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急了会咬人 作者:风泠樱(晋江vip2014.10.25完结,宫斗,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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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急了会咬人 作者:风泠樱(晋江vip2014.10.25完结,宫斗,养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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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连苏卿远都不敢轻易召唤,结果导致自遇刺后我就没在私下里见过他,之前有臣子提到的国婚之事,我也再没多余的心思去考虑。
  这般如履薄冰的表现,自然逃不过姬子涯的法眼。
  “皇上作何老是盯着臣看?”
  这一天的御书房内,脸色业已一连臭了好些时日的姬子涯冷不丁如是发问,吓得我慌忙转移了视线。
  “皇上。”
  奈何得不到回应的男子随即就又唤了一声,令我不得不把眼珠子给转回来,与他四目相接。
  “没……没什么……朕就是觉得……皇叔近来不甚愉快……”
  短短的两句话被我期期艾艾地说出口,而我的目光业已没敢继续停留在他的眼中。
  姬子涯沉默了片刻。
  “臣只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无法为皇上揪出那幕后的黑手。”最后,他冷不丁启唇吐出这么一句话,叫我再一次抬眼凝眸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他似双眉微锁的容颜——我看着他这样的神情,不由觉着,此人当真是因为没法惩治元凶、讨回公道而心生郁结。
  可惜,如是感觉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我蓦地回过神来,提醒自个儿莫要太过相信他的一言一行。
  “其实……其实朕也没被怎么样。倒是皇叔和太师你们……你们受苦了……”
  姬子涯抬眸看我。
  后来,他就没再多说什么。
  至此,这件并未对外声张的大事,便随着时间的流逝得以淡化——事情本该如此,然谁人能料,三个月后突然传来的噩耗,却将我杀了个措手不及。
  角太师——那个躬身教导了我两年有余的老师,居然在看似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忽然就撒手人寰了。
  惊闻此讯的我,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当我难以置信地令前来报信的太监再说一遍之后,自其口中传来的,依然是那叫人顿觉天旋地转的讯息。
  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震惊悲痛之余,我听那太监补充说,事后经大夫诊断,推测角太师的猝然离世怕是同今年初夏遇袭时的那一摔有关。
  是啊,他的年纪这么大了,那一跌又好巧不巧地磕碰了脑袋,指不定当场就害那里头生出了淤血之类的异物。尽管经过大夫的医治后,他表面上看起来业已康复,可谁能说得准,由此留下的祸根,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影响?
  现如今事实证明,原本还好端端的老人家,的确是说没就没了。
  这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次日,我穿上一身素衣,亲自去了太师府吊唁。恍恍惚惚地注视着那青烟缭绕中的灵位,我脑海中所浮现出的,是这数百个日夜来的点点滴滴。
  起初,我一直以为这个动辄冲我吹胡子瞪眼的老人家很是可怕,然而在他的教导下,我却渐渐学到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也慢慢认识到了他真正的脾性——确实严厉,却也是真心为他的学生着想。
  诚然,那所有的厉色,不过是为让我拼命学习而故意为之的苦心。待到我取得了可观的进步后,他照样会悠悠地摸着那长长的山羊胡,对我露出欣慰的微笑——尽管,我是那样一个不成气候的学生。
  就是这样一位曾经叫我畏惧可而今只让我尊敬乃至依赖的师长,竟这么永远地离开了我。
  他甚至……都还没有看到我亲政的那一天。
  孤身一人站立在老人家的棺木前,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切自心底蔓延至周身。
  如果说当年父皇驾崩的时候,我基本只是出于一个女儿的孝道而跪守在灵堂,那么今时此日,我是真的体会到了发自肺腑的悲伤,故而久久不愿离去——直到身后走来了什么人,令我鬼使神差地动了动脖子。
  “皇上已经在此守了一个时辰了。”姬子涯低沉的嗓音传至耳畔,却难得没有叫我心头一紧。
  “朕想多陪陪太师。”我依旧站在原地,口中轻声应答。
  “……”来人没有接话,而我却在这让人倍感压抑的沉默中,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件令我不寒而栗的事。
  “皇叔……要是……要是那一日,朕没有邀请太师一同前去踏青,他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以,整个人忽觉战栗的我,忍不住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皇上的错。”可对方闻言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七个字,只不过那说话的语气,却全然不似平常那般不容置喙。
  “但若没有我自以为是的邀约,他就不会过世。”
  姬子涯无言。
  仿佛过了许久,我才听得他幽幽道:“臣会替太师讨回公道。”
  话音落下,我们谁也没再开口,仅仅是以罕见的默契,在老人家的灵柩前守了半晌。
  我想,这或许是第一次,我会想要和姬子涯去做同一件事。
  可惜,我不如他聪明,不如他能干,也不如他那样,有着一大群誓死效忠的部下——揪出罪魁祸首的任务,我只能交由他来完成。
