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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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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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先留在这里,有什么事也好做主,我先将琢儿抱回去。”

见宁王点点头,宋骅影便带着小蝶离开了。

清琉院比较近,宋骅影便将小琢儿带到那里去,好不容易将她哄得睡着了……

“慕容神医找到了——慕容神医找到了——”外面出来一阵兴奋的欢呼声,众人抬头,便见慕容神医背着一个药篓急匆匆地过来,众人忙给他让道。

慕容神医看了守在外面的宋骅影和宁王,微一点头便径直进去了。

“慕容神医医术这么高,一定没事的吧?”宋骅影看着慕容神医的背影,又听着端娘叫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心中百感交集。

十月怀胎如此辛苦,生的时候又如此痛苦,简直是拿命去博……

娘亲,君儿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君儿知道,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苦难日,您用自己的痛苦换来了君儿的生命,不管您之后选择了什么,君儿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您呢?

君儿生日的那一次,自己带着他去白云庵,当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幽幽的对君儿问出一句话时,君儿便是这样回答的。

君儿虽然一直不声不响的,但是他看得比自己透彻的多……

宋骅影想起母亲苍白而又病态的脸,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忽然,手上传来一阵炙热,自己的拳头被一只温暖的掌心覆盖住。她慢慢低下头去,看到宁王略带担忧的面容。

“没事的,相信我。”

他在她身边,轻柔而又坚定地说道。

他的眸子如夜晚的星辰般清透,一时间,宋骅影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温柔无波的眼底……心底莫名地涌起一阵感动。

有他陪在身边,似乎真的安心了许多。

宋骅影下意识地回握他温柔的掌心。

时间渐渐地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在等待在外面的他们都出现了一阵兴奋。

只见慕容神医抱着一个裹在棉絮里的小东西走了出来,和贵一看到那孩子,激动了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接过小婴儿,而是拉着慕容神医的袖子,紧张地问,“神医,端娘她……”

“母女平安。”慕容神医朝他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和贵不过顾忌地一下子就冲进产房看端娘去了。

慕容神医看着他冲进去的背影,满意一笑,接着他便将小婴儿抱到宋骅影面前,“影儿,你来抱抱。”

君儿虽然是宋骅影带大的,不过他刚出生的时候宋骅影才四岁,那是她唯一看过的小婴儿,不过这么多年也不太记得了。

她颤颤地伸出手去,轻轻地自慕容神医手中抱过小婴儿,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小婴儿真的好小,她的头就自己拳头那么大,闭上眼睛,嘴角吐出一个小泡泡,虽然抱起来软软的,看起来红红的,皱皱的,跟小猴子似的,不过实在是太可爱了。

宋骅影一手托住她的小头颅,一边不由自主地逗逗她的小手小脚。

这就是一条小小的生命啊……这么小,这么脆弱,然后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有自己的人生。她的心底忽然涌起一抹感动。

她发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抬眼望去,与宁王的目光交接……他的眼睛如阳光般和煦。

他朝她淡淡一笑,心中忽然涌起一抹很奇异的感觉。

自己跟她,是不是也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一个孩子?

他忽然很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却说小琢儿被宋骅影抱回清琉院后,便乖乖地睡在床上。当她睁开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后,见不到姑姑,也没有小蝶姐姐,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不过,床底有一卷东西很快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她小小的身子趴在软绵绵的床上,噘着小嘴,很好奇地展开一看,却惊奇地发现画中的小孩子长得好像自己。

可爱的小脸蛋上大大的眼睛,俏俏的小鼻子,小小的身子坐在二舅舅的腿上,张着嘴巴要姑姑喂,但是姑姑手里的调羹却放在二舅舅的嘴边……

她忽然觉得,姑姑好像娘亲,二舅舅好像爹爹噢。原来她也是有娘亲有爹爹的孩子呢。

不过,姑姑明明喜欢自己比喜欢二舅舅多的,那口饭也是要喂给自己的!小丫头有点不服气,小拳头忽然就握起来了,小嘴巴也撅起来,她要去问姑姑,究竟是喜欢自己多一点还是喜欢二舅舅多一点。

一想到这,小丫头就一个咕噜爬起来,拿着这幅画撒开小腿肚地找姑姑去了。

心惊肉跳

小琢儿拿着这幅画朝偏远跑去,而宋骅影他们则刚好由偏远走出来。

“姑姑——姑姑——”小丫头抱着画,气喘吁吁地跑到宋骅影面前,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宋骅影,就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宋骅影见她白皙的小脸蛋上满是红晕,边低下身子揉揉她的小脑袋,“跑这么急小心摔倒。小蝶姐姐呢?”

