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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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录- 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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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避。 
  银雪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呻吟,就被箭雨钉成了刺猜,转眼间便射中了一片,水远倒在了草原上。 
  一片又一片,此时的战争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由于叶歆下了死命令,所以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他们要做的只有—杀!杀!杀! 
  苍茫的大地又是一次呻吟了。 
  武壁疆的狼狈代表性地反应了银雪大军的整体状况,他们虽然主攻,奈何天龙大军这边早有准备,他们登岸的两翼不但不薄弱,反而是防御厚度最大的地方,只是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而已。 
  当赵玄华领着大军杀入游子河的时侯才发现,对岸的敌人密密麻麻,像是进了蚂蚁窝似的,箭雨更是如同暴涨的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扑来,清澈的游子河很快就被染红,被射成刺猜的尸体如潮水般往下游飘去,后面的士兵几乎要踩着同伴的尸体过河,感觉如同进了地狱一般。 
  新兵们首先挺不住了,看到眼前堆积如山的尸体,他们开始呕吐,剧烈的呕吐,几乎要把肠子都吐出来。 
  前方屡攻不克,天龙军的防御阵式如同铁壁一样,水泼不进、针插不入,就算仙主堂的信徒把生死置之度外,也前进不了半分,大部分士兵刚刚踏上西岸就成了冤魂。 
  赵玄华原以为可以背水一战,从而发挥出几倍的战斗力,然而他太高估了自己的士兵,背水虽然不假,但敌人的战斗力与斗志都不输给他们,而且防守密集,没有任何破绽,银雪士兵即使有心与敌死拼,却也无用武之地,大部分的士兵连敌人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就战死了。 
  岸的东侧,赵玄华焦虑不安地站在河岸上,急得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瞪着西岸的战况,牙齿咬得几乎出血。 
  张扬的脸色比他还要差,主意是他出的,军队是他安排的,成败关系到他的一生,怎能不紧张,一边慌张地观望,一边还不忘劝止皇帝,“皇上,敌势浩大,还是停止进攻吧!” 
  “不行,武壁疆已经冲过去了,他们定然会杀回来,到时侯我们东西夹击,必定能打开局面。”赵玄华依然抱着一线希望,也许是出征之初他就一直缺乏信心,希望从战争中获取。 
  “我军伤亡太重,这样下去,军力的差距就更大了。”谋士们也嚷开了。 
  赵玄华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现在输不起,也不想输,因而叫道:“不要废话,有力气就冲上去杀几个给朕看看。” 
  一番话吓得众谋士们都不敢说话了,担心再说下去会被一个命令调到前线去做敢死队,永远都不能说话,因此只能看着战场发愣。 
  西岸边至草原大约五十丈的地带变成了名符其实的绞肉机,却是对银雪军而言,无数英勇的士兵倒在了这里,死亡的人数太多了,后面跟上的士兵连插脚的空间都没有,只能踩着同僚尸体往前冲去,不时还被自己人绊一下,然后便成了尸阵的一份子。 
  杀戮一直持续着,弓兵不知拉断了几把弓,射出了几千支箭,手臂酸得几乎抬不起来了,可敌人还是前仆后继,杀得他们都麻木,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也有的人杀得反胃,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来。 
  终于,赵玄华也撑不下去了,眼见黎明将至,他对于武壁疆的期待彻底放弃了,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撤兵”,然后便回到自己的中军行辕睡觉,失落的他连死伤人数也不管了。 
  剩下的人可没有他这么舒服,单是处理从战场回来的轻重伤者就足以让任何人头疼,除此之外还要清点人数,布置新的防御体系,直到天边泛白还在忙碌着。 
  突然,北线传来的一个噩耗震动了整个大营——余熊光战死,随同他一起出击的五万精兵只逃回来十九人,其中有十一个重伤,八个轻伤,可谓是彻底惨败。 
  接到这样的消息,大营内死气沉沉,出征以来的傲气与豪气都荡然无存,营盘中,草堆边,总能看到满身血斑的士兵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叹气声、埋怨声不绝于耳,再加上身上散发的汗臭味与血腥味,仿佛地狱一样。 
  他们不是不想洗,只是河水早已被染红了,河里还漂浮着同僚的尸体,而他们却因为害怕,不敢去收拾。 
  “败得好惨啊!” 
  没有参战的军官和士兵们见到此情此景都暗自庆幸,没有卷入这场绞肉机般的杀戮之中清点数目之后,将领面对令人震惊的死亡人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因为死的实在太多了,多得他们无法想像,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失,他们担心士兵知道战况后会有什么影响,更担心皇帝看到这个数字后有什么反应。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啊!不能获胜便只有败亡一途。” 
  赵玄华睡得并不好,一连做了几个恶梦后,他终于醒了,却又要面对另一个恶梦。 
  “什么!余熊光死了!” 
