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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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魔情录-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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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用军力压制,有官兵和私兵两种,若想动用官军,就必须有权力,如今被贬至偏远的海滨小县,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往上爬,直到被调回银州,或者掌握其他军力。然而若用私兵,能用的只有朴哲的骑兵和依兰河谷的族兵,这两者都不成熟,而且没有正规的军制,若要运用,也是需要等待多时。然而引私兵去攻有很多掣肘,而且一旦弃官,朝廷就会另派人去管理天马草原,按如今的形式看来,大概会被苏家所得。若是如此,在天马草原维持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出兵攻击仙主堂。
  若是拥兵自立……
  叶歆摇了摇头,心道:“现在与仙主堂正面对抗只怕没有这个能力,姐姐又发誓般的表示不会参与任何行动,我也不能让姐姐的修行因为我的缘故而受到影响,所以不能依赖姐姐。然而如今道力尽失,无法与血魂大法对抗,就连赵和的那一群术士也对付不了,若不能恢复道力,直接对抗便是自找死路,必须要花时间重新修炼。回灵枢山修炼也许会轻松一点,但离开之后,官场之事就再难控制,若是仙主堂一再壮大,只怕单单杀死赵玄华等人并不足以消灭仙主堂。若是前往黄川小县赴任,那里事务清闲,必然有时间修炼,而且还能藉助官家之力消灭仙主堂,只是会受身分的限制。”
  丁才忽然急步走了过来,见冰柔也在,连忙朝她行了一礼,转身道:“大人,宋钱有紧急密信,请大人过目。”
  “紧急密信?”叶歆诧异地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是红緂的信,不禁有些惊讶,略略扫了几眼便已知信中之意。摇了摇头,仰起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丁才见他表情怪异,担心地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这条争权之路还要走下去。”叶歆摇了摇头,无奈中又有些开怀。
  “走下去?”
  “嗯!”叶歆脸色一正,道:“现在我只是个七品官,手中无权,这次往黄川赴任之后,京中之事要仰仗你了。”
  丁才一直担心连降数级的叶歆会心灰意冷,弃官而去,此时听到他肯去赴任,一颗紧张的心立时松了下来,含笑道:“太好了,大人您终于想通了。”
  叶歆回眸凝视荡漾的池水,喃喃地道:“该走的路还是要走下去,不过前面有太多猛兽挡道,若想走下去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丁才一脸茫然地问道:“大人,您说什么?”
  叶歆倏的看着他,含笑道:“没什么,你去吧!我这就回去安排行程,明日上任。”
  丁才行了一礼后含笑离去,他很满意叶歆的决定,心里再次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冰柔这时才问道:“相公,宋钱的信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你自己看吧!”叶歆把信交到她的手中。
  “红緂!她……她竟然要天下!”冰柔呆呆地看着信纸上的短短几句,整个人惊呆了。
  “天下最难偿还的就是感情,緂妹,既然你要天下,我就还你,况且我也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叶歆抬头凝视着蔚蓝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眼神中,昔日的灰暗尽扫而去,燃起的是无限的信念和斗志。从现在起,要为自己的信念而奋斗。
  摆脱心灵的沉郁,开启新的人生道路,叶歆以新的心态面对变幻莫测的权力战场,翻云覆雨,一展雄才大略。 
  《眠月魔情录》第一部完 
  ~下期预告~ 
  被贬的叶歆带着妻儿,在凝心的陪伴下去到黄川县,开始了新的生活。 
  平静的小县使他全身心地投入了修炼之中,然而道力就像是被封存了似的,没有一丝反应,迷惑之中的他开始尝试着另辟道路…… 
  苏剑豪出兵平乱不但无功,反遭大败,却仍受重用,使得朝中的势力开始忌惮苏家的扩张太速,因而再次想起了叶歆。 
  各方势力纷纷派人前往黄川县招揽叶歆,就在叶歆犹豫之际,寇子诚和丁才先后出现了,前者劝他起兵谋反,后者带来了圣旨,他会如何抉择呢? 
