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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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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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进贤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如果郑靖业不说,过不一时半会儿,他也能想出来。见萧令先用眼神问他,他也说:“此议甚妥。”

萧令先这次就慎重了一些:“届时你们也要给我掌掌眼,看一看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

三人都没有吭声,却一致决定,到时候他们只管看,就让萧令先自己拿意见。

郑靖业很快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事,亦不可不议。”

萧令先因问何事。郑靖业道:“民为乱不可取,亦是地方官员无能所致。现在不动他们,是因为朝廷不能向乱民示弱,待情势稳定,必要换上能吏方可!”

萧令先有些沉默,这些肯下力气去括隐的人都是他比较看好的,虽然惹了乱子,他还是不太忍心去收拾他们:“他们也是一心为公的。”

秦越有些泄气,皇帝怎么二了呢?以前明明是个很不错的少年,这一登基就接连犯二。秦越开始还是很有耐心地继续教导这个学生的,年轻人嘛,从菜鸟新手过来,难免的。有一段时间也变好了,最近怎么又犯病了。明明郑相说得很对啊!“圣人,办事光有好心是不行的,好心办坏事,还不如不办。眼下北有狄人虎视眈眈,国内再不能出乱子了啊!”

蒋进贤也说:“正该能者上庸者下,圣人,天下之大,人材辈出,去一庸者复来一能者,圣人不须为无人可用而烦恼。”

郑靖业道:“他们的治下确实出了乱子,纵使按照吏部之考核办法,辖内出了民乱,也是要革职的。圣人有不忍之心,不再加罚就是了。”

“这——”萧令先还是不甘心。

秦越心说,一群只会坏事的家伙,要来有什么用?“圣人是不是觉得他们是一心为公,不忍伤他们的心?这些人,未必就如圣人所想的那样。圣人一心为民,想括隐,想重定秩序,这都是好事。因看着有人愿意去做,就以为这是忠臣,实则谬矣!焉知他们不是因为看着圣人喜欢这样做,所以才去做的?圣人要做一分,他们就要做到十分。譬如一人喜欢吃咸的,一盆菜里放一斤盐,还能吃吗?”

萧令先被秦越说服了,长叹一声:“只得如此了。”语气中带着失望。

蒋进贤看了一眼秦越,心道,以往只觉得这个太师有点呆有点愚还有点蠢,郑靖业找这么个人来,是要教傻萧十七。现在看来,他真是循循善诱、条理明晰,难得为人还比较正派孝顺,做事还很周到。可萧十七怎么就残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

郑靖业已经在安慰萧令先了:“犯乱之地只是少数,圣人切不可因一时之失利而灰心失望。”

蒋进贤口上跟着郑靖业劝萧令先,心中却道:郑靖业,你这两面三刀的功夫真是到家了。

几人又商议了一回,议定,只要情势稳定了,就撤换旧有地方官。不用说,郑靖业与蒋进贤等心中又想好了一堆的名单,只等着推自己人上去。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宗室占上便宜了。

郑靖业又道:“还有,一应军需尚须调拨。先前是尽着北边供给的,如今从何处调集粮草,还请圣人示下。”

萧令先道:“就近吧。”

郑靖业开始欺负起萧令先来了,报了一连串的地名:“圣人看从哪里调容易些?臣恐北边儿又要接着用,两处得均开了才是。”又细细点评各地的优劣。此处靠北,当然要尽着北边用。彼处虽靠南,但是去年欠收。诸如此类。

萧令先晕头胀脑,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各种关系错综复杂,顾了这一头就顾不得那一头。饶是他努力去听去学,知道得越多,就越拿不定主意。最后揉着额角道:“丞相看着办吧。”

郑靖业正色道:“圣人!臣等已老矣,不能事事都让臣等看着办啊!圣人才是一国之君,得有自己的主意呢。眼下虽多事,却正是练习政务的好时机啊!不下水的人是学不会游泳的。如果一直都是天下太平,垂拱而治,如何能够锻炼得了能力?趁着老臣等都在,您该有所表示,纵有一二不如意处,老臣等也能劝谏一二,如此,圣人历练通达,臣等方不负先帝所托。”一派忠心耿耿的老臣状。

说得萧令先惭愧极了!

