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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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狂澜-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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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来找他为自己的属下报仇的,那么,从战略战术的角度上来说,一个冷静的桂明要比一个疯狂的桂明可怕得多!
  上天想让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钱不离不怕桂明发疯,他只担心桂明不够疯!
  安顿好杨飞俊和少山之后。钱不离把顾坚叫入了自己的帅帐。低声商议了很长时间,顾坚才匆匆离开。
  其次,钱不离下令斥候地搜索半径扩大,虽然他估计那两千骑兵还游荡在赤水附近,但意外随时可以发生,还是小心一点好。
  再往下,就是召见南星城上地降将了,其实在钱不离内心深处。
  从来没有杀俘不详的概念,当然,他是不会明目张胆杀俘的。就以他那个世界斯大林格勒和列宁格勒为例子,在那两次战役中,阵前投降的德军有几十万人,但等到战后,能活着回到德国的军人不超过一万。其余的士兵,全部都在各种各样艰苦、恶劣的劳作中死去了,战俘营内层出不穷的种种虐杀,直到战后几十年才浮出水面。受到大众地瞩目。
  这其中隐含了一个道理,被中国古代的哲人阐述得无比明晰的道理,成王败寇!如果德国获得了大战的胜利,又有谁能去追究德国人在集中营内屠杀犹太人的罪孽呢?也许同样要花费几十年。才会慢慢被大众所了解吧?
  钱不离之所以对宜州军的战俘如此客气,源于一个最基本的理由,因为他们都是黄皮肤、黑眼睛地人!姬周国内的语言、文字都和钱不离那个世界相差无几,从内心来讲,钱不离不喜欢打内战,大家都是同根同种的,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对!当然,这里有个必须的先决条件。姬胜烈滚下去,姬胜情坐上王位。
  不喜欢打内战,却又四处煽风点火地钱不离给自己找了两个理由,其一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姬周国建国数百年来,贵族阶层和平民阶层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深、越来越尖锐了,百年之内,姬周国肯定要发生一场大的内乱,到时候或者由一个新地统治阶层取代现在的统治阶层,或者就会由虎视耽耽的外族趁虚而入,不管怎么说,姬周国也难逃亡国的下场。
  姬胜烈能避免这种悲剧么?钱不离认为姬胜烈不行,从阅历上、从学识上,钱不离都认为姬胜烈远远不如自己,这倒不是钱不离吹牛,他在书本上见过了无数个王朝的兴亡更迭,虽然书本上的东西并不是绝对的,但总比什么都不懂的姬胜烈好吧?
  想避免这场悲剧,只能由姬胜情,当然,是由他钱不离指引下地姬胜情,才能力挽狂澜,化解这场悲剧,延长姬周王朝的寿命,还给姬周国平民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钱不离所掌控的正义之师!!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诚信的人是不能成为政治家的,政治家总是生活在谎言之中,又不停的制造着新的谎言!他们时刻鼓舞着大众为国家做出贡献,口若悬河是他们的工作,但这个国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灾难,他们都是生活得最舒适的一群。
  一个国家就象建造一座楼房一样,添砖加瓦、搅拌水泥、扛上扛下的人那是民工;拿着图纸左观右看、监督着工程进度的人那是社会精英;吵吵嚷嚷、比比划划争论着楼房怎么分派,谁住几层,谁住几个房间的那是各行各业的BOSS级人物;背着双手,视察一圈,时而点点头,露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那才是政治家!
