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 by:于烟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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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盗 by:于烟罗-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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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晚上周敬阳都会看看收藏、翻翻书才合眼。不看到这些宝贝,他是绝对不会安心的。起码,给府里人的印象是如此。

  “我都表现得如此玩物丧志了,怎么还不放过我?”周敬阳跳下床去,把古书放回架上。跟在皇宫、书房里那种惬意不同,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眼中的愁色也不再隐藏,很明显地投射在古董架上,沉重又无奈。

  明明不适合,明明不想做。可偏偏,有人却逼着自己往那个位子上爬。

  遛狗逗鸟有什么用?醉心奇巧之物有什么用?种种韬光养晦的手段还是不被放在眼中。舅父父和娘亲为了权势,撺掇外祖父指使人捧自己上位,害得朝廷分成两个派系,斗争不已。

  “娘、外祖,你们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吗?”周敬阳想到小丫环芭蕉的回答,愁色更重:府里随便一人都知道自己有可能当皇上,这话真真假假传了出去,那耳眼通天的二皇子会如何想?加上祖父、舅父还派了人暗杀他和六弟……

  “这笔帐,你肯定是要算到我的头上了。”自言自语,周敬阳觉得孝王那阴冷的面容就在眼前。可不管如何,娘亲永远是娘亲,外祖父永远是外祖父,那种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让他下不了决心,只能随波逐流地任由外戚孙家摆布。

  听天由命,自生自灭吧。

  周敬阳发出一声长叹。吹灭桌上烛火,他推开窗子,看到窗外那轮高悬的明月缺了好大的一角。

  

  

  

  第一章 最近比较烦(下)

  围而堵之,不如疏而导之。

  可疏而导之,又不见其效果。

  不见其效果,未免心惊肉跳。

  心惊肉跳,导致噩梦连连……

  翻来覆去,周敬阳一觉睡到次日后晌午。他做了三、四个古怪的梦,才头晕晕地睁开了双眼。

  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用玉棰敲了下小铜锣。屋子外,等候已久的小丫环芭蕉听到锣响,便端了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洗脸、漱口、梳理发髻。

  芭蕉替周敬阳打理好外表,就打开了衣柜问道:“王爷,你今天去哪里啊?”

  周敬阳的衣柜就在他卧房里。春夏秋冬,四季俱全,绫罗绸缎,一样不少。上朝、入宫、见大臣、会亲朋、上街闲逛,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衣服。而他最喜欢的,便是那些富家纨绔子弟打扮的装束。

  有点品味,有点炫耀。给人“扶不起的阿斗”那种感觉的最好。

  周敬阳揉揉似乎落枕的脖颈,指着最素气的一件道:“今天就这个吧。”

  “是。”拿起那件洗得发白的浅灰色长袍,芭蕉知道周敬阳的心情又不好了。只有心情不好,周敬阳才会穿这件不起眼的衣服,然后揣起大额银票,独个到街上转,不把钱花光,绝对不回来。

  “等下,你替我取一千二百两银子,给桃红她们四姐妹分分吧。就说我今天心情好,打赏的。”周敬阳想到昨夜外祖父说派人刺杀弟弟,估计那两个弟弟也不会善罢甘休,而既然这样,不如早作打算,找些机会把府里的女眷、老仆送走,免得殃及大家。

  “是。王爷慢走。”

  听到芭蕉清脆的回答声,周敬阳带着烦忧出了王府,慢悠悠朝平南大街走去。

  平南大街是大周皇朝建立伊始才有的,本是纪念一位开国元老平定南方的功绩,但后来那位元老归乡,这块地就卖给了商贾,渐渐形成了古玩字画集市,中原各地的藏家都云集于此,或卖或买,把那些古旧玩意和珍奇之物销往各州。

  周敬阳溜溜达达,先进了家首饰店。从招牌看,这家首饰店买的不是新物,而是那些历经数人的旧货。

  “这位公子,可有您看上的?让小的介绍几样可好?”店主过来招呼。

  周敬阳衣服虽旧,但质地很好,加上头发梳理得整齐,没什么落魄样子。所以店主的态度还是很殷勤。

  周敬阳从女子的耳环、手镯看起,一只看到了花簪、玉佩,最后目光才定在角落处的盒子上。那个绒线盒里躺着个扳指,淡淡的粉色中掺杂血丝样的纹路,光洁剔透,圆润朴素。拿起来,手感温润却不滑腻。

  “就这个吧。”周敬阳问了价格,也没还价。把银票交给老板,待他把扳指盒包好后,周敬阳便将小包揣入怀里,走出了首饰店。

  可刚出首饰店,还没走几步,周敬阳便和一个人迎面撞上。走神思考事情的他茫然抬头,却发现面前的人消失了,而微鼓的胸前却塌了下去——扳指不见了。

  偷儿?

