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唯念月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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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唯念月色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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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刚才那男人一剑解决就算了,被路人砍死我可不要。凉自己念叨着,踮起脚尖走进刚才的屋子拾起地上的剑,然后继续踮着脚尖绕着门外的走廊走出去。
  虽然没看过几本历史书也没认真听过课,但面前这复杂的回廊,木质的地板,庭院里古旧的一切,绝对就是古代没错啊。
  凉好奇地四处瞅着,随时不忘警惕地回头看看有没有路人要砍杀自己。
  就在这时……
  
  一阵奇妙的香味不知从哪里传来,飘散至凉的鼻间。
  凉猛地嗅了嗅,瞬间双眼发红的冲一个方向看过去。
  一间木屋隐约出现在庭院深处,树丛间露出屋顶的烟囱正向外袅袅冒着烟。
  厨房,就在那里。
  
  再次踮起脚尖,凉迅速走过回廊,绕过拱门,停在那炊烟环绕的木屋前。
  “好香……”凉心底暗叹,这和他往日闻到的饭香并不同,却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大概是因为饿了。
  凉嘴角不由得扬起,“嘿嘿……”刚迈出一步。
  “凉君,谢谢你。”
  
  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直袭脑部。
  什么?
  凉愣在原地。……是那个声音!
  “谢谢你。”
  炊烟,房屋,瞬间消失,突然一道白光笼罩了凉的视界。
  
  喂?!!!!凉下意识叫了一声,喉间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坠入无边黑暗。
  “辛苦你了,凉君。”
  
  ***
  
  啪。
  门外传来什么倒地的声音。
  井上警觉地放下勺子,上前推开门。
  一个身着红衣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孩子正躺在门前,她的嘴巴被布条绑住,看起来仍在沉睡。
  
  这是昨天冲田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怎么在这里?
  井上一怔,上前将女孩抱起。
  
  ……
  “你竟然是纲道先生的女儿?”近藤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一度被他当成男孩的孩子。
  “……嗯。”千鹤说着,就在白天,醒来的她因为想要逃走,差点被人杀掉。
  而现在,说出自己是为了寻找父亲才上京的千鹤,似乎终于保住了这条性命。
  
  “既然如此,在找到纲道先生之前,就由我们来保护你。”土方的声音透着冷漠,他定定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被他确认死亡,今天又离奇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女孩,心中有些疑问,还是被压了下去。
  那个少年没有带走她。究竟是任务失败,还是他实际上另有目的……
  土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
  
  不管怎样,现在必须要保护好这个女孩才行。
  她是找到纲道先生的重要线索。
  事关新选组的未来和声誉,不得有丝毫马虎。
  
  




犹忆草初萌

  在意识到自己时刻被新选组监视之后,千鹤一直窝在木屋里再没有什么动作。
  并不是不敢,而是因为复生消耗了她太多体力。
  而现在,看来是已经不能再坚持下去了。
  头痛欲裂,四肢虚软。千鹤整个人昏昏沉沉,终于重重倒在地板上。
  
  门外的藤堂丝毫没有发觉屋子里的异样,自顾自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望天。
  
  “……嗯?”
  
  凉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样古旧的天花板,手里还握着那把用来防身的刀,他意识到自己大概又回到最初出现的那地方了。
  几秒钟前才在厨房门口失去意识,似乎是瞬间又出现在这里。
  搞不懂啊……凉耷拉着眼皮,慢吞吞的从地板上爬起来。
  
  可是还是好饿……
  他低声念叨着,站在原地伸伸懒腰,习惯性的就朝门口走去。
  手放在门边,突然有窸窣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凉吓得猛地缩回手,快步躲到角落的柜子后面藏起来。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去吧。”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语气平淡而冰冷。
  “这么快就到吃饭时间了啊……和我交换吗土方?你吃过了?”
  “我还有事,你们先吃。”
  “嗯……那好。哎~终于吃饭啦~”
  ……
  
  凉缩手缩脚的全身团在柜子后面,脸上的表情无比僵硬。
  土方……
  又是他……
  
  “啊,真是完蛋了……”凉愁容满面的喃喃自语,却被“哗”的拉门声打断。
  阳光瞬间洒满房间,凉连忙噤声,一脸紧张地想偷偷把露在衣服外面的木屐收回柜子的阴影中。
  动作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凉虽然心中忐忑,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的扬起。
  完美!
  