  请继续期待《眠月魔情录》续集 
 
 
 
  
 ~第一章~
 
  眠月历四百二十一年,夏。
  眠月大陆的东南海岸像往常一样,进入了悠长的雨季,天边经常是彤云密布,夹带着无尽的海风,随之席卷而来的倾盆大雨,洗涤着大地的尘嚣。
  如同阴沉的天气一样,一场席卷整个眠月大陆的战乱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大浪、狂风、骤雨,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心灵,等待着暴风雨之后的灿烂阳光。然而,在这之前,他们必须承受暴风雨所带来的一切。
  此刻,几个零星的小风暴,为移来的大风暴掀开了新时代的序幕。
  眠月大陆,天下九州,其中已有六个州卷入了这场风暴之中,然而风暴似乎并不满足,那跃跃欲试的无形之力正储蓄着力量,等待着席卷整个大陆。
  一切的开端,都是由占了七州的天龙朝开始。支撑大厦的栋梁已经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眼看着大厦就要被风暴摧毁。
  东北角,银州总督裘作人的叛乱愈演愈烈,大有南下危及天龙朝京都之势,仙主堂的黄旗所指,四野皆惊;西北方,屈复清的二十五万大军就在青狼关外,与入侵的铁凉国大军相持不下;西南方的清月国也不甘寂寞,将十数万士兵推出跃虎关,直逼守卫关前的“镇西大将军”苏方志的大本营。
  然而,最重要的伤口却在天龙朝的心脏──“京城”。
  皇位之争已经到了剑拔弩张、水火不容的地步了。阴冷的大皇子、狂傲的三皇子、权倾一方的苏家、依仗屈复清的皇太孙江越潮,每个都想染指金光灿灿的宝位;还有那些左倒右摆、趋炎附势的百官们,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眼见天龙朝的皇帝老迈多病,天命就在眼前,任何稍有智慧的人都可以看出世间乱象已生,到达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种紧张的局势,对人们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正义的、邪恶的、无奈的,都奋力投身风暴之中;有才能的、有雄略的、有野心的、有恩仇的,正擦亮他们的智慧之刀,展示着乱世英豪的本色。
  人们争相奔走,结党连群,就算是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被这种山雨欲来的气氛所影响,不断地膨胀着他们的野心,将他们推向欲望顶端的世界。
  此刻,就算有人当众说要造反做皇帝,只怕也没有人会在意,因为人们已经接受这种野心充斥的时空。
  然而,位于眠月大陆东部东平州的东南角,一个名为黄川县的海滨小县内,却有着不同的景象。
  这里据说曾是大海的一部分,如今海底成了平地,以往众多的岛屿成了大山。由于几座大山的阻隔,再加上人口稀少、经济不发达,使得这个小县几乎处于自给自足、与外隔绝的情况,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自从五月起,一个曾是天下瞩目的青年来到了这里,出任小小的七品知县,他就是叶歆。
  这个满腹才华的青年,正经历着仕途的低潮。铁凉交恶、四边受敌,所有的蹇厄被束于他一人之身。在旁人的眼中,他就是像一颗坠落的流星。
  然而,对他本人来说,这只是人生旅途的一段休整期,就像是一只冬眠中的巨龙,除了名位以外,旧有的势力大部分仍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中。
  百姓并没有因为叶歆的到来而改变往常的生活习惯,务农的务农、打鱼的打鱼,自得其乐。对于这个纯朴的小县来说,官员的象征性意义比实质性的意义更大,因为罪案在这里几乎是绝迹的。
  天边的彤云再次织满了天空,并用轰隆隆的雷声警示着地上人们──暴风雨来了。
  轰隆一声,天雷般炸开,一条条闪电如白色巨蟒般上下翻腾,时而穿梭于云端,时而游戏于大海,威武神扬,不可一世。滚雷就像是忠实的随从,永远伴随在它的身边,用那洪亮惊世的响音为巨蟒呐喊助威。
  不到片刻的工夫,瓢泼般的大雨如瀑布倾泻而下,像一条条长鞭抽着地面,沙飞水溅,叶洒枝摇。
  骤风四起,把雨水和海水如密集的箭雨般反射上天空,又被送到了方圆十里的小县,打得人们关门关窗,蜷缩在小屋之中,等候着上天平息它的怒气。
  暴雨之下,海面上掀起了白色的巨浪,就像是一个个身着白甲的巨人,舞动着他手中的巨枪,搅动着大海的波澜。白头的巨浪一下一下冲击着长长的海岸,击在礁石崖壁上的浪花跳起了十几丈,巍巍壮观。
  这本是应该待在家里的时候,然而,就在海边的礁石崖上,一对男女正穿着蓑衣迎风相偎而站,静静地看着风浪中的大海,不但没有一丝的惊吓,反而兴趣盎然。
  他们的眼中正浮现着海面上的情景,令人惊讶的是,就在这滔天的巨浪之上,居然有一叶轻舟,随浪飞扬,且没有一丝的狼狈,反而显得悠闲自得,宛如与大自然共舞。
  白衣飘飘,与浪花共醉,青丝柔柔,携小舟戏浪,恍若仙女般,以大海为琴,浪花为弦,拨动着一曲海之歌。
  “姐姐看来很高兴。”男子道。
  “来了两个多月,她几乎每天都出海,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大海。”女子道。
  “柔儿,谁让姐姐学的水行道术?天下没有比大海更适合水行道士,姐姐这番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男子说道。
