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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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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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不自觉地也摸摸头发,她比池修之年轻,更意保养,倒是还没有白发皱纹,但是被池修之猛然一提,也生出一股悲凉之感来。脱口而出:“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间见白头。”

郑靖业与池宪一齐拧脸,秀恩爱的自重啊!当着亲爹/儿子的面调戏老公,真的没问题吗?郑靖业吐槽完女儿,自己也是涌起一丝惆怅来。

唯有德平一脸呆滞,幽幽地开口:“也可鹤发童颜嘛。”

被他这么一打岔,郑靖业的愁绪也飞去大半,池修之与池宪默不作声,郑琰多看了郑德平好几眼——被顾宽附体了吗?

既有宰相、前宰相的保驾护航,郑琰也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个,兔国主席的年龄标准是年满四十五周岁,白头鹰家的总统也只要三十五周岁就能报名竞选了。她只是担心有反对意见而已。

郑靖业却说:“李神策做事,总有出意表之举。李幼嘉做事,向来务求谨慎,无妨。”

果然是无妨的,大朝会的时候,萧复礼道:“昨日见御史上表,请再拜一相,一解国家烦剧之忧。二相早与吾言,举池修之为相,诸卿有何异议?”

异议不是没有,池修之毕竟还是年轻,颇有几个蠢蠢欲动。

李神策极霸气地出列:“池修之自景宗朝便得景宗赏识,亲授舍,朝夕提携。又曾出镇地方,亦做过九卿、尚书,处事公正果决。又是年富力强,若有可褒贬之处,唯惜其年轻。然则朝中诸,谁又比他做过的实事更多呢?年轻些是无碍的,总好过马齿徒长。”噎得想反对的脸红脖子粗。

李幼嘉又难言,池修之的儿女亲家们也跳出来同意,郑靖业系亦为之鼓噪。

楚椿想了一想,池修之的履历是够光鲜了,尤其是司州时候的作为,也不能说他心中没有国家。这做宰相的,谁没点黑历史呢?池修之也就是那么一个黑历史而已。当下也同意了。

他开了头,中间派等也动摇了。

顾崇投完赞成票,却又提出:“景宗之时,有宰相五,如今只得其三,是否再添一二?”

随着他的提议,不少眼睛也亮了起来。李神策是断不肯再来个不好控制的的:“为政须灵活,因事设职,而非为固守成例致使浮于事。”死活不肯答应。

萧复礼是比较赞成李神策的观点的,再开明的皇帝,也不想弄个半老头子来念叨些没谱的礼仪,萧复礼需要的是一个实干的宰相。不等再有掀池修之的黑历史,萧复礼飞快地接口道:“李相所言甚是!朕唯实干,不务虚礼!有德高者,吾当旌表之!有才高者,吾当任用之!”

后世谈起萧复礼此言,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彻底转变选官方式的宣言。他是个实干家,进一步确立了国家工作员应当有相当的能力而不是用评选道德楷模的标准任命一群不通实务的牌坊,是对“以德行”推荐选官的明确否定。

不可否认,池修之推进社会公平方面起了巨大的作用,推广科考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他与池宪秉政的时期里,科技得到了足够的重视。由于父子二相继执政,时间够长,政策有相当的连续性,对社会历史的发展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这二位实称得上是良相,举荐二李的提议对国家发展确实是有好处的。

然而对二李举荐池修之为相这件事情本身,一直有一个评价:你妹!你们不是私相授受吧?

看郑靖业先后举荐二李,二李又不约而同地举荐了池修之,说们没一腿,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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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之宣麻拜相,池府宾客盈门。

最得意的莫过于夏寔了,不但家中得瑟自己眼光好,还很得瑟自己下手快,得空就要炫耀一把:“如何?没看错吧?当初们还说他只是空有一付皮囊,品性却不好,无甚前途。现如何?”听得一家黑线,分明就是颜控,瞎猫撞上死耗子好吗?

不但炫耀与池修之的交情,他还炫耀早早与池修之结了亲家:“为阿蕴定下一个宰相儿,如何?长生将来未必逊于乃父!”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门婚事,他的妻子楚氏就发愁了:“如此,阿蕴的嫁妆就要再添置一些了。”

夏寔道:“要添,一定要添。”

楚氏怒道:“添了阿蕴的,阿菁的就要添,蒋家也不能怠慢了啊!”很愁好吗?!

夏寔摸摸鼻子:“反正不能寒酸了!”