  “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啪嗒声,似乎什么东西被放在地板上,发出木头与木头碰撞的声音。
  凉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要妄想逃跑,我在门口。”
  土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必担心,我们会帮你找到父亲的。”“先吃饭吧。”
  说着“哗”得一声,门被关上,房间又回到最初昏暗的状态。
  
  凉静静坐在柜子后面,一句句思考刚才土方的话。
  那话是说给我听的?父亲?担心?凉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什么跟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也会用这么柔和的语气说“不必担心”这种话,
  听起来和师父好像……
  凉撇了撇嘴,预示着思考完毕。他无聊的缩在角落,左手捂着空空的肚子,突然一丝饭香飘过来,瞬间振奋了他的心神。
  猛地嗅了嗅,凉在柜子后小心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放着饭菜的木凳被置在门口。
  
  这是给我的?凉暗想,这里只有一个人,也只能给我了吧。
  他警惕的瞥了瞥门,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刚要坐下来细细端详一番,却突然想到土方那句“我在门口”。
  凉紧张得手一抖,想了想,悄悄端起木凳又朝柜子后面走了回去。
  
  米饭,清汤,小菜,鱼。
  油水好少……凉将碗贴在鼻尖细看着,碗里的汤淡得像水一样。
  新选组的人每天就吃这个吗?相比之下突然觉得剑道馆的午餐好丰盛。
  凉一边暗暗腹诽“这不会有毒吧”,一边端起饭碗不顾一切的大吃起来。
  
  木凳上的饭菜被一扫而空,可事实上他还没有饱感。
  许是太饿了,如此素淡的一顿午餐凉吃的津津有味,甚至吃完了还意犹未尽。
  
  背靠在柜子后的木墙上,无聊的看着面前的木凳。
  凉哪里都不敢去。
  “不要妄想逃跑,我在门口。”
  凉想起刚才这句话不由得嘴角抽搐。
  虽然后面的话听起来古怪,但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他嘛……
  
  空旷的木屋里一片寂静,凉慢慢闭上眼睛,任屋外的鸟啼虫鸣清晰的传到耳朵里。
  轻风敲击窗板,发出清脆有致的声响。
  这就是古代人的惬意吗?凉微微睁眼,看到屋子里一根电线也没有。
  没有电力和网络的时代,他们平常都在做什么?凉皱皱眉头,看书?
  
  唰!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整齐的频率和停顿令凉瞬间有种回到前世的错觉。
  这是……练剑的声音!
  
  将空气层层劈开,生生卷出风来,在这安静的地方引得唰唰作响。
  每一声都回荡在凉耳边,那是他十多年每天都坚持要做的事。
  感觉声音就在不远处,凉不由得站起身,循着声音的方向悄悄往窗边走去。
  
  冬日正午的阳光穿过细细的窗缝直直照在脸上,凉双眼微眯,透过窗格的透光处,隐约发现了那个挥剑的身影。
  
  被白雪覆盖的庭院因为反射阳光而变得刺眼,一抹深紫色的人影立在庭中,黑色长发落在肩颈,面容被强烈的阳光照得看不分明,只有衣袖随着手臂挥刀的动作猎猎翻飞。
  长刀划破空气的声音阵阵传来,十足的力道精确的停位,凉惊讶的张开嘴,像是看呆了一般。
  
  直劈的练习动作一顿,土方毫无预兆地一个变式,刀锋迅猛刺向空中,速度快到让凉误以为他对面真的站着敌人。
  无想平突刺。凉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和他以前看过的表演影像完全不同,这是真正的古剑流。每一式追求一击必杀,连贯动作毫无累赘,凉几乎可以想见敌人的首级应手而落。土方剑快史上有名,凉佩服之余,不禁有些感叹自己居然有缘得见。
  
  “哎……要是他不想杀我……”
  凉突然忍不住地叹息,后悔自己当日对他的无礼。
  要是当时谦逊一点,说不定现在还能向他讨教几招……
  
  哈哈哈哈,还讨教几招,凉僵硬的干笑。
  我究竟是怎么从他手里活下来的……
  当时真是走运啊……凉有些后怕的想。
  
  心中默记土方刚才的动作,凉从地板上拾起刀,他还不是很适应这刀的重量,此刻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怕发出声音不敢猛地挥出,凉只求记住招式,顺着脑中的记忆一下下比划着。时不时溜到窗口瞥一眼土方的姿势,顺着他的动作一步步学起来。
  
  此时的凉显然已经把那些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抛到脑后,专心于偷师土方的刀法。
  这是只有热爱剑道的人才能了解的世界,在别人看来只有“很厉害嘛”这种评价的剑术,到了凉的眼里,就会变得满脑子都是“他是怎么做到这样的!!!”
  