“姑姑,琢儿有话要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噢。”小鹿般的纯澈眼眸很认真地看着宋骅影。

宋骅影被她认真的模样逗了一下,一把抱起她的小身子,又揉了下她的小脑袋,笑道,“姑姑一定说实话。琢儿要问什么呀?”

小丫头的小手紧紧地搂住宋骅影,好半晌才可怜巴巴地噘着小嘴道,“姑姑喜欢琢儿吗?”

“当然喜欢啊。”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宋骅影目光瞥过那张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画卷,心中有一丝疑惑。

“那……姑姑是喜欢琢儿多一点,还是喜欢二舅舅多一点?”稚嫩的童音带着软软的声调,还有一点点羞涩的期待。

呃……

宋骅影怔了一下,脑门上划过三道黑线……

余光微微一瞥,却见宁王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宋骅影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摸摸她的小脸,“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姑姑看这幅画——”小丫头见姑姑迟迟不说最喜欢的是她,有点委屈地噘了噘嘴,然后展开手中的画给宋骅影看。

宋骅影只看了一眼,心,忽然就莫名地跳了一下。

四周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定格。

阳光透过树枝的光影投射在眼前的这幅画上,淡淡的,更透着一抹温馨的气息。

画中的场景很熟悉,她一眼就看出了是在藏墨亭。

如往常一样,宁王坐在轮椅上,而小琢儿小小的身子坐在宁王腿上,两个人张着嘴抢着自己手里的汤匙……如此常见的场面,平时自己一点也没有注意,但是看着眼前绘成的画卷,她的胸口突然升起一抹感动。

这幅画的用墨娴熟,手法老道,颇有几分藏墨作画的感觉。

不过画中只有他们三人,而没有君儿。

难道这幅画是君儿所画?宋骅影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君儿都跟着宁王学画,水墨泼墨已有几分火候。如果这幅画正是君儿所绘,那真要恭喜君儿了。

她抬眼去看宁王,心中一顿,因为此刻的宁王正在锁定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她,眸光专注而深邃,似乎隐着某种期待……

“姑姑……”小琢儿在一旁催促。

“姑姑最喜欢琢儿啦。”宋骅影低头,见小丫头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心有不忍,不由地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这句话回答的很好,既避开了宁王的探究,又逗得小丫头万分开心。

只见小琢儿羞羞地低了下了头,小脸蛋微红起来,脑袋往宋骅影怀里蹭了蹭,半晌又钻出来,很无辜地问道:“那姑姑第二喜欢的是二舅舅吗?”其实小舅舅也很好的。

这丫头,净问些不能回答的问题……宋骅影苦笑地揉揉她那颗小小的脑袋,回身对宁王说道,“影儿先回悄然苑了,迟些再给您送饭去。”

说完便转身,故意忽略宁王那道深沉而热切的目光,抱着琢儿径直往悄然苑去了。

宁王无奈地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宋骅影抱着小琢儿回到悄然苑,见到君儿静静地坐在紫檀木椅上,拿着一本书在看,而他的身旁则放着一根精致的拐杖。

君儿见她们回来,放下书,微笑地站了起来,“姐姐去哪里了?”

“快坐下。”宋骅影招呼君儿坐下,自己也抱着小琢儿在一旁坐了下来,“端娘那里出了点事,所以去了一会儿。”

“端娘没事吧?”君儿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一开始有点危险,不过多亏了慕容神医,所以有惊无险。”宋骅影想起那个自己亲手抱过的小生命,心中涌起一阵感动,“端娘生的小女婴很可爱呢。”

“小叔叔,吃葡萄。”坐在宋骅影怀里的小丫头低头很认真地剥了一颗玛瑙葡萄,然后兴奋地扬着小脸,朝君儿甜甜一笑。

姑姑说,小叔叔最喜欢吃葡萄了。

虽然一棵好好的葡萄被她剥的七零八落,汁水都流出了一半,不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君儿看着她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不由得一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然后就着她的小手吃了进去。

小琢儿眼睛弯弯,回身朝宋骅影邀功般得意一笑,露出一小排长得不是很整齐的皓牙。

如果自己有个这么乖巧的女儿该多好?唉,真想将这丫头留下来自己养。

小琢儿剥葡萄的时候将那卷画放在大腿上,但是随着她伸长身子递葡萄的动作,那卷画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一旁的小蝶见状,赶忙上去捡起画卷,不过君儿的动作快了她一点。

“这幅画是何人所绘?”君儿展开这幅画的时候,一开始的时候嘴角弯着一抹淡笑,不过待他仔细地盯着画卷的行墨,勾勒的手法时,脸上莫名地有些激动。

“这画难道不是君儿所绘?”

