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富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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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富何求-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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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十九亲吻着那份甘甜,手掌已经不受控制的将她的衣服撕扯开来。
    自上次之后,他便一直想念这具身体带给他的悸动。即便是曾经要过无数次,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对这份柔软的痴迷。
    甚至有时看见身着朝服的她,他都会幻想,在那样紧实的束胸包裹下,是怎样的一份春光。
    他爱这个女人,爱到不可思议,爱到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地步。
    身躯紧紧贴合的一瞬间,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叹息。
    像是饥渴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纠缠不下,挣脱不开。
    宁初二整个人都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到一旁的狐裘大氅上。
    山洞寒凉,身上又是说不出的燥热。
    酣畅淋漓的欢爱,真的如连十九说的那般,若她肯,他便能做一夜。
    只是宁初二实在吃不住劲,咬着他的肩膀说。
    “你要是想弄死我,拿刀子还快些。”
    连小爷低头吻上娇妻,又一次重重挺入。
    “我要是舍得,早在一年前就这么做了。”
    饶是如此,连十九最后还是甚有良心的放过了宁初二,只不过那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火光摇曳,宁初二早已疲倦的睡去,连十九将火拨的更大些,将狐裘紧紧裹在她身上。
    他没有睡去,而是在想,自己当初是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
    一年。
    那件事之后,他足有一年没有见她。
    他承认,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宁初二,他在生气,他在不满,他在等她给他一个答案。
    只是到头来,折磨的还是自己。
    那日宁初二手捧和离书的样子,仍旧在目,他想说,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好,只要不是封涔。
    但是这个混账东西当真就搬了封涔出来说事。
    而且很显然,封涔是知道宁初二到底出了什么事的。
    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他有他的骄傲,所以他执意离京,也是因为不想再住在一个没有她的地方。
    亭台,院落,桌案,熟悉的一切,只是她不在了,那里就称不上是家了。
    再见面时,这个东西称呼他为连大人。
    面上挂着官场上惯有的油滑。
    他只静静坐在那里看她,便忍不住抿了嘴角。
    连福说:“大人,这为官爷打碎了咱们店里的白玉笔洗,又拿不出银子赔。”
    他心情正经是挺好的。
    因为就算宁初二不打碎他店里的东西,他也会想办法让她摔点什么的。
    刚一回来就能看见她,还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吗?
    连十九时常在想,缘分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莲花池畔一眼,就搭上了一生。
    至于宁初一么?
    他大概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意思了。
    只是她不说,他便等着。
    左右这个事她只告诉了封涔,却没告诉他。
    他自然是不高兴的。
    彼时,连小爷尚不知道自己这些算计来的小六九会给他惹来多大的麻烦,总之在数个睡在柴房的夜晚,他都在自醒自己人品的得失。
    此间暂且不表。
    单说这一夜,外头的人都要急疯了。
    封涔秦欢,并招财进宝等人连夜扛着锄头挨个山洞的去挖。
    偏生连小爷听见了,愣是一声不吭,由着他们找去。
    他只想跟宁初二单独呆会儿,这还是两人分开一年以后,第一次相拥而眠呢。
    封涔喊着宁初二的名字跑过去的时候,初二模糊是听见了,朦朦胧胧的问连十九。
    “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呢。”
    连大人挺温润的笑笑,伸手堵住她的耳朵。
    “胡沁,我怎地没听到?这地界走兽多,听错了也是有的,再多睡一会儿吧。”
    岂止任性二字可表?
    而这样任性的后果就是,招财直到第二天才找到这位,生生把自己冻到伤寒的,病怏怏的,极其不靠谱的主子爷!

☆、第五十五章 玩够了?

连十九承认,自己是个不让下属省心的主子。自从他摊上了宁初二,招财进宝摊上了他,都没怎么消停过。
    他负责收拾宁初二的烂摊子,下属整理他要收拾的人。
    但连小爷有一样品质特别好。
    那就是自醒。
    躺在床上流鼻涕的这几天,他读了一会儿《善诱文·省心杂言》,上书:和以处众;宽以待下;恕以待人;君子人也。颇有些感悟。
    私下想来,觉得自己平日已经很小人了,是该多学些君子的作为。
    便很老实的配合吃药,仔细调养不让人担心。
    然而事隔两日,他又读到《礼记》,觉得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既然自己要改,就得拉上那个总惹是非的宁初二一块改。
    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已经足足三天没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隔着一扇雕花木门,他能听见她轻声询问招财他的病情,吃了几顿药,有没有耍公子爷脾气之类的。
    连大人当时就不快活了,瞪着手里的书本子,觉得宁初二太不拿他当回事,竟是连到了门前也不来看看他。
    而且,他是那么使小性的人吗?当他跟封涔一样矫情呢?