楚氏何尝不知道不能寒酸了呢?家里口又多,总不能因为嫁个孙妇儿,其他不过日子了吧?池修之拜相,则两个孙女的嫁妆必不能厚池而薄蒋,那样就显得夏家趋炎附势了。楚氏现只盼着池家给的聘礼不要太多才好,到时候可不好回礼呢。

与楚氏相反,顾彝的欢喜之情远远大于忧虑。

顾彝此,前十几年是个规行矩步的标准世家少女,到了议婚的年纪遭遇了不少事情,顾氏家族那融进血液里的灵活因子全面复苏。她入京就与哥哥们一道违抗了祖父的命令,直接抱上了庆林大长公主的大腿,此后一发而不可收,与庆林大长公主系的土鳖们熟悉得很。性格方面,咳咳,表面上看还是大家闺秀,内里更接近于土鳖。

从来做宰相的,父子相继又或者是翁婿相继,也是美谈呐!这门亲事,不止是有个好儿媳妇儿,还添一大助力,实是意外之喜。当然,聘礼也要添一些了——又不能多添,否则次子婚事就不太好办。唉唉,要守孝,阿昭父子须得丁忧,三年之后,这品级上不太好看呐!

作者有话要说:池小受的归处~

番外会有的,后世评论也会有的。

下面可能还要提到几个盒饭~但是正文里不会有郑爹的盒饭,最近猛然发现,大家接到这个文,简称都是“奸臣”,好像郑爹才是主角一样了 !于是不好意思发他盒饭了。

文里有许多问题,可能从现在行文的角度看有些模糊,在番外里我会尽量解释清楚哒~



257、本章完结鸟~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郑琰坐案头上,撑着下巴看池修之奋笔疾书。 

池修之把手中写完的一张稿纸拎起来摊晾在案上,拉过一张新纸,砚台上舔了舔笔,抬头道:“我亦如是。” 

不止是江湖,但凡有些责任心的人从政;亦如是。位置越高;责任越重;经的见的越多,就越不肯轻易地一拍脑门就决定了某些事情。池修之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是有规划的;如今做这个宰相;也不算提前得太多;他的计划里是与岳父拜相差不多的年龄上做宰相。而对于在任期内要做什么,他也有个大致的构想。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二李打下手的时候一面学习一面把自己的计划给详细划出来。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郑琰,由来夫妻一体,郑琰是个在宰相书房里长大的人,每每看着许多布置,事后必有反馈——总有许多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效果可能与设置的完全相反。有计划的尚且如此,没计划的还不得把自己坑死? 

郑琰支持池修之先有个套路,当然,该劝的还是要劝的:“看人挑担不吃力,还是先跟在二李后头多看看再上手罢。” 

池修之道:“写好了,我心里有个数了,想与岳父谈一谈呢。” 

郑琰笑道:“他必是不肯先看的。你既已拜相,就该拿出自己的东西来,一味问他,他也不会开心。” 

池修之喃喃地道:“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那是你现在还没有正经视事,一旦有了事情做,保管你忙得没功夫想这些心事。当年阿爹,休沐日都不得空儿,好容易有一天假,还要巴巴地寻个画匠给画张行乐图裱起来。” 

池修之失笑:“我却不用找画匠了,你画就好了。” 

郑琰道:“那更好,我不用照着都能画出来。” 

两人说了几句话,池修之又问郑琰一些学校的事情:“若是简单些的,这样一所学校,要花多少钱?维持的费用呢?一家养两个读书的学生到十六岁,每年要耗多少钱粮?” 

郑琰道:“这可不能拿崇道堂作比,那里的学生既富且贵,屋子也好、先生也好,家什也好。要说寻常家孩子读书的学堂,那得另算,连建房的木石都不一样呢。” 

“唔,先算一算,先算一算。” 

郑琰听他这么说,就扒拉出个小算盘来,一样一样给他加:“一年笔墨书籍若干,束修若干……县学就可小些,郡学就要更大,眼下房舍是需另起的。待新学兴起,可与旧学合并。” 

池修之头疼地道:“还说二十年不够,看这个样子,有四十年也未必得够。” 

“十年树木,百年树,无须急功近利,无须自己就能看到成果,若能使后人得其益,也不枉费这般心了。你若想办得略快些,就把考试录官的事儿也一齐推进,诱人读书。要我说,四十年还嫌快了,你也不想想,弄出这么些人读书来,天下又有多少官儿可做?有些是家中富足,仓禀实而知礼节的,另一些是硬挤出来的钱来读书,一旦不成,连门手艺都没有。这多出来的人要往哪里放?” 

池修之道:“想选官,要披沙拣金,多些人来考总是好的,可选的人也多,这淘汰下来的。可以耕读传家嘛!” 

