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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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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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最初的反应还是相当镇定的,开始是没往这上头想,后面发现不得劲儿,偷偷一检查,很镇定地就叫来了阿庆:“给我拿套新衣服来。”

阿庆自然要问:“七娘要出门?想穿什么样的衣裳?”

郑琰也就很自然地回答:“衣裳脏了。”顺势就问阿庆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郑琰想,阿庆比自己大几岁,应该已经有了经验了吧?

阿庆不敢怠慢:“婢子们用的东西都粗糙,七娘用着不太合宜。这个,这个事情,是不是问一下三娘?或者请教夫人?”

“不管问谁,快着点儿啊。”

杜氏在跟郑靖业说话,赵氏很快赶到,并且带了许多必须品来,还安慰郑琰:“七娘长大啦,小娘子们长大了都是这样的,这个,虽是流血,也是对身体无害的,不要害怕。没有这个才要担心呢。”生怕郑琰有什么心理阴影,赵氏有个堂姐,当时可是哭得死去活来,以为自己要失血而死。

一面解释,一面使眼色让自家侍婢去找杜氏。

郑琰躲屏风后头,探出个脑袋来:“先把东西给我吧。再不给我,我不是害怕,我该害羞了。”流点血算什么?还每月一次、连流七天呢,没哪个女人是因为这个挂了的!怕个毛?

赵氏:“……”

也许是因为准备得不够充份,也许是因为那啥啥的穿着脏衣裳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健康宝宝郑少女居然腹痛!赵氏一面让人煎姜茶,一面做生理卫生科普。郑琰肚子正疼,一点声音也不想听,还要装出受教的样子,只觉得更疼了。

杜氏很快赶了过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倒是长大了,这么个疼法儿可不行,得调理调理。”

赵氏赞同:“打头拦着调理,不用多久就能见效,越拖越不好。”

于是请假不上课,也不让干活,只管在家休养。

把池脩之担心得不行:他媳妇儿请病假?这可怎么得了?是什么病啊?疼不疼啊?难过不难过啊?池同学小时候病过几回,每回都颇觉心情抑郁。向老师打听,顾益纯就算是知道内情也不能跟学生说,他自觉还没流氓到那个级别。池脩之向庆林长公主打听,庆林长公主也只能含糊带过。

池脩之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直奔郑家。郑家人都认识他,恭恭敬敬把人迎进门,听他小声问:“七娘近来没出门,可是有什么事绊住了?”

门上的哪知道啊?只说:“听说偶感风寒。”池脩之不由加快了脚步。

到了内院儿拜见杜氏,礼毕,杜氏让他坐了,池脩之就直问了:“在先生那里听说阿琰病了,不知如今情形如何?”

杜氏也觉尴尬,在坐榻上动了动身子,落在池脩之眼里这就是不安的表现,更进一步问了:“不知请的是哪一位大夫?开的什么方子?可否让小婿一观?”

杜氏哭笑不得:“这个……不必了吧?”

池脩之正色道:“阿琰已定与池家,我便不能轻忽了,阿琰究竟如何,还望岳母如实告知。”小眼神儿很有压力,大有不让进我就闯,闯不进就爬墙的势头。

杜氏也没真心跟他硬扛,硬扛也没意思,这事儿分明就是一件乌龙,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池脩之又说了:“可否让我见见阿琰?我一向不是轻狂之辈,绝不行无礼之事,确认阿琰无恙便回。”

杜氏真心不好跟女婿说这个,只得答应了:“你去吧。”指定了赵氏陪同。岳母大人一时失策,让臭小子摸进了自家女儿的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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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还是脸朝床地趴床上,听到脚步声,别过脸来看。赵氏笑道:“快起来,有客来啦。”招呼着人把屏风架上了。

郑琰一听脚步声就觉得不对劲儿:“是他来了?”

赵氏抿嘴一乐:“他是谁呀?”看屏风已经架上了,对池脩之福一福身,“阿琰说的是不是姑爷?”

郑琰爬到一半儿,又趴下去了。赵氏道:“你们有悄悄话要说,我们也不偷听,我把人带到门外,一盏茶就回。听到响动,我也要进来。”自打进了郑家门儿,赵氏觉得自己的规矩全都荒废了。

池脩之一拱手:“谢三娘行方便。”在屏风前立定。

赵氏临行前特特向池脩之道:“我素仰京兆池氏家门,郎君也是正人君子。”

池脩之点头:“三娘放心。”

赵氏出去也没把门掩上,池脩之看看四下无人,也知这是极限了,轻声问郑琰:“阿琰,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大姨妈到访的事情要怎么跟男朋友坦白啊?郑琰把脸埋到被子里,觉得略好了些的肚子又开始疼了。

“没事。”捂在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池脩之急了:“没事是怎么回事?好阿琰,别让我着急。”身体也微微前倾了,强忍着别往上冲。

郑琰声音里带着哭腔:“都说了没事了。”

丫头,你这声音可不像是没事啊!池脩之果断想歪了:“你受了委屈?!”语气里含着对假想敌的仇视。

郑琰没办法了,刷地从床上下来,略有些衣冠不整+鬓发散乱地跑到池脩之面前,眼睛还略红,踮起脚尖揪池脩之的耳朵。池脩之震惊了,他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女人这个样子,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年纪小了点儿,可是这个这个……

一时不慎,被揪着耳朵拉低了身高,只听郑琰恨声道:“没见过女人来大姨妈啊?!”

