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当随夫(良人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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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当随夫(良人下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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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伤势没有恶化,该醒的时候就会醒了。」这种事没有正确答案,他的医术再好也无法给。

  闻言,秦凤戈眉头深锁,倒是不再逼问。

  「见过将军!」负责照料病患和喂食汤药的姚氏见两人进来,朝秦凤戈福了个身,不过后者的心思全落在婉瑛身上,见她眼皮紧合,仍旧未醒,脸色也跟着显得沉重了。

  已经暗中观察许久的区大夫见状,试探地问︰「将军似乎相当关心这位姑娘,也超出应有的分际,莫非……」能直接唤她闺名,代表两人关系匪浅,所以故意不把话说完,等对方自己承认。

  见他似乎看出什么,秦凤戈也就直言不讳了。

  「不瞒区大夫,这位婉儿姑娘是我想要迎娶进门作为续弦的女子,你和纪大夫这次将她救活,这份恩情我记下了。」若说出彼此的关系,能让婉儿得到更好的医治,自然是好事。

  听到秦凤戈亲口认了,表示对婉瑛是真心的,区大夫也颇感欣慰,不过骠骑将军的继室可非一个平凡的浣衣女能当的,这种门户之见很难改变,婉瑛想顺利嫁进将军府,得看这个男人是否争取到底,若真的需要帮忙,他也愿意为「同伴」尽一分力量,促成好事。

  「将军太客气了,医治病人是身为大夫分内之事,定当尽力而为。」区大夫拱手回道。

  才说到这儿,姚氏注意到病患眼皮动了几下,接着睫毛微掀,有了更明显的反应。「表姨父,她醒了!」

  秦凤戈立即坐在床沿,看着婉瑛徐缓地睁开双眼,心情不禁激动起来。「婉儿,你可终于醒了……」

  「将军……」

  婉瑛眨了几下眼皮,先是错愕、不解,然后才记起受伤的事,倒没想到会惊动他,她试着给秦凤戈一个笑容,好证明自己没事。

  「你可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秦凤戈握住她不再冰凉的小手,喉头一紧。「醒来就好。」

  她感觉到伤口还在抽痛,不过张开眼楮第一眼就能看见秦凤戈,看到他守在自己身边,比什么都高兴。

  婉瑛有些歉疚。「抱歉,让将军担心了……」

  「咳!」区大夫清了清喉咙,不想破坏气氛,可是病患的身体比较重要。「将军,请先让我做个检查。」

  「请!」他连忙让开。

  于是,区大夫拿出了自制的听诊器,拉开伸缩的部分,将一端抵在婉瑛衣襟微敞的胸口上,凝听心音是否正常。

  「有件事想告诉区大夫……」婉瑛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我受伤那一天刚好是十五……也就是超级月亮出现的日子……差点就回不来了……」

  闻言,区大夫不禁一怔,接着会意过来。「你是说今天就是……?」这句话只有他们才了解,他们得经过这一段历程,才能确定是否真的可以留在这个世界。

  婉瑛扬起微白的唇角。「对!」也多亏了过世的父母实时出现,点醒了她,要是没有他们,这一关只怕过不了。

  「真是太好了!」他们都作出同样的决定,也感动了老天爷。

  「什么月亮?」秦凤戈听到他们在谈论这两个字,有些纳闷地问。

  区大夫呵呵一笑。「她说昏迷的时候,梦到一轮好大好圆的月亮。」

  既然是梦,秦凤戈也就没有多问,只关心道︰「那她目前的状况如何?」

  「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那一刀只差半寸就刺中心脏,伤口又深,要不是老天爷保佑,就算是我也救不了,至少得再调养个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元气。」他收起听诊器说。

  「那么何时可以返家休养?」秦凤戈又问。

  他又沉吟一下。「这两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不过要等到能下床走动,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免得缝合好的伤口裂开了。」

  秦凤戈脸色一正。「若区大夫不反对,明天我会派人来接婉儿到我府中休养,如今衙门已经照着当日目击的百姓所提供的线索,张贴出那三名犯人的画像,也正在全力缉捕,万一那些犯人知晓她就住在大杂院,而身边又无人保护,恐怕会有危险。」

  「将军设想周到。」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倒是躺在床上的婉瑛不想太劳师动众,何况要以什么名义住进将军府,也是个问题。「可是将军……」

  「别说了,大杂院里的人待你虽好,可也都要干活,无法全心全意地照顾你,想必你也不想增添他们的麻烦。你救过砚哥儿,如今受了伤,我把你接进府中照料,也算是报恩,就暂时以这个理由,应该不至于遭人非议。」这也是秦凤戈临时想出来的权宜之策,既可以亲自照顾她,又不会引来过多的揣测。

