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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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乌鸦-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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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别乱想什么。」李翔空把毛巾挂好,关上房灯坐到床边望着牙鸟「我要等头发干,去看看书。」 



「嗯,不要紧的,你开桌灯吧。」牙鸟躺到被窝侧睡在床,卷着身体闭眼。 



李翔空没立即去书桌看书,而是靠着星光和路灯看着在一步之距的床上的牙鸟。牙鸟每晚也是这个睡姿,婴儿般的紧曲身体代表他没有安全感,缺乏对自我的肯定。 



等牙鸟的呼吸渐渐平稳,自己的头发也快干透,他不自觉的抚着牙鸟微皱的眉头。这么亳无防范的容颜,轻轻跳动的眼帘,李翔空温柔的一笑说「你是上天派来的吧?」 



李翔空拉开他的书柜,在底层找出一本陈旧的英国小说,书页已经有些发黄,厚厚的书皮也因为岁月变软。他揭开封面,一页一页的看下去,然后出神的定格望著书,思绪飘到了远望。最后感到困意,把书放回原处关了桌灯,便回床上沉沉睡去。 



假眠的牙鸟睁开眼,确认李翔空已睡着后,床边闹钟的时针正指着十一时半,他快速的换衣服悄悄溜出房。他跑过楼梯和大堂,来到男生宿舍后的林子。夜已深,树影重重,牙鸟没被闹鬼传闻影响,一心的想快些找到麦子琴。 



都三十多分钟,她可能已经走了吧?牙鸟心想着。 



他站在原地转望,冷不防背后响起女声「我在这里。」 



麦子琴和在饭堂那日一样,躲在树后的阴影间,不安的远望牙鸟。她走到月光映照到的地方,紧握着手指底头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对不起,我是暪过室友出来的。」牙鸟解释。 



麦子琴摇头,又紧张的拉拉裙子「不要紧的,只要在关门前见面便好了,还有时间,我可以跑回去的。你不用介意,没关系的。」 



这位有一头平肩直发的女生,重复着自己说话的意思,扯着手指。牙鸟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立即发问「你叫我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麦子琴默不作声一会,第一次正视牙鸟,怯生生的说「你…」 



「我?」 



麦子琴吸口气,鼓起很大勇气说「你记不记得我?」 



牙鸟一怔,细看紧张的麦子琴,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和她见过。但是牙鸟对她的样貌没什么印象,侧头问「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麦子琴暗下眸,再次低头「你都不记得了…也对,是很久前的事了。」 



「对不起…那你叫我出来…」牙鸟再次问。 



「本来我不能说的,但是程隐他被人带走了,我不想再看着无辜的人出事了…」 



「你是说,程隐他不是凶手?」牙鸟上前捉着麦子琴问。 



麦子琴一跳,点头「其实,我知道凶手是谁。」 



「啊啊!!!」林内突然传出惊叫声。 



牙鸟转身寻找应该离他不远的声音来源,转过两个弯,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她是负责看守大堂的校工,平易近人和男生宿舍的学生相处得不错。 



她指着黑漆漆的深处叫「鬼啊!鬼啊!」 



牙鸟安抚好她,陪一直叫嚷不准他离开的老婆婆回到有路灯的道路后,才急忙的走回麦子琴所在的地方,但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牙鸟回到宿舍时,大堂的大钟正敲响午夜的钟声。 



当…当…当…… 




牙鸟在第二日早上得知,麦子琴失踪了。 




第九章 
牙鸟回到房的时候,李翔空还在熟睡中。他放轻脚步换了衣服躺到床上,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在医院的李嘉慧,在警署的程隐,还有离去的麦子琴,他们当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麦子琴说自己知道凶手是谁,她的话可信吗? 



既然认识凶手,怎么不尽早告诉警方,要等到那么多无辜的受害者出现,因为害怕被报复? 



疑问疯狂的出现,牙鸟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天空是明亮的微蓝,蓝得不留痕迹,当风吹过,带着几丝的浮云在天幕里流动。在森林里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有两三个小孩拉着风争互相追逐,笑声把遍地的白花儿叫醒。一个小小的人儿坐在大石上,抱膝玩弄手中翠绿的树叶,尝试放到小巧的嘴唇边,可惜发不出一点声音。 



森林的风妖精走过,带起小人儿的柔发,抚摸那双望着蓝天的清晰双眸。精灵的眼里,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梦想和希望。 



周维风从后揉揉牙鸟的头发,宠溺的问「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牙鸟笑着点头,把手里的树叶递给这位疼爱他的哥哥。看着他高壮的身影,代替太阳的光芒映照自己。 



