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空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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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空港杀人案-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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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侦破大竹被杀和解开双重密室之谜的空港8·11专案组内部,也有这种说法。

  “也许除杀害乌托尼依以外,其他与为谷无关?”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观点变成专案组的主导意见。为确保破案工作顺利进行,那须警长决定召开专案组全体警官会议,展开讨论。

  首先是杀害大竹的作案时间。可为谷当时在纽约,且已经得到证实。唯一的可能性,或者是同谋,或者是唆使杀手。但从迄今为止的调查情况表明,为谷周围尚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所谓唆使杀手,是指使那些不能承担法律责任的人代替自己犯罪。

  “假设为谷是同谋或者唆使别人犯罪,杀手又是怎么出入双重密室的呢?现在,从犯罪嫌疑人嘴里打开缺口的尝试已经失败。我认为,有必要重新侦查现场。”

  为诱导大家畅所欲言,那须警长的开场白很有启发性。

  渡边警官早就等不及了,急忙站起来发言。

  “我经过认真思索,为谷没有杀害大竹的动机。”

  霎时,大家的视线集中到渡边警官的脸上。

  “我们一直简单认为,库鲁萨派为了有利于自己而除掉斯普鲁多派的核心人物大竹专务。可杀了大竹一人,并不能左右全日航机型选择委员的动向。比起大竹专务,吉村的主张对库鲁派来说最具威胁。按理说,库鲁萨派首先除掉的应该是吉村健太郎。

  吉村君被人从站台上推到电车轨道的位置,却在电车停车区域的稍前方,很显然,罪犯并没有杀意。也就是说,罪犯从一开始起就无意杀害吉村君。我认为,这是库鲁萨派的一种警告。大竹专务,是一个颇具身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杀他才能灭口。吉村君,是航空部的一般公务员,警告一下也就足够了。——吉村是专业人员,大竹专务是从基层上去的高层干部。大竹专务接触吉村君,是因为吉村君精通飞机结构以及有关技术。再说,吉村君又是飞机事故原因调查组的成员。尽管他在调查组里孤军无援,可比起实干家大竹专务,对库鲁萨派最具威胁。要杀,应该先杀吉村。或者说,杀大竹专务和杀吉村君,至少应该同步进行。对于凶手来说,杀了大竹专务以后,吉村君应该是存在的最大危险。可吉村君,却什么危险也没有。可见,凶手与全日航飞机坠毁事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如果凶手没有参与坠毁全日航飞机的犯罪,无论吉村君如何坚持自己的主张,凶手理应不会有任何反应。

  正如为谷说的那样,在量刑方面,杀一个和杀两个都是一样。如果他是杀害大竹专务的凶手,肯定会招供,只承认杀害乌托尼依,不承认杀害大竹专务,也不可能减轻罪行。并且,我们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实杀害大竹专务的凶手与全日航飞机事故有直接关系。我认为,杀害大竹专务和杀害乌托尼依的凶手,相互间没有必然联系。也就是说,为谷的供词是真实的。”

  当渡边警官终于停止他“长篇报告”的时候,不知是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表明渡边的分析,倒出了他早就在心里萌发的疑问。

  “那么,到底是谁杀害了大竹专务?”

  野村市松和小室由纪子,既不在作案现场也没有作案时间。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坠毁的全日航飞机。”

  那须警长和山路警官相继发言。撇开为谷不谈,也就无法列出其他犯罪嫌疑人。可大竹专务的尸体解剖表明,确实是他杀。而全日航4301客机的坠毁,确实存在人为的破坏痕迹。

  “有关为谷的供词,我稍稍整理了一下。”

  一直在桌上频频书写的河西警官,站起身发言。他走到黑板前,绘制了一个刚才在笔记本上画的表格。尔后,面对大家,像老师上课那样向大家解释。

  “为谷现在供认不讳的,只是杀害乌托尼依的罪行。其他三项犯罪,他一概否认。就这三项犯罪,我来比较一下对于为谷有利和不利。经过比较,是五比二。有关全日航飞机坠毁事故栏里的‘一’,对为谷是不利的。如果为谷杀害乌托尼依是事实,对于为谷来说,可能包含着百分之五十的有利因素。大竹专务栏里的‘一’、‘二’,与吉村君栏里的‘一’,对于为谷来说,非常有利。也就是说,可以从根本上否定为谷的犯罪事实。按照这张表格分析,正如渡边警官说的那样,我也认为为谷只杀了乌托尼依一人。”