  但是,我实在不想再像曾经无数次的那般,被动地等待着别人给出的结果——我终究是违逆了姬子涯当初莫要声张的叮嘱,私底下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苏卿远。
  “我知道,这么问你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听一听,据你观察,这朝中上下,有谁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语毕,我目视苏卿远已在不知不觉中敛起了双眉,默不作声地与我对视。
  过了有一会儿,我才听他启唇将他的看法娓娓道来。
  “依臣所见,不论刺客的目标是皇上还是摄政王,他们的目的恐怕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权’。”苏卿远顿了顿,面不改色注目于我,“不过,有能力打听到皇上与摄政王清明出游的路线,并且在短期内埋伏下如此之多的杀手,这幕后黑手的权势,本身就不容小觑。”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他头头是道的推测,心里不由跟着思量起来。
  论权势,这朝堂之上,无疑是姬子涯一人独大——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他所有人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比如说……
  “皇上,”凭借着对前朝风云为数不多的了解,我正欲顺藤摸瓜地猜度出几个嫌疑人来,就忽然听到了苏卿远不紧不慢的呼唤,“对于此事,摄政王是怎么说的?恕臣直言,皇上与臣想到的,摄政王想必早就考虑到了,但既然摄政王那边至今没有动静,想来那凶手,定是藏得极其之隐蔽。”
  此言一出,本就清楚这一点的我随即明白了男子未有明示的言下之意。
  “我知道,就算我在这儿绞尽脑汁,十有八(和谐)九也是无济于事的。”于是,我微微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道出心下所思,“可是,我不想在一味地依靠别人了。角太师是我的老师……至少,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许是我说这话时的口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当我说着说着抬眸去看的时候,赫然入眼的,竟是苏卿远锁眉凝神的注目。
  然而,才与我四目相接,他就毫无预兆地挪开了目光。
  我不太理解这一表现意味着什么,因而只能目不斜视地瞅着他的脸,期待着他能为我解释一下此举何意。
  孰料须臾过后,苏卿远却是拧着眉毛眸光一转,重新注视着我,轻声道:“皇上不怕吗?”
  面对其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我难免当场一愣。
  “有时候,人越是接近真相……就会越危险。”
  只见男子敛眉不徐不疾地接着由自身挑起的话头,终于令我在他的凝眸中心头一紧。
  “怕……我一直都很怕。小时候,怕吃不饱穿不暖,长大了,怕遭人白眼受人欺负,现在……又怕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离我而去。”
  苏卿远静静地听着,亦凝视着我的眼睛,双眉紧锁。
  “可是,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我的害怕,并不能助我避免失去。”
  言说至此,我直视着他的双眸,同样目不转睛。
  “所以,这一次,我会试着让自己不再畏惧。”
  

☆、祸不单行

  有生以来,我似乎是第一次鼓起勇气说出这样一番话——就好像我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公主,也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
  原来,时间和苦难,真的是会让人成长的。
  只可惜,我的这一变化,却并没有改变事情的走向。
  我这边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把几乎能怀疑的人都怀疑了一遍,可最终却仍是一无所获。而姬子涯那边,很长一段时日也都没能传来叫人为之一振的消息。
  时至九月,天已寒凉,但我却觉得,再萧瑟的秋风,也冷不过我心里的悲戚。
  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人旧事重提——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起了册立皇夫一事。
  险些被我遗忘的国婚之事,这就不由分说地叩击了我的心房。
  我下意识地望向了位于人群中的苏卿远,恰逢那挑起话头的大臣问我有否合意的人选。
  到底是我这个女皇帝嫁人——不,是纳夫——这些臣子,看来还是挺尊重我的意愿的,至少没有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胡乱塞一个男人给我。
  正不由得深感宽慰之际,我冷不防听得那人道:“若是皇上并无倾心之人,臣等必将集众人之力,为皇上物色才德兼备的好男儿,以为我皇充盈后宫。”
  听罢此言,我一下就窘了。
  充盈什么后宫啊!我……我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如此思忖着,我继续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心中所思之人——奈何他却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也不抬头同我四目相接。
  最后,我只得赶在大臣们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惊人的言论之前,以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好好考虑”打发了他们。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官员们虽然在早朝之时放过了我,却很快就在退朝之后找上门来。
  “皇上,臣的堂弟育有一子,与皇上年龄相仿。此人一表人才,温顺谦和,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不知皇上愿否召其入宫一见?”
