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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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八贤王by:景文(历史yy+虐心+强受+he)-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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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的桌案上,早已由内侍点着了烛台。
  眼光落到案卷下压着的笺纸,轻轻抽出来看。那是自己抄的寇准的词:
  “密约沉沉,离情杳杳,菱花尘满慵将照。倚楼无语欲销魂,长空黯淡连芳草。”
  犹还记得抄写时的心情,如今却被自己抛做镜中水月。
  虽然明白,不让他牵扯进这一团已经理不清的乱麻,才是对他最好。看那诗笺慢慢凑近烛火,看它慢慢卷起化为轻蝶随风散落。恍然间忽然觉得,寒意逼人。
  只是一霎,秋天已逝。由秋入冬,原来只需一弹指。
  庞籍端坐在牢房里,安定自若,好似只是坐在自家庭院。
  寇准看着,心里也不禁暗暗钦佩他。一堂审完,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交待了行贿受贿之实。于是再无多言,只说等待结案。
  寇准淡然一笑。果然是个老狐狸。
  若是就这样结案,那个东宫的呆子必定又要心思烦闷,不知道会郁闷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不禁一笑。招手叫来狱卒,轻声交待几句。待那狱卒离开,他随即上前笑道:“庞大人,终日在这牢中,可嫌气闷?”
  庞籍转眼看他:“难道寇大人要带我出去散步?”
  寇准笑道:“正是此意,不过我可没有这么大权力。是千岁殿下想要见你。这牢里肮脏,不好让他移步。所以想大人往东宫去一趟。”
  庞籍起身轻拍袍袖,笑道:“那请带路。”
  狱卒将他扣上枷锁,随行押送到东宫。寇准走在庞籍身侧,待他客气有礼,倒似往日无二。两人一路闲谈时,寇准突然叹息了一声,颇为烦恼的说:“庞大人在牢里安安生生,却不知外面搞的是满城风雨啊。”
  “不过是个受贿案子,能怎么满城风雨?”庞籍笑道。共事多年,他早知道寇准生性豪放,说话常常不多顾忌。于是并不怎么在意,淡淡接了一句:“大不了庞某辞官回乡,闭门思过就是了。”
  “大人知不知道坊间评书?”
  “怎会不知。那些说书者最爱穿凿附会,无中生有,但求故事精彩嘛。”
  “是啊,如今大人的案子,就是坊间最热门的故事呢。”
  “哦?”庞籍扭头看他,有了些兴趣,“都说些什么?”
  “嗨,那就是上天入地的胡吹呗。说什么那三家商号是大辽奸细开办。商路发达,正好人神不知的运送情报。而大人您就是幕后主持,特意介绍他们给许王殿下,就是为了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总之是怎么离奇怎么讲。你说外面老百姓都信了这个,我这案子还怎么审。散布这种谣言,不是存心把个小案搞大,与我为难么。把你编派的无所不能,倒显得寇某无能。”
  庞籍随他淡笑两声:“果然夸张啊。”
  “就是啊,最可恶的是,还说您这次被我严刑逼供,就要弃暗投明什么的。嘿,你说他们这 是赞我还是在毁我?你知道我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这样造谣生势,颠倒案情,不是存心害我么?日后结案,我怕是少不了要吃弹劾折子了。说我审查不细,包庇同僚。”
  庞籍望着他愁眉苦恼的模样,只是一笑,不再搭话。
  寇准一路继续抱怨,一路暗暗打量庞籍不大自在的笑容。心里暗笑,凭你掩饰的再好,我就不信你能天衣无缝。
  走到东宫门口,却见一个内侍迎上来。
  “寇大人,陛下刚刚传千岁往熏风殿去了。千岁叫奴才在这儿候着您,给你报个信。说是明日再请你带庞大人过来。”
  寇准有些意外:“哦?千岁几时去的?”
  “就刚刚,还不到一刻呢。王师傅亲自来传的旨意。”
  寇准点头,回望庞籍:“嗨,这下真成了散步了。庞大人,我们还是回头吧。”
  回到牢房,庞籍独自呆坐,一直到天黑。
  栅栏外的桌上,点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火,衬的他眼中火光闪烁。寇准说这些,什么意思?他决不是在闲聊。那么他是在暗示,还是在布陷阱,还是想故意打乱自己的阵脚?
