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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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录-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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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于是,一道黑影便窜向二楼的地字二号房。
  透过门缝往屋里看,里面黑忽忽的,什么也看不到。许安平笑眯眯地拿起烟筒,对着门缝朝屋内吹去,烟筒前端喷出了一团白烟。
  他正洋洋得意之际,背上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以为是同伴,随手向后一拍,道:“别弄,还没好呢!”
  “是吗?我来帮你。”
  许安平还未来得及发声,便被一只玉手在他的后颈一拍,顿时昏了过去。
  后面,叶歆和冰柔正笑着看着这个黑衣人。
  “相公,看来他们真的不肯死心。这些蠢货,以为白天跟在我们后面就神不知鬼不觉。”
  “柔儿,应该不止一个,外面应该还有人接应,我们去看看。”
  “好啊!想不到今天我也有机会做一回侠女。”
  叶歆轻声笑道:“你要想做侠女,干脆我们把他放了,等他们下次再来。”
  冰柔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干,这些人总跟着,连觉也睡不安稳。快走吧!我还想睡个好觉呢!”
  说罢,冰柔一跃而去。叶歆笑了笑,隐身跟在后面。
  客栈外的四人等得心焦,那队长道:“丁梭、吴平、滕依,你们去看看许安平那小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是!”
  三人刚想动身,身后有人说话了。
  “不用劳驾各位,我们来了。”
  那四人吓了一跳,队长低喝一声“走!”,便纵身而去。其他三人也赶紧往同一方向逃去。
  冰柔一跃便把其中一个拦下,转头道:“这个交给我,你去追带头的那个。”
  叶歆看着那队长逃去的方向轻轻一笑,飘然一幻,便到那队长的面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队长见叶歆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大吃一惊,知道自己没有对手快,索性停了下来,道:“小子,好轻功,有胆的跟我到城北一斗。”
  叶歆知道他害怕惊动了其他人,轻轻笑道:“尊驾为何L缘无故施迷药想害我们?”
  “小子别装蒜了,你干的事自己清楚,不过你这么做,我们主子很高兴,跟我们回去,一定有你的好处。”
  叶歆听得不知所以然,讶异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只知道你想害我们,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去见官吧!”
  “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我宰了你,再去办正事。”说罢便举起兵器攻向叶歆。
  此时,突然有人叫道:“什么人?!”
  叶歆抬头一看,只见几个巡夜的人提着灯笼和兵器走了过来。他不愿惹事,因此瞪了那队长一眼,急遁而去。
  回到客栈门口,冰柔早已在那里等着他,她面前的地上还躺着一个黑衣人。
  “相公,没抓住吗?”
  “遇上巡夜的,不想多事。”
  “这个人怎么处理?”
  “带回房中细问。”
  回到房中,冰柔将倒在门口的那个黑衣人也搬了进去放在地上,将抓住的那个放在椅子上。他们揭开地上那黑衣人脸上的布,发现这人是白天见到的那个老二。
  之后,冰柔又揭下方才所擒那人脸上的黑布,黑布下却是个花样少女。她随手在少女的身上拍了两下,解开她的昏睡穴,少女才幽幽醒来。
  少女睁开眼,见面前有两个陌生人,而身体又动弹不得,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叶歆和冰柔相视一笑,叶歆道:“你来放迷药,还问我们是什么人。”
  “是你们!”
  “我跟你们无怨无仇,怎么总是跟我们过不去?白天用武,晚上用迷药,我们说过了,你们认错人了。”
  少女细细地打量了冰柔,又摇摇头道:“我也分不清楚,是与那张画有几分像,要我们的总领才清楚其中的细节,连队长也不清楚。”
  冰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拍了她几下,解开她所有被封的穴道,道:“你回去吧!告诉你们队长,我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不要再来烦我们,还有地上的那个你也带走。”然后又拍开地上那人的穴道。
  那少女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拉着刚醒的许安平,飞快地跑了。
  次日早上,叶歆和冰柔又合乘一骑,向府城绵阳城而去。
  离开“仙山”越来越远,一路上,叶歆和冰柔见到了干涸的河流、龟裂的土地,有等着卖儿卖女而抱头痛哭的家人、有看着荒芜田野长叹不已的老农,也有一边杀着瘦弱的老牛一边默默流泪的村民。
  看着眼前一幕幕凄惨的景象,他们感到无奈和伤感,然而他们做不了什么,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便继续赶路。
  走了四个时辰,隐约能看到绵阳城就在前方,远远望去,城门口正排着长长的队,似乎在排队进城,但吵杂的喧闹之声从远处便能听到。
  叶歆和冰柔走到城门口下了马,城门口有一大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吵着要进城,却被一群手持利刃、横眉怒目的兵丁所挡。而其他等着进城和出城的人都无法通过。
  “知府大人有令,不许闲杂人等入城,你们这些叫花子快给我滚开,其他人排好队,一个个检查。”一个军官指着那群难民不停地喝斥着。
  难民不肯罢休,还是往城门口挤。
  有人跪在地上,哀求道:“兵大爷,让我们过去吧!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罢就砰砰地磕起了头。
  那军官喝道:“再磕几百个头也没用,城里的赈粮都已经派完了,进了也没用,快给我滚开!”
