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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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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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高是该害怕的。

池脩之发的驿马,比传统意义上的快马还要快,根本就是换马不换人,不到天黑就到了京城。奏折递上萧令先的案头,书信也分发到收件人的手里。

朝中有人好办事,次日一早,收到祁高来信的蒋进贤在早朝前与郑靖业进行紧急沟通:“祁高年纪大了,作派未免老派些。晚辈们但能容忍,就客气一点吧。便是你我,也有休致的一天啊!”

郑靖业的答复是:“到任头一天,他就给长安一个空衙门,让小吏堵在门口不让进门!他的侄孙本该在衙内办交割,人却在他家里!长安算是给他面子了,至少约束了小女没生气。”

蒋进贤听到郑琰的名字,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唾沫:“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长安不能为了怄气就括隐括得太狠。”最后一句压得很低。

郑靖业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你要说什么,我已知道了。几亩田几个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可我们家的人,受不得气!不日便有消息过来,他们两个都是有分寸的孩子,绝不会牵连不该牵连的人。”

蒋进贤哑然,想说很多人都这么过来的,后来一想,池脩之带着老婆去的啊!那死丫头还没动手呢,照蒋进贤估计,这个没下限的丫头要是出手,一准儿能一天三遍跑祁高家里,乐呵呵地看着他们折腾地大开中门迎接,全家队列欢迎,你不欢迎就是瞧不起我。靠着一个等级压制,她不知道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好吧,这是祁高撞到枪口上了,郑靖业又保证不牵连其他人,蒋进贤又处在与郑靖业政治和解中。眼见萧令先这个皇帝最近几个月冷静了下来,倒也做得有模有样。造反废立的心也淡了下来,甚至琢磨着,是不是在萧令先的手下抢占有利地形了。这样,与郑靖业的合作就必须加深。

所以,蒋进贤说:“如此,且观后效。”

早朝开始,萧令先冷着一张脸,让张平读池脩之的奏章。弹祁氏是应有之意,只是让蒋进贤感到意外的是,池脩之弹的不是祁高而是祁高的儿子渎职。对于祁家隐田,更是只字未提,只说了他跑到田间地头重新测量,找出些没登记的田来,等全郡都跑完了,把这些田地、人口,统统造册上报户部,为国家创收。

此子可畏啊!

萧令先对兄弟姐妹很能压得住火气,对臣子就没那么客气了,先看祁家隐田,一县就有这么多,一郡呢?夺了老子多少钱走啊?!萧令先的心啊,血淋淋的。当场就派人去鄢郡祁家抓祁耜祁耜,他派的还是御林。朝臣们很想吐一回血,圣人,你刚刚正常了一点,怎么又抽了呢?

郑靖业一点也不反对,萧令先又怒不可遏,反复念叨着:“是朝廷之外又立一朝廷矣,谁给的他这么大的胆子?!朝廷官员不为国效力而趋于祁氏私门!以为朕不知道所谓荒田是怎么来的么?必是祁氏隐田!损公而肥私是为国蠹!荒唐!无耻!可恶!小人!该杀!”

这样就是朝上诸公,也不能回护祁氏了!
 

作者有话要说:凶残神马目前主要是池小受,小七虽然凶残,但是性别的关系,她现在还木有办法走上前台的说。

唉,当她走上前台,就会有很多人倒霉了……

来来来,表说太凶残的话题了,秀一下小萌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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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162、站稳脚跟了 。。。 
 
 
只要提及括隐;不管是谁都不能反对的,不但不能反对;还要大声支持。更何况祁耜祁耕事件性质恶劣,池脩之言辞犀利;萧令先怒上心头。祁氏渐衰,肯帮祁高的人本就不多,又遇上个“事实俱在”。

池脩之还把话都给堵死了,谁跳出来说一句“孝心可嘉”;立马有人攻击你“耳聋眼花”;池脩之已经汇报过了,这货有个弟弟在家孝顺父母,而且参的不是他回家给亲娘过生日;参的是他久滞不归、渎职。他要瞧不起职守这个职位;就滚回家侍奉父母,没人攻击他,偏偏又恋栈权利不肯走。您老人家是不是根本没听到刚才读的内容啊?还是脑子不好使了?你要是脑子有病,也赶紧退休。

但是,本着凡事要讲求证据的原则,唐渊还是出列启奏:“臣以为,可遣使去鄢郡,宣二祁入京晋见。诚如池脩之所言,也是令其入京定罪,定罪之前,他们还是朝廷命官,刑不上大夫,锁拿入京,于理不合。”

郑靖业出列道:“臣附议。”

然后是一溜烟儿的附议,郑靖业一个眼风下去,郑党就知道,一应派遣手续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这个派遣人员,必须是急行军前往鄢郡,把二祁堵在家里拿下,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早朝散后,郑靖业与被蒋进贤一起被留了下来,即使是蒋进贤也不得不承认,跟郑靖业一处混,有的是好处。比如,蒋郑合流之后,在郑靖业的劝说下,萧令先也能够经常留下蒋进贤来讨论许多比较隐秘重要的问题了。这也是蒋进贤开始犹豫要不要叫停倒萧令先的一个原因,一动不如一静,不是吗?