  正在心思纠结,却忽听外院一阵混乱。突然锣鼓齐鸣:“有人夜闯!各方戒备!”牢中狱卒立刻操刀冲出去,只剩一人立在门口守望庞籍。
  渐渐远去的喧闹声,让庞籍开始有些不安。走到栅栏边,想看看那守在门口的狱卒。刚望见一片袍角,就听见那狱卒闷哼。一声细小的破风声,烛台乒乓落地,牢中顿时漆黑一片。
  饶是像他这样镇定的人,也被这黑暗惊了一跳。果然有人夜闯,不过却是冲着自己而来。他急忙退入墙脚,突然觉得身边有细微的破风声。没有碰到自己,却是带起一阵寒意,直袭骨髓。
  不,不会,一定不是的。
  黑暗中他再不敢移动一步,冷汗顿时涔涔而下,寒意几乎冻结自己。忽而发觉自己的呼吸声沉重。立时屏住,大气也不敢出。黑暗中是不是有人靠近,他不知道。但是自己在牢内。牢门只要一刻未响,那就让他安心一刻。
  庞籍轻轻抬手,伸出掌极慢的往外退进。指尖突然一阵剧痛,他顿时如坠冰窖。
  那正是——雾隐堂的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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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努力中……
  有什么不妥,尽管提

  布局

  立在黑暗中,霎时间,心思已经翻过百转。这蛛丝……这蛛丝……让他整个人都冰凉下去。惊恐之间,只能想到“灭口”两字。
  窗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当心暗器!”话音刚落,一阵破风声,直袭过庞籍左耳畔,一阵刺痛。那暗器去势不减,直到撞在蛛丝上,溅起一阵火星。
  “挡住他!”
  庞籍一身冷汗,几乎站不稳。耳边剧痛,感觉有热流顺着耳根流入颈项。
  此时才有人发现牢中灯火熄灭:“牢里有事!”
  牢中始终静寂无声,能听见周围脚步纷踏。有人进入大牢,却突然惨叫出声。
  一阵水泼落地的声音。
  “有暗器埋伏!”一时间,没有人再敢往前。
  庞籍立在那里,禁不住浑身震动,鼻中开始闻见血腥气息。
  火把被抛进牢底。旋转火光里,一根根纵横交错的银丝隐约显露出来。庞籍看清牢里没有其它人。只有寒冷的光芒流过丝上,将他周身的空间几乎布满。牢门处流下了大滩的血迹,在红颜的火光下泛着黑紫颜色。
  “庞大人您怎样啦?”牢外的人不敢随意踏入,只能大喊。
  “没……没事。”刚刚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暗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有狱卒拿刀来砍蛛丝,却听见滋滋声响。细丝将刀刃割开了一个缺口,依然毫发无伤。这些狱卒顿时失了主意:“这怎么办?刀砍不断这些鬼玩意,我们进不去。”
  庞籍望着身边密密纵横的蛛丝,只觉得危险好似潜伏在黑暗阴影中的怪兽,随时都会扑上来撕裂一动都不能动的他。
  他终于大喊出声:“去……去见八王,他的剑可以砍断这些细丝!”
  蛛丝净断,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禁宫内外全部戒严,却是没有发现刺客的影子。
  庞籍立在那里已经足有两个时辰。身边蛛丝一断,他才发觉腿上早已经酸软无力,几乎软倒。左肩衣襟上也已被血水染透。一身狼狈。
  “扶庞大人出去。”德芳并不多看他一眼,“换到天牢关押。”
  庞籍神色不定:“千岁,这是为何?”
  德芳冷冷一笑:“你从未参与雾隐堂相关的案子,怎知我的剑能破蛛丝?蛛丝来袭伤我数人。你不躲到墙脚,反而是立在中间一动不动。试问大人一介文臣,怎么对江湖暗器这样有研究?”
  庞籍刚刚受了惊吓,此时竟然一时语塞。
  德芳扭头望他,眸中却是一种难言的沉痛神色:“庞大人,这些年我对你一直颇有敬意。只是可惜,你却并不坦然相待。”他轻轻叹息,“转入天牢,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庞籍看着他,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头昏眼花,提不上气起来,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眼前的事物变的越发迷糊,德芳就在眼前,却只能看见一团身影。耳朵似乎听不见了。
  心头狂跳起来,只觉得死亡的狞笑就在眼前。他也终于惊慌起来。拼尽全力却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镖上有毒。”
  德芳惊讶看他:“你说什么?”
  “镖上有毒……千岁救我……”说完,终于软倒,不省人事。
  狱卒上去架起庞籍。德芳看他面色青黄,只怕他所言不虚:“抬他到大堂,找御医来,一定要救活他!”
  “臣寇准见过千岁殿下。”
  抬头看见寇准正立在门口,含笑望他。看他笑意自若,德芳有些诧异。直到庞籍被抬出大牢,寇准这才信步踱下台阶:“不必担心,那是轻量的毒药。他死不了。”
  德芳忽然明白,他瞪大眼睛看他:“是你设计的?”
  寇准微笑:“连你都没看出端倪?那我可算是天衣无缝了。”
  看他得意的样子,德芳气急。左右看看已经无人,他才低喝道:“浑蛋!这样设计宫中行刺,是很危险的。一旦追查责任,你的干系就大了!”
  “哎呀,”寇准拉他到一边,看他怒气冲冲的眼睛微笑:“那你就不要这么大声么!”
