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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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轶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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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强气坏了,想不到栽在小猫小狗的身上!怒极的他居然一把抓住了妖妖,把它丢了出去,他正要一脚踢向西西,后腰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回头一看,一条半人多高的金毛犬威风凛凛地朝他露出了牙齿!

  这边的李鹃也是一声尖叫,她刚刚甩脱了西西,又被一条小黑狗抱住了小腿,尖利的狗牙深深地嵌入,她痛得眼泪直流,连蹬几下也甩不脱;漂亮的可卡狗哈利直冲过来,它的个头虽不及妹妹,也有将近20公斤,加上一股冲力,顿时将李鹃撞翻在地。

  妹妹虽然还没有发动攻击,壮实的李强却不敢轻举妄动,可姐姐也不能不救,他刚想把小狗们赶开,只听一声低吼,妹妹‘噌’地窜了上来,一下将李强也扑到在地。李强一边拼命地抵挡,一边手忙脚乱地拽起姐姐。

  李强姐弟站立未稳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群狗阵’,眼前竟有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数十条狗!小狗西西神气活现地站在当前,发出‘呼呼’的低吼声;其它黑的、白的、黄的、花的大狗小狗们也是如临大敌,有的在大叫,有的在用爪子刨地,有的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整个小区也炸开了锅,狗狗的主人纷纷走出家门,乱糟糟地呼唤:“嘟嘟,你给我回来,这么晚了―――”“这狗怎么啦,一个劲儿的往外冲,拉都拉不住!”“哎,我家的吉米也是,跳过栏杆就跑,从来没这样过―――”

  蓦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抓坏人啊!抓杀人犯啊!―――”是朱若梅吗?人们纷纷四处张望。真的,是若梅在天台上大喊:“抓住那一男一女,他们要杀冰儿啊!———”

  人群产生了更大的骚动,“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快报警!找保安!”“老公啊,快出来抓坏人!”“先把门堵上!”―――李强姐弟发足狂奔,狗群随之开拔,‘汪汪’声大作,立刻暴露了他们的目标;此刻他们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心只想逃走。

  终于看见大门了,虽然狗吠声就在身后,人群也在接近,李强还是心头一喜。

  “站住!”赵伯手持扫帚,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口。“不管你们是谁,到公安局说说清楚!”

  李强哪把这个糟老头放在眼里,伸手想把他推开,不料眼前一花,老头不见了,同时后腰结结实实挨了一棍,打得他几乎跪了下来!

  “我年轻时可是个练家子!”赵伯还在摆造型。

  李鹃也顾不得了,扑上来乱打,倒把赵伯弄得手忙脚乱,李强趁机推倒了他。

  “瞄呜!”妖妖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直扑到李强的脸上,立刻给他添上了几道‘花纹’。李强大叫一声,伸手去抓,妖妖哪会给他抓到第二次,早已跳开;而它的位置立刻就被西西填补了,李强姐弟很快又一次陷入了‘狗阵’!

  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王剑警官排开看热闹的人群,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李强姐弟躺在地上,四肢都至少被一条狗咬住,还有两条小狗正叼弄着李鹃散乱的头发;而西西和妖妖得意洋洋地站在两人的肚子上。

  “这条狗―――”一个警察一脸诧异地指着西西,“不就是―――”

  “看来它的确和它的主人一样,非同寻常!”王剑由衷地感叹。

  “汪汪!”西西摇着尾巴,一派意气风发的模样。小区轶事(56、又见春天)


  杨逸枫来时见大门紧闭,就按响了冰儿家的对讲机,可没人应答,打手机又不通,他意识到事情不妙,马上改按了朱若梅的对讲机。

  若梅给他开了门,走到楼梯口迎接他,两人正商议间忽然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冰儿的耳环,顿时都变了脸色。逸枫认得因为是他陪冰儿买的;若梅诧异是因为她记得清清楚楚,今天冰儿送西西上来的时候还见她戴着的!

  逸枫让若梅打电话通知王剑警官,便一个人摸了上去;而若梅打完电话后实在不放心,西西与妖妖又狂躁不已,终于,一人一狗一猫也悄悄地上了楼。

  又一次经历了生离死别,冰儿与逸枫忘情地拥抱在一起,眼前之人不啻于失而复得,此刻流淌在他们脸上的有汗水、泪水、血水,更有毫无掩饰的爱恋与感激,感激对方还活着,感激彼此的拥有,感激上苍的眷顾!

  就在这样的夜晚,摆脱了罪恶的侵袭,沐浴着水样的月光,伴随着挚友的祝福,他们对彼此许下了无声的誓言!