  这对年轻的夫妻正是叶歆和冰柔。自从来到黄川县后,他们便被这里朴实而又清新的生活吸引了。一个修炼道术,一个相夫教子,竟有点乐不思蜀的意味,就连随他们而来的凝心,也被大海迷住了,整日戏海为乐。
  然而,他们都很清楚,这里的生活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上的小段,等待着他们的,正是席卷整个大陆的暴风雨。
  冰柔抬头凝视着白鬓飘然的丈夫,眼神中充满了恋恋的深情。自己的牢笼岁月和他的官场飘泊,并没有把两人拉远,反而越来越近了,就像是童年时那样。从指腹为婚,到两小无猜,再到山中完婚,经历的事远比普通的夫妻要多百倍,如今历尽沧桑才得以相伴,所以她万分地珍惜现在的一切,何况远在雪狼关还有一个女人正在威胁着她。
  “柔儿。”叶歆从妻子的眼光感受到款款柔情,轻轻地呼唤了一声,没什么比现在这种情景更让他高兴,就算是辛苦百倍,也自得其乐。
  冰柔忽然笑着提醒道:“相公,你好像有十天没去衙门了。”
  “才十天吗?我还以为已经半个月呢!”叶歆一脸的毫不在乎,仿佛说的不是他,左手紧紧环着妻子的纤腰,笑道:“反正去了也是和那群差役喝茶聊天,还不如陪你出来观海呢!看着姐姐戏浪飞舞,也是一种乐趣。”
  冰柔白了他一眼,娇笑道:“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一定再贬你几级。”
  叶歆不以为然地道:“这个小县民风纯朴,没有盗贼,也没有什么纷争,所以没什么好做的。”
  的确如他所言,除了偶然往来的小行商之外,几乎没有外人进入黄川县。这里的居民大都认识对方,所以任何纷争都很容易化解,甚至不用动用官府之力,只要几个有威望的老人出来,便可平息事件。所以,叶歆第一次发现,原来做官也可以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像这种只拿俸银不做事的官。
  “相公,你真的要争天下吗?”冰柔的内心很犹豫,一方面希望叶歆能发挥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担心官场的险恶。当然,最令她担心的还是红緂,那个也想争夺丈夫的女人。
  “要想消灭仙主堂,不但要有道术对抗血魂大法,还要有权力去对抗仙主堂的势力,这种权力之路与夺天下相差无几,分别只在结局不同而已,况且还有緂妹的请求。”叶歆说得很坦白,他明白这种事就算不说也不会有任何事,但还不如坦白一点,更显得自己的胸怀坦荡。
  提起红緂,冰柔一脸的不高兴,噘着嘴埋怨道:“哼!这分明是为难你。”
  冰柔原本并不讨厌红緂,甚至还很喜欢她,然而红緂所用的手段却令她感到深深的惧意,所以戒心很深。担心如果自己容忍红緂的存在,也许某天她还会用其他的手段把自己排挤掉,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依然很难预料,从她的立场而言,这是十分正常的反应。当然,她清楚叶歆的心里对红緂并没有爱情,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认为红緂是外来者。
  叶歆自然听出她的话中之意。他现在是矛盾的集合点,虽然很想做出最佳的决断,但感情之事剪不断、理还乱,无论做出任何的选择,似乎都无法完美的解决事情。
  对他而言,冰柔对红緂的观感影响到他的判断。与她相处二十年,对她的脾气性格早就了若指掌,正是因为这一点,使他很清楚地知道冰柔是个爱恨分明的人,红緂的举动无疑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即使他怀以柔情,却也难以解除她心中的刺。
  另一方面,红緂的情痴同样使他不忍,虽然因此制造了很多麻烦,但无可否认的是,若是在重伤的日子里没有她,一切都将会改变,当然还有刚满一岁的小儿子,像他这样重感情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绝情的事。
  唯一令他安心的是红緂那封信,这给了他解决事情的机会。当然,他不会傻到相信取了天下就能还情,而是觉得只要路走下去,就还会有更好的选择空间。
  突然,他想到如果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也许一切都会很简单,左拥右抱便能解决一切。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对妻子坚实的感情是平生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他不想破坏这一切。
  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他把纷乱的思绪暂时甩开,含笑道:“这件事分明是宋钱弄出来的,他一直都希望我造反登帝,自然怕我弃官而去,所以就去游说緂妹。只是,想不到緂妹竟会被他说动了,看来他的游说力还真不错。”
  冰柔噘着嘴埋怨道:“这个宋钱,怎么还是一肚子坏水?还以为他改好了呢!哼!”
  叶歆伸手拥着她的纤腰,摇头笑道:“你错怪他了!这次他的确没有半点恶意,只是对我期望太过而已,不然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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