周维风以独特的节奏吹响树叶,牙鸟永远不会忘了那长长的清脆音声。 



不如唱歌?周维风提议。 



牙鸟可爱的摆摆头,回想昨天音乐堂教的圣诗,用他天籁之音开始哼唱… 



玩耍中的小孩,也不知何时聚集在他们身边,安安静静的听白牙鸟唱歌。周维风留意到其中一位害羞瘦小的小女孩站在树影之后,他走过去温柔的伸出手对她说「你也过来吧。」 



那小女孩睁着眼睛,小心翼翼的伸手握着周维风,被他抱起带到孩童中,坐在牙鸟身边。她望着牙鸟,用嫩嫩的声音慢慢附和。一时间,所有小孩都大声高唱,令歌声染满草原,小白花比刚才开得更灿烂,被风卷得更高。 



周维风微笑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牙鸟感觉到有人解开他微皱的眉头,抹去了他的泪水。当他张开眼看清此人时,泪流得更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泪是为了谁而流,他的心为谁而痛。梦里的他?还是活生生坐在他眼的的他… 



牙鸟亮泪眼婆娑的看着李翔空,听他说「怎么哭了?做了不好的梦吗?」 



「我不太记得刚才的梦了,但是听到首很怀念的歌。」 



「是怎样的歌?」李翔空问。 



牙鸟闭眼缓缓哼出音节,让歌在房内回荡,没有留意到李翔空惊异的眼神。李翔空的眸子由愕然转为深幽,像看着深爱的情人一般,他眼中泛起浓雾因歌声迷蒙。 



这歌声… 



牙鸟的歌被堵住了,李翔空温柔的抚摩着他的脖子埋下头,吻了他的唇。牙鸟瞪大了眼睛看李翔空,听他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细语「你是上天派来的对吧,你是我的天使…让我爱你…让我爱你…」 



「翔空,你怎么…」牙鸟惊讶的推开李翔空,坐起身。 



李翔空细细摸着他的眼「你知道的。」 



「为什么突然…」牙鸟想躲开他的手,反被紧紧抓着肩膀。 



「难道你不是爱我吗?就算是爱你见到的他。」李翔空深深看着他问。 



李翔空温柔的把他压回床,牙鸟呆呆的被吻着,抚摸着。脑海中想的人是谁?他感到有液体再次流出眼眶,已经无力反抗了,他心底里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眼前这么温柔的他…是谁啊…有人来告诉他这个吻着他的人是谁吗… 



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李翔空托起了他的头,透过迷蒙的双眼,他看见翔空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李翔空轻轻的把唇印在牙鸟身上,就像亲吻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点一点,小心的呵护着,和着牙鸟的泪,他们的爱。 



是你么? 



你不是在我的梦中吗,为什么会变成我面前的人… 



维风… 



李翔空温柔的吮吸着他的脖子,舌头在锁骨上面画着圆圈,牙鸟口中不禁发出了一声浅吟。李翔空退去牙鸟的上衣,停止了动作,跪跨在牙鸟的身体上,定定的看着他心脏的位置。牙鸟意识到他看见了什么,那是一道丑陋的疤痕,变形曲折的逢线在白皙的身上显得触目惊心。 



「对不起…」李翔空痛苦的说。 



「这不关你的事啊,现在已经不痛的了,别看…」牙鸟用手捂着伤痕。 



李翔空拿开了他的手,亲吻他的伤疤,重新扣好他的衣服,把他拥入怀中。李翔空是那么用力的搂着他,牙鸟欲言又止,想说出维风的事「其实…」 



李翔空在他耳边喃喃自语「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牙鸟明白李翔空知道自己想什么,没再说话,听着有力的心跳,他渐渐再次进入梦乡。在朦胧中,他彷佛听见李翔空仍在低念,对不起…没关系的…我不会怪你… 




在梦中,周维风微笑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她叫…麦子琴 




牙鸟在梦里醒过来,倏地坐起身,脑中不断回响刚才的对话。那个在孤儿院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同班同学吗?世事竟会如此巧合,虽然孩童时期的样貌已经改变,但那内向文静的性格确实像她。牙鸟本来就和其它小朋友不太亲近,没有在见面的时候把她认出来,想不到的是那只一起唱过歌的女孩,会把自己记着了。 



这样说,她在第一日便知道他是孤儿院认识的朋友吗? 