  春天终于到了,危机也随着寒冬一去不复返,爱情、友情、亲情却像顽强的幼芽,经历了风霜雨露之后,到底鲜嫩嫩、活泼泼、绿油油的满山遍野,让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若梅已经改变了主意,她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区了,甚至还打算把书店也搬过来。

  赶回来的文华得知了真相后吓得冷汗直冒,他觉得不能让梦丹再遭遇如何危险了,坚持要把她和奶奶接回家;他的主意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因为这一老一小确实需要照顾。

  梦丹的奶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震惊、恐惧、内疚,差一点让这个一向倔强的老人垮掉了;此刻能拯救她的只有梦丹的亲情了,她的温柔、善良和大度感动得奶奶老泪纵横,也终于明白了血浓于水的道理。

  赵文秀毕竟没有和胡建国离婚,虽然他们之间曾经有着那么多痛苦,但这些痛苦的经历也终于令他们开始反思自身的缺陷;在对灵魂的拷问中,他们重新为自己定了位,在对往事的反思中,他们也重新体味了种种的甜酸苦辣。一切的一切,让他们意识到,再给对方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虽然失去了女儿,此刻的胡建国夫妇却格外地重视亲情,对文华和梦丹关心备至,还一个劲儿地催他们结婚,想给这个冷落的大家庭增加一点活力。非但如此,赵文秀还捐弃前嫌,与冰儿和若梅都交上了朋友,忙忙碌碌地张罗着文华的婚事。

  婚礼是什么?对于一对新人,这是崭新的开端;而对于他们的家人,这是个值得欣慰的结局。

  身着婚纱的梦丹宛如天人,就象这春日里最娇艳的一朵鲜花。奶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淌着幸福的泪水,也许她已经老眼昏花,但仍然可以看见孙女的美丽;现在她终于可以确定孙女不是扫帚星,天底下是不会有如此美丽灿烂的扫帚星的。

  身为伴娘的冰儿几乎与新娘同样出色,引得宾客中的单身汉们大行注目礼,也害得逸枫担心不已,他跟在后面忙来忙去,比新郎官还要紧张。

  西西和妖妖可是‘特邀嘉宾’,它们被打扮得漂漂亮亮,连同它们的英勇故事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而细心的主人也为它们准备了特别的食品,让它们吃得称心如意。

  新人还在忙着到处敬酒,西西已经吃饱了肚子,它可不像妖妖,舒舒服服地在若梅怀里睡大觉,却是脚前脚后跟着新娘到处跑。“西西别闹了!”冰儿笑骂。

  “对了,它也是我们小客人啊!”文华笑道。

  梦丹从桌上夹了一块肉,蹲下身子去喂西西,“是啊,不能亏待西西!”她是个好心情的新娘。可就在她站起来的一刹那,一种异样的感觉笼罩着她,抬头四顾,她不知道自己该寻找什么。“汪汪!”西西朝某个方向吠叫着。于是,梦丹看见了。

  就在这杯盏交错的宴会厅的角落里,一个红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深深的、无限眷恋的望着梦丹。

  妈妈!梦丹恨不得马上扑到她怀里,却被她温柔的眼光制止了。人鬼殊途,天意难违。现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欣慰地望着女儿女婿,默默地送出了祝福;然后,她消失了,如同出现时一样。