郑琰惆怅地想,最好是社会能消化掉啦。问题是如果生产力跟不上,最直白地说是粮食产量跟不上,养不了那么多剩余口人,想发展工商业都发展不起来。“还是田没种好!什么时候一个人能种几十亩田且高产了,事情就好办多了。”郑琰拍桌子。 

池修之道:“五百年来,亩产只因灌溉、积肥等事,多收了三、五斗而已。只有这几斗稻麦,仅止使他们不溺婴。这些年日子好多了,溺婴的事儿也少了,先前尤其是溺女婴的多。” 

“……”郑琰有些混乱。 

池修之埋头道:“先算出来,一步一步来吧。纵使令他们读书,乡间豪族或许十年内为官者突增,待世家醒过味儿来,两下也就打平了——李神仙、蒋卓都已经回过神了。真正贫寒之士,能出挑的并不多。日子久了,寻常家就得想想是不是要让孩子读书了。” 

郑琰把他说的话理解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统治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利益再分配,劳动人民想挤进来,也就捞点渣子了。像她爹那样,绝对是走了狗屎运。池修之为朝廷注入大量新血的目标没达到,很不开心。 

□神马的,果然是木有办法一时半会儿做成的。郑琰只好安慰池修之:“万事开头难,开好了头,总会有结果的。” 

池修之“唔”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写 

不等池修之写好他的施政纲领,就被分派到了拜相以来的第一个任务——主持新平侯郭沛良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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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沛良的一生,难说是幸福还是不幸福,一个公主妻子,代表着有靠山的同时也代表着要忍受许多事情,比如连生七个女儿时的焦灼。终于郭老先生有了儿子,儿子也给他生了孙子,对得起郭家先人了,郭沛良两眼一闭,睡梦中离开了人世。 

郭沛良有爵位,国家要按照一定的规格给他一定的丧葬补助与优待,要派人致奠、写祭文、发钱,还要处理他遗留下来的爵位的继承问题等等等等。池修之被办丧事办得烦了的二李踹过来过问此事了。 

由于郭沛良与池家也有着拐了一个弯的亲戚关系,池修之公事之余,还要代表自己去致奠。郑琰比他还忙,她还要去看看宜和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病了,受到了惊吓,正喝药呢。 

原来,郭沛良是夜里悄悄去的,宜和大长公主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个尸首,胆子再大、关系再好,特么刚睡醒摸着个凉尸首!想着自己跟个尸首不知道并头睡了几个时辰,能不吓着么?据说当时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郭靖又要收敛他爹,又要安抚他娘,还要打报告给萧复礼,还要通知亲朋好友,还没个兄弟帮忙,整个熬得蓬头垢面,眼窝都是青的。 

郭沛良有七个女儿,出嫁的时候个个都选的好家,几十年过去了,有过得越来越好的,也有稍不如意的。亲爹故去,七个女儿一齐回来,哭得郭靖头都大了。遇到池修之换下官服来吊唁,郭靖拉着池修之的手,红着眼睛道:“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您多担待,……眼下我劈成八瓣儿都不能事事周全了。” 

池修之很同情地道:“你且忙老侯身后事——大长公主如何了?” 

“圣人遣了御医来,开了药。说是朱砂定惊却有毒,恐上了年纪受不住,不敢下这一味,药效就略差些,今天还说心跳得厉害。” 

池修之也头疼得厉害,心说,千万要好了,要不然这办不完的丧事了。 

池修之的祈祷并没有应验,郭沛良头七没过,宜和大长公主尾随而去。她辈份极高,听到她的死讯,萧复礼非常难过,当即表示:“大长公主与老侯伉俪情深,令人感叹,我要亲往致奠。”这又要安排皇帝出行,虽不至于一路清道,也要布置好警卫。 

庆林大长公主作为妹妹,也出现了宜和大长公主夫妇的葬礼上,看到萧复礼就失声痛哭:“老一辈只余一人了,”又为郭靖求情,“阿姐唯此一子,临去前嘱咐我,把他交给你了。” 

萧复礼哽咽道:“敢不从命。” 

宜和大长公主亲家多来的却少,不少已经先于他们故去,郑靖业与杜氏倒是扶杖前来,看得心头一颤一颤的。郑琰是独个儿过来的,抬眼见扶着父母的兄嫂们都已两鬓斑白,蓦然一阵心惊,觉得自己也需要找个大夫诊脉压惊。 

萧复礼不便久留,安慰了郭靖,表示新安侯的爵位是他的,他安心在家守孝,出了孝也不会忘了他。留下一干亲友感叹圣人的仁厚,兼互相打招呼。顾益纯与郑靖业相长叹,顾益纯小声道:“我棺木是早就备下了的,老衣也做了,我若去,你为撰碑。” 

郑靖业的脸上没有了标准的浅笑,皱眉道:“不要说这个,不要说这个。” 

杜氏比他们都看得开,爽朗地道:“不瞒你说,我们的老衣也置了、阴宅也看了,若我们先走,就交给您啦。” 

因周王太妃等又至,庆林大长公主应付完外面的事儿,回来就听到如是说,心像被一只手给揪住了,顾益纯出此不祥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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