却不是郑靖业是在坑他!皇帝身边都带着史官的,除非是极其私密的事情,否则一言一行都有人记录,这也间接锻炼出了众人说话的技巧。现在虽然不是在所有大臣面前展现皇帝没个担当没个能力,还特么是要留字记录!根本就是有图有真相!以后如果萧令先被赶下台了,有这一笔记录在,至少说明萧令先不堪大任,郑靖业一介老臣忠贞耿介的形象就栩栩如生了。

再有,秦越也在。郑靖业知道秦越这个人,他很重感情很守礼法,对自己也有好感。但是!萧令先毕竟是皇帝,要让秦越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成为阻力,就要让他对萧令先失望再失望。

果然,当萧令先试着说了一个地点,郑靖业点评了之后道:“此地亦可,不过先支了明年的徭役,明年不再征发就是。”

萧令先道:“明年此地要兴水利的,又要失信于民,明年还是要征发的。”

秦越扶额,放下手,用忍耐地声音说道:“圣人,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尤其是搞政治的,算计的都是利益的得失,想两全?也得看条件允不允许啊!就算有两全的办法,您老人家那小脑子也想不出来啊!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蒋进贤道:“那就分作三年来减还好了,未年三年,轮番许今年多服役的人以服役的天数相抵不就结了?今年既有了人,将来也不缺人手。”

看看看看,虽然是老滑头,经验比你多,可你的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

众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把要执行的事情都商议得差不多了,最终的结果除了要继续用宗室平乱之外,全部都是依着老狐狸的想法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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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反之亦然。这句话告诉我们,凡事不要想着什么都好,有得必有失。逆天如郑靖业,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

郑靖业心里哼着小调儿离开了翠微宫,心里还在盘算着,空出来的位子要安排哪些人比较好,剩下的要如何安抚等等等等。

他老人家是官场得意了,个人家庭生活的麻烦就接踵而来。到家门口刚下了马,就感觉家中下人的情绪不太对头,一个个就像夏天暴雨前的蚂蚁一样,紧张得一塌糊涂。还没开口问呢,马迎一头汗地跑过来,弓着腰跟在他身后,紧张兮兮地道:“相公,夫人去七娘那里了。”

老婆去看出嫁的闺女,这有什么好惶恐的?难道闺女那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郑靖业惊了,分给马迎半张脸:“急急惶惶像什么样子?”

马迎跟着郑靖业有些年载了,深知郑靖业对于家庭的重视,所以才会急成这个样子。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得正常一点:“相公,刚才没多会儿,七娘那里的阿庆跑过来说,池家小大娘发烧,哭闹不休,七娘有些着慌,让回来找好大夫,夫人一听就坐不住了,亲自赶了过去。”

郑靖业被雷劈了,坑了萧令先一把的得意劲儿全飞了!这是一个婴幼儿死亡率比较高的时代,郑家孩子多还都活下来了,是郑靖业很得意的一条:兴旺就有个样子。池脩之看起来条件是不错的,但是前阵子因为子嗣的问题,郑靖业也不免犯嘀咕:池家这血脉略弱啊,连累闺女怎么办?

郑靖业不淡定了:“大夫呢?去找几个好的儿科!统统送到七娘那里去。”一想到宝贝闺女只有这一个闺女,病了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儿呢,郑靖业的心就直抽抽。还有,小外孙女儿生得那叫一个漂亮可爱,发烧还哭了?哎呀我的心肝儿宝贝呀,怎么能受得了这个罪?!外祖父进入了蠢蛋模式!

虽然不愿意去想,数十年的习惯还是让郑靖业瞬间作出了最坏的打算。衣服都没换,进了书房就写条子:抓几个好大夫过来给外孙 
 176、有得亦有失 。。。 
 
 
女儿看病!

写完了条子,吩咐人去执行,自己也再次出门。马迎还以为他有旁的什么急事,跟了上来:“相公要去哪里?天已经有些晚了,小的跟您去?夫人回来了怎么回话?”

郑靖业烦躁地摆摆手:“我去趟七娘那里,见了夫人我自有话说。”

马迎满头汗地死命拦住:“天色快晚了,道上不太好走,相公必要去,请乘车,”您老都一大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儿的,白天骑骑马就算了,晚上还是老实坐车吧,“就是七娘知道了,也不肯让你就这样赶路的。”

郑靖业理智尚存,绷着脸点头:“快些儿。”

一路上郑靖业不断催促,马迎亲自赶车,还是努力保持着一个不会被开罚单的速度。

此时,池家别业,郑琰正哭得一抽一抽的。

上辈子的什么妇幼保健知识统统喂了狗了,二十多年了,就算不是全忘了,记得的也不多了,顶多就知道怀孕的时候要适当运动一类了。好不容易生下了个闺女,一直都健健康康的。自家亲戚家里的孩子也都是很健康地长大,郑琰理所当然地认为小孩子就应该这样长大。

小宝宝突然发烧,把新晋妈妈吓得不轻。小孩子本就娇弱,她的闺女,在所有人眼里都称得上是金贵了,一时之间全都慌了神了,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就怕担个责任。小宝宝小脸都哭红了,郑琰试着她的额头在烧,心急得不行:“打湿了帕子来敷一下。”

凉凉的手帕让小宝宝感觉好过了一点,安静了一会儿,她又不舒服地乱动了起来,嘴巴里说着成人听不懂的外星语。平时这些外星语听起来说不出的可爱,现在郑琰听着这咿咿呀呀又死活听不懂的话,心都要碎了。“大夫呢?”