  表格化的解释,易懂,富有说服力。

  如果这三起案件相互之间没有内在联系,究竟谁是凶手?由于一开始就把目光集中在企业阴谋上,致使侦查工作走了一段很长的弯路。

  河西警官也仅仅是通过图表化解释,强调三起案件是独立犯罪。而究竟哪些人是凶手,似乎也不清楚。

  当会议室成员陷入一片沉思的时候,十君警官抬起脸望着大家,好像在说我有办法了。

  那须警官眼尖,已经注意到十君警官准备发言的神情,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发言。侦破会议,是一种集思广益、发挥集体智慧的会议。在大家踊跃发言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新的思路、新的启迪和新的发现,以防止在现实侦查过程中,出现推理小说里像名侦探那样的独断专行。

  会议如果陷入沉默的僵局,就有可能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大家踊跃发言,不断亮出自己观点,才能高潮迭起,达到会议所要求的效果。

  4

  “刚才,我突发奇想。”

  十君警官迅速叙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为谷自己供认杀害乌托尼依的时候,说他既不知道乌托尼依的儿子被小室安彦的汽车撞死,也不知道小室安彦乘坐的是4301飞机。”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全体警官的目光不约而同射向十君警官。

  “如果这一情况属实,无论为谷采用什么办法唆使,无论乌托尼依怎么‘闹钱荒’,我想他们没有必要去坠毁飞机。”

  “可事实上已经坠毁,并且乌托尼依以此为由威胁为谷,结果被为谷杀害。”

  那须警长插话。这不是反对,而是解释。

  “是这样的,可成为威胁的唆使内容,眼下还无法断定。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唆使乌托尼依的是为谷以外的一个人,大家觉得可能吗?”

  “你,你说什么?”

  好几个警官异口同声,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于这样推理。

  “也就是说,向乌托尼依告发小室安彦乘坐在4301飞机上的,不是为谷,而是另外一个人。”

  听到这里,没有一个人再表示疑义。刚才,由于突然出现的新思路,使大家无法立即接受。

  “根据这种新的思路,推理是可行的,也是合乎逻辑的。我也模仿河西警官绘制了一张表格,向大家作一下说明。”

  十君警官站到黑板前面。

  “假设为谷以外的那个人物是‘X’。设‘X’将小室乘坐4301飞机的消息暗示给乌托依尼为‘A’。再设为谷的暗示为‘B’。正如为谷供述的那样,‘B’的目的不是使4301飞机致命,而乌托尼依也表示同意。正当乌托尼依准备实施‘B’的目的之际,出现了‘A’的暗示,从而燃起了他的复仇烈火,变成‘复仇狂’的乌托尼依,以此为转折,将‘B’转换成‘A’。就这样,全日航的4301飞机队毁了。

  可乌托尼依威胁为谷,始终把飞机坠毁的结果说成是‘B’的目的,不断威胁为谷。也就是说,只有‘X’,才是知道小室乘坐4301飞机回国的那个神秘人物。

  为谷与小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为谷知道小室乘坐那班飞机的可能性也极小。”

  十君警官说完,会场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他的发言,为警官们破案带来了崭新的思路。

  可“X”又是谁呢?大家面面相觑,不得而知。有关全日航飞机坠毁的推理说明,虽令大家比较满意。然大竹专务被杀,始终云雾一般。

  “众所周知,小室安彦唯独这次出差,投入三千万日元的巨额旅行保险。我总觉得他与这起飞机失事有关,很有可能他没有搭乘这班飞机。

  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在国际航班的场合,旅客登记簿上一览表和实际旅客人数即便有一两个出入,飞机照样起飞。空港地面和上空等候的飞机,都在按顺序排队进入跑道,或者起飞或者着陆。试想一架飞机的每班航运价值高达数十亿日元,如果任凭在地面上等候,一分钟就将损失几万日元。就这一点来说,旅客登记簿是靠不住的。还有更重要的情况,小室的尸体至今没有下落。”

  山路警官的鼻子下边,又在冒汗。他一面擦汗,一面大唱反调。

  “不,小室安彦肯定乘坐在4301飞机上。否则,乌托尼依是不会在飞机上做手脚的。对夺去他儿子生命的肇事者,乌托尼依刻骨铭心,咬牙切齿,决不会忘记那张令他终生难忘的脸。在飞行过程中间,飞机需要中途加油。每逢加油,所有旅客必须离开飞机。这种时刻,乌托尼依站在舷梯旁,非常容易地加以辨认和核实。并且在最后一个中途空港清点搭乘旅客人数时,实际人数必须与一览表上的人数相一致。”

  由于一连几个月在空港8·11专案组工作,警官们熟悉了一些航空专业上的基本术语。

  “照你这么说,三千万日元保险金的定期投保金额,也不是什么大的数额。看来,可能是三千万日元保险金额的诈骗犯罪?”

