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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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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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乙、丙、丁一起发宏愿:“一定要把这个襄武公的事迹给搜罗出来。”有八卦而听不懂神马的,真心痛苦!

四个小吏,八卦得热火朝天。

他们的八卦档次还是太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院墙那一边,一堆身着异域服装的男人也在八卦。比起甲乙丙丁八卦的和谐,这些人就有些剑拔弩张了。

这些人的服装很相似,只是在细节上略有差异,其中有几个差得大一些,另几个差别略小些。这些人全是北狄来的,李神策也够坏的,游牧民族吃牛羊肉什么的,尤其是身份高一点的,吃得更好,再讲究卫生,也有体味儿,他闻着不舒服,把人家全放到一块儿了。

这八部狄系出同源,本是北方极强大的一个统一政权分裂而来。数百年前,是本国最大的威胁,一威胁就是两三百年,直到两百年前池脩之的一个祖宗横空出世。那时候池家兴旺得很,这位襄武公出身既好,仕途坦荡,本人允文允武,自可出将入相。

这位大概跟郑靖业是一样的货色,坑得人没边儿了,他最大的贡献就是耍贱招,挑拔了人家政权内斗,佐以武力支援势力弱的那一方,帮他们内斗,花了二十年时间,生生把一个国家拆散成了三瓣儿。从此国家再没受到过来自北方的“灭国之危”。

嗯,这位老人家确实在丞相的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堪称铁打的丞相流水的皇帝——历经三朝。

池襄武公两百年前搞过一回,两百年后郑靖业又搞了一回,花样更丰富,从郑靖业做鸿胪寺卿开始,也是搞了有些年头了,把人家从三部给拆成了个八瓣儿碎,郑党如于元济这样的人,能混到现在的资历,很多功劳都是踩在少数民族弟兄的尸体上攒下来的。从这一点上来看,池家和郑家还真是有亲家相。

八部狄的使者之间也与他们背后的政权关系一样,明争暗斗,表面一家亲,背后使黑心,纵横捭阖好不热闹。八部狄已经为了今年谁家算是整个民族的代表干过一架了,被郑靖业一顿臭骂,都老实了。

郑靖业太黑了!八部狄还真怕他!这货坏啊!比那个亲自上过阵的皇帝还让八部狄脊背发凉。池襄武用过的手段不必提了,郑靖业还与时俱进地加以创新。

皇帝打过一场胜仗之后,后续就由郑靖业接手了。他挽起了袖子,先是用高薪诱惑部族精壮南下任职,还许诺可携带家属,一并解决住房问题。老弱的也可以南下,安排到更温暖湿润一点的地方,可以耕田,农业总是比畜牲业更稳定的存在,又拐走一大批。

这也就罢了,他还派人去收购小牛犊、小羊羔,据说南朝人喜欢吃这些。

尼玛,大家以前虽然打打闹闹,好歹还是硬汉,被他一搞,腿都软了!

更可怕的是,你在三千里之外动什么心思,他跟钻你脑子里看到似的,往往你人还没动,他的打击就来了。八部狄除了实在手头紧,逼不得已一点东西之外,再不敢随便乱逛的。

郑靖业发话了,八部狄也老实了。不打架,改斗嘴了。

男人的嘲讽技能全开。

一个右耳挂着粗大的镶宝石耳环的青年男子对另一个双耳挂细环的男子道:“怎么?你们白狼部平素不是最恨南人的么?尤其是襄武公,昨天那个俊小子听说就是襄武公之后,你怎么就不敢动了呢?”

细环男子挽袖:“我那是不知道!”这位属于有识之士,明白坏人是谁,认准了池祖宗是坏人。

一个帽沿镶一溜金边儿的矮胖男子摸着小胡子对青年男子道:“你们青雕部倒是硬气,硬气得怎么被人揍了还奉襄武公为神呢?拜也就拜了,人家一男子,你们部里女人生孩子拜他什么?!”一脸的嘲讽。

八部狄,开始是承了原始的狄部图腾,各称正宗,分裂日久,各自有了新图腾,不外是凶兽猛禽一类。矮胖男子家的图腾是长了翅膀的蛇,他嘲讽完了,却有另一个腰上比别人多挂了一柄短匕的瘦高个儿嘲笑他了:“呸!前两天你打得最凶,差点儿把青松的右耳环也扯下来,让他们家男子以后都不挂耳环了,一听郑相公派人责问,P都不敢放一个!跟青松也没差别了!”

狄部里很多人都崇慕天朝上国,所以都有个文雅的名儿。其实吧,很多人也就是意译。比如青松,按狄部的语言,当然不是这个发言,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青年男子是青雕部的青松同学,他们部的男人都只戴右耳环,据可靠消息,乃是因为两百年前被坏人挑拨,狄部内斗,青雕部的头子原是个爱臭美的人,以为男人就该戴着粗大的耳环,威风。结果跟跟哥哥打架,被他哥扯掉了左耳环,连着半边左耳都被扯得鲜血淋漓,从此左耳朵连细环都带不上了。分裂之后,他就命令手下的男子,左耳全都不许带耳环,省得看着伤心。

青松跳脚:“你有本事!有本事你跟郑相公理论去啊?!”