  “哇——”一个婴儿吓得大哭,她的母亲不断地轻拍着她,哄她不哭,却一不留神,被士兵们推开,一下摔倒在地,正好摔在冰柔的身边。
  冰柔连忙扶起那位妇人,好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然后,她怜惜地用手摸了摸小孩的脸。自从她怀孕之后,变得越来越心慈,看着小孩瘦黄的小脸,她又怜悯又伤感,脑中幻想着自己孩子的模样,脸上不禁流露出甜甜的笑容。
  妇人抬头见冰柔盯着她的孩子,又见她衣着华美、头戴玉钗、容貌秀丽、神态和,看了看怀中正在啼哭的孩子,一咬牙,对着冰柔说道:“夫人,我女儿才一个月,您要是喜欢,您就把她买下来吧!”
  冰柔吓了一跳,从幻想中惊醒过来,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妇人见她不肯,抱着女儿哭着哀嚎道:“女儿啊!不是娘不救你,实在是娘养不活你。”
  冰柔闻言顿感凄凉,不禁流下了眼泪,却又不知怎么办,抬头望向叶歆求助。叶歆也是伤感,但又不想无端买个孩子,于是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递给冰柔。
  冰柔明白他的意思,接过银子后,把银子塞在那妇人的手上,安慰道:“这几锭银子,你拿去给孩子买点东西吃。”
  那妇人看着手中的银子,感激得痛哭流涕,趴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道:“夫人和老爷真是心肠好,我们母女俩的命已经是你们的了,我愿给你们做牛做马。”
  有孩子的难民见到这种情况也都围了上来,跪在地上哀求着要卖孩子。
  叶歆这下也没辄了,与冰柔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二章~
 
  突然,那个领头的军官一脚踢开几个难民,喝道:“还不快滚,这少爷和夫人是看你们可怜,才给了几锭银子,怎么,还想要啊!人家可不是来放赈的。”他见叶歆和冰柔穿着华丽、气度不凡,以为是什么官宦子弟,因此不敢怠慢。
  他走到叶歆和冰柔的面前,陪笑道:“两位是要进城吧!您快走吧!要是真的给这群人缠上,想走也走不了。”
  叶歆只好忍下同情心,拉着冰柔便往城里去。他边走边问那军官:“这是怎么回事?”
  军官无可奈何地道:“这昌州两年大旱,颗粒不收,难民就多了起来。”
  “朝廷难道没有放粮放赈吗?”
  “别提了,朝廷几次派人来放赈,却都被人给抢了,所以现在无粮可派。”
  “抢了?!”叶歆想起了那些无助的眼神、想起了那些面黄肌瘦的面孔,也想起了饿死在路边的尸体,胸中突然燃起的怒火使他失态地叫了起来。
  “谁干下这种无耻的事,实在太可恶了。”冰柔此时也竖起秀眉,煞气顿现,目光变得凌厉,犹如利剑般从她那秀目中射。
  军官看得心头一震,连忙道:“我也不大清楚,消息是传出来的,听人说是征北大将军府中传出来的。”
  叶歆看了冰柔一眼,冰柔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便向城内走去。
  冰柔小声道:“相公,这事我们不能不理,那些难民太可怜了。”
  叶歆颔首道:“我也是气愤不已,只是此事要从长计议,你现在有了身孕,万事要小心才行。”
  “不怕,才两个多月,不会有影响,我实在气不过那些连赈粮都抢的山贼。”
  叶歆见她坚持,只好答应。而这两天合骑一马,虽然温馨,但不甚方便,他们决定买一辆马车,于是来到城东的一家马店。
  马店很简陋,外面的马厩只有几匹瘦马和几匹小驹。
  一个伙计正在喂马,见叶歆和冰柔进去,男的神色平和、潇洒出尘,女的貌美如花,娥娜多姿,便脸上堆满笑容迎了上去,问道:“客官,你有什么吩咐吗?”
  叶歆看着厩内的马不甚满意,眉头一皱,道:“想买辆马车,有好马吗?”