宋骅影一开始也怀疑过是宁王所作,因为他是藏墨,而且这画卷的行墨也有他的痕迹,不过他的手伤成那样,怎么还可能作画?所以宋骅影一开始就以为是宋骅影所绘。

“不是呀。”君儿拿画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眼底晕满惊喜,眼睛一直盯着画卷,嘴里喃喃道,“这画笔,留白,用墨……无一不是藏墨一惯的手法,莫非这画是藏墨所画?姐,这画从何而来?!”

正在专心致志剥葡萄的小琢儿抬头,见小叔叔满眼的惊喜,有点茫然地回身,无声地询问姑姑。

“告诉小叔叔,琢儿这画从哪里来的呀?”

“二舅舅的床头啊。”小琢儿无辜地低头继续剥葡萄。

“也就只有姐夫才能画出这样的意境,君儿早该猜到的。”君儿有点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这幅画是藏墨所作呢?可是,怎么可能呢?君儿自嘲一笑。这幅画卷所绘画的便是当日他们在藏墨亭的情景,藏墨又不在藏墨亭,又怎么会是他所作?

既然连君儿都这么说,那么这幅画确是宁王所绘。但是这幅画难度之高,不是左手就能够画的出来的,而且他的右臂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据君儿所看,这幅画是何时所作?”宋骅影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紧紧盯着君儿。

君儿拿起画卷,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墨迹鲜亮,色调光泽,想来定是昨夜所作吧。”

昨夜?宋骅影想起今早看到宁王右臂鲜血淋漓的手,面容凝着一抹沉思。他说因为将飞禽看成了杀手,所以出手狠了一些,导致伤口开裂……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杀手什么飞鸟,宁王只是在说谎。他右臂的伤是因为作这幅画而伤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原因是什么?宁王为何要在明知伤口会裂开的情况下还要坚持作画?而且画出的,还是如此温馨的场面?

宋骅影想起宁王最近种种怪异的举止,心中忽然升起不抹不安……宁王会不会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情愫?

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不会,他的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一直都是暖水袋姑娘吗?他对她不是情根深种?自己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敢有恃无恐地跟他谈判。

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就是暖水袋姑娘?应该不会啊,因为她没有留一点痕迹。但是她又怎么会料到,就因为自己在宏远寺里挥笔而就的那张小纸片,却几乎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她忽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君儿。君儿最近与宁王朝夕相处,他性格温和而单纯,如果宁王有心打听,还怕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姐?”君儿被宋骅影的目光瞪得毛骨悚然,弱弱地唤了她一声。

“琢儿先跟小舞姐姐去骑小梅花鹿,姑姑一会儿就过去,好不好?”

“嗯!”最近都好久没骑小梅花鹿了哦,不知道小梅花鹿有没有想自己呢。小琢儿被小舞高高兴兴地领走了。

“君儿,姐姐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之后……最好不要激动。”

君儿见小琢儿被打发走,便猜到姐姐有话要说。只见他纤雅的面容上淡淡一笑,略带玩笑地对宋骅影道,“姐姐不会告诉君儿,又找到了藏墨的画卷吧?”

一幅画就能让他如此欢喜,如果告诉他,藏墨其实就是最近一直教他作画的宁王,他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宋骅影有些坏心地在心中想到。

“藏墨的画没有找到……”见君儿目光有点黯淡下来,宋骅影却语出惊人地吐出另外一句话,“但是,藏墨的人,姐已经找到了。”

“藏墨……姐,你知道藏墨在哪里?他在哪里?君儿已经可以走路了,带君儿去见他一面可好?!”君儿有些激动地揪住宋骅影的衣袖,抿着嘴角,目光激动而又热切地望着宋骅影。

“其实……你早已见过他的面了。”宋骅影有些不忍心地告诉君儿。其实自己早就猜到君儿会如此激动的,都怪自己一时私心作祟,所以才没告诉君儿实情。

“见过?!”君儿这一辈子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他在脑海里稍稍过滤一遍,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脸上异常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是他……姐夫……是不是?!”

“嗯。”宋骅影摸摸他白皙的面容,轻轻一笑,“他就是藏墨,最近一直在教君儿作画的藏墨。”

君儿倏然站起来,一下子拿起拐杖,就要出门。宏远寺那一次,他对藏墨的评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是藏墨?怎么可能呢?但是脑海中又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他不是藏墨,天下还能有谁可以做藏墨?

“他是藏墨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君儿没有必要去求证。”宋骅影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叹了一声,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姐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是有原因的,你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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