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本草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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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本草新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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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中 
之热邪,补心气之劳伤,止血家之呕吐,益精强阴,解烦止渴,美颜色,悦肌肤。退虚热神 
效,解肺燥殊验,定嗽咳大有奇功。真可恃之为君,而又可藉之为臣使也。但世人未知麦冬 
之妙,往往少用之而不能成功,为可惜也。不知麦冬必须多用,力量始大。盖火伏于肺中, 
烁干内液,不用麦冬之多,则火不能制矣。热炽于胃中,熬尽真阴,不用麦冬之多,则火不 
能息矣。夫肺为肾之母,肺燥则肾益燥,肾燥则大小肠尽燥矣。人见大小肠之干燥,用润肠 
之药。然肠滑而脾气愈虚,则伤阴而肾愈虚矣。肾虚必取给于肺金,而肺又素燥,无气以滋 
肾,而干咳嗽之症起,欲以些小之剂益肺气以生肾水,必不得之数也。抑肺又胃之子也,胃 
热则土亏,土亏而火愈炽。火炽,必须以水济之,而胃火太盛,肾水细微,不特不能制火 
,而且熬干津液,苟不以汪洋之水,速为 
救援,水立尽矣。然而大旱枯涸,滂沱之水,既不可骤得。倘肾水有源,尚不至细流之尽断 
,虽外火焚烁,而渊泉有本,犹能浸润,不至死亡也。故胃火之盛,必须补水,而补水之源 
,在于补肺。然而外火既盛,非杯水可解。阴寒之气,断须深秋白露之时,金气大旺,而后 
湛露 ,多且浓也。故欲肺气之旺,必用麦冬之重。苟亦以些小之剂,益其肺气,欲清胃 
火之沸腾也,又安可得哉。更有议者,肝木畏肺金之克者也。然肺过于弱,则金且不能克木 
,而肝且欺之。于是,木旺而挟心火以刑金,全不畏肺金之克。肺欲求救肾子,而肾水又衰 
,自顾不遑,又安能顾肺金之母哉。乃咳嗽胀满之病生,气喘痰塞之疾作。人以为肺之病也 
。用泻肺之药,益虚其肺气,而肝木更炽,心火愈刑,病有终年累月而不痊者。苟不用麦冬 
大补肺气,肝木之旺,何日能衰乎。此麦冬之必须多用,又不可不知也。更有膀胱之火,上 
逆 
于心胸,小便点滴不能出。人以为小便大闭,由于膀胱之热也,用通水之药不效,用降火之 
剂不效,此又何故乎?盖膀胱之气,必得上焦清肃之令行,而火乃下降,而水乃下通。(〔批 
〕大用麦冬,助肺气以通膀胱,更无人易知其义。)夫上焦清肃之令,禀于肺也,肺气热, 
则 
清肃之令不行,而膀胱火闭,水亦闭矣。故欲通膀胱者,必须清肺金之气。清肺之药甚多, 
皆有损无益,终不若麦冬清中有补,能泻膀胱之火,而又不损膀胱之气,然而少用之,亦不 
能成功。盖麦冬气味平寒,必多用之,而始有济也。 
或问麦冬以安肺气,救肺即可生肾子矣,何以补肺者,仍须补肾乎?曰∶肺肾之气,未 
尝不 
两相须也。肺之气,夜必归于肾,肾之气,昼必升于肺。麦冬安肺,则肺气可交于肾,而肾 
无所补,则肾仍来取给于肺母,而肺仍不安矣。此所以补肺母者,必须补肾子也。肾水一足 
