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过狐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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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过狐ii-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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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那搭话的人又冷笑讥讽道:“你说的便是风雨门的南北护法争抢门主之事吧,这事全武林早已轰动,要不我还要千里迢迢赶到这南昌来干什么。这南昌天气又热,风沙又大,而且来的人太多,吃饭都没地方,还要和你挤一张桌子。”

  猎过狐道:“难怪我们在街上看见许多武林中的人物,原来都是来观看什么风雨门争抢门主之事。却不知风雨门是何门派,喃喃,你知道吗?”

  李喃喃点点头:“风雨门是中原武林中第一大门派,我伯父李逸山在世时,风雨门正处于风雨欲坠之日。十一派武林黑道人物合伙围攻风雨门,风雨门中英锐尽折,几乎全部崩溃,幸亏我大伯闻讯赶到,独揽狂澜,挽救了风雨门,不致遭受于灭门之灾。不过风雨门也因此元气大伤,日益消退,最后终分为南北两派。现在不知为了何故又要重新合并,这门派分合不过是武林中常有的事情,怎么,你想去看看?”

  猎过狐道:“这种事怕一生也难见几次,我既然碰到了,当然想去看一看。”

  李喃喃摇摇头:“怕不是这原因吧。”猎过狐低下头不吭声。

  这时,那桌上的人也没再议论风雨门争门主之事,吃过饭付账便走了。

  李喃喃道:“走,我们也随着这些人过去。”

  猎过狐笑笑,眼中却露出一种神往之色。

  李喃喃知道他是想到司马庙去见唐送缘和水寒烟一面。唐送缘也是武林人物,这个时候在南昌出现,十有八九怕也是和这次争抢门主之事有关。

  李喃喃猜得不错,猎过狐到司马庙去,正是想去再看水寒烟一面,这斩不断、理还乱的无言相思本不是人人都可尽解的。

  俩人吃完饭,直奔司马庙。

  司马庙峙立抚河道旁,庙前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坪茵茵绿草地,这会已铺了一层红绸,煞是热闹鲜艳。不用猜,这便是风雨北南两门争夺门主之位的地方。

  猎过狐、李喃喃赶到司马庙前时,比武还没有开始,不过也挤满了许多人,好不容易才挤上一块山岩,那山岩上下也早有许多人。

  俩人放眼去看场中,偌大的场地上一片通红,场中央又铺了一块六丈红毡,上面扯一面绿旗,绿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绣三字“风雨门”。红毡两旁,对立两大堆人。李喃喃细看之下,吓了一跳,原来两堆人中竟都有自己相识的人。

  左边一堆人中,有一人嘴角含笑,凤眼鄙视场中,赫然便是玉凤镇与李喃喃和猎过狐一别许久的萧亮。

  与萧亮相隔六丈红毡对面,俩人偎依一团,众目睽睽中依然忘我地亲热,旁若无人,竟是唐送缘和猎过狐特意赶来想见上一面的水寒烟。

  李喃喃回头看猎过狐,果然神色异样,双目中几欲喷火,又蕴藏着几点晶莹。

  这时,忽见人群微微骚动,看场中,原来已有一人走上红毡。

  这人熊腰虎背,一脸腮胡,紫金脸膛,一道卧蚕眉甚是威风。

  这人才站稳,向后招招手,立时有两个年过四旬的中年汉子也分别从红毡左右两边走过去。

  李喃喃对这几人是一个不识,这时却听后面有人低声道:“这风雨门南北比武争夺掌门,照我来看,倒是南宗执掌冯世明的一双风雨流星锤要厉害点,不过北宗执掌单刀惊雷燕池平这许久可能也练不少绝活,两人若战起来,倒也难分胜负,只是这次南北两宗都似邀了不少高手,却不知他们是如何比法。”

  话音才落,红毡上那个紫脸膛的汉子已伸双手各牵一人,这俩人自是刚才那人所说的风雨流星锤冯世明和单刀惊雷燕池平俩人。

  右边一人鬓发皆白,想是南宗执掌冯世明。左边那人粗虬乱发,一身如钢筋铁骨,腰胖斜挂一柄大砍刀,不用说自是北宗执掌燕池平。

  紫脸膛的汉子朗声开言道:“承蒙武林同道的抬举和风雨门的赏脸相邀,大家都选我做这次大会的公证,我心中对大家很是感激,也请大家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的赏识的,我南方金刀客成德鹏对天发誓,倘若有半点偏心不公,天诛地灭,五雷轰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这成德鹏说话粗迈鲁莽,却说得极硬气,一大堆话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完,也不觉累。

  李喃喃又听身后刚才那人道:“这南方金刀客成德鹏为人倒挺中正的,不会有什么手脚,做公证人倒合适得很,只是这风雨门南北合宗本是件喜事,原不须让外人介入的。”

  李喃喃点点头,

  却听成德鹏又道:“风雨门南北分宗已有多年,今天合宗本是件好事,只是双方执掌声誉功德皆佳,不好决定谁为风雨门的掌门,于是便叫来我这个外人做个公证,由南北两门各选精英决一胜负。三打两胜,胜方为风雨门掌门,从此不再对分南北,而且无论何方胜利,另一方便必须以对方为主,不得存有敌念。冯执掌,燕执掌,你们说如何?”

