苍白的手臂，暗黑色标记的蛇头钻出了他细长的手指，吐着蛇信子，“……别看了，夫人，求你，别看了……”
庞弗雷夫人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将他的手拉了过来：“你是个不错的孩子，斯莱特林尊重一个人的选择，可是也从来没有说过，斯莱特林的人不能回头重新选择。”她对着拉德里眨了眨眼睛，将手边的药瓶变成了一块毛巾，又是一个清泉如水打在上面，“别忍着，如果你疼得难受就说出来吧，斯莱特林从来不把尊严用在这上头，只是一点小技巧，对了！别学你们的学院长……”
她下手更重地将毛巾往下头摁了摁：“要用点力，等它冷下来。”拉德里伸出一只手接过毛巾，却被送旁边伸来的一双更加细致的手给阻止了。
“我来吧！”姓额里弗斯的女孩接手毛巾，认真地对着庞弗雷夫人说，外加上红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医疗翼的女王，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哥哥他喝过解毒剂，已经睡着了，我想找点事情做。”她说得很真诚，让庞弗雷夫人也不得不做出退让：“行了，你就待在这儿吧，别太累了……还有，你！如果这个好了的话，就赶紧会自己的宿舍！”说完就带着赫敏从病房中退了出去。
病房中还传出额里弗斯妹妹轻柔的说话声：“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哥哥。”
病房外头，布雷斯和德拉科根本没有走远，只是无声地躲在走廊当中，看到庞弗雷夫人和赫敏走出来，布雷斯率先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笑嘻嘻地说着：“听呐，那小子还真是因祸得福，挺有一手的嘛——”
庞弗雷夫人懒得布雷斯多计较，深深地看了眼布雷斯让他彻底地感受到从脚底下向上传来的凉意，便收回来目光，走开了几步，才淡淡地说：“扎比尼先生，最近最好注意身体，由于现在学校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有什么不适进入医疗翼的话，相信等待着你的会是你们院长在心情不好情况下做出来的成品。好了，孩子们，你们该回去了。”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赶人。
赫敏和德拉科却没有顾忌这么多，德拉科直接拍上了布雷斯的后脑勺，而赫敏则笑笑说：“如果让布雷斯也弄个什么在手臂上，‘享受’一下，也是可以的，你说呢？然后，我会联系让我们可爱的小月亮来好好安慰你的呢……”
“别这样，求你了。”布
雷斯垮下了一张脸，哀求着，滑稽的样子让三人齐齐地松了口气，便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一直往下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德拉科和赫敏全然不知斯内普和麦格教授的决定。
当晨辉再次撒向霍格沃兹城堡的顶端时，大部分的学生都还在沉睡当中，当然也有例外的，趁着卡罗兄妹不再学校的机会，把握住难得的早晨前往了餐厅想要饱餐一顿。带着明显的起床气的代理校长斯内普不例外地进行着早上的例行检查，关键是看看学生有没有在不允许的情况下，前往霍格莫德，取消霍格莫德日之后，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有些不满，直接表现在脸上。
“站住，你们两个！”斯内普冰冷的视线打在两个看上去之后一、二年级的孩子身上，让他们一下子就领略了英伦冬日凌冽的风，“把魔杖、收起来到你们的魔杖套中！立刻！”他指着两个人手中把玩的魔杖，有些头疼了，如果是让另外两个更加凶残的家伙看到了，大约就直接折断了，斯内普想着，黑着脸低下头，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顺便还有自己随身的袋子，自己最好的学生给的，还算不错。
“是的、校……”还没等他们两个说完，后面一道更加急的声音盖了过来。
“西弗勒斯！真没想到！”麦格尖叫着，让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集中了过来，这当然也包括了还在餐厅进餐的高年级学生。
“怎么了？米勒娃？”
“我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麦格教授像是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同一个词，手却紧紧地交握在了一起，忽然，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