,不取济于肺金之气,则肺气自安,且能生水,而肺更安也。麦冬只可益肺,不能益肾。古 
人所以用麦冬必加入五味子,非取其敛肺,正取其补肾也。 
或问麦冬加五味以补肾,敬闻命矣,何孙真人加入人参为生脉散?吾子善辨,幸明以教 
我。 
此则子不下问,而铎亦急欲阐明之也。夫肺主气也,人参补气,汤名补气,谁曰不然。而孙 
真人不言生气而言生脉者,原有秘旨。心主脉,是生脉者,生心之谓也。或疑心主火,而肺 
主金,生心火,必至克肺金矣。益气之谓何?而讵知心之子,乃胃土也。肺金非胃土不生, 
胃弱以致肺金之弱。补心火,自生胃土矣,胃土一生,而肺金之气自旺。又恐补心以克肺金 
,加麦冬以清肺,则肺不畏火之炎。加五味以补肾,则肾能制火之盛,调和制伏之妙,为千 
古生人之法,示天下以补心之妙,不必畏心之刑金也。所以不言生气而曰生脉者,其意微矣 
,人未之思尔。 
或问麦冬补肺金而安肺气,肺气之耗者,宜加用麦冬以补肺金矣,然而日用麦冬,而不 
见肺 
金之气旺者,何故?盖肺金之母胃土之衰也。胃喜温而不喜寒,日用麦冬之寒以益肺,而反 
致损胃。胃寒而气不能生金,徒用麦冬何益哉。必须用温胃之药,以生胃气,而后佐之以麦 
冬,则子母两补,自然胃气安,而肺气亦安也。 
或疑胃中有火,最宜麦冬以清之,而吾子曰胃喜温不喜寒,不相反耶?非反也。胃乃土 
也, 
土自喜温。胃中宜火,何以恶火?夫火多宜泻,而火少宜补,况胃中之火乃邪火,非正火也 
,邪火宜泻,而正火亦宜补。服麦冬而胃寒者,乃正火衰微,自宜补之,未可以胃中之正 
火,错认作邪火而并观也。(〔批〕须辨得清。) 
或问麦冬滋肺气者也。何以有时愈用而愈不效,岂麦冬非滋肺药乎?夫麦冬不滋肺气, 
又何 
药以滋肺。然用之不效者,非麦冬不滋肺气,乃肺绝不受麦冬之滋也。肺为娇脏,治肺原不 
宜直补肺也。肺至麦冬之不可滋者,脾胃之母气、肾经之子气,已先绝于肺之前,而欲用麦 
冬以救肺绝之际,又何可得哉。 
或疑用麦冬以救肺气,肺绝而不可救,是麦冬为无用矣。不识舍麦冬,又用何药可救耶? 
曰 
∶脾胃已绝,金不能生矣;肾经已绝,金无以养矣,实无药可以相救。惟胃气不绝者,尚有 
可救之机,仍用麦冬为君,加于人参、熟地、山药、山茱萸之内,尚可延留一线,然不节欲 
慎疾,亦徒然也。 
或问麦冬乃肺经之药,凡肺病固宜用之,不识于治肺之外,尚有何症宜用也?夫麦冬不 
只治 
肺也 
,胃火用之可降,肾水用之可生,心火用之可息,肝木用之可养,胆木用之可滋,心包火用 
之可旺,三焦火用之可安,膀胱水用之可泻,所治之病甚多,何独于治肺耶。 
或问麦冬但闻可以内治成功,未知亦可以治外症乎?曰∶麦冬之功效,实于内治独神, 
然又 
能外治汤火,世人固不识也。凡遇热汤滚水泡烂皮肉,疼痛呼号者,用麦冬半斤,煮汁二碗 
,用鹅翎扫之,随扫随干,随干随扫,少顷即止痛生肌,神效之极,谁谓麦冬无外治哉。( 
〔批〕传外治法。) 

卷之二(商集)
五味子
内容:五味子,味酸,气温,降也。阴中微阳,非阳中微阴也,无毒。此药有南北之分,必以 
北者 
为佳,南者不可用。古人为南北各有所长,误也。最能添益肾水,滋补肺金,尤善润燥,非 
特收敛肺气。(〔批〕五味子收敛肺气,正所以生肾水也。)盖五味子入肺、肾二经,生津止 
渴,强阴益阳,生气除热,止泻痢有神。但不宜多用,多用反无功,少用最有效。尤不宜独 
用,独用不特无功,且有大害。必须同补药用入汤丸之内,则调和无碍,相得益彰耳。 
