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急了会咬人 作者:风泠樱(晋江vip2014.10.25完结,宫斗,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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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急了会咬人 作者:风泠樱(晋江vip2014.10.25完结,宫斗,养成)-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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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年长他十岁有余的男子则毫不动怒地勾了勾唇角,继续品他的茗茶。
  在此期间始终未置一词的我看了看风行,又瞧了瞧姬子涯,迟疑片刻后,终是开口问前者伤口要不要紧,是不是应该回府多多歇息。
  话音落下,面露愉悦的姬子涯尚未出声,倒是被双目流连于白纸黑字的三弟抢了先。
  “他能杵在这儿看着皇姐你,心里头可偷着乐呢,哪里肯回他的摄政王府。”
  抑扬顿挫的一句话刚一出口,我的一颗心就止不住怦怦直跳。我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被调侃的姬子涯,却在瞧见其眉目生辉的一刹那,便猛地收回了视线。
  诚然,尽管那慕梓期业已同我说道了很多我不曾知悉的秘辛,但要我一下子就接受曾几何时在我看来既可怕又可恶的家伙居然喜欢了我整整十年的事实……这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也太让人无法想象了。
  没敢再去多看某人半眼的我微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努力调整着随之紊乱的呼吸,却听得三弟突如其来的一声干笑,继而目睹了他歪着嘴向我投来的……难以形容的目光。
  那眼神,就好像是……觉得我掉进了一个坑里然后再也出不来所以他也不打算来拉我一把的意味。
  不,风行!你你你……你不能抛弃我啊!
  心下徒生慌乱的我开始使劲地朝三弟递眼色,奈何他明明看到了我有话不能明说的样子,却还莫名其妙地去瞧了瞧姬子涯的脸色,接着竟然轻叹一口气——站起身跑了!
  那一刻,我险些就想哭丧着脸追他而去了——我好想问问他,三年前他不是很讨厌姬子涯的吗?怎么现如今只会跟对方斗嘴皮子,甚至都默许其接近我了呢?
  奈何三弟跑得够快,而我又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姬子涯的注目——我没敢堂而皇之地追出去,把姬子涯一个人撇在屋里。  
  如此一来的结果,便是我被迫与姬子涯单独共处一室,一直到日落时分。
  不知何故,我忽然觉得,心头的压力那是前所未有的大。可是,压力大归大,人家都留到这个时辰了,于情于理,不留人家吃顿饭好像也说不过去啊……
  从来都是脸皮极薄的我,委实没这个勇气对姬子涯下达逐客令。更何况,以前我还把姬子涯当敌人的时候,他也经常留在宫里同我一起用膳的。
  只是……三弟你去了哪里啊……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面对他啊……
  欲哭无泪之下,我最终还是和姬子涯一道用了晚膳。当然,在整个过程中,我是能把脑袋埋得多低就多低,能用一个字回答他的问题,就绝对不用两个字来作答。
  可惜饶是我都做到这份上了,晚膳过后,我还是被姬子涯邀去一同散步。
  笑语盈盈的俊颜映入眼帘之际,我的内心业已泪流成河。直至他在临出门前命人取了件披风来,说是春寒料峭,冻着可就遭罪了——我看着姬子涯用他那只未受伤的手亲自替我披上,又抬起那条重伤未愈的胳膊要为我系上系带,这才蓦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抬手伸向那胸前的系带,嘴里急急忙忙地说着“我自己来”。
  奈何“忙中出错”这话可真是不假。我手忙脚乱地想要让他收手,结果自个儿的手没碰到披风的系带,倒是先触上他温热的大掌了。
  弹指间,我就吓得把手给缩了回来,要不是姬子涯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他好不容易替我披上的披风这就得掉落在地了。
  “对、对不起……”见自个儿差点就因笨手笨脚而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好意,我当即红了耳根,低头磕磕巴巴地向他道歉。
  可他却仅仅是兀自帮我系上了那细长的衣带,就转身说了句“走吧”。
  有愧于人又无力拒绝的我只好跟上。
  一路行至夜幕之下,这二月里的晚风,还真是夹杂着不容小觑的凉意。我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最终没有谢绝姬子涯颇有先见之明的美意,与此同时也留意到了他不算厚实的衣衫。
  “你……你不冷吗?”经过他近半个月的纠正,我已经不再于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唤他“皇叔”了,只不过,碍于那声“子涯”还是颇难出口,我干脆省略了称呼,有话就直奔主题。
  “……”他闻声驻足转身,乌黑的眸中渐渐透出熠熠生辉的笑意,“总算知道要关心我了?”