萧令先气得脸都红了,对两人挥舞着拳头发表演讲:“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是知道有隐田这种事情的,也知道此事屡禁不绝,却没想过会有这样嚣张!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老子的保护费啊,被人截胡了!

两位宰相,一位深知其中弊端,不外是国家税赋过重,人民用脚投票,想改革,可以,让魏静渊活过来吧,与整个官僚体系作对,把杂税全都给废掉,反正郑靖业现在是不想做这件事情的。减,可以,减多少,是个学问。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你要减税,就得给官吏另谋一条生路,至少要做到像池脩之那样,让他们不要有太多意见,全国那么多郡县,情况各有不同,不能一刀切。

另一位呢,本身就是个隐田的大户,让他出主意括隐,不如让他去死。

两人一致沉默,又异口同声地劝萧令先:“圣人息怒,如今政通人和,这只是例外,例外。”

萧令先捶桌:“鄢郡离京不过一日之遥,尚且如此,何况边郡?”

郑靖业道:“京师周围,不也就只有这一件事情么?想来是祁氏门风的原因,祁氏不好,不代表其他人也就不好了。圣人既以百官治天下,就要信得过百官的操守啊!”

蒋进贤续道:“鄢郡非止祁氏一家,而不见参劾,想必还是能过得去的。”

两个老头儿各显神通,把萧令先给劝住了,没让他暴走,也没说出什么要在全国掀起括隐风暴的话来。郑靖业心知肚明,萧令先要发了这个话,最后倒霉的一定是百姓。有多少郡守敢真的对世家动手的?如果有,那都能在史书里给开个传了。上面盯得紧,要出政绩,又不敢动地头蛇,就只好拿小民开刀,夺民田当隐田神马的,不要太给力!

郑靖业自己也算是从平民百姓过来的,据说他人品不好没有下限,不过他不承认,认为自己还是有一点底线的。为保住底线,不让小民更遭殃,他决定劝萧令先不要激动。

萧令先被劝住了,只恨恨地催逼着早点把二祁弄进京来,同时派人去责问祁高:“你既是先帝老臣,当尽忠为国,为何拘朝廷命官在家,致两致百姓无所依?”听萧令先这样口授旨意,两个宰相没一个插话的。就是挺同情祁高的蒋进贤,也只能肚子里骂祁家一家傻X,惹谁不好,惹了个带着凶残外挂的池脩之!上封信不是告诉你,对池脩之不要玩得太过份吗?

蒋进贤这样想也挺冤枉祁高的,他也没想玩得太过份,就是显示一下自己在本地的实力,再谋求合作。没想到池脩之这样犟,祁高下不来台,死磕上了。蒋进贤没想到事情发作得这样快,池脩之下手这样快、准、狠、稳。他本来是打算今天跟郑靖业沟通一下,有个结果,也好答复祁高。

现在可好了,他的信使一定跑不过驿站的马,也跑不过御林军的马队。索性就不急着回家写信了,慢慢悠悠地陪皇帝聊聊天儿联络一下感情。晚上回去写一封信递到鄢郡,从老相识的角度劝一下祁高,还要写得痛心疾首。郑靖业也是一肚子的主意,他要给女儿女婿撑腰,向萧令先提了提括出来的田的去向问题,萧令先正喜欢池脩之呢,自然是依着池脩之的主意来办。分,现在就分,让百姓去种,多出来的给衙门经营。一定要在户部造册登记好了,每逢新官到任,先发一份当地情况,尤其是田地人口情况的概述,如果发现缺了田少了人,新官可以请求朝廷协助调查,还要追究上一任官员的责任。

蒋进贤只能再骂一句跟郑家有关系的全没好人!然后琢磨着在这过程中要怎么上下其手,别让自家的隐田被吞得太厉害,唔,当然也要意思意思地吐出一点儿出来,另惹毛了急于拿到政绩的地方官。