  “启禀皇上,臣外祖家的长孙年方弱冠,却已是皇城内外家喻户晓的风流才子,那相貌和才智,可是一等一的好呀!最关键的是,他仰慕皇上已久,这两年都不晓得推了多少媒婆给他说的亲事了。皇上若是有意,臣愿请皇上许其择日入宫觐见。”
  “皇上!臣以为,男子理当有些阅历、有些担当,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臣六叔公的表姨她隔壁家的二公子恰逢而立之年,因一心报效我天玑而迟迟未有娶妻,此等忠君爱国之人,方是适合皇上的好儿郎啊!”
  ……
  听着群臣你一言我一语,个个都在拼了命地推销各路亲友家的儿子,我一时间只觉头昏脑涨。
  别再说了,成吗?
  一开始还觉着盛情难却故而没好意思开口制止的我,到后来终究是快要忍无可忍了。
  不料就在我濒临爆发的一瞬间,一个听起来有点儿高傲的声音冷不防于人群中突兀响起:“诸位大人,莫不是疏于关心吾皇,都没有注意到,皇上心中早有属意之人吗?”
  此言一出,简直犹如在本就不怎么平静的湖泊里投下了一大堆石头——霎时便激起了千层大浪。
  “赵大人何出此言?”
  “是啊赵大人,这没有的事儿,可不能信口胡言啊!”
  “皇上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这……”
  顷刻间,大伙不是将矛头指向了语出惊人的同僚,就是满脸“可真荒唐”的表情——唯有我,因“心中有鬼”而蓦地紧张起来。
  这时,我看见众人瞩目的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地注目于我,直叫我的一颗心怦怦直跳。
  “皇上自礼部侍郎苏大人上任之后,一直与他言谈甚欢。”只见对方从容不迫地朝我拱手作揖,短短一语,已经足以叫我血流上涌,“依微臣之见,苏大人仪表堂堂,品行高洁,又年轻有为……重中之重是……”他冷不丁抬眼看了看,旋即又低眉一脸郑重,“皇上喜欢。”
  话音落下,恐怕我不得不承认,被说中了心思的我已然面红耳赤。
  后知后觉的大臣们眼见我的反应如此明显,也都不能不在惊愕中接受了现实。
  自此,几乎再没人像先前那样滔滔不绝地想要为我牵线搭桥了——我的耳根是清净了,但小心肝可是彻底地不安生了。
  我……我还没有跟苏卿远挑明……如今他经由别人之口获知了我的心意……他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是在以皇权压人?
  实际上压根没有多少皇权可言的我,很快就因心绪的混乱而造成了思维的凌乱。
  我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去纠结要不要跟心仪之人开这个口——又该如何同他开口。
  说到底,这都是我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我都不晓得该怎么让他知晓我对他的思慕。
  而且……而且,我们明明都这么熟络了,他却始终没有对我作出过太过亲昵的举动,更别提流露出什么爱慕之情了……
  呃……他……他该不会根本就不喜欢我吧……唔唔唔……不会的不会的!如果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为什么相识以来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所以……所以眼下的问题是……我能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又该怎么捅破?是找个机会郑重其事地跟他讲,还是装作自然地透露出端倪?
  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小鹿乱撞的我全然无法未卜先知,一个令我瞠目结舌的消息,会在我最终决定去找苏卿远表明心迹的第二天,直接将我杀个措手不及。
  是日,他一大早就未尝出现在朝堂之上。对此,我自是十分奇怪,退朝后本打算差人去打听他缘何既未上朝也没告假,就先有几名大臣来寻我商议国事了。
  我只好姑且将私事放一放,处理完了公事,这才急着命人前去打探——却不料从白昼等到黑夜,我始终没能等来苏卿远的消息抑或踪迹。
  直到次日早朝之际,我才总算得以见到他本人。
  奈何身在朝野之上,我不能像在御书房里那样同他随意交谈,只得忍着开口询问的欲念,一直熬到早朝结束。
  然谁人能料,待我叫人去宣苏卿远面圣之后,来到我跟前的,会是一个神色异常的他。
  诚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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