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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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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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迟疑地打量着卫昔昭的神色,沉吟许久才又道:“两位太夫人若是一拍即合,那……你就要早做打算了——她们先一步有了默契,这事情定会被宣扬得满城风雨。不等乐芊进季府的门,怕是就已经坐实了妾室的身份。”
句句是实话,都是她要面对的难题或尴尬处境。
如果事情被宣扬开来,而她与季青城不同意的话,那么,她少不得会被人说成是善妒之人。话再往严重里说,她就是犯了七出之条。
她的婆婆,卫昔昭真的不理解了,甚至觉得不可理喻——给季青城张罗个妾室,于太夫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真正莫名其妙的事。
回季府的路上,卫昔昭一直笑笑地看着季青城,“将军今日就要有喜事,妾身先给你道喜了。”
季青城的手自她腰间滑至腹部,“要有喜了?”
卫昔昭忍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实在是服了他,竟能想到那件事去。勉强敛起笑意,她才说道:“是太夫人要给你添一房妾室,这可不就是喜事么?”
“添妾室做什么?”季青城拧了眉。
“还是痴恋你几年的女子。”
季青城想了想,便知她说的是谁,随后甩出两个字:“不要。”
卫昔昭对他这态度着实喜欢,可也知道,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件事,我做主,你不必记挂在心。”季青城又叮嘱了她一句。回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太夫人房里。





、第115章 怒

太夫人房里。
太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不过是添一个妾室,往轻里说,不过是可以当做摆设的人,接入府中又怕什么呢?我还不是为着你好,想让你早些开枝散叶。你不在京城的日子,昔昭经历了不少事情,身子骨是不大好的——你也不看看她现在瘦得成了什么样子,来日定是子嗣艰难,不早做打算怎么成?”
太夫人是将话往内宅扯,季青城却将事情与外面挂钩:“总归是兵部侍郎府中的人,怎么能来季府做妾?这话传出去,旁人岂不是要说我眼高于顶,对爹的名誉也有损。娘,这件事您就听我的吧。”
“我看啊,这件事你就听我的吧。”太夫人的语气也转为不容置疑,“人是什么都能忍,忍不了过不了的那一关,不外乎是个情字。乐芊那孩子在龙城便对你有意,实在是怪可怜的。若来了府里,也不会与昔昭争什么,而且还不似昔昭手上那么多事,能够心无旁骛的服侍你——哪个男人身边不是三妻四妾,你又怕什么呢?”随即又问,“是不是昔昭和你说什么了?”
季青城却不顺着话题说,只强调自己的想法:“昔昭在府中这许久,里里外外都不遗余力的打理,身子不好,何尝不是因此而累的。”说着站起身,“许府那边,就烦劳您回绝了吧。”
许太夫人加重了语气:“我做不到!”
季青城语气依然平静,却也不容人质疑:“娘,我也做不到。”
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第二日,卫昔昭记挂着卫昔晴的婚事,便又回了卫府一趟。
恰好,卫昔晴就在正房和许氏说话。
许氏寻了个借口,出去了,给姐妹两个说话的时间。
其实卫昔昭是来想问问卫玄默的意思,眼下这情形,她便笑着问卫昔晴:“父亲得知后,是怎么说的?”
“父亲说由母亲做主便是。”卫昔晴稍稍有些羞涩,但目光沉静,笑道,“大姐对家中的人,看得最是通透,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姐必然明白。”
“我明白。”卫昔昭点点头,叮嘱了一句,“日子总归还是要你自己经营,我也相信,你会尽心。”
卫昔晴便又笑着点头称是,“我求的,也只是嫁的体面一些,日后能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卫玄默今日去外面办事了,卫昔昭等了些时候,见还不回来,便告辞出门,途中细细想了一番,去了宁王府中。
宁王王妃待人很是客气有礼,得知卫昔昭是来见裴孤鸿的,便要亲自为卫昔昭带路,“他在后花园里住着——他想的多却想得开,不是什么明白人。将军夫人来了正好,若能提点他一二,是最好不过。”
卫昔昭心内狐疑,面上笑着阻止了宁王王妃,“不必烦劳您,找个人带我过去便可。”
裴孤鸿住在后花园一处幽静的小院儿。
有人进去通禀,迟迟没有出来,卫昔昭便径自去了室内。
到了室内,不由惊讶。
这要定亲娶妻的人,在室内悬着卫昔晽的画像,陈设中有许多卫昔晽喜欢的物件儿。
不知为何,卫昔昭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这算是什么?做出情深意重的样子来给谁看?
萧晨逸驾崩之后,卫昔昭曾去过柳园,那里和此处亦是大同小异,可又有什么用?他曾真正为那份思念付出过什么?她看了没有感慨,只觉讽刺。
此刻亦是,讽刺之余,心头还有几分轻蔑。
裴孤鸿正歪在醉翁椅上喝酒,看到卫昔昭笑道:“我不想见你,因为我知晓你是来做什么的。你是来为你的四妹看看情形,劝说我娶了她之后好生待她,是不是?”