大夫他们也不敢随意开口啊!全家上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郑琰急得直跺脚,病急乱投医,池脩之又不在家,她很自然就想到了自家亲娘。“去回家问问阿娘,有什么办法!”阿庆点点头,点了两个小丫头跟着,弄了辆小车,奔到郑府去求援。

两家离得并不远,又是乘着马车,这边大夫还在商量着,宝宝还在不舒服着,杜氏已经到了:“我的孙儿怎么了?给我看看!”

郑琰看到杜氏,鼻子一酸,眼泪终于下来了:“阿娘~”把宝宝递给了杜氏,“您看看她这是怎么了啊?!”终于见到亲人了,有人依靠的感觉真是好!

杜氏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抖着手接到孩子,宝宝不舒服地继续哭,哭了半天了,声音已经断断续续了。

杜氏摸摸她的额头,又捏捏脸,把宝宝放到榻上襁褓打开,也没有便溺。襁褓一开,宝宝的小爪子就往嘴巴上凑。杜氏小心地把宝宝的嘴巴捏开,然后就把手指头给伸了进去!

郑琰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您这是干嘛啊?”

杜氏想抽她!“她这是长牙了!小孩子长牙都会烧一烧,你这哭天抹泪儿的想要干什么?”

郑琰有种虚脱的感觉,双膝一软,亏得阿崔、阿肖把她给扶住了。“我一个人在家,长安又在宫里,身边一个商量的人也没有。我就这一个要命的祖宗,能不急么?”弄死萧令先都比这轻松!

杜氏又把襁褓给包好,大夫也来了,商议来商议去的,酌量开了一副退烧的药。小孩子的病最不好看了,开得药太苦,他们能全给你吐出来,然后就一直哭啊哭啊哭!宝宝还小,肠胃也弱,正在吃奶呢,比一般小孩子还要精心照顾一点。如果只是长牙,那就好办多了。

杜氏勒令郑琰跟着听:“以后有得你忙呢!好好听着好好学着,以后再养孩子就知道了。”郑琰听他们说着什么照顾的办法,用心记着。直到把宝宝给安抚好了。

郑琰才欠抽地想起来:刚才阿娘好像没洗手就……看看杜氏的脸色,识趣地没有说出来。

阿庆打了水来:“娘子,擦把脸吧,急得一头的汗。”郑琰洗了把脸,把脖子也擦了擦,觉得松爽了许多。

杜氏挥着帕子对着脸扇风:“我生了七个,就你最不省心!”

郑琰吐吐舌头:“阿娘受累了~”

娘儿俩轻松了,刚到门上的池脩之被吓得欲生欲死。什么叫“大娘发烧,夫人着急,祁国夫人正在里面”?难道我闺女出什么事了不成?池脩之马鞭一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后面去看老婆孩子,险些被门槛绊倒!

到了屋里一看,老婆和岳母有说有笑的,虽然时不时往摇篮里看看,却不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样子。池脩之扒着门框的身体差点滑了下来:亏得是虚惊一场。

杜氏看到池脩之笑道:“女婿来啦?看看吧,春华开始长牙了,有点儿发烧,可把这小东西急坏了。”说着一指郑琰。

池脩之拍拍胸口:“您受累了。”

外面叶远又派人来禀报:“郑相公亲自来了。”

杜氏恨恨地指着郑琰:“你呀!儿女都是债!”

郑琰低头不语,经过自家闺女发烧事件,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池脩之忙里偷闲看了一眼女儿,小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净了,还是有些难受,小脸红扑扑的,不像是重病的样子,才舒了一口气,陪着妻子和岳母去迎接岳父大人。郑靖业在门上就揪着叶远一通问,叶远比郑靖业还急,把知道的都说了,也不知道是安慰郑靖业还是在安慰自己:“里头已经安静下来了,想是平安无事的。”

郑靖业严肃地点点头:“我去看看。”

知道是外孙女儿长牙,郑靖业哭笑不得:“这小东西!”

叶远又派人来报:“外面来了几个御医,说是相公让来了。”

郑琰很开心,虽然是长牙,有御医照顾着也放心不是?

御医听说是孩子长牙,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病人好啊!没风险!郑琰出手还大方,给的酬金也多。

因天黑了,池脩之与郑琰苦留郑靖业夫妇在家中住下:“太晚了,阿爹阿娘也累了,就在这里用个饭、胡乱歇一晚罢。屋子都是新的。路上也不好走,明天从这里去宫中也使得。”

郑靖业确实有点累了,杜氏派人回去拿了换洗的衣服,两人就在池宅歇下了。郑琰与池脩之亲自照顾女儿,看着女儿已经安静下来的睡颜,郑琰头一次发现,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居然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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