或问五味子乃收敛之药,用之生脉散中,可以防暑,岂北五味亦能消暑耶?(〔批〕生 
脉散, 
非却暑之药,乃防暑之药也,论得是。)曰∶五味子,非消暑药也。凡人当夏热之时,真气 
必散,故易中暑。生脉,用人参以益气,气足则暑不能犯;用麦冬以清肺,肺清则暑不能侵 
;又佐之北五味。以收敛其耗散之金,则肺气更旺,何惧外暑之热。是五味子助人参、麦冬 
以生肺气,而非辅人参、麦冬以消暑邪也。 
或问五味子补肾之药,人皆用之于补肺,而吾子又言宜少用,而不宜多用,不愈示人以 
补肺 
,而不补肾乎?曰∶北五味子补肾,正不必多也,其味酸而气温,味酸则过于收敛,气温则 
易动龙雷,不若少用之,反易生津液,而无强阳之失也。 
或问五味子,古人有独用以闭精,而吾子谓不宜独用,不独无功,且有大害,未知所谓 
大害 
者,何害也?夫五味子性善收敛,独用之者,利其闭精而不泄耳。精宜安静,不宜浮动。服 
五味子而能绝欲者,世无其人,保其遇色而不心动乎。心动,则精必离宫,无五味子之酸收 
,则精将随小便而暗泄。惟其不能不心动也,且有恃五味子之闭涩,搏久战以贪欢,精不泄 
而内败,变为痈疽发背而死者,多矣。所谓大害者如此,而可独用一味,经年累月知服,以 
图闭涩哉。 
或为五味子滋不足之肾水,宜多用为佳,乃古人往往少用,岂能生汪洋之肾水耶?曰∶ 
天一 
生水,原有化生之妙,不在药味之多也。孙真人生脉散,虽名为益肺,其实全在生肾水。盖 
补肾以生肾水,难为力,补肺以生肾水,易为功。五味子助人参,以收耗散之肺金,则金气 
坚 
凝,水源渊彻,自然肺足而肾亦足也。又何必多用五味子始能生水哉,况五味子多用,反不 
能生水,何也?味酸故也。酸能生津,而过酸则收敛多,而生发之气少,转夺人参之权,不 
能生气于无何有之乡,即不能生精于无何有之宫矣。此古人所以少用,胜于多用也。(〔批 
〕五味子少用则止精,持论纯正。) 
或问北五味补肾益肺,然有时补肾而不利于肺,或补肺而不利于肾,何也?曰∶肾乃肺 
之子 
,肺乃肾之母,补肺宜益于肾,补肾宜益于肺。何以有时而不利耶?此邪火之作祟。补肾, 
则水升以入肺,而肺且恃子之水,与邪相斗,而肺愈不安矣。益肺,则金刚以克肝,而肝且 
恃母之水,与邪相争,而肾亦不安矣。然则五味子之补肾益肺,宜于无邪之时,而补之益 
之也。(〔批〕五味子补无邪之肺肾,论更出奇。) 
或疑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未必非五味子之味也。嗟乎!何子言之妙也,实泄天地之奇。 
精 
不足者宜补,五味之补也。世人见五味子不可多用,并疑五味子不能生水。谁知此物补水, 
妙在不必多也。古云∶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人参、羊肉是也。谁知人参、五味子之更胜哉 
?(〔批〕又补《内经》之不足,妙甚。) 
或问五味子生精敛气之外,更有何病可以兼治之乎?五味子敛耗散之肺金,滋涸竭之肾 
水, 
二治之外,原无多治法也,然子既求功于二者之外,我尚有一法以广其功。五味子炒焦,研 
末,敷疮疡溃烂,皮肉欲脱者,可保安如故,不至全脱也。(〔批〕妙法。) 

卷之二(商集)
菟丝子
内容:菟丝子,味辛、甘,气温,无毒。入心、肝、肾三经之药。益气强阴,补髓添精,止腰 
膝疼 
痛,安心定魂,能断梦遗,坚强筋骨,且善明目。可以重用,亦可一味专用,世人未知也, 
余表而出之。遇心虚之人,日夜梦精频泄者,用菟丝子三两,水十碗,煮汁三碗,分三服, 