  “令我们感到奇怪的是,保险金领取人不是小室安彦的妻子。由此可见,小室安彦企图与那个女人联合诈骗巨额保险金。可仔细考虑一下,他们就为了三千万日元去坠毁一架飞机,似乎又不太可能。况且,小室安彦的家境并不困难。又是全日航公司的干部培养对象。三千万日元的保险金额,只需每月支付一万七千日元。也就是说,小室安彦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生命当作赌注,下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小室投保的T海上火灾国外旅行伤害保险,是指一个月里的国外旅行期间,无论遇到什么伤害以及死亡事故等,就可以按照合同规定如数支付给领取人。这一类保险,是个人保险的最高限额。超过这个限额,合同条件显得特别复杂。并且兑现时,具体情况具体处理,赔偿金额最后必须由部长裁定。

  虽然三千万日元不是一笔小数。可每月仅需支付一万七千日元。对于小室安彦来说,每月的定期付款算不了什么。对于小室安彦的投保与领取人,横渡警官与十君警官就此进行了详细调查。保险公司回答说,虽是个人保险的最高限额,但投保人并不少见。于是,怀疑有诈骗保险金犯罪行为的十君警官和横渡警官只得作罢。

  “尽管如此,小室安彦为什么在领取人一栏上不写妻子姓名呢?”

  那须警长的目光炯炯有神,向大家扫视了一眼。

  “经过调查,领取人确实是大竹专务的女儿,名字叫什么来着……”

  “叫美和!”

  横渡警官补充说道。尽管曾经对那须警长报告过这一情况,可好像并没有引起他足够重视。最近一段时期,十君警官和横渡警官把目光集中在大竹美和的周围,却丝毫没有发现其与小室安彦接触的迹象。为此,空港8·11专案组坚信,小室安彦与4301飞机一起坠毁在东京湾。

  “小室除三千万日元的投保,还有一千万日元的投保,领取人姓名都是大竹美和吧!”

  “是的。”

  横渡警官与十君警官异口同声。

  “全日航飞机坠毁,不能与小室安彦欺诈保险金的单独犯罪混为一谈。但其与大竹美和之间的男女关系,最好仔细调查一下!还有,小室由纪子最近一直与吉村健太郎在咖啡馆约会。负责跟踪他俩的警官,不可掉以轻心,要加强监视!也许能发现什么新的情况?!”

  会议结果,统一了专案组全体办案警官的认识。全日航飞机失事与两起凶杀案,皆为相互没有内在联系的单独犯罪案件。另外,唆使乌托尼依坠机的是一个神秘人物,被专案组假设为“X”。 



第十二章 特大犯罪




  1

  得知丈夫背叛自己的真情,由纪子的心情由悲伤转化为愤怒,加之情感上一时冲动,当天晚上与吉村君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又难忘的良宵。

  那天夜里的情景,至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眼前。吉村君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他是那么的迫不及待,那么的如饥似渴。他尽情地抚摸着她那美丽的曲线,似乎生来第一次见到女性的胴体。由纪子的脸颊上,宛如升腾起嫣红的云朵,害羞起来。可她却像听话的小绵羊,依附在他的怀里,任凭他……

  自己与吉村君的生命接吻,是由于丈夫的无情而产生的逆反心理。回想那天夜里的几次高潮,觉得自己与吉村君之间的默契配合,仿佛很早以前就已经相爱和相伴。

  与吉村君之间的那个良宵,将她与丈夫近一百个日夜的新婚生活,抛到了九霄云外。

  由纪子与吉村君,双方都希望以那天夜里撞击的爱情火花为良好开端,作为爱情的永久保证。

  两个人都拥有家室,相会一旦突破最后防线,紧紧拥抱才是最安心的时刻。

  没有爱情的作爱,在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但他俩已经把两颗受伤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只有当身体相互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爱情才有了保证。

  自从那以后,他俩没有再度良宵。既不是禁欲,也不是担忧,而是警方对他俩的行动监视越来越严厉。

  察觉警官跟踪他俩的,是吉村君。他得知为谷敏之已经被捕,也察觉自己身后有“尾巴”。

  事实上,警官对于他俩的邂逅十分怀疑。

  按理说,男女恋爱,警察不应该干预。

  可无论他俩怎么相爱,一个是有妻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妻,是道德伦理所不能允许的。如果选择情人宾馆幽会,跟踪的警官也许发生误会,视自己与长期憧憬的女性相会为荒淫无度。

  在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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