  我噎住,才被清风吹凉下来的耳朵,这就又不由分说地烫了起来。
  四目相对间,他却只莞尔一笑,便回身接着往前走了。
  我在他身后拿手捂了捂脸,暗暗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二度抬脚跟了上去。
  奈何一路上我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以化解与他独处的尴尬,是以自始至终默默地垂着脑袋,乖乖地跟在他的身侧。
  直到两人不知走了多久,我发现身边的他毫无预兆地顿住了脚步,便自然而然地抬头去看——见他负手仰视着前方斜上空的位置,我自是跟着眸光一转。
  清阿宫?
  我完全没有想过,他会带我来这个地方。
  潜意识里觉得姬子涯并非信步行至清阿宫外,我下一刻就愣愣地问了句叫他凝眸而来的话:“你要找三弟?”
  是了,尽管三弟而今业已到了移居宫外王府的年纪,但碍于这些年来,他都是以“犯上作乱”之罪被“关押”在销骨塔的,所以,才刚得以名正归来的他,还没来得安排好合适的去处,便先在年少时居住的宫殿里先行住下了。
  相较之下,三弟的母妃——舒妃娘娘,因先前误会姬子涯并设计联合我欲除之而后快的种种作为,这些时日正主动呆在冷宫里面壁思过。换言之,姬子涯来这儿,不可能是为了找她。
  自以为分析得合情合理的我,却始终未曾料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因此,当姬子涯须臾后挑着眉毛注目于我时,我只觉一头雾水。
  我……说错话了吗?
  “你果然不记得了。”正禁不住因对方古怪的脸色而心生悸动之际,我听他似是无可奈何地喟叹了一句。
  “记得……什么啊……”我不由自主地转了转眼珠子,试图回忆起与对方所言有关的事情来,可惜搜肠刮肚了整一圈,我也没能回忆起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
  “十一年前,约莫也是这个时节,你和成王殿下,还有你那刚入宫几个月的小侍女,一道偷溜出宫,结果被抓了回来,狠狠地罚了一顿。”然而,让我瞬间目瞪口呆的是,我话音落下没一会儿,姬子涯就不紧不慢地道出了这些他本该毫不知情的故事,“你饿着肚子,一个人在这儿哭得昏天黑地……”
  “等、等……等等!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惊愕不已的我瞪圆了眼,注视着面不改色的姬子涯,罕见地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我看着疏朗的夜色下,他那一双深邃的美目定定地凝视着我的眉眼,蓦地绽放出了不容忽略的流光溢彩。
  “因为就是那一天,我遇见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皇弟抽着嘴角表示:皇姐你掉坑里了【不对】

☆、与子天涯

  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在夜幕下告诉我“就算再辛苦再难过也不要轻易流泪”的人,居然就是他姬子涯。
  可是,纵然我再迟钝再难以置信,亲耳听他复述起当时那些或被我牢记或被我遗忘的话语,我都不可能再对这一事实视若无睹了。
  这个我本以为只与之相识相处了三年的男子,竟然早在十一年前就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并且,诚如他的友人慕梓期所言,他一直默默地守护我至今。
  “为了你,不管是命还是命根子,他都能毫不吝惜地舍弃……唉,虽然我是觉得,他对待男女之间的情爱似乎有些异于常人,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待你是真心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你守身如玉了十年不止。”
  脑中忽而回响起数日前慕梓期的这一番话,我素来不怎么机灵的脑袋却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那一天我努力试着不再哭泣之后,我的日子会一年比一年好过——明明父皇还是极少关心我,明明周围的娘娘们还是不太把我放在眼里,可是那些宫女太监们,却渐渐不敢再在明面上给我脸色看。
  这一切的一切,莫非皆是源于姬子涯的暗中相助?
  多年后恍然大悟的我,不由惊愕地仰视着眉目含笑的男子。
  “你那时候才这么高,”姬子涯自顾自地伸手比划了一下,俊美的容颜上,是挥之不去的笑意,“穿着件红色的薄袄,一个人在那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居然会让这个自认为心肠够硬的我,都禁不住有些心软。”
  他怎么……连这种细枝末节都记得……
  “可谁能料想,我才命人去替你拿了几个包子来,你就马上破涕为笑,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半,还不忘留一半给你的侍女……我当时就在想,这小丫头分明受了欺负,怎么还能笑得那么纯真,怎么还能惦记着别人……”
  于是,我难得得以同女子畅所欲言地聊了许久,但考虑到驸马府并非今日一行的最终目的地,我也只好依依不舍地与女子告别,而后坚持谢绝了她的相送出府,自个儿跑去前厅与角太师他们汇合。
  只不过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这驸马府里的路……还真是不太好找。
  跟琴遇一道七拐八绕了好一会儿后,我发现自己好像越绕越晕了。
  唔……早知道还是麻烦女子送一送——不,是麻烦女子差个丫鬟来替我领个路……
  正尴尬地看了看琴遇处变不惊的脸然后继续锲而不舍地迈向一处转角之际,我忽然因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而猛地顿住了脚步。
  跟在我后头的琴遇是个聪明人,见我一下子倒退几步——躲在了墙角的一边,她也立马跟着停止了前进,一声不吭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摄政王言重了,下官不过是来感谢摄政王当初的‘劝诫’,让下官又足足等了一年有余,才盼来了孙儿的影子。”
  这声音,这说辞……难不成是太史?