环视周围,李翔空已经出外,牙鸟留下字条换上衣服便立即出门。因昨晚谈话突然中断,他心急如焚的奔向女生宿舍,他现在只知一件事,就是找出麦子琴,找出关键,找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他去到女生宿舍区外,被看守的人员阻挡了去路。牙鸟在门口请了一位女同学帮他上楼传话「不好意思,我想找高二的麦子琴,麻烦你可以帮我叫她吗?」 



那个女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数眼,牙鸟不适的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想不到她常常晚上出外,会是约了白乌鸦。」女生耸肩肩,解释她的好奇。 



牙乌听到白乌鸦三字面色一变,小声的说「我…她常常出外?我只见过她数次。」 



「你不是她每次约的那个男生?」女生皱眉的问。 



牙乌摇摇头,她接着说「怪不得,她住单人宿舍有私人电话的,她每星期总有一两次神神秘秘的出去。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打她的电话,你等等吧,我上去叫她。」 



「谢谢。」 



宿舍外有数位男生踱步,看来是等待女朋友。牙鸟一路的走来,校园的人数明显减少,路上行人不多。本来这个时间是热闹的,早上好友知己相约到餐厅,抄写功课,打瞌睡,聊天说笑。 



牙鸟静站一旁,期间有女生从宿舍出来,望到他也远远的躲开,挽着男友的手快快离去。虽然这种情况他已遇过无数次,但还是未能做到视而不见,只好转身往暗处靠,习惯性的把自己隐藏。 



当所有男生都已经接了人走后,那女生也从大楼下来,走到牙鸟面前说「我去到房找不到她,之后问了附近的室友,大家也说昨晚没见过她,大概又出去了。」 



牙鸟点头「麻烦你了。」 



那女生笑笑,示意牙鸟望向她身后的女生们「难得有机会和你说话,她们要我说的,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但,有机会和我说话?你们想和我说话,不怕…」 



「怕啊!所以她们把我推出来,也没办法啊,谁叫刚才和你说话的是我。有机会的意思,是因为虽然你是大名人,但不常露面啦,就算见到你副会长和程隐都一定在旁,我们都不敢过去。」 



牙鸟还是不太了解她的意思「不敢?」 



那女生扬扬手「别说这个了,她们想问,你和程隐是什么关系?」 



牙鸟楞然地问「你们为什么会这样问?」 



女生耸肩,压低声线「她们是和廖玲玲一党的,最近你们的事传得很厉害。」 



牙鸟淡笑「你们不用担心的…」 



「我才不会为她担心,我看她那种性格不顺眼很久了。」 



「程隐他已经因为我惹上很多麻烦,他大概不会希望当我是朋友的了,你们可以叫廖小姐放心。」 



「那个程隐是不是凶手对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快要移民到外国,你们尽管加油,我支持你!」女生笑萫转身走和其它人走了。 



在警所里,程隐坐在一个密室内接受问话。室内设有两部录像机记录全程,四边的墙都是冰冷的银白色,光线充足,但照得人晕眩。程隐坐在房的中央的桌前,他对面的是林宇和另外一个负责笔录的警员。 



三人桌上的饮料都没被碰过,热度早已散去冷冷的原封不动,似乎和室内的气氛互相呼应。 



程隐低头看着被锁上了手扣的双手。 



林宇皱眉,揉着太阳穴重复三十分钟前说过的话「程隐,你别再固执了,我们已经对峙了一晚。」 



程隐静默不语,自从在物理室见过牙鸟后就丧失了语言的能力,他的呼吸很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林宇吸口气,大力的拍桌,震得杯里的水和咖啡快要飞溅出来,旁边的警员也吓了一跳「你再这么不合作,我们唯有继续扣留你。」 



林宇气败的走到走廊,靠墙点了口烟吐着雾,一位另外在邻房看着录像的警员也走了出来,拍拍林宇的肩问「要不要换人?你休息一下吧。」 



林宇摇摇头,叹气「想不到那小子一整晚都没说一句话。」 



是无辜的,大可以提出证据,人证物证不可能没有。连律师也不叫来,这算什么态度!根本就是存心送死,杀人这罪名可不好玩的。 
林宇仔细思索昨天的情况。 



他派去保护李嘉慧的人员一直暗中跟踪她,连她本人也不知道,虽说这是侵犯私人权,但他已经没时间理会那么多了。通常警员会在李嘉慧自由活动尾随她,而在固定活动范围和群体行动,如上课时间,在餐厅进餐时,他们便会在室外守候,凶手不可能在众多的视线中下手。 



据报告,李嘉慧昨日的确要上物理堂,而她也如平常的习惯,在上课前五分钟到达课室。他们上了大楼,在暗处亲眼看她一个人走了进物理室。在五分钟后钟声响起,程隐就接着步入,然后便有女性的尖叫声,。 



之后发现,原来该堂并不是在新楼上,而应该是在旧有的物理室,这是所有学生都知道的事。 



单看他以前的手法,便知道是一个智能型的杀人犯,不可能犯下这么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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