池脩之愣了一愣:“你有姨妈?”明明郑氏夫妇都是光棍儿。

我勒个大擦!

郑琰咬牙切齿:“你读过书吧?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嗯,很好,从池脩之突然涨红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是读过生理卫生课本的。池脩之这个羞涩样儿,郑琰忽然觉得不好意思,又蹿回屏风后面,俩人隔着屏风对着红脸。

“啊、啊!”池脩之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个,你是不舒服?这样身子不好的,你、你快回去好好躺着,我……我……我……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后来的后来,直到郑琰能出门儿了,池脩之才大悔:忘了仔细打量一下媳妇儿的房间了!这会儿他光顾着关心媳妇儿兼羞涩去了。

腹黑又傲娇的池小受难得呆萌了一把,回家翻了不少书,找了许多调整身体的方子,抄了出来,夹书里,连夜给小未婚妻递了过去。这书连着信,当然要过郑家安检。郑靖业看完,脸色古怪,咳嗽一声:“给阿琰送去吧。”

郑琰打开书,拿出纸条儿,看完脸就变色儿了。呯一声把信纸夹书里,往枕头下一塞,脑袋压到枕头上就不动了。

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池脩之期期艾艾端了锅还热乎的药膳就蹭到郑家来了。杜氏脸一别,对赵氏道:“我不管了!”赵氏低头道:“姑爷随我来吧。”

郑琰泪流满面,这种这种这种……这种时候送这种东西来,你怕别人不知道我家来亲戚了么?赵氏还在旁边呢,郑琰扭脸道:“总要先热一热呀!”

赵氏道:“还是热的呢,再热一回,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郑琰坐在桌旁,亲自揭开盖子,拿勺子舀了一口,慢慢含在口中:“这么一大锅,哪吃得完呢,真傻。”

赵氏肠子都要笑得打结了,心说,你这样子也是个傻丫头啊!正好,绝配了!

池脩之微笑一下:“你慢慢吃,明儿我再给你送了来。”

郑琰撇撇嘴:“你不用当值啊?”

“只要想,总有时间的。我先回去了,圣人找不到我就不好了。”

“路上小心。你吃饭了没?”

赵氏再也听不下去了,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姑爷要是没用过饭,我来安排,要是用过饭,我安排人送姑爷去北边儿。”

两人这才注意到还有个灯泡在侧,郑琰只管喝粥,池脩之向赵氏道谢:“有劳三娘。”

也许是药膳真的管用,也许是心情变好的缘故,郑琰很快就度过了不适期,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对着杜氏与赵氏、郭氏取笑的目光,丢下一句:“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我们光明正大,我被关心我骄傲!”她又跑去上课了。顾益纯家正遇到了池脩之。

一见面,郑琰还没来得及羞涩一下,池脩之先红了脸。

郑琰:……你羞涩个毛线啊?!不要衬得我像个汉子好吗?

池脩之伸手碰了碰郑琰的脸:“你怎么了?脸这样烫?”

好吧,郑少女还是个妹纸。

郑琰抓下池脩之的手,池脩之看郑琰耳朵都红了,福至心灵,反握住。手拉手逛人家顾益纯和庆林长公主花了老大心思装修的豪宅花园。郑琰跟池脩之慢慢悠悠踩顾家花园的石子路,听池脩之带一点紧张地说:“这回,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对我不用瞒的。”

郑琰悄悄斜眼看他,池脩之白玉一般的耳朵也泛红了,两人手上都是一紧,又松开些许。郑琰低头踢一脚小石子:“不是想瞒你。你要遇上这样的事儿,能直说么?”