    转脸就吩咐招财:“她再来问,就说左右死不了,不用她操那个心。”
    只能说,连爷真不矫情,爷们只是有点傲娇罢了。
    其实宁初二这边,正经也糟心了几天。
    山洞里那场妖精打架之后,她就不太敢见连十九。及至听说他病了,便想到那日醒来之后,她身上裹着他的大氅和棉衣。
    连十九只着单衣,紧紧搂着她,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二姑娘瞧着心里自然是心疼的,觉得这位爷不嘚瑟的时候真挺有良心的。
    然经过那事儿以后,怎么着都是别扭的。
    倒不是说两个人睡了怎么着,都已经有个三岁大的孩子了,再矫情就有点作了。
    宁初二只是想不明白,那件事后,两人算是个什么关系。
    饶是她翻看了众多狗血话本子,也没能从中找到答案。
    她是有些迷茫的,前路尚且扑溯迷离,她却在这里郎情妾意,当初那个抱着视死如归离开连十九的心,又动摇了。
    她甚至想去试试,若他当真知道了自己哥哥要反了这朝廷,会有怎样的抉择。
    连十九患了伤寒,这行程自然得推后了。招财进宝找着人的时候,就直接给送到了距离龙岩山最近的一座名唤古意县城了。
    这地方地处偏远,多数以种田为生,虽不算富足,倒也是难得的安乐之地。
    城门楼瞧着不甚体面,最大的官也就是个九品县令。一听说来人是京里的正三品大员,吓的都快哭了。
    将自己的宅院腾出来给连十九住不说,还将活捉到的那几位手持菜刀的大哥,也顺势安排进了这里面最好的牢房。
    宁初二在京的时候,除了欺负欺负五官正,鲜少会拿官威压人。
    如今到了这地界,倒是猴子撑了回霸王,享受了回上官的礼遇。
    月上中天的时候,宁初二穿着那身挂着鹌鹑补子的官服,大摇大摆的进了古意县的县衙。
    她得去瞧瞧那几个人,她还是想将他们给放了,无论连十九知道与否,她都不想他淌这浑水。
    这头前脚刚进大院,便有人点头哈腰的上前给作了个揖。
    “哟,这不是宁爷吗?您老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怎地没跟孙儿说一声,也好去接您呢。”
    面前的这个名唤刘明,是古意县衙的官差,人是个极滑头的,一张油嘴忒是能哄人,就呆在这儿几天,把难伺候的封涔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宁初二嬉笑着揣了一脚他的皂靴。
    “猴崽子倒是管的宽了,爷们到哪还得只会你了?你们家大人呢?”
    刘明一听,乐了。
    “我们家大人啊,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姨娘被窝里呢。大人若有事,小的也能听您差遣。”
    宁初二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卢县令不在,不然她岂非白跑了一趟。
    面上只佯装散漫,翘起二郎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这事怕是你做得主,本官此来乃是前去牢房审问犯人的,你知道关在哪吗?”
    刘明听后楞了一下,旋即嬉皮笑脸的说。
    “。。。知道是知道,但是这人,送来的时候连爷就吩咐过了,不让人探。况且这案子不是说要回京再审吗?怎地连爷突然之间改了主意了?”
    倒不是个傻的。
    宁初二用手拍了两下靴子上的尘土站起身,抬手就给了刘明后脑勺一下子。
    “也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混上个捕头。”
    她打量了下四周,让刘明附耳过来。
    “这上头吩咐下来的事,自然有上头吩咐下来的意思。但是咱们做下属的,就不得不揣摩着来了。我且问你,连大人现下可是染了伤寒躺于病榻之上?”
    刘明楞了楞。
    “是,是啊。”
    “那回京述职的日子是不是给耽搁了?”
    “却是。。。”
    “那如果回京之后,圣上听说连大人耽误了这数十天,竟是连几个土匪山贼的案子都没审完,是不是要降罪于他?”
    刘明重重点头。
    “这不就对了吗?!”
    宁初二右手手背重重敲在左手心。
    “我这个时候来帮连大人审案,便是让他回京之后少些麻烦。不过就是几个小贼,哪至于劳师动众到他老人家。所以说。。。”
    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刘明的肩膀。
    “有时候溜须拍马也须得讲求方法,做的隐晦了,那叫同僚之情,做的粗俗了,那不就显得谄媚了吗?”