  单刀惊雷燕池平朗声一笑:“谁人为掌门,我倒无所谓,只是我不放心别人能重振风雨门。”

  风雨流星冯世明大笑:“燕老兄,我们如此明争暗斗数十年,风雨门日益堕灭,也该是打破成见的时候了,说句心里话,我虽和你斗了几十年,不过我对你的能力还是放得下心的。只要你能治好风雨门,重振雄风,我立刻拱手把掌门之位让于你。”

  燕池平一怔,脸上微红道:“我是没有当掌门的本事,而且人也老了,不过我请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高手来。”

  众人知他是指唐送缘,皆去看唐送缘,唐送缘偎依水寒烟,仍是毫不理会旁人。

  冯世明笑道:“我也深有同感,所以也寻了一个能真正重振风雨门的少年人。”

  场中,萧亮红颜满面,频频向场中点头。

  李喃喃对猎过狐道:“这两小子怎么都让风雨门寻去了,看样子萧亮一定会做这风雨门的掌门,上次唐送缘被他打醉了。”

  猎过狐才要表示赞同之意,却听身后那人又道:“风雨门风雨日下,却难得俩个执法都能放弃门户之见,特请外人来重振门户,看样子风雨门是出头有日了。”

  李喃喃忍不住想回头去看看这说话人,因为这人每一句都说得极是妥帖有理,才要回头,场中成德鹏已大声道:“好,比武现在开始。第一场,由南派首徒小白龙张斩对北派英杰穿云手于昆。”说毕退下红毡。

  不一会,俩人走上红毡,双双抱拳对揖,叫声:“请。”

  俩人便拳打脚踢地打了起来。小白龙张斩手执一柄青卢剑,舞得果如白龙出海,煞是好看。

  穿云手于昆却凭一双铁手擒拿和小白龙手中的青卢剑对抗,丝毫不落下风。俩人打得甚是精彩,险招迭起,怪式层出,场中喝彩声不歇,李喃喃更是拍掌不已。

  后面那人叹道:“这俩人也算风雨门的精华?本来风雨门南派主刚,故多施重家伙兵器,北派重柔,多施利剑峨嵋刺之类,这俩人却该刚不刚,该柔不柔,风雨门如何不会到今天这地步。不过这俩人相比,倒是北派的于昆要略胜一筹,不出二十招,俩人定分胜负。”

  李喃喃听了心中暗暗赞叹这人目光犀利,判事如神。

  那台上俩人已战至尾声,果然不出十来招,穿云手于昆一招懒龙探尾,右手如电般插出,搭上张斩的利剑,左手顺势拍出,袭向张斩的前胸。

  张斩胸口大露,欲避于昆的来拳,只得撒手放剑,暴退向后,才躲过前胸一掌之危,不过这样便已算是输了。四下掌声顿起,李喃喃也觉于昆那招懒龙探尾施得极神妙,亦拍掌不已。

  身后那人又道:“风雨门下如厮,焉能成得大器。”

  张斩和于昆才退下,冯世明已执一双流星锤跃上场中,他手中的流星锤比普通的流星锤要长出三寸,这便是他的成名兵刃风雨流星锤。

  冯世明才站稳,那边单刀惊雷燕池平也慢腾腾走过来,刚才他的弟子胜了一场,他心中甚是快慰,所以不急不慌,老半天才拖一柄开山大刀走上擂台。他长的较矮,这柄开山大刀又特长,倒比他的人还要高出一寸,让人看了不觉好笑。

  那冯世明见得意门生战败,心中已不舒服,见燕池平那幅稳操胜券、洋洋自得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快,看见燕池平上台,早按捺不住,喝一声:“接锤。”

  手中流星锤已如重山叠幻般使出,说话间已抡向燕池平,这一锤已俨然是一代高手的手笔,一锤出手,台下喝彩声顿起。

  猎过狐听身后那人又说:“冯世明这一招斧破重山一招七式,施的倒是有板有眼,只是太生硬了,少了点味道,料想燕池平应接得下这招,否则就没意义了。”

  李喃喃笑道:“身后这老兄话说得虽多,可有句句都有点准,我听爹爹说过斧破重山本是风雨门镇门之招,不想冯世明第一招便施出,未免滥施绝招,要不便是色厉内荏。”

  猎过狐道:“他一定是见他弟子几招之下便败于对方,也想在几招内就能击败对方,好挽回刚才那个面子,不过燕池平看样子也非等闲之辈,他这一招未免能得手。”

  俩人看场中,见燕池平神情紧张,仔细应招,凭手中开山大刀硬磕猛碰,击退冯世明的一招招飞锤。

  他对风雨门的武功也是了如指掌,对冯世明的出手便是斧破重山不敢无动于衷,而是小心翼翼地应招。

  好不容易见冯世明手中的风雨流星锤第七招风雨重山施出,也就是斧破重山的最后一击。这最有威力的一击施出时,冯世明暴喝一声:“接招!”