  伙计点头哈腰地陪笑着,道:“不好意思,小店的马只有这几匹了,您多包涵。”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那匹马又道:“你这匹比我们这里所有的马都好。”
  “没有再好一点的吗?”冰柔很不喜这几匹又老又瘦的马。
  “客官,您是要上哪儿?”店内走出了一个中年汉子。
  “我们要南下临川府。您是……”叶歆迟疑地应了一句。
  “我是这里的店东,叫张富。”中年汉子陪笑着应道:“我看客官还是将就点吧!这几匹马虽然跑不快,但拉车还是可以的。从这去临川府也就是几天的路程,慢慢走不会有事。”
  叶歆奇怪地问道:“昌州不是产马之地吗?怎会只有这几匹马?”
  “客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张富好奇地看着他们。
  叶歆摇了摇头,道:“我们一直住在山上。”
  “原来是这样。”张富叹着气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几年昌州一直有旱情,去年更是没下过一滴雨,许多地方颗粒无收、牧草短缺,马死了不少。有的养马人因为缺粮而把马杀了充饥。不但如此,朝廷的赋税又加了一成,说是收什么兵税。更甚的是,好马都让征北大将军的军队给征用了,听说是为了防止铁凉国入侵。这里的人能吃饱饭已经是不错了,谁管他打不打仗,就算真打起来,也不过如此。”
  伙计插嘴道:“朝廷比山贼还狠,说不定让铁凉国来管还更好呢!”
  张富瞪了他一眼,喝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听到告到官府,我们可是要杀头坐牢的,少给我惹祸,还不快去喂马。”
  “我可没说错。”伙计嘟囔着走开了。
  叶歆和冰柔对视一眼,慨叹不已。
  “生意岂不差了很多?”
  “可不是,我们卖马的没马可卖,岂不是笑话。天灾连年,可赋税未减反加,收了人头税,又收地税,还有什么兵税、贡税、马税,更有一些连我也叫不出名字的税。听说很多都是征北大将军巧立名目,私自征税。可是我们小民百姓怎能与大将军争斗,官府要甚么,我们只能交什么。交不了税就抢马抢东西,这种年景,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谁还有能力缴交那么重的税。上个月收税的人还来过一次,大批的马都给抢走了,幸好送了一些上山放牧,才留下这些。要是全抢走了,客官您想买还买不到。”张富无奈地苦笑着。
  “是啊!官军比山贼更凶。有些山贼只抢军粮军饷,从不伤骚扰百姓,有的时候还派人送粮救济灾民。就像前些日子,一个好美的女英雄带着一大批粮食来救济我们镇,人们高兴啊!都赞他们是替天行道的英雄。哪像那些官兵,抓不到山贼就抓几个平民顶替,有钱才能放出来。就像秀芳家——”伙计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越说越激愤,说到最后还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张富本想阻止他说下去,但听得心中感叹,无奈地默然不语。
  “税监住在什么地方?”冰柔气得粉脸通红,刚才被赈粮被抢一时激怒了,此时更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伙计吓了一跳,连忙应道:“在昌州城。”
  叶歆忽然按住冰柔,给她使了个眼色又摇摇头。他也是义愤填膺,想教训一下税监,但他觉得此时要谨慎考虑,不便声张。
  冰柔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怒意暂时按下。
  张富忽问:“两位是去给金家贺寿的吗?”
  “金家贺寿?”叶歆和冰柔大惑不解地看着张富。
  “两位不知道?那可是昌州的大事,好多官绅富商都去给金老太爷祝寿。”
  “金家做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这金家是昌州第一大粮商,您也知道,这两年昌州大旱,饥民如潮,赈粮又不见踪影,只有金家派粮赈灾,救了好多人的性命。昌州无人不知金家的大名。现在的粮食可是比天还高,金家拿出粮食就等于拿出白花花银子。您说金老爷大寿,谁不去贺一贺。”
  冰柔听了很感兴趣,道:“这么好的人家,是应该去贺寿。”又对叶歆道:“相公,我们也去吧!”
  叶歆自然是笑着点头同意。只是他心里琢磨着,赈粮丢失,而昌州最大的粮商是金家,贼人若想图利,必找买主,金家便是最好的买主,此去顺州正好经过临川,不如前去看看。金家若真是大善之家,倒也值得去拜会一下。
  “马车我们要了,我这匹马留下,您给我们套好车,我们吃完饭就来取。”叶歆从包袱中拿出银子交给掌柜。
  出了马店,叶歆和冰柔见左边有一间酒楼,便想进去吃午饭,忽听后面有人叫道:“恩人留步!”
  他们回头一看,却见刚才那位妇人抱着女儿跑了过来。
  冰柔奇怪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跟他们说,恩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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