早、午、夜各一服即止,且永不再遗。其故何也?盖梦遗之病,多起于淫邪之思想,思想未 
已,必致自泄其精,精泄之后,再加思想,则心火暗烁,相火乘心之虚,上夺君权,火欲动 
而水亦动矣,久则结成梦想而精遗。于是,玉关不闭,不必梦而亦遗矣。此乃心、肝、肾三 
经齐病,水火两虚所致。菟丝子正补心肝肾之圣药,况又不杂之别味,则力尤专,所以能直 
入三经以收全效也。他如夜梦不安,两目昏暗,双足乏力,皆可用至一二两。同人参、熟地 
、白术、山茱之类用之,多建奇功。古人云∶能断思交。则不尽然也。 
或问菟丝可多用以成功,何千古无人表出,直待吾子而后示奇乎?曰∶轩岐之秘,不传 
于世 
也久矣。吾躬受岐夫子真传而秘之,则是轩岐之道,自我而传,亦自我而绝矣。故铎宁传之 
天下,使当世怀疑而不敢用,断不可不传之天下,使万世隐晦而不知用也。 
或疑菟丝子无根之草,依树木而生,其治病,亦宜依他药而成功,似未可专用也。噫, 
何论 
之奇也。夫菟丝子,神药也,天下有无根草木如菟丝子者乎,亡有也。故其治病,有不可思 
议之奇。人身梦遗之病,亦奇病也,无端而结想,无端而入梦,亦有不可思议之奇。虽《灵 
枢经》有“淫邪发梦”之篇,备言梦症,而终不得其所以入梦之故。虽圣人,亦难言也。用 
菟丝子治梦遗者,以异草治异梦也,乃服之而效验如响,亦有不可思议之奇,吾不意天地间 
之 
多奇如此。虽然菟丝治梦遗者何足奇,奇在吾子之发论,余得共阐其奇耳。惟其奇,故菟丝 
专用以出奇,又胡必依草木共治而后成功哉。(〔批〕理明而胸无芥蒂,笔顺而词有光口, 
谓有神助,信然。) 
或问菟丝子治梦遗,奇矣,亦可更治他病,能收奇功乎?夫菟丝子,实不止治梦遗也, 
更能 
强阳不倒。用一味至二两,煎汤服,则阳坚而不泄矣。或人不信吾方之奇。不知菟丝子,实 
神药也,以神通神,实有至理。(〔批〕方奇而论更奇,妙在出言至理。)凡人入房而易泄者 
,以心君之神先怯耳。心之神怯,则相之神旺矣。相之神旺,则 
阳易举,亦易倒。心之神旺,则相之神严肃,而不敢犯君,则君之权尊。君之权尊,则令专 
而不可摇动,故阳不举则已,举则坚而不易倒也。菟丝子,能安心君之神,更能补益心包络 
之气,是君火与相火同补,阳安有不强者乎。况菟丝子更善补精髓,助阳之旺,又不损阴之 
衰,此强阳不倒之可以无虞,而不至有阴虚火动之失也,虽然铎创此论,宣菟丝子之神奇, 
非导淫也。倘阳火衰微,服此方,可以获益而种子。设或阴虚火盛,服此方,必有虚阳亢炎 
之祸,至痨瘵而不可救者,非铎之过也。 

卷之二(商集)
甘菊花
内容:甘菊花,味甘、微苦,性微寒,可升可降,阴中阳也,无毒。入胃、肝二经。能除大热, 
止 
头痛晕眩,收眼泪翳膜,明目有神,黑须鬓颇验,亦散湿去瘅,除烦解燥。但气味轻清,功 
亦甚缓,必宜久服始效,不可责以近功。惟目痛骤用之,成功甚速,余则俱迂缓始能取效也 
。近人多种菊而不知滋补方,间有用之者,又只取作茶茗之需以为明目也。然而,甘菊花不 
但明目,可以大用之者,全在退阳明之胃火。盖阳明内热,必宜阴寒之药以泻之,如石膏、 
知母之类。然石膏过于太峻,未免太寒,以损胃气。不若用甘菊花至一二两,同元参、麦冬 
共济之,既能平胃中之火,而不伤胃中之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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