“我又不会……”

“……”

恋爱中的男女交谈,傻话占了绝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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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郑琰与池脩之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两人都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庆林长公主的肚子已经凸起来了,扶着个腰,笑道:“有脩之在,我就不用担心阿琰路上平安了。”

池脩之与郑琰出门,郑琰的马车已在门口,池脩之的马也被牵到了外面。池脩之伸手扶着郑琰上车,忽而听到拐角处有动静。两人扭头过去,看到几个人影,打头一个仿佛是萧绰,马蹄声响,人影倏地不见了。

郑琰耸耸肩,在车里坐好,就着挑开的帘子伸手把池脩之因为刚才的动作稍歪的帽子给扶正了:“好了。”

'你安心娶你的王妃吧。'池脩之笑得诡异。

顾益纯就是个大间谍,爱护师弟也爱护徒弟。在徒弟不知道的地方添了一个郡王情敌,打这种无准备之仗绝对是好老师不乐见的,他果断泄密了。

心里哼着小曲儿把郑琰送回郑府,池脩之才颠颠地回家。郑琰眼看他过了拐角才进了家门,刚踏进门坎儿就差点儿被里面的喜气给惊出来,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随手拦住一个一问,才知道是郑琇、郑琦的书信到了,两人已经携眷动身,最迟十天就能抵京。

真好,他们一到,就意味郑瑞要结婚了。而广平郡王的婚礼则在郑瑞婚期之前,这是一年的秋冬会很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明明是想写到太子被干掉的,为毛一写到很囧很囧的这一对就收不住了捏?

 84可惜了好人

郑琰是在杜氏面前见到两对兄嫂的;三年不见;彼此都觉得有了不小的变化;尤其是郑琰,从个萝莉长成少女,视觉冲击还是很强烈的。双方都没顾得上答话;兄嫂们要先拜母亲。

两对夫妻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见了杜氏还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儿子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杜氏也在一旁擦眼睛:“好好;回来就好。”儿子们都带了点儿沧桑;儿媳们更加沉稳了;这样也好,是经过磨练的了;不再那么单纯,杜氏心疼之余也放心不少。

郑琰左看右看,郑琇郑琦兄弟二人各携妻室离家三载,一只拖油瓶没带去,一只拖油瓶没带来。郑琰这个生育知识半瓶水就知道他们的日子不好过,紧张得连床单都滚得没质量。啧啧,估计她爹千挑万选了两块地方,没少放磨刀石去砥砺儿子。

杜氏见了儿子儿媳忍不住念叨:“大郎(郑琇差点答到)在宫中当值还没回来,今天国子监查课业,四郎五郎几个在那里挂了个名儿,总要去应个卯。你们的屋子还照原来的样子都收拾好了,叙话不在此一时,去换了衣裳,等你们父亲回来,我们一起吃顿团圆饭才好!”

听说郑德兴还在上班,郑琇也是满心欣慰,郑德兴同学从皇帝贴身花瓶退役转入御林,凭着官三代的身份,已经混成了个小头目,此时年方十七,起点高,没办法。郑靖业是不会让儿孙吃亏的。

此时天色尚早,郑琛郑琬郑瑞也还没下班,就郑琰跟赵氏、郭氏在眼前,这又互相见过,方氏、关氏又谢过两位弟妹外加一位小姑子帮忙照顾孩子。杜氏又赶一回人:“别傻坐着了,去梳洗了来。”

回来最早的是去国子监签到的人,各人听说父母来了,赶紧组团磕头,又是一番眼泪汪汪。郑琇是努力营造一个严父的形象的,此时也板不起脸来,问他小儿子德安:“你有没有听祖父、祖母的话?有没有跟着先生认真读书?”

那边郑琦也是一般询问,还要额外问一声:“你哥哥没再犯懒吧?”郑德平同学身上也挂了个职,天天跑衙门里摸鱼睡觉。这样的哥哥让他弟郑德俭告状也不是不告状也不是,只好吱唔着:“儿还没有职衔儿,并不在衙门里,是以不知道。”

女人们在一处说些外面的风土人情,关氏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伶俐:“就是饭食吃不惯,这才离京多少里啊,豆腐脑儿居然就是甜的了!哎哟,多亏了家里给了不少吃食。”

方氏顺着关氏的话往下说:“七娘真是长大了,酿的酒也好、做的菜也好。”

妯娌俩把小姑子一套夸,引得婆婆笑眯了眼:“你们年节送回来的土仪也很不错,在外头除了吃食,旁的可还都习惯?”

这两位就有点儿停顿了,出门在外,吃住还真都是次要的,比如他们这回,吃不惯当地的东西,带厨子自己做,嫌房间昏暗,可以把窗子开得大一点、换上新窗纸。这些全都是细枝末节,然而官场上的事就不太好讲了。新官上任,你想烧火,人家也想掂掂你的斤两。什么弄几个疑难案子啦、搬出历年账目啦、吏目耍个小滑头啦……

郑靖业是从地方上混上来的,对这些算是有准备的,给儿子弄了不少帮手。当然,这个帮手只会在郑琇郑琦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帮个忙,其余的时候就袖手旁观监督这两位努力上进。这就是有个好爹的好处了。

有好处也就有坏处,郑靖业当年至少不用应付“他爹的政敌”,兄弟俩也各种躺枪。

方氏还有点保留,关氏就跟婆母告起了小状:“等着看咱们笑话的人可真是不少,轻来轻去的,咱们也就挡了,再过份,我打他脸上去!居然还编出个风俗来骗我们丢丑,我先把他们推出去现一回眼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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