  一双流星锤流星般飞起,半途中分为两路各取一方,左锤直夺燕池平双目,右锤如青蛇吐信般缠向燕池平手中的开山大刀。

  燕池平也是大喝一声:“来得好!”

  头向右偏避开飞来的流星锤,他知道这流星锤一定还有花哨变化,却毫不顾忌,双手抡刀改劈为削,半空横转去砍那双流星锤。

  李喃喃惊道:“这冯世明的风雨流星锤炼乃是乌金所炼,刀枪难断,这已是武林中尽知之事,为何燕池平还敢用大刀去缠冯世明手中流星锤,莫非燕池平手中快刀能削断乌金。”

  冯世明也是一般心思,心中窃喜,暗道莫非姓燕的昏了头,当下手中流星锤不避不闪,径迎向燕池平手中快刀,左右锤再分,一锤缠刀,另一锤加力,飞夺燕池平前胸八处大穴。

  燕池平手中快刀已让冯世明手中的流星锤缠住,冯世明右手回扯,流星锤已与燕池平的快刀缠在一起,见燕池平双手被制,左锤不失时机,如雷般飞点燕池平八处大穴。

  眼见冯世明的流星锤就要点中燕池平的八处大穴,忽见燕池平松了双手,右手腾出来抖动衣袖,袖中溜出一物,疾剪冯世明的乌金链子。

  “吧嗒”一声,坚逾钢铁的乌金链被应声剪断,燕池平左手亦是不缓,手袖打动,袖中又飞出三柄飞剑,直取冯世明上、中、下三路。

  冯世明见手中乌金链让燕池平剪断,大骇道:“飞飞钳!”

  话音未落,却见燕池平袖中又是三柄飞刀袭来,接着又听燕池平狂笑的声音:“若非有飞飞钳,我怎敢上来对付你乌金锤。”

  要知这俩人上台时说得轻松,其实为了这场比武不知费了多少心机。燕池平更是不惜重金弄到这把专破乌金锤炼的飞飞钳,又痛下工夫练成袖中飞刀的绝技,如此种种,都只是为了今天这一战。

  冯世明见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只道对方中计,不想自己反中了对方的计,长叹一声,翻身倒掠,一个鹞子大转,避开飞来的三刀,手中的流星锤却早丢台上。

  燕池平见冯世明赖已成名的流星锤已落台上,哈哈大笑,双袖晃刀,又是六柄飞刀去袭还在地上翻滚的冯世明。

  李喃喃闭上眼睛,心道冯世明必死无疑。

  却听身后那人笑道:“不知冯世明这老狐狸还有什么妙计。”

  只见冯世明人已翻身立起,一道银光掠过,六柄飞刀尽数卷起,那道银光又是一式斧破重山袭向燕池平。燕池平瞪眼细看,冯世明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对风雨流星锤,大骇之下,翻身掠起,想避开这一锤,不想左脚一紧,已让流星锤绊住,重重地跌到地上。

  惨望冯世明,只听冯世明笑道:“老对手,你应该知道我绝不会小看你的,你准备了飞刀和飞飞钳,我自也会多放一对风雨流星锤在身上的,你没想到吧。”

  燕池平闭上眼睛,他的确没有想到,一策之差,他便落了下风。

  猎过狐叹道:“这俩人果然都是老谋深算,倒是一双生死冤家,却不知萧亮和唐送缘的比武又是如何?”台上已有人扶起燕池平,这人身形极快,如何上台的众人皆未看清。

  猎过狐却看清了,因为他一直在看着水寒烟,这会水寒烟身边少了一人,自是唐送缘跃身上了场。

  燕池平指着冯世明道:“你果然棋高一着,不过我们还是一胜一负扯平,还未分出胜负。”

  又扭头对唐送缘道:“唐世侄,做世叔的不会骗你,只要你下一场打败那边的人,我答应你的风雨门掌门之位一定便是你的。”

  唐送缘哈哈大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口气倨傲,四下众人听了皆不高兴。冯世明更是老大不愿,怒道:“凭你这德性,也能统领风雨门三千子弟?告诉你,就算你赢了,我也不会认你这掌门的。”

  唐送缘哈哈大笑,忽又倏地收住,冷然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们都已说好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打不赢我,你便没说话的资格。”

  冯世明怒道:“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今天先教训教训你。”

  右手陡沉,一掌拍向唐送缘的前胸,这一掌虽朴实,掌力却甚是雄浑,这一掌之威竟不在他的风雨流星锤之下。

  李喃喃叫道:“好掌法!”

  唐送缘冷冷一笑,左掌轻飘飘晃出,虚虚微拍,这几下动作甚慢,掌风却已极快地逼近了冯世明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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