“倒也不全是。”卫昔昭笑着走到一幅画前,抬手取下。
“那是我在龙城时就画下……”
卫昔昭将画像一扯为二的声音,打断了裴孤鸿的话语。
裴孤鸿看了急起来,摇晃着起身,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疯了不成?”
卫昔昭转身之际,又将桌案上的水晶雕饰拂下地。水晶发出悦耳的声响,碎在她脚下。
裴孤鸿愈发生气,铁青了脸要指责。
“糊涂东西!”卫昔昭冷声道,“我三妹自有人每日惦记着,还轮不到你来惺惺作态!”
裴孤鸿怒道:“混账!跑来我这里撒野!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来救你这条烂命的,若不是你与昔晽一度算是亲近,谁要理会你?!”卫昔昭亦是寒了脸,“你每日想着的是谁?是当今皇上的亡妻、如今追封的唯一的皇后!皇上能给予她最为尊贵的身份地位,你又能给她些什么?!即便是她是枉送了性命,你又为她做过什么?那些害她的人,你帮她惩戒了几个?到底不还是皇上给她报了仇么?”
一番话让裴孤鸿理屈气短,沉了多时,才颓然坐在地上,“我是曾尽力要帮你,却是很难找到线索,你也不透露什么……”
“没为她做过什么的人,就不要在这里做出一番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恁地可笑。”卫昔昭语声愈发讽刺,“昔晽在最后,也不曾提及你什么。她是被人算计之下丢了性命,可生前却并非过得不好。她可曾与你私下里来往诉过苦?她再好再坏的日子都不曾提及你,如今你又何苦让她在地下都不安心?”语声一缓,又说到当下,“你与昔晴的婚事,两家算是都同意了,今年你们大抵就要拜堂成亲了。婚后你最好善待昔晴,若还是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裴孤鸿瞪视卫昔昭半晌,颓然地蒙住了脸。
卫昔昭懒得再看他,转身便走。与宁王王妃知会一声,出门上轿。
路上,卫昔昭心里还是憋闷的慌。
细想想,昔晽生命中这两个男子,萧龙渄也好,裴孤鸿也罢,她其实都不是很喜欢。因为在卫昔晽生前,他们不曾真正做出努力去改变她,只一味纵容她的性子。这样,就与没有尺度的溺爱孩子没什么差别。如果他们曾劝告并且努力地去改变卫昔晽,那么她也许就不会一直辨不清人心,带累了旁人,还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平日总是不愿细想这些,而一旦细想,心里便是闷得厉害。理不清的无头帐,让她无从释怀。
轿子转了个弯,走了一段路,被人阻拦之下,停下了。
“夫人,是三爷。”飞雨低声回禀,语声中含着怒气,“您看他这是在做什么啊?!”说着话,帮卫昔昭打了帘子。
季青坤骑着马,面容一看就是醉了,而她身边是一辆马车,跟车的是两名丫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而驾车的,却是季青坤身边的小厮。
季青坤看到卫昔昭便笑了起来,冷嘲热讽地道:“京里已经传开了,谁都知道我大哥要纳她为妾。今日我恰好遇到许家小姐,便将人拦下了,让她去我房里做客,说说原委。”
卫昔昭在心里骂了一句猪脑子,便将轿帘放下,“飞雨,不必管他,我们回府。”他不过是找个借口,要将人带回季府。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的话,丢的是季青城的脸,再生气,也不能在此时与他理论。
季青坤在外面听到了,高声笑着附和:“是啊,回府,一起回府去!”
进到季府的垂花门内,卫昔昭回身看了看季青坤正将许乐芊死拉活拽的弄下车,被气得不轻。很明显,许乐芊等于是被季青坤强行带来季府的。
这叫怎么回事?!
她犹豫片刻,回了正房。
季青城刚回来,正在厅堂抱着瑜哥儿。一大一小脸上的笑将人的心都融化了。
卫昔昭换过衣服,走到他身边,斟酌着该怎么说季青坤做的糊涂事。
季青城见卫昔昭脸色不定,便投去关切一瞥,“你怎么了?在娘家遇到什么事了么?与我说说,我们商议商议。”
瑜哥儿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卫昔昭。
卫昔昭正要说话的时候,门外一阵喧闹。
许乐芊被季青坤拖进房里来,看到季青城与卫昔昭连忙屈膝行礼,却诺诺无言,不知从何说起。
“大哥,早晚是你的人,我遇到了,便亲自给你带回来了。”季青坤瞥了卫昔昭一眼,“昨日你与娘闹得不欢而散,娘险些被气得病倒,你这又是何苦来呢?娘也是一番好意,你却偏偏只听有心人的说辞,着实不像样子!”又推了许乐芊一把,“你与我大哥也不是没有见过,今日来了,就坐下来好生说说话。”
瑜哥儿在他说话的时候,便扭动着小身子,回身去看。
季青城拍了拍瑜哥儿的小脑瓜,随后才看向季青坤,“依你之见,我是该痛痛快快将人收下?”