  梦丹的眼泪夺眶而出,忍不住想跑过去抓住妈妈,却被冰儿拦住了。你也看见了是吗,冰儿姐?她用眼睛问。

  让她安心地去吧!冰儿也用眼睛回答。完成她的心愿。

  “梦丹!”是文华在叫她,梦丹默默地说:妈妈,再见!她擦干眼泪,转过身去,迎向她的丈夫。

  疲累的冰儿终于回到了家门口,西西也早在她的怀里睡着了,逸枫却还舍不得放她回家,他拥着她,只想和她一起,哪怕只是呼吸这温暖的空气。

  “春天到了―――”冰儿喃喃道。

  “是啊―――”逸枫吻住了她。此刻,星月俱醉。

  “汪汪!”两人之间忽然探出一个小脑袋,它看了看,又识相地缩了回去。

  是啊,春天到了。




第三部也完了。
第四部  魔音

(57)邻居

  欣华苑是个中档商品房的小区,入住的人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也多是殷实的小康之家;难得的是大家相处的都不错,处处洋溢着友好和谐的气氛。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28号102室的刘冰儿一家就与101的周老伯一家交情甚笃。这两家门对着门,院子挨着院子,葡萄架连成了一片,矮矮的隔栏上也爬满了牵牛花,从外面看还真不觉得这是两家人。周老伯夫妻比冰儿的父母也大不了几岁,大家都退了休,常常在院子里谈谈说说,聊聊家常,交流一下养花种草的经验。
  日子轻轻松松地过去,一眨眼就是3、4年,这一年,当牵牛花谢了的时候,周老伯恋恋不舍地说,他们要走了。
  原来,他们的独生女儿出国多年,已定居在加拿大,结婚生子;可是一直牵挂父母,这次终于办妥了一切手续,可以一家团圆了。虽然是喜事,可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要远离故土总是心怀惆怅,说到后来,周家大妈忍不住流下泪来。
  冰儿妈妈急忙相劝:“这总是一件好事,快别伤心了!路远怕什么,现在飞机快得很。加拿大我们也有亲戚,以后旅游的时候来看你们!”
  冰儿爸爸也说:“住不惯还可以回来么,两头住住最好!”
  “对了,”冰儿妈妈想把话题岔开,“这房子你们打算怎样?”
  “原来想留着的,万一不行还可以回来住,”周大妈犹在拭泪,“可我女儿说,那样我们一定住不安心,非要我们把房子卖掉!”
  “刚好一个亲戚正要买房,” 周老伯接口道,“就便宜点儿让给他们了。”
  “哦,什么样的亲戚?”冰儿妈妈起了好奇心,毕竟是新邻居,要了解一下。
  “是我家老头子的堂兄,” 周大妈看了周老伯一眼,“不过他堂兄已经死了,买下我们房子的是他的大女儿,会带着她妈妈和妹妹一起住过来。”
  周老伯踌躇了一下,道:“我堂兄去世多年了,堂嫂身体不大好,她的大女儿比冰儿大不了几岁吧,不容易啊,照顾母亲、抚养妹妹,我们做亲戚的,能帮就帮点儿!”
  “就是,就是,”冰儿爸爸是周老伯的知己,“做人就是该这样!”
  冰儿这天下班回家,忽见已关闭了近一个月的对门竟开了,心下不禁一阵欢喜,难道是周老伯他们回来了?
  一个陌生女子出现在门口,自顾自地收拾着杂物;冰儿恍然大悟,一定是新来的邻居。那女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两人眼光相接,冰儿忙挤出一个笑容,刚想寒暄几句,那女子竟迎面关上了大门,把愣愣的冰儿晾在那儿!
  冰儿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汪汪!”西西欢天喜地地扑了上来,一付‘8小时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一向人缘极佳的自己居然吃了‘闭门羹’,冰儿闷闷地揉着西西的长毛,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那女子30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削瘦的脸庞,眼睛倒是挺大,可是那眼光―――冰儿皱了一下眉,不知怎么形容,不是凶、也不是冷,却饱含着莫明的敌意;看来不大好相处呢。
  果然,爸爸妈妈也有同感,一提起新搬来的母女3人,妈妈一脸的纳闷:“这家人实在是不通人情,我们见她们在搬家,好心地问问要不要帮忙,可她们的反应实在奇怪,那个小女儿尖叫一声就‘逃’进屋子里去了,她妈妈‘恶狠狠’地看了看我们也进去了,大女儿足足看了我们半分钟,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才说了一句‘不用了’。这样的人家真是少见,要不是看在老周的份上,我才不要理她们!”
  “我看是她们不想理我们才对!我们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冰儿摇了摇头。
  “说句不好听的,我看这家人有问题!”妈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个小女儿瘦得不成样儿,脸色也不好;她妈妈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吧,可看上去都快赶上你外婆了!大女儿算是正常一点,却也是冷冰冰、死沉沉的,透着古怪。”说着说着,妈妈叹了口气,“本来觉得她们蛮可怜,老周也说过她们的经济条件不大好,一看果然;搬家都没有请人帮忙,家具大多是老周留给她们的。可是她们的脾气如此古怪,哎,―――”
  妈妈摇着头,爸爸却一言不发,这样的新邻居让刚刚离开了知己老友的爸爸也郁闷不已吧!
  冰儿躺在床上,不知怎地,心里还在想着古怪的新邻居;西西在身边拱啊拱,总算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安静下来。
  秋风渐起,窗外传来飒飒声响,是风摇叶动、是秋草呢哝,抑或只是不甘寂寞的碎纸飞扬?冰儿抚摸着身边的西西,有种不安在心中悸动,却又不明所以。
  是笑声么?冰儿猛地睁开眼睛。为什么如此压抑而又若隐若现?
  西西竖起了耳朵,警觉地转着脑袋。
  笑声在风中滑动浮游,‘咯咯咯,呵呵呵’,是嘲笑吗?是讥讽吗?是发泄吗?还是魔鬼的警告?
  尽管心在砰砰跳动,冰儿却并不感到害怕,她搂着西西,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笑声消失。
  冰儿闭上眼睛继续睡她的觉。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是,那魔音般的笑声,真的消失了吗?(58)邂逅

  冰儿家的新邻居很快就以她们的特立独行在小区里出了名。
  姐姐周云三十岁左右,一贯不苟言笑的冷淡,而且有些不近人情,住进来没几天,就把院子里周老伯曾经视若珍宝的花花草草拔了个精光,冰儿家也连带遭了殃,本来贯穿两家的葡萄架、牵牛花墙变得一片狼藉,把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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