  当楼房盖好之后,谁的功劳最大呢?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回答,别看那些BOSS可以在楼房没有盖好之前,就有资格对即得利益进行分派,但他们在政治家面前只是一群争夺糖果的孩子,孩子如果敢不听话,那是要被打屁股的……
  政治家无需用诚实与虚伪来辨别,但是政治家可以分好与坏两种,好的政治家把国家恭敬的举在自己头上,而另一些政治家则不客气的把国家放在了自己屁股下面。前一种政治家无疑是令人尊敬的,不管他诚实与否,比如说某个人率领大军,打出了一个强大的国家,他有资格也有实力让自己的位置延续下去,但他却一手制定了宪法,规定每一任总统的任期不得超过八年,最后含笑退隐。别的不说,就这种不眷恋权力的风范。极少有人能做到。尤其是约等于一个开国者的领袖,放弃权力是很难地,绝大多数地开国者都会紧紧抓住权力不放,一直到死,自古以来都如是。
  在一个依然有大批奴隶存在的时代,至高的上位者能有不贪恋权力的决心,确是难能可贵。
  当然,也不是说能死握权力不放的上位者就会做错事。钱不离可没打算过放手,只要他能抓住的,就会牢牢抓在手里。在这冷兵器、君主制的时代,枉谈民主、自由那都是放屁,剑与血才是永恒的正义,永恒地主旋律。
  钱不离坐了没有多长时间,任帅就带着余楚杰和黄立平走了进来。
  对主动投降的将领,福州军表现出了足够的风度,没有人折辱他们,更没有五花大绑。他们腰间甚至还佩戴着长剑。
  “两位统领大人,请坐吧。”钱不离微笑着指了指两侧的座位。
  虽然在钱不离的授意下,没有人去难为余楚杰和黄立平,但程达却感到不放心。两侧的座椅后面,分别站着七、八个亲卫,如果余楚杰和黄立平稍有异动,亲卫们就会在第一时间抢先下手。
  余楚杰和黄立平都有些不安,他们一边对钱不离陪笑着一边缓缓坐了下去。
  “两位想过没有,今后要何去何从呢?”钱不离开门见山的说道。
  余楚杰和黄立平不由得一窘,自古以来降将地命运都是坎坷的,只有少数人还能幸运的受到重用。大部分降将的生活都很辛酸。虽然福州军表现出来地礼遇让余楚杰和黄立平感到几分欣慰,但钱不离的话问得太突然了,在他们想象中,双方应该先聊一些家常,比如说自己的籍贯、经历,或者南星城内的民俗,然后一点点把话题转到招揽他们身上。
  这就象男人面对女人一样,如果轻轻地脱去女人的衣服,在温存片刻,让女人放松,这叫做爱,如果一把就把女人的衣服撕开,然后粗鲁的按到床上,那叫强奸。
  尊严在很多时间就象那遮羞布。
  余楚杰和黄立平对视了一眼,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钱不离笑了笑:“我这个人是很坦诚的,直说吧,如果两位想离开宜州,我也不强留,我可以把你们的亲卫还给你们,然后把你们送出宜州,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帮我,我钱不离是感激不尽的。”
  钱不离这些话正表现出了政治家的虚伪,把他们送出宜州?那根本不可能!虽然钱不离知道自己毒龙旅地战术特点早晚会传扬出去,但能遮掩还是要尽力去遮掩的,他不会把这两个和自己对阵过的将领放走!
  如果他们想离开宜州的话,半路上铁定会被钱不离的斥候劫杀。
  余楚杰和黄立平万没想到钱不离会诚意让他们自己做选择,离开宜州还是留下来呢?余楚杰思索了片刻,率先说道:“大人,末将倒不是妄自菲薄,末将从军十余年,见识过数国的战阵,只有在大人面前,末将才输得心服口服!”
  黄立平接道:“大人的智勇犹如皓月,末将和余统领与大人相比,差得太远了,只要大人不嫌弃,末将愿以大人马首是瞻!”
  余楚杰和黄立平对视了一眼,嘴角都浮现出了苦笑。他们说的话倒是真心话,南星城内的守军和福州军的步兵相差无几,却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余楚杰和黄立平确是服气。只不过他们说的理由却不是真正的理由,如果离开宜州,他们能去哪里?他们所统带的士兵都成了俘虏,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军部严厉的裁罚,就算是有人帮他们说情,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退出军旅,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当然,如果留在福州是很冒险的,余楚杰和黄立平几乎在同时想起了一个筹码!有了这个筹码,他们相信,自己会受到钱不离的重用。
  “两位统领真是谬赞我钱不离了。”钱不离淡淡的笑了笑:“你们看得起我,这让我很感动,不过……不知道两位是否清楚姬周国的情势,我带兵来到宜州,在很多人眼中。可是在犯上做乱啊?!”
  余楚杰沉吟了一会。回道:“大人,现在札木合挺进中原,金帐汗国又占据了夹脊关,大乱将起啊……札木合肆虐中原这么长时间,清州、通州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帝国兵力却显得捉襟见肘,风云军团和铁浪军团数次与札木合的游骑接战,札木合只是一沾即走。从来不和两大军团正面作战!大人,这兵祸……还要等上很长时间啊!”
  黄立平叹道:“可叹军部那些阁老,前有贻误军机、致使夹脊关失陷的悲剧,后有枉令,说什么坚壁清野,拖垮札木合的游骑!可是札木合的游骑全是骑兵,行动灵活、忽东忽西。怎么能做到坚壁清野?据末将得到地消息,札木合地骑兵南下至通州大黄庄的时候,因为沿途的粮草都被撤走了,札木合索性命人把大黄庄上上下下三千余口人尽数杀死。割取人肉为食,当铁浪军团赶到的时候,那遍地血淋淋的骸骨。
  ……真是悲惨到了极点!“
  “以人肉为食??”钱不离蓦然睁圆了眼睛。
  黄立平道:“这是铁浪军团的牙门将军张陵亲口告诉末将的,消息决不会有假!”