  “是!” 
  侍卫们都吓得面如土色,只等皇帝发作便往外跑,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赵玄华平静得就像一眼深井,即便外界狂风大作也波澜不惊。 
  赵玄华并不是镇定,而是吓呆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做不了了。 
  张扬的脸色黑得像锅底,这次行动完全由他一手策划,如今大败而归,十三万士兵战死沙场,还有七万伤兵,一夜之间就少了二十万战斗力,这种情况只能用惨败来形容,而他就是最大的责任人。 
  “武壁疆呢?” 
  “至今没有消息,他的部队也大都战死。” 
  “可恶!”张扬恨恨地一跺脚,转身伏倒在赵玄华的身前,痛哭流涕地道:“微臣愚策,害得大军损失惨重,还折损了两名上将,微臣罪该万死,愿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受军令重惩,请皇上下令处斩微臣,以安将士之心。” 
  赵玄华一脸颓然,昨日还意气风发的他就像一条软皮蛇,瘫坐在金色的大椅上,双眼发直,眼含惧意,嘴里喃喃自语道:“叶歆是怪物,天下没人能打败他,他是个怪物,怪物……” 
  帐内文武都愣住了,一个个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张扬本就没打算负责,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见皇帝没有反应,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劝道:“皇上切莫如此,我军虽败,仍有三十几万大军,还有后方千千万万的仙主堂信徒支援着我们,我们有仙主保佑,最终的胜利将会属于我们。” 
  正说着,一个血人从外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赵玄华面前,伏地连连叩了几个响头,哭叫道:“微臣该死,微臣未能守住登岸的通道,令大军蒙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赵玄华吃了一惊,细细打量跪在面前的血人,认了半天才认出是武壁疆,不禁大喜过望,惊叫道:“武爱卿!你没有死?” 
  “微臣突破至敌军背后,发现后路被切,因此带着麾下大军硬冲叶歆的中军大营,不料敌军势大,弓弩强劲,我军虽然一时冲入,但最后还是寡不敌众,五万精兵全部洒血敌营,微臣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扮成死尸沿河漂流而下,这才回来。”说到最后,武壁疆竟失声痛哭起来,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败仗,最大的耻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赵玄华就像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孩,见到谁都像是英雄。 
  张扬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连武壁疆都不受重惩,自己当然会逃过一劫,心里窃喜,表面上仍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拍着胸脯道:“皇上放心,此奇耻大辱,我银雪帝国上下必然谨记于心,将来一定要用叶歆的人头祭奠死去的英灵。” 
  赵玄华此刻再也不敢有什么雄心壮志了,只盼着能在银州太太平平做几年皇帝就满足了,斗志消失,战意也没有了,指着面前诸将道:“联全靠你们了,务必要守住游子河一线,切不可让敌军趁机渡河。” 
  “皇上放心,我军早有准备。” 
  “这样就好,朕乏了,武将军也累了吧,都回去休息吧! 
 
 
 
  
 ~第八章~
 
  天龙军营的情况刚刚相反,一夜大胜,杀敌无数,全军上下都士气大振,一夜不眠的将领也是精神抖擞,不断来往于军营与中军大帐,禀告死伤的数目,同时纷纷向上司提出渡河战争的要求,周大牛、燕平等主帅自然也希望能乘胜追击,因此也都跑到了叶歆的帐中。 
  “大人,杀过去吧!” 
  “我军大胜,若不乘胜追击就太可惜了,进攻吧!” 