  “太史大人才是言重了,既然长公主不负众望再度怀上了孩子,那还望太史大人一家好生照拂,几个月后,能够迎来一个健康的孩子。”
  还真是太史!但是……“劝诫”什么的……是何含义?
  “呵……那就借摄政王吉言了。”
  短短的对话至此戛然而止,没再听到谈话声的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望见太史正大步流星地远离姬子涯——而后者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在面不改色地目送着前者远去的背影。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太史方才的口气,好像很不客气?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儿冲?虽说他就这个脾气吧……但为什么胆敢冒着得罪姬子涯的危险,用那样没好气的口吻同堂堂摄政王说话?
  正觉着匪夷所思呢,我的胳膊就突然被琴遇扯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耳边刚好传来了姬子涯的问话。
  “皇上呆在那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我就吓得猛打了个激灵。
  完了!都怪我一时分了神,被他发现了!
  一下子血流上涌的我浑身僵硬地走出了拐角,慢吞吞地挪到了姬子涯的附近。
  我尴尬地注视着姬子涯的脸,怔了好半天才急中生智道:“朕……朕迷路了来着……找不到前厅了,正好看见皇叔在此……不知皇叔你……认得路不?”
  听罢这番底气不足但故作镇定的话语,姬子涯又用他那双讳莫高深的眸子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瞧得我都头皮发麻了,他才神色淡淡地侧过了身子,波澜不惊地说:“皇上请随臣来吧。”
  “呃……好……”我趁着他扭头不再看我的空当,抬手抹了抹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又匆匆与琴遇对视了一眼,这才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
  “来人。”这时,我听到姬子涯冷不防开口道。
  “在。”然后,我又看见一个黑影如疾风般落在了他途经的道路上,直把我这个毫无准备的皇帝给吓了一大跳。
  但话又说回来,好像当初为父皇守灵那会儿,他也是这么随口一呼,就招来了替他去取披风的侍从。
  思及此,我鬼使神差地记起了那一夜盖在肩头上的温暖——可现如今……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男子如同彼时一样高大挺拔的身影,却随即摇头驱散了脑袋里那些不该再存有的念想。
  而在此之前,姬子涯已经差人去知会角太师一同离开了。
  就这样,不久之后,我又坐在了属于自个儿的马车上——然而令我有些纳闷的是,人分明都已然到齐了,我们却迟迟未有出发。
  我忍不住掀开车帘探出身子,想看看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耽误了我们的行程。
  谁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奇妙——此次随驾的队伍虽然精简,可一共才没多少个人,却大多正冲着一个地方瞧。
  好奇难耐的我不由自主地下了车,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很快映入眼帘的,乃是一拨人盯着马车车轮瞧的景象。
  而那辆被围观的马车……可不就是姬子涯的吗?
  正迟疑着要不要开口问一句“怎么了?”,我就看到一名侍者快步来到姬子涯的身侧,垂首抱拳曰:“禀摄政王,太师的车辇也被人动了手脚。”
  话音落下,姬子涯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那低眉顺目的随从。
  等等……“也”被人动了手脚?换言之……姬子涯的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天……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认为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即使来动我的车也不该去动姬子涯的车,我一时间只觉既是惊奇又是心悸。
  “皇上的龙辇无事吧?”恰逢此时,姬子涯语气平静地问及了我的马车,紧接着就侧首发现了我的身影,“皇上?怎么下车了?”
  “朕似乎听闻了些许动静,就来瞧瞧……”我理不直气不壮地回着,视线不由得左右飘移起来,但最终还是落回到男子的眸中,“出了什么事吗?”
  “皇上不必担心,不过是一些无聊之人,做了一些无聊之事。”孰料姬子涯却是不咸不淡地如是作答,然后立马就将目光转移到了侍从的脸上,“替本王牵一匹马来,至于角太师……”说着,他冷不丁凝眸于我,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我的跟前,向我略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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