  余楚杰道:“纵使风云军团和铁浪军团能全歼札木合的游骑。但姬周国也元气大伤了,实力比札木合还要强大地金帐汗国正据守夹脊关虎视耽耽,姬周国的前景……难料啊!”
  钱不离沉吟了片刻,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两位统领这么说。
  ……到底是怎么意思呢?“
  余楚杰一咬牙:“姬周国大乱将起,这个……谁胜谁负还未可料,这个……末将愿跟随大人立一番功业!”余楚杰这番话说得非常吃力,他不知道钱不离的目标是什么,就算知道。也不敢明白说他想跟着钱不离造反,这是要犯大忌讳的!
  黄立平站了起来:“今后大人手中长剑所指处,末将愿为前驱,虽万死而不怠!”黄立平等人心中有本自己的帐,原来他们确实没把钱不离放在眼里,但南星城一战,毒龙旅的战术让他们大开眼界,那种犀利、疯狂地攻势甚至在四大军团之上!跟着钱不离还是有前途的,就算日后最终不敌中央而惨败,他们也辉煌了一段时间,总比现在回到皇城就被军部下到监狱中要好。
  在他们眼中,钱不离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人少,不过在他们投降之后,听说钱不离的毒龙旅一共有万人,如此精悍地毒龙旅,实力可不容小窥,趁着中原内乱的时候,钱不离如能扩招兵马,胜负确实不可预料。黄立平等人都认为毒龙旅的战力都是一样的,但在事实上,除了李霄云地第二团以外,其余的几个团战力则要大打折扣,和第一团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既然两位统领这么看得起我钱不离,那我也就不矫情了。”钱不离呵呵一笑:“两位统领应该知道我有块心病吧?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办法为我解忧呢?”
  “大人说的是那铁浪军团的两千骑兵吧?”余楚杰挺了挺腰板,用通俗的说法,这就是他们的投名状了,也是刚才余楚杰想起的重要筹码,只有断了自己回归皇城的后路,才能得到钱不离真正地信任。
  “不错。”钱不离笑了笑。
  “大人,那骑兵队出发的时候,只带了半月的粮草,只要我军分守永乐、南星两城,骑兵在洋河阻击,不用多少时间,他们的粮草就不够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除后患。”黄立平话中带着‘我军’两个字,显然他已经把自己视为福州派系的一员了。
  “太慢。”钱不离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需要时间!”
  余楚杰苦思了片刻,蓦然抬起头:“大人,末将有一计!”
  “哦?说说看。”钱不离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由末将和黄统领分别修书一封,就说大人的军队已经溃败,让他们北上银盏坳,切断福州军的退路,我想……他们会北上的!”
  钱不离的眼光在地图上扫了扫,噗哧一声笑了:“这洋河石桥已经被我们拆了几次、建了几次了?呵呵……真是有意思,好吧,就按照你们的计划办,不过呢,你们派出去的信使要挑选胆大心细的,不要被他们看出破绽!别象那梁健生一样……”
  余楚杰和黄立平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遵命、大人!”
  黄立平突然想起了什么:“大人,末将求大人近期不要把末将和余统领的事情散发出去,末将和余统领的家人都在洪州,末将担心……”
  “这你放心,我会让人把你们的家小都护送过来的。”钱不离笑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雍州怒涛
 
  第二天清晨,钱不离带着自己的亲卫,还有浮梁的第四团,踏上了前往宜州府的道路,有了余楚杰和黄立平做奸细,铁浪军团的两千骑兵有很大可能性会落入陷阱,就算他们能识破阴谋,郑星朗与秦冲兵合一处也有两千骑兵,加上任帅士气正旺的第一团,与铁浪军团的骑兵正面对战依然占据了绝对优势。
  第一团中那五百个长刀手刀技越来越熟练了,按照任帅的说法,三米长的堰月长刀可以在骑兵的刺枪出手之前,抢先一步斩断马腿,如果逼到了节骨眼上,纵使列阵迎接骑兵正面的冲撞,他们也不会吃上多少亏。当任帅说完这番话之后,受到了钱不离的痛骂,甚至要剥夺任帅的指挥权,把任帅吓得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再也不敢说废话了,后来有郑星朗、秦冲等将领为任帅说话,钱不离才放过了任帅。
  临去宜州府之前,钱不离的视线越过相送的各个高级将领,盯在了大营中,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就犹如一个看着女儿出嫁的父亲一般。他确实舍不得,打造出这么样一支精锐部队,钱不离倾注了很多心血,但军队的意义……从明里说,是为了战斗,在暗里说,就是为了给他钱不离争取更大的利益,不管如何舍不得,他也要放权,让第一团真正成熟起来。
  一个驯养着猎鹰的猎人,早晚也要稚鹰飞上天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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