“那是自然!”季青坤因为醉意,微微摇晃着身子,暧昧地笑起来,“你今日便将人留下,许府也乐得如此。这其实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这女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在我看是越多越好。”
季青城自心底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释然。他总算明白卫昔昭为何对三弟这般厌恶了。
可他此时的笑,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会心的笑,像是季青坤的话句句说到了他心里。
“你过来。”季青城笑着颔首示意,眼中却闪过锋芒,心里已然怒了。
“大哥想通了?”季青坤也笑着,走到了季青城面前。
季青城安然坐在那里,没说话,却突然抬脚。
季青坤被硬生生地从门里踢到了门外去。
卫昔昭为之意外。
瑜哥儿却觉得有趣,竟咯咯的笑了起来。





、第116章 “善妒”

“飞雨,”季青城吩咐道,“将客人送回许府。”
飞雨恭声称是。
许乐芊离开之际,向卫昔昭投去一瞥,慌张地摇了摇头,示意今日事没有她的责任。
随后,季青城起身,将瑜哥儿交给卫昔昭,从容出门。
季青坤已是脸色发白,挨的那一脚,着实不轻。
季青城弯腰,将季青坤拎了起来,温声问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没人,没人,是我喝醉了,想得不周全,才、才使得大哥不悦。”季青坤一面无力地应声,一面想挣脱季青城的钳制。可那双手竟如铁打的一般,挣扎亦是徒劳。
“喝醉了。”季青城玩味地一笑,“此时酒可醒了?”
“醒了。”季青坤答得其实很没底气,因为自知怎么说都是不妥。
“醒了就好。”季青城将季青坤丢向小九,“打。”
卫昔昭知道季青坤过一会儿少不了惨叫连连,便给瑜哥儿加了件衣服,带着他去了后花园。
季青城则坐在抄手游廊的椅子上,一面喝茶,一面观看。
夫妇二人这般的态度,几乎要把季青坤气疯了。
这哪里是长兄长嫂,那份漠然,比路人更甚。
季青坤就快晕过去的时候,季青城命人停了手,问道:“可知你错在了哪里?”
季青坤切齿道:“我错在有你这样一位长兄。”
季青城笑了一下,把玩着手中茶盏,喝了几口茶,又吩咐小九:“不知错,继续打。”
小九面无表情称是,下手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此时,风岚正在犹疑地询问卫昔昭:“将军惩戒三爷,夫人不想出言劝阻一二么?”
卫昔昭就笑,“三爷该打,我为何阻拦?况且我出言阻拦也不会有人感激,反倒会被人说成装腔作势,还不如躲个清静。”
风岚不由想起了上次夫人杖责三爷的事,“倒也是这个理,可是……”可这样子,未免还是会招人议论,闹不好的话,旁人会说夫人是心狠之人。
卫昔昭看出她心思,仍是淡淡一笑,“随他们去,总归也落不了个好名声,不如图个心里自在。”
——
太夫人闻讯赶到正房的时候,见到爱子的惨状,身形晃了晃,险些就当场昏过去。
上次季青坤是被打得血淋淋一片,而这次,便是真的皮开肉绽了。不知要将养到何时才能痊愈。
季青城这才命小九将季青坤送回房里去,之后起身,恭敬有礼地唤了声“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太夫人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杀人一样,“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手足么?!”
季青城显得无辜而无奈,“孩儿把他当手足,他却将孩儿当做外人,此事实在怪不得我。”
“你倒说说,青坤他究竟做了什么事?!”太夫人的语声都有些发抖了,“你们夫妻二人,为何单只对青坤这样心狠手辣?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娘不知青坤做了何事么?”季青城虽然陪着笑,目光却分外犀利,似是能看到人心里去。
太夫人目光微闪,道:“纳妾之事,是我与许府太夫人的意思。青坤见我被你气得险些病倒,这才有此举。即便是欠考虑,也是一番孝心,为着让我心里安稳些。你又何苦为了这么点事情便大动干戈?”
“纳妾是正房的事,或者可说是内宅的事,青坤又何必介入?”季青城沉声道,“纳许家人为妾,必会遭人议论,有损季府名誉,能从中捞到好处的,也只是许府,娘真的看不穿这些么?青坤就这样将人带进季府,旁人又会怎么看、怎么说?季府所有的名誉,真的要被他这样葬送掉么?”
“他就算做得不妥,你就不会与他讲道理么?这样打他……”太夫人落下泪来,“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你这几年来,有哪一件事听过我的话?若不是有青坤和你三弟妹日日陪着我哄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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