  见他这般了解自己,也为自己设想这么多,婉瑛实在找不到理由来拒绝。「那就打扰将军了。」

  「你我之间就不须这般客气了。」秦凤戈只盼她好好地活着,其他的事都能想出办法解决。

  她羞赧地笑了笑。「是。」

  「咳!」区大夫又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启唇。「病人需要多休息,将军今日还是先请回吧!」

  秦凤戈收回不舍的目光。「我明日再来。」

  待他离去,婉瑛也累得闭上眼皮,一下子沉入黑甜梦乡,不过却睡得很安心,

  因为她会永远留在这里了。

  隔天……

  傍晚左右,秦凤戈派来的人将婉瑛接进将军府,他也事先让二管事吩咐下去,这位婉儿姑娘曾经救过小少爷,是小少爷的救命恩人,此次不幸受伤,家中无人照料,将军为了报答恩情,才会让她住进府里。

  「这帖药必须在饭后喝,还有记得要温服,效果会更好……」随行的姚氏负责将中药煎服的方法告诉接下来要照顾病患的丫鬟。

  两名负责照料的丫鬟赶紧记牢。「是。」

  经过一番折腾,婉瑛有些吃不消地靠坐在床头,因为伤口又开始疼了,偏偏这里没有西医的止痛药可以吃,而中药的药效又慢,只能尽量不要去牵动到。

  她打量着这间比在大杂院里住的还要大上很多的寝房,可以感觉到名门府第的氛围,连说话举止都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姑娘若还需要些什么,尽管遣人来说一声。」二管事自然认得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而且印象十分深刻,虽不完全明白主子的真正用意,可也知晓有些事摆在心底就好。

  她朝对方道了一声谢。「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么姑娘就请安心地静养。」说着,二管事转身步出房门。

  过了片刻,姚氏把该注意的事都交代完,也回六安堂,就只剩下婉瑛一个人,得要适应眼前的新环境。

  「婉儿姑娘想吃些什么,奴婢去厨房帮你瞧瞧,若是没有,可以让厨子做。」圆脸丫鬟也不敢怠慢,做起分内的工作。

  婉瑛才刚吃过饭。「我还不饿,只想睡一会儿。」

  「是,那奴婢扶你躺下……」另一个瘦高丫鬟小心翼翼地从旁协助。

  「谢谢。」她还不习惯让人伺候,因此有些不自在。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努力吃、努力睡,才能快点把伤养好。

  又经过五日,贴在街上的犯人画像起了作用,官府已经将那三名行凶的犯人顺利地缉拿归案。

  由于这些以摸扒行窃为业的扒手相当地猖獗,朝廷也一向深恶痛绝,只是无法斩草除根,没想到这回他们居然还行凶杀人,罪无可逭。

  秦凤戈来到衙门聆听审案过程,他想知道为何犯人会对一名弱质女子出手,还欲置她于死地。

  「……谁教那位姑娘多管闲事,又不是她的钱袋被扒,竟敢插手……」

  「咱们三个居然打不过一个姑娘家,传出去可会笑掉人家大牙……」

  「姑娘家就该像个姑娘家,别太强出头了……」

  三名扒手跪在大堂之上,一致认为是婉瑛多事,压根儿就不肯认错,嚣张狂妄的行径让知府猛拍惊堂木,命衙役先将他们重责一百大板,痛得他们是死去活来,再关入大牢等候宣判。

  待秦凤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真不知该斥责婉瑛行事太过鲁莽,还是赞她见义勇为,想到之前她独自一人追捕纵火的犯人,幸好那回没事,可是这回差点连命都丢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真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

  待他回到府内,还没回房,便先找来了二管事。

  「她这两天的状况如何?」由于两人无名无分,秦凤戈也不便前往探望,何况他的一举一动随时都有可能传到秦府,在时机成熟之前都得要谨慎。

  二管事躬身回道︰「回将军,婉儿姑娘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六安堂的纪大夫来帮她换过药,说伤口复原得不错。」

  「嗯。」他安心了些。

  秦凤戈在举步之前,又情不自禁地望向某一个方向,那里此刻正住着他心仪的女子,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不能想见就见,内心承受的煎熬可见一斑。

  待更衣之后,他来到砚哥儿房中,自从正室过世,就算公务再忙,每日还是会拨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儿子,好弥补孩子还这么小就没了亲娘的缺憾。

  「爹!」砚哥儿丢下博浪鼓,从小稿凳上起来。

  他伸手抚摸儿子垂在两侧的柔软头发,随口吩咐照料的人。「要多让砚哥儿走路,别老是抱着。」之前照料的人之所以被换掉,就是因为怕把小主子摔着、伤着,自己的儿子岂能畏惧这一点小事?