本次谈话很和谐,直到萧令先要吃午饭了,两人才告辞,萧令先大方地邀请两位宰相一起吃饭。两人也不推辞,这也是荣耀嘛!哪怕请客的是个二X皇帝,那也是皇帝。吃完了饭,这才辞了出来,两个老头儿继续打哈哈。互相表明立场,皆大欢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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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高那里一点也不欢喜,池脩之上午跑两三个村子、下午跑两三个村子,两天就跑完了平固县,又往其他县里去了。他越办越顺手,他老婆在平固县的郡衙里坐镇,盯着祁高小动作都做不出来。

直到傍晚时分,等来了京中来使,京中使节一到,却是宣祁耜祁耕入京的。说话的人有点皮笑肉不笑:“圣人听说祁家两子至孝,返乡为母贺寿,要宣他们入京见一见呢。”

祁高还道是自己写进京的信起了作用,他就这么二傻地把俩儿子给交了出去!二祁也不算太笨,千万没想到是池脩之参了他们渎职。反是祁耒,对来使道:“如今天色已晚,天使不妨暂住,明日一早,再为诸位送行,也好让两位兄长稍作准备。”套个词儿,回京告池脩之一状什么的。

使者道:“我等有圣命在身,便在驿馆歇下。明日送行却是不必了,一送就又要耽搁了,圣人是个急性子,明日要是见不到人,又该着急了。两位府君倒是还能照着原路走,我们可就要改道了。”这个描述很符合萧令先那二傻的个性,祁家人居然也没有怀疑。

郭家与郑家是姻亲,萧深还是池脩之他关系奇怪的好基友,派出来的人当然很妥当,更妥当的是,带队的这一位家里也是郑党成员。那啥,此君姓林,林季兴的亲孙子。一丝口风也不漏,另有话搪塞,坑蒙拐骗着就把人给弄了来。池脩之当天晚上拜访了使臣驻地,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次日一早,使臣们就亲往祁家催二祁动身。二祁也衣冠整洁又俭朴地收拾好了,还带了几件箱笼,送了使者几样礼物,然后就一起乘马快行了。

等到邸报发到退休老干部祁高手里,知道池脩之参了他两个儿子的时候,他两个儿子已经在三十里外了。鄢郡的邸报从来就是比京里晚上一日的,昨天的事情,今天就知道了,听起来很快,真遇上急事儿,这一天的时间差就要了亲命了!接着蒋进贤的回信也来了,信中不乏惋惜指责之词。祁高硬生生地撅了过去!

全家一团糟的时候,韩国夫人登门拜访了。

池脩之分水括隐弄了一半儿,不能就这么撂开手去,一大早就又下乡了,平固县里还是郑琰坐镇。郑琰很关注让人盯着祁高家,她在这郡里人缘儿还挺不错的。一是宣传的作用,二也是他们两口子确实办了些为民谋利的好事儿。虽然祁氏是世家,有人敬畏,却也有些人比较倾向于府君夫妇。郑琰自己又带了许多奴婢过来,人手尽够了。

一听说祁家乱了,又是请大夫又是呼唤亲友团,郑琰就下令赶紧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儿!消息反馈上来,是祁高病了。

郑琰二话没说:“叫上咱们家的大夫跟我走!”

带着医生就闯进了祁家,祁家的人哪里拦得住她的铁甲护卫呢?就是她身边那些武装婢女,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养得起的。世家住的屋子结构非常好找,因为要讲究礼仪,长辈一定是居住在位置最好的院落。郑琰略辨一下方向,就带人闯了进来,一面闯还一面宣传,这是府君好心,听说祁高病了,特意让京中来的大夫给他看病,韩国夫人亲自把人送来了。

俩大夫是杜氏给女儿女婿准备的,女儿女婿还带着她一个孙子出远门儿,这医疗保障必须给力!三两下清场,大夫使劲儿地捣腾,愣把祁高给弄活了。祁高醒来,见这大夫眼生,祁耒根本不敢告诉他爹这大夫的来历。那一边,祁耒的亲娘王氏又自以做个生日连累了儿子,穿得整整齐齐要地自杀,人都挂房梁上了,又给解了下来。

郑琰留下一个大夫,又亲自带了另一个大夫去抢救她,嘴上还说得十分好听:“救人如救火,却是等不得。还请前面带路。”她把卫士留了下来,只带执械凶残女战士到后院儿。

祁耒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爹妈分明是对这对无良夫妇给坑害了的。但是!这事儿须得说不出口,正如池脩之到任当天的空衙门、至今没有士绅登郡衙投诚一样,大家都知道是祁氏给新府君的下马威,却又不能拿来当证据。同样的,池脩之分水括隐、参奏二祁,也是有站得住的理由,而且没有拿前者说事参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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