  “我竟然在学土方岁三的剑法?!”
  凉才意识到什么,手中的刀瞬间停住。
  侧头向窗外的身影看去。“还是同步教学啊……”
  凉眨眨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的师父,最爱做的事就是自己去喝酒之前丢给凉一箱录影带。所以当凉捧回全国冠军的时候多少人想要拜在他师父门下,他师父愣是一个都没收。
  不是不能收,而是不敢收。
  想到师父的事,凉心中多少有些难过。暗骂自己蠢货,他举起剑,再次回头向窗外看去。
  
  庭院里空空如也。
  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凉伸手挠了挠头发。
  “无所谓,反正也差不多学会了。”
  “不过,走了更好。”凉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上扬。
  
  认真站直,手指紧握。
  唰!长刃划破寂空,带着疾风余韵。这一式最重要在于速度,凉虽然也曾以快剑在日本高校联赛知名,但在土方岁三面前,那绝对不值一提。
  
  速度不够,相对的威力大大折损。
  凉心里暗念,臂腕更加用力,却越来越似徒劳。几招下去,手臂累的抬不起来,速度倒又慢了不少。
  
  厌烦的皱起眉,凉握刀的手仍坚持着一下下刺去。
  直到筋疲力尽,额上泛出大颗的汗水,凉粗喘着气,双手握着刀柄硬撑着举起来,正要劈下。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把凉吓得差点顺着刀势跌出去。
  
  说话的人正是土方岁三,他正双手抱胸倚在窗边,冷眼看着凉的动作。
  
  凉目瞪口呆木鸡一般站在原地。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没听到!!!凉心中呐喊,他到底看了多久了喂!!!!
  
  完了,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他……
  心中涌上一阵悲凉,土方那没有表情的脸在凉脑中自动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土方拔刀斋。
  
  于是那拔刀斋沉默片刻,突然开口。
  “……你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学会?”
  
  凉全身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反应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嫌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5。23 第一次修文




朝阳升升然

  那个下午对于凉来说,绝对是很奇怪的存在。
  
  “你……不杀我?”
  心惊胆战地被土方指导了几招之后,凉再也淡定不能,心虚地终于忍不住回头问。
  而此时正握着他的手臂调整方向的土方低头瞥了身前的他一眼。
  
  “学完再杀也可以。”他面无表情地说。
  “难道你不想学?”
  
  凉呆呆的看着对方的眼睛,片刻。
  “想。”他嘴角上扬,一脸幸福的表情,反而让土方一怔。
  “你这是什么表情。”他稍稍皱眉。
  
  “崇敬的表情。”凉抬眼看着土方,一脸壮烈地着慢慢说,“要是学会了无想平突刺,”
  “我真就死而无憾了。”
  语气异常正经,但出自这个说话不着调的少年口中,就似乎一点也不可信。土方并没有在意那话中的含义,虽然听到少年说那句话的那刻,眼神中仍然不经意露出笑意。
  
  直到黄昏时分,终于都纠正地差不多。
  凉独自立在木屋中央,双手持刀,目标正是木屋里的那盆插花。
  “喝!”
  他吼了声,声音因为练习的频繁而有些嘶哑,不过这并不妨事。
  转手握刀,凉右脚轻点,几乎是瞬间已身至花前。
  唰唰。几声风响,凉的动作停在花旁,刀刃平移,一朵花蕊置于其上,在刀身冰冷的金属光泽下碎成几片。
  
  站在窗边的土方没有说话,冷着脸也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看着那刀上碎成几粒的花蕊,沉默不语。
  只有凉在疯狂的垂头丧气。“啊啊啊啊好不容易切下来为什么碎了啊!!!!”
  他竖起刀把花蕊粒倒在手上贴在眼前看着,似乎拼命想把它们看成一个完整的花蕊。
  因为土方要求的是,近前切下完整花心,不得伤到此外任何部分。
  不仅要求极细密的准确度,对剑者用剑的力度也有严格的考量。
  
  非常难,但是凉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按土方说的做了,为什么就是不同呢。
  “土方师傅,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凉有些不愿面对似地额头顶住墙作面壁状,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拿出了前世对自己师父的那一套,甚至还说了“土方师傅”四个字……
  思及此,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对方明显的沉默令凉渐渐全身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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