  「是,将军。」奶娘和婢女应道。

  「我在这儿陪砚哥儿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待寝房内的人退下,秦凤戈才坐在床沿,并将砚哥儿抱在膝上,看着儿子日渐长大,既骄傲又得意。

  「爹再帮你找的这个娘,虽然有些令人头疼,不过是个勇敢正直的好姑娘,你曾跟她相处过数日,一定会喜欢她的,而且根据爹对她的了解,相信她不只会待你如己出,也会教你分辨善恶好坏,你娘在天之灵必能安心了……」秦凤戈认为真正的疼爱并非宠溺,而是要能教导是非对错。

  砚哥儿仰起小小脸蛋,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很认真地看着父亲,就不知听不听得懂了。

  「别的女子品性如何,爹并不清楚,等到嫁进门才发现待你不好,那就太迟了。老天爷让你们先见过面,代表你跟婉儿确实有缘,怕就怕你已经不记得她了。」毕竟事情都过了好几个月……秦凤戈心中顿时有了个主意。

  砚哥儿揉着眼皮。「爹……」

  「想睡了?」他将儿子揽在胸前,大掌拍哄着背。「爹知道你曾奶奶绝不会接受一个平凡女子来当你娘,这一点全得靠你了。」

  只要砚哥儿喜欢婉儿,便多了一个筹码,加上他手中还有皇上的赏赐,之所以保留至今,就是为了让婉儿能顺利地嫁进将军府,皇上赐婚可是无比的荣耀,祖母再不情愿,也得认了。

  秦凤戈相信假以时日,祖母能够体会到婉儿的好。

  在床上躺了十日,已经是婉瑛最大的极限了。

  「再不起来走一走,我真的要抓狂了……」她在口中咕哝,趁丫鬟不在房内,没人劝阻,慢慢地掀被坐起。

  婉瑛用右手轻按胸口,伤口已经不再像前几日那么痛了,只要别去拉扯到,应该不会有大碍,于是穿上鞋子,缓缓地起身,平常一向活蹦乱跳的她,可从来不曾这般虚弱过。

  「很好,到目前为止都还OK……」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几旁,然后扶着几面,在靠墙的一张座椅上坐下,又顺手从碟子里拿了片梅饼来吃。「都已经躺到腰酸背疼了,还是坐着舒服……」

  就在她塞进一块梅饼好冲淡嘴里的中药味道,就听见房门外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丫鬟回来,没有在意。

  而隔着一扇门扉,奶娘正牵着笑咧着小嘴的砚哥儿,能够到处走动,对个一岁多的孩子来说,是件很有趣好玩的事。

  「就是这儿了……」二管事亲自带着他们过来。「这位婉儿姑娘之前救过小少爷,如今借住在府里养伤,于情于理,都要让小少爷来探望她。」

  奶娘点头表示明白了。

  于是,二管事上前敲了门。

  「请进!」里头的婉瑛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应声。

  二管事推开门扉,让奶娘牵着砚哥儿进去,对屋里的婉瑛说道︰「姑娘,咱们家小少爷来探望你了。」

  砚哥儿已经挣脱奶娘的手,一面往屋里走,一面好奇地张望着。

  见到意想不到的人,婉瑛不禁笑逐颜开。「砚哥儿!」

  听到有人叫自己,砚哥儿停下脚步,两眼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瞅着婉瑛,那专注的眼神,像极了他的父亲。

  她有些落寞地笑了笑。「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可还记得婉儿姑娘……」奶娘也没想到会再见面。「听说婉儿姑娘在这儿养伤,是哪儿受伤了?」

  婉瑛干笑一声。「胸口被人刺了一刀,差点没命了。」

  「真是太可怕了。」奶娘倒抽了口凉气说。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又把命捡回来了……」看着当初还背在背上的小娃儿,这会儿都会走路了,婉瑛不禁有感而发。「才几个月没见,砚哥儿已经长这么大,也愈来愈像将军了。」

  砚哥儿抬起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婉瑛的反应,见对方只是笑着,这才放心地走到面前,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裙摆。

  「砚哥儿,看你这么活泼健康,真是太好了。」能亲眼看到所救的孩子平安长大,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虽然不了解她在说些什么,砚哥儿还是用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话回答,让婉瑛想笑,又不敢笑得太大力。

  「……抱……」不知是不是想起婉瑛,或者只是觉得有亲切感,砚哥儿就是想要爬到她身上去。

  她担心把伤口扯裂了。「等一下,我现在没办法抱你。」

  「小少爷不行!」奶娘要拉开他。

  砚哥儿一脸不高兴地挥开奶娘的手,抬起小脚,两手拼命地往婉瑛膝盖上攀,非要达到目的不可。

  「砚哥儿,不可以!」婉瑛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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