  “你……”德芳继续瞪他,“简直不知死活!”
  寇准不以为意,轻笑道:“能不能猜到我是怎么布置的?”
  看他献宝似的微笑,德芳轻哼了一声,往牢中去仔细查看。
  蛛丝已经断在地上,软做一条条极细的银链。顺着往上看,可以发现墙上四角边缘钉了许多只有指环粗细的金刚铁环。蛛丝就是这样被一根根穿过,拉紧便布成了阵。
  “这是上次大明湖边收缴来的蛛丝。我和蒋平他们参祥很久,都搞不清雾隐堂是用什么手法发出这样又细又软的东西。只好用了个笨法子,将它们用金刚的铁环拉住。这样只要一起拉紧,就可以布成阵。”
  “所以你先引开他去东宫,却不要我见他,就是为了有时间布阵?”
  “是啊,我一路说了那么多话,就为了让他思绪不宁。等他回来,已经上灯了。那时光线昏暗,蛛丝落在地上被尘土掩盖,任他再细心也发觉不了。”
  “那行刺的人?”
  “是卢方,”寇准淡笑,“我都下了水,自然不能让你……在岸上干干爽爽的看热闹吧。”
  德芳瞪他。
  寇准微笑的有些得意:“然后就是狱卒出去假装抓刺客,蒋平发镖打灭烛台。等他不安,起身走到中间,守在窗外的卢方就拉紧蛛丝。嘿嘿,再悄悄打几个小石子进来,造点声势,就成了蛛丝射进牢房的模样了。”
  “那……”德芳指着地上的血迹,“其实也没有人受伤了?”
  寇准笑道:“那是猪血。还是新鲜热辣的呢。”
  德芳望他,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虽然心里赞叹,他嘴上却说:“真是……馊主意。”
  “什么啊?”寇准颇有些委曲,“这么好的计策就被你叫做馊主意?”
  德芳抬头看他失望的模样,不禁笑意浅浅:“下面再如何?”
  “当然是攻心为上。他向你求救,就证明他已经动摇了。”寇准望他,“下面就看你的了。”
  德芳点头。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沉默下来。
  “那我走了。”德芳先开口道,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等等!”
  脚步顿时定住,却还是不回头。
  寇准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变的幽幽:
  “我知道你很难。所以不管你怎么决定,你只要记得,我一定是懂你的。”他顿了一顿,接着轻声道:“我会一直在。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
  心头突然间波涛汹涌,泪水刹那间盈满了眼眶。
  不能再犹豫了,他拔脚快步离开。只怕再晚一步,就会控制不住。只怕一滴泪水,就会毁掉自己辛苦筑建的堤坝。
  寇准默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淡苦笑:“走得这么急……就能逃掉么?”
  桌上灯火荧荧,将他孤单的身影拉长。夜风吹过,不胜寒意。
  “去大宋,就是要有为国赴死的决心!”眼前突然看见大人的凌厉的神色。
  “你有今天不也是踏了别人的尸骨么?”突然凌厉的神色变成一张笑脸,却是说不出的光怪陆离。
  “哈哈,当年你先离开杭州。不也是弃我不顾吗?”朱二!是朱二!
  “我们多少人的脑袋,才把你送到今天的位置啊。庞大人……庞相……”一群影影绰绰的人逼近,竟然全是没有头颅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死?”铁狼双煞突然冒出来,“你比别人精贵些么?”
  “没有用了,就只能牺牲掉……”又是大人的脸,说着一样的话,“那些参与的运河案的商家已经暴露,就让他们为你铺路吧。”
  “现在也该你牺牲,以除后患……”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出卖你们!”他突然大叫了一声,双眼突然睁开,猛地惊醒了。
  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周身几乎汗湿了,额上全是冷汗。心跳几乎冲破胸膛。
  原来还活着,原来还活着啊。他轻叹了一声,渐渐冷静下来。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不在牢里。抬眼又是一惊。
  这简陋的屋子里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八仙桌。而桌边,正坐了一个人,白衣纤手下,把玩着一付青花茶具。水气袅袅间,越发衬得他眸中宁静澄清。
  桌边的镏金铜炉中散着一股奇特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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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偷懒了,抱歉

  灭门

  “庞大人做噩梦了?”德芳端详手里的茶杯,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千岁怎么在这里?”庞籍抬手擦着额前的汗水,语气却已经镇定下来。
  “等你醒。”德芳放下手里的杯子,转头看他,唇边带着笑意,“等你坦白。”
  “呵呵,”庞籍笑着,听起来却是干涩暗哑。看见德芳的眼神格外肃然,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千岁以为我有什么要坦白?”
  “没有吗?”德芳起身,轻轻叹息,“说得也是。你要是这样容易坦白了,倒是让我惊讶。说这样的话才像是你庞大人。即便已经是破绽出现,嫌疑明显,你还是可以这样镇定自若的说自己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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