  “末将愿为先锋,斩下赵玄华的人头。” 
  叶歆却显得十分悠闲,昨夜一战虽然大获全胜,但敌人仍有三十余万人,纵使攻击力不足,要防守大营却依然绰绰有余,自己兵力一旦过河,防御体系就必须做出变化,从防御性的阵式变成攻击性的包围阵式,人数上虽然可行,但防御的厚度就必然下降,有利于敌人突破,不利于自己防守。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接到龙天行传来的书信,孟海塑的大军已被诱出葫芦谷,困守在天目城内,而龙天行的大军把天目城重重困住,趁机取得了葫芦谷,打开了进入银州的通道,这是南线战事重要的转折点,一旦龙天行引兵杀入银州,赵玄华必然首尾难守,面临两面夹击的危险。 
  当然,他更期待狼牙那数万铁骑在银州中心区搅个天翻地覆,如此一来,赵玄华必然撤退,此时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东掩杀,一战可定。 
  面对众将的要求,他是淡淡说了四个字——不许出战。 
  众将当然不明白,还想再问,却被赤温都请出了中军大营,无奈之下只好收拾心情,回去休息,准备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下一场战斗。 
  银州北部与冰原接壤的地带,一支奇兵正悄然无声地向东挺进,道路虽然不好走,但来此之前狼牙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无论是衣服还是粮草,都经过叶歆和狼牙的精心安排,更有一支秘密的运粮队跟随在后方,时刻提供充足的补给。 
  大军行动很迅速,当赵玄华在游子河初战大败之际,他和五万铁骑已离开了冰原,进入银州东北部苍凉无人的荒山。 
  这一刻,狼牙知道自己离成功已经很近了,然而另一个难题随即出现,因为他必须向手下宣布叶歆的格杀令,这种命令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万一途中出了任何错漏,后果难以预料。 
  因此他没有立即挺进平原地带,而是在一座山谷内暂时停了下来,并开始向全军传递叶歆的命令。 
  听到“格杀令”后,全军一片哗然,虽然开拨之前狼牙已有些暗示,但要进行如此凶狠的命令,的确不是立即就能接受的。 
  幸好,这些骑兵都是天马草原各部族召募而来,性情与一般的士兵大不一样,这些年一直都在狼牙的麾下效命,对这位主帅十分敬重,想到连主帅都接受的命令,自己没有理由反对,如此一来,反对的声音便渐渐小了。 
  看到士兵们充满斗志的眼神,狼牙这才带着他们离开山谷,这支黑衣黑甲的铁骑队犹如从深山窜出的毒蛇,狠狠地咬中了最近的桧山城。 
  桧山城,银州北部的小城,平时并不受人注意,就连肆意扩张的仙主堂也漠视这个山区边缘的小城,城内也没有受到战乱的侵扰,民风依然是那样纯朴。 
  狼牙的五万大军很快就占据了这里,当士兵们发现城里没有一个人系着黄色布带,都暗暗松了口气,就连狼牙也是如此,虽然决心已下,但真正面对屠杀之时又是另一种心情。 
  城中百姓对于这支从天而降的大军无不大吃一惊,但看着纪律鲜明的天龙士兵,他们打内心都产生了好感。 
  这支草原牧民组成的军队没有一般军队惯有的不良习气,出身低微使他们更在意与普通百姓之间的关系,而好客豪爽的他们也在行为上把自己的特性表现出来,不少士兵趁着休息时间竟帮城中的百姓做起了事情,有的补屋顶,有的挑水,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似的。 
  此景此情,不能不打动桧山城数千居民的心,他们开始相信这支天龙大军,也许是他们心里依然把自己当成了天龙朝的子民。 
  一切原本很平静,然而随着仙主堂派来的征兵使者出现,这份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什么?仙主堂使者到了城外?”狼牙正打算进兵龙溪城,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让他醒觉。 
  他登上城头一看,城下只有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绸衣,手上系着黄色丝带,明显是仙主堂的信徒。 
  “什么人?进城干什么?” 
  由于城上依然竖着银雪大旗,仙主堂使者并不知道城池已落入敌军之中,傲然朝着城头叫道:“我是传命大臣,奉皇命来桧山城征兵,你们快快开门,否则别怪我发火了。” 
  “征兵?”狼牙吃了一惊,细心的他感觉到前方的战事有了变化,高声问道:“不是早就征过兵了吗?” 
  “南线战事吃紧,兵源不足,所以要征兵,这是为国尽忠,你们这些守城的士兵也要去前线为国效力,别在这里享太平福了。”使者有些纳闷,这样的小城没有理由会有这么多士兵,以为是朝廷忘了调集他们。 
  狼牙感觉到他生疑,甩眼给旁边的卫队长。 
  卫队长心领神会,张弓搭箭,一箭就朝使者射去,没等使者反应过来,已经被活活钉死在地上了。 
  “南线一定是指龙大将军的地盘,看来我们军又有了大胜仗,我们也不能再拖,大家今夜准备,明天一早动身,直扑龙溪城。” 
  “是!” 
  深夜的龙溪城像一只懒惰的野猪,静静地伏在大地上沉睡着,丝毫不知道危险将至。 
  赵玄华亲自出征后,城里便没有什么驻军了,只有三千老弱残兵守护着新建不久的宫殿,城门附近的盘查并不严紧,因为人们都觉得战争离他们太远了,就算叶歆和天龙的东征大军长着翅膀也飞不到这里,更何况前线还有数十万大军守护着疆土。 
  入夜时分,张古在亲兵的护卫下悄然进入了国都,他的五万士兵拼了命才挡住龙天行的前锋,但他很清楚,一旦龙天行的主力杀来,他这战斗力不强的五万人根本挡不住,然而西线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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