四个人吵架,另四个在看热闹,一听青松这么说,齐齐打了个寒战:别聊这么惊悚的内容,咱们换个话题好吗?

一直在看热闹的有一个帽子上镶了两道金边儿的,这才慢悠悠地道:“那个俊小子是襄武的后裔不假,只是池家也衰败了,要单只是他一人,你,”目视细环男子,“要打他一顿也不过算是你鲁莽,只可惜啊,啧啧,”摇头晃脑地样子让镶一道边儿的胖子想抽他,“他是皇帝的心腹,还是,”故意停顿,“郑相公没过门的女婿!”

矮胖子已经顾不得挑衅两道边的语病了,又是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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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知狄部里面还有这样的门道,李少卿还真有几分本事。”被人背后议论的池脩之一个喷嚏也没打,正跟小未婚妻讲八卦。他并不知道差点儿就能早日抱得美人归,也就谈不上遗憾了。

郑琰见了他,本是有些不自在的,自从说了没胸没臀之后,再见池脩之,不免觉得菊花一紧。池脩之眼中浮出浅浅的疑惑:“你有心事?”

“啊?没有没有的,”郑琰连连摆手,哪能让他知道自己想延迟婚期啊,“就是阿娘,说我没有女孩儿样,让我斯文一点儿。”

疑惑转化成爱怜,池脩之抚着郑琰的肩:“你这样就很好,”低下头来,额头触着郑琰的额头,“很好很好。不要委屈自己,我们要在一起过一辈子呢,咱们觉得舒服了就好,岳母那里,呃,你在岳母面前照她说的做就行了。离了眼前,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伸展着!”

郑琰扑到池脩之怀里,池脩之快乐地吃豆腐。

郑琰还真不是撒谎,杜氏确实给她拟定了新娘计划。

托妹子彪悍习俗的福,郑琰的身材理由在母亲和师母那里得到了谅解。但是,在杜氏看来,依旧有几分不可原谅:那是什么语气和表情啊?!有一点羞涩吗?!混蛋!不要弄得让姑爷误会我们家嫁的是儿子好吗?

郑琰就闹不明白了,说起来杜氏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彪悍妹子的代表,一个人扛起一个家还没人敢欺负的那种,要不然郑靖业这个被柔弱老娘虐得满眼泪花的苦逼少年也不会喜欢上她。怎么轮到杜氏当娘了,就要求女儿要像朵娇花了呢?这不科学!

管你科不科学,杜氏就这样做了!

郑靖业那里,自然有杜氏去说。郑靖业惊了:“怎么又要推后一年了呢?”

杜氏摆摆手,打发苍蝇似地:“女儿家的事儿,你个老东西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郑靖业:“……”TT老婆,不带把人用完就扔的。

阿庆轻声咳嗽,打断了相拥的两人:“时候不早了,别让阿成(杜氏婢女)来找。”

郑琰红着脸对池脩之道:“对了,老哥哥要来了,这一回不是又大调么?他任太仆。”

“郑安国?”

“嗯!”

“他也该入京了,太仆是九卿之一,比侍郎也不差什么。”





116

116、路人甲郑琰 。。。 
 
 
郑安国来了;与徐梁一样,也是拖家带口;郑靖业也放郑文博先去驿站等父亲。

郑文博已成了个少年,倒是个性情平和的人。见过了父母、弟弟妹妹;他母亲王氏看着儿子移不开眼。郑安国推了王氏一把:“儿子都不认识啦?”王氏吸吸鼻子:“你才不认识了呢!我的儿子,什么时候都认得的!”一把将跪地在上的郑文博给拉了起来。

郑文博是想一头扎到母亲怀里的,不过是以跪姿,这才是正常的久别重逢的母子见面的风格嘛!没料到王氏把他拉起来摁到怀里了;登时面皮臊得通红。王氏却不管这些;拉着儿子揉来搓去,头发、脸蛋、脖子、爪子……

郑安国咳嗽一声:“以后见面的时候多着呢,先让二郎他们见见兄长;多少日子没见啦?”

王氏道:“对对!大郎还认得二郎不?”一一给郑文博介绍。郑文博笑道:“娘还认得儿;儿自然也认得弟妹。”一一指了出来,弟弟妹妹们也很高兴。

他家兄弟姐妹都是一个妈生的,年龄的差距比较直观地体现在了身高上,而且各人还长得各有特色。二弟郑文渊是个小胖子,三弟郑文奇长着一对招风耳。三个妹妹相貌并不特别出挑,身高也是个等差数列。大妹郑悦今年十三,虽然相貌平平,却生得一双好眉毛,不修不描,浑然天成。二妹郑怡眉间一粒胭脂痣,正在双眉正中,最是好认。三妹郑愉年方七岁,是姐妹里长得最好的一个,颔下一颗美人痣。

郑安国欣慰地道:“一家和睦,这样才好呢。好啦,让你母亲和弟妹们都歇着去,我有话要问你。”

王氏带着儿女下去了。

郑安国细问郑文博:“徐梁那小子在京中还安份吧?”