  周敬阳慌忙回头,想要找到那人,可茫茫人海,却无片个嫌犯。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察觉周敬阳的异样。

  “该死了。”

  郁闷地绕着首饰店门口走了几个来回,周敬阳愣是看不出附近的人哪个像偷儿。

  “公子,您怎么了?”首饰店老板以为他想退货,不由自主地守在了门口,将钱袋护得紧紧。

  “无事。”算我倒霉吧。周敬阳哀悼着那个扳指,又把脚步迈向了乐器店。

  身在皇家,周敬阳对音律也小有精通。年幼时,他还跟几个兄弟一处研究过古琵琶谱,可随着年龄的增大,那些稍带欢乐的童年也同秋日落叶般,成了枯黄的往事。

  “公子,鄙店刚从西域进了些新货,您看看?”店主对周敬阳有印象,知道是光顾过的主顾,言语间便很讨好。

  “哦,哦。”周敬阳从回忆中清醒,不住点头,逡巡起店中乐器。

  由于多是私人买来收藏把玩,所以这店里只卖些普通人家用的小乐器,像是笛、古筝、笙、瑟、埙、三弦等中原常见的,摆满了店铺。至于塞外人用的胡笳、画角、月琴,西域人用的哈尔扎克、萨朗济,也能在角落处看到,从上面无半点浮灰来看,销路也是不错的。

  “那碧玉箫给我看看。”周敬阳让老板把摆在店里最显眼处的锦盒捧过来。以他多年经验来看,这碧玉箫不过是个样子货,当成乐器不见得如何好,但留着把玩、摆阔,倒还很合适。

  “公子,您要这个?这个可是小老儿远赴西域,历经千难万险……”店主刚要吹嘘一番,就见周敬阳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买货便是识货人。说底价。”周敬阳没心情讨价还价。他把碧玉箫放回锦盒,打算如果老板的回答不合心意,便拔脚就走。

  “呵呵,呵呵。”老板见周敬阳不屑一顾的模样,便干笑了两声,在他耳边低语道:“一百七十两,再无二价。”

  一百七十两?最多只值一百五十两吧?

  周敬阳斜眼看了看老板,还是伸手掏出三张银票:不管怎么样,老板没有个当皇帝的老爹,不能整天吃喝玩乐,还要顾及家小。他付了一百七十两,又请老板将找还的三十两兑成碎银,打算逛到夜深后,去宇内楼找个安静的角落吃顿饭,听场程家戏班的新戏。

  把碧玉箫送给芭蕉,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想像小芭蕉骨碌着大眼睛,磕头说谢谢的样子,周敬阳笑了。他把碧玉箫插在了腰侧,信步走出了乐器店。

  可刚出乐器店,还没走几步,周敬阳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跄了几步,待站稳脚跟,却发现刚买的碧玉箫也不见了。

  “谁?”自忖气度算好的周敬阳不由隐隐动怒。他皱眉扭头,见一抹青色的高大背影转瞬消失在巷口中,抬脚追去,那巷子却空空荡荡,片缕不藏。

  碍于光天化日,周敬阳也不好跳上墙头张望。他压抑住心中怒意,琢磨是否要找京兆尹聊聊,看他对京城偷儿如此大胆有何看法,是否要考虑抓捕一下,免得哪天偷儿高兴,把他京兆尹的大印挂在城头。

  “官不尽责,民不聊生。”周敬阳沉着脸在僻静处站了片刻,才恢复平常的公子哥表情,朝古董店走去。

  乱世存黄金,盛世买古董。

  若想积蓄家产,仅仅靠土地、经商是不够的。毕竟天灾人祸会让庄稼歉收,官府的条例也可让经营艰难。

  周敬阳大步流星踏进古董店,视线就被一遛造型各异的生肖玉器吸引。尤其是打头的那只小白玉老鼠,更是让他转不开眼睛。

  周敬阳属鼠,性喜白色。见了合自己胃口的玩意,他也不玩那些欲擒故纵的姿态,拿起白玉老鼠便把玩起来,口中还问着老板价钱。

  造型玲珑,玉质通透。放在掌心,刚刚好。合起掌,也恰好包住。

  这简直就是为自己做的嘛。

  周敬阳握住白玉老鼠,眉宇间终于有了松开的趋势。

  “王爷,您喜欢就拿去,小人还能跟您要钱么?”“恒远号”老板跟周敬阳躬身施礼。他原先是周敬阳一个家奴的远亲,做生意亏了本避难在京城,周敬阳那日心情不错,便让管家贾成借钱给他开店,后来他还清款项,逢年节便到敬王府上给周敬阳磕头,感谢周敬阳的救命之恩。

  “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钱我让贾成给你送来吧。”周敬阳掂量这白玉老鼠的价格,估计带的钱不够。

  “这怎么好。王爷……”老板跟着周敬阳的屁股后面出了店铺,想要解释几句。

  “不用多说。你的心思我明白。”周敬阳一乐,冲老板点头,“你回去照看生意吧,我还要去看看字画呢。”

  老板点头哈腰,刚要再说些感激话,却见眼前青光闪动,一阵风刮过,面前的周敬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好啊,这次改明抢了。

  周敬阳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掌,发现可爱的小白玉老鼠不翼而飞。再转头,见远处,一个青色的背影越跑越远。

  “好本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敬阳发狠,将袍角掖在腰间,施展轻功拔脚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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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击到了。听说有人把这个文章《大盗》看成了《太监》。我默…………晕倒。泪奔,满地滚ing,发现果然很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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