    刘明怔怔听着宁初二这一通忽悠,整个人都恍若醍醐灌顶。
    粗俗,谄媚,不够隐晦,这些说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如今这么一位前辈摆在自己面前,再不跟人套下近乎,老天都得用雷劈他。
    于是,低头,垂眼,几步蹭到宁初二近前。
    “连爷,小的也不知道这人给关到哪去了,但是您要是想看,小的准保二话不说给您找去。只是这上面要是怪罪下来。。。”
    宁初二吊儿郎当的挑眉。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这捕快,也是时候换个人当当了。”
    刘明赶紧就拱手作揖。
    于是乎,一锤定音,宁初二光靠嘴忽悠,就吊来一个誓死卖命的小弟。
    须臾,两个人便七拐八扭的绕到了县衙后院。
    过程暂不论复杂不复杂吧,就是这进去的地方也着实丢人了点。
    宁初二瞪着面前刚路过的一只脏拉巴几的土狗,对刘明道。
    “好歹也找个像样点的狗洞吧?”
    这一身爬过去,还能穿吗?
    刘明苦着脸说。
    “大人,这时候就别讲究这些了,一会儿大狗回来了,想钻人家都不让了。”
    得,这还占了旁‘人’的大门了。
    宁初二摘下脑袋上的乌纱,随手抛过墙去,双手伏地将官袍一甩。
    就爬吧。
    说实话,这个东西当男人当的久了,还真没点女人的样子了。
    刘明先爬过去的时候,顿了好久才喊了句。
    “大人,安全。”
    她心里还琢磨着,是个可调教的人啊,还知道前去探路。
    二姑娘即便钻了回狗洞,心情还是不错的。觉得人这一辈子,靠嘴吃饭比靠力气吃饭有用,不出银子的买卖,谁都愿意做。
    但是等到站直了腰杆,迎着一堆光辉灿烂的火把和掏银子放在刘明手中的连十九的时候。
    她觉得,这个世上,果然最靠谱的还是银子。
    “宁,宁爷。您老人家别恼,其实您今儿说的那些道理,小的真的挺受用的。只可惜连爷早早就跟小的交代过,便是。。。”
    刘明苦着脸解释。
    宁初二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表示理解。
    连十九有多缺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摇曳的火光里,连大人一身银白貂裘大氅裹在身上,身穿牙白绣羽仙纹的锦衣,神色泰然的斜靠在两人宽的长椅上赏着手中的文玩,看见她看过来,也只是侧头睨了一眼。
    “玩够了?”
    他就知道这个东西不死心,这个时候还要瞒着。打量他病着,就不中用了似的。
    连小爷这边气儿不顺着,宁初二也没好到哪去。
    就说至于吗?
    没去看你,你就招呼人让我爬狗洞,还拉着招财进宝日进斗金来看热闹。
    那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
    “连爷不是玩的也挺尽兴?”
    正中间的刘明不知两人打的什么官腔,越站越觉得不对,一看见连十九摆手,立马如蒙大赦,转脸就跑没影了。
    心里还在嘀咕着,这京城里的大官就是跟咱们地方上的不一样,个个都拎着派头的。
    不相干的人走了个干净,宁初二索性接过招财手里的帕子胡乱抹了把脸。
    “我就是好奇看看那几个劫匪,没旁的意思。”
    连十九也没看她,只盯着手里的东西。
    “看了又怎样,你是知道我的,有些事情与其让他们说,不如你自己跟我说。”
    让她说什么?
    说她大哥造反呢,指不定这事能不能成,问他要不要一起跟着送死?
    连家有着全族呢,她能做这种让人断子绝孙的事吗?

☆、第五十六章 连小爷的惆怅

隆冬的积雪堆上树梢,偶尔一两只鸟雀飞过,带起扑铃铃的几声微弱声响。
    宁初二不说话,连十九也绷着。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都陷入一种冷风萧索之感。
    她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找了处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好奇,那几个劫匪怎生那样大的胆子,拎着菜刀就敢来抢银子了。”
    摆明就是要死抗到底。
    连十九冷冷看她。
    “你这死犟的脾气究竟是跟谁学的?”
    跟他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宁初二不知连十九到底知道了多少,甚至下意识的就是抵触去听他的答案。
    在她的认知里,他的相公,现在的前夫,未见得就是为公理适从的。天下大乱也好,生灵涂炭也罢,不管朝堂上乱成什么样,连十九乃至整个连家都是自扫门前雪的人。
    权臣,中庸,免惹是非,这是连家人人所共知的标签。
    而且前面就说过了,他所下的决定,不光是他自己的,更是上下数百口宗亲的性命。
    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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