郑文博答道:“挺好的。”

郑安国冷笑一声:“看他那家里乱的,徐烈那小子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儿?”

“自从徐叔父入京,他好多了。”

“那小子就是欠教训!觉着翅膀硬了,想拣高枝儿了啊?”

郑文博心说,这您就看错了,他以前是觉得自己腰杆子挺了,想自己当那个高枝儿呢,识趣地没有火上浇油。他也挺看不惯徐梁的,其时风俗,人不能忘本,你爹是得了人家恩惠的,而且现在还一直受到人家庇佑,你小子就白眼儿狼了,真不是好东西。郑文博与徐烈出身一样,本该是好友的,最终郑文博与张亮走得更近了。

“他老实多了,真的,徐叔父是明白人。”

“徐梁懂个屁啊?”郑安国毫不客气地指责道,“当爹的再能干,儿女教不好,那是自取败亡。当年相公就说过,宁愿让儿女呆傻一点,也不能教得偏了,有些能教,有些不能教。画虎不成反类犬,不可学啊学可学。你看看相府儿郎,再看看徐烈,还看不明白么?大郎生于微时,为人是有些迂的,可人家不踩规矩,就是那群说酸话的,也不能说大郎哪里有不好了。徐烈那小兔崽子,白长了一脸的聪明相,你看以后谁再用他,用他也是防着他。徐梁不会教孩子啊,没本事发家,就别惹事儿。相公就是相公!”

郑文博笑了,他爹就这样,言必称相公的:“徐家两位小娘子倒与与七娘很好。”

郑安国鼻子里哼了一声:“狡猾!相公才不会上当呢!”

这语气,好酸!郑文博道:“徐家那几个孩子倒与郎君们处得来。也就是徐烈,脾气是傲了些,却是没有坏心的。”

“忘恩负义的,终不是好人。不说这些畜牲了,你方才说七娘,她还好么?相公的几个儿女,就她最小,我几乎不怎么见过。前几个月见了一回,还真是像相公哩,池郎呢?可好么?”

“都好的。池郎被派去鸿胪寺帮忙来的,与李神策凑作一处。”

郑安国又细问了老恩主一家的情况,得知大家都好,这才转问京中局势:“这一回又调,想是为了立新储,你在京中可察觉到什么异常?”

郑文博细细回想着:“这一回,相公调了不少人入军中呢,连六郎也改到御林去了。”

“这个我也知道,都是在京的。”这是要维稳么?

父子俩又讨论了一会儿,直到王氏来催:“还说我呢,自己也聊了这么长的时间,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

郑文博家的饭桌,延续的是郑靖业的风范,大家边吃边聊。郑安国问王氏:“奉给相公的土仪都弄好了么?七娘也快要办喜事了,这一份子的预留了没有?过了年,五娘也要生了……”

王氏咬着筷子:“你都问了八百回了,都齐全了。安顿下来之后我再查一回,别路上有磕坏了的,也好替换下来。”

吃到一半,郑安国又叮嘱儿女:“一定要恭敬。”从小就被这样的爹洗脑,儿女们很习惯了,他们家的惨痛家史也听郑安国背了几十回了。

郑安国,郑靖业的首任书僮,年纪比郑琰的大哥郑琇大上那么几岁,打从被郑靖业买了来,就在郑家长大。那会儿他刚七岁,长得也不太好看,平凡人而已,家里过不下去了,被继母给卖了。郑靖业当时也没啥钱,郑安国他继母还要价贼高,郑安国又长得不好看,简单地说,不值这个价。

事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郑靖业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没资本去做善人。虽然死乞白赖地成了季繁的学生,也因此搞到了一份比较不错的工作,收入还是有限的,他还要结婚养孩子养老婆奉养母亲,哪怕是需要一个书僮了,郑安国的性价比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奈何还有他妈在,郑母何氏是个良善人,听了介绍之后觉得郑安国可怜——这会儿他还不叫郑安国——自己也可怜兮兮地问儿子,能不能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郑靖业无奈,只好出了两倍的钱把郑安国给买了。郑安国战战兢兢,却没想到郑靖业让老婆给他找衣服穿、给他安排屋子,还扔了本书教他识字。郑安国一脸的迷惘,郑靖业一脸酷相地撇下一句:“买都买了,就要好好养,不许给我丢脸,知道不?”

郑安国还很呆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不是买的,所以就不好好养了?”比如他爹。郑靖业:“……”怪不得他娘一定要让他买这货,根本就跟他娘是一个思维模式好吧?

郑靖业也是头一次当人家主人家,实在不太会支使人,何氏又是个老好人。杜氏倒是爽快一点,对着个七岁的孩子,还是买来当书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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