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 作者:付少少(晋江2013.11.1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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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 作者:付少少(晋江2013.11.19完结)-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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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我准备明天跟张阿姨说一下,然后就开始跟张怡洮练习,虽然合奏者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还是需要一些默契的。
张怡洮走后,我又开始画那副与怡欣姐共舞的画,这幅画画了一个来月了,终于结束。我把它从画板上取下来,认真的卷好,这些事,这幅画,从此后,都将是我的记忆,其他的,与我再无任何瓜葛。
刚收好画,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张怡洮又有什么事,打开门一看却是怡欣姐,她穿的比较随意,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衣服虽然宽松,却还是把成熟性感的身材显露了出来。我愣了一下才问:“怡欣姐有什么事么?”怡欣姐说:“我有事找你谈。”我知道八九成是为了张怡洮的事,不过还是把怡欣姐让进来。
怡欣姐做到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要带着怡洮胡闹了,我爸是不会同意的。”我置若罔闻:“不试试,怎么知道。”怡欣姐皱了皱眉:“这不像你们家,我爸也不像你爸。”我有些生气的点点头:“当然不会是我家,如果在我家遇到类似的情况,我大哥肯定帮我,即使最后老爷子逼我就范,但我终究是努力过了,不会后悔。”
怡欣姐听完,瞪着我说:“你什么意思?说我不帮怡洮么?你不了解我爸,只要他认定的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仍旧会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所以他说不想让怡洮学音乐,就肯定学不成了。”
我谈了口气:“怡欣姐以前也是这么逆来顺受的?”怡欣姐一愣,才说:“我后悔没有听父母的话,不然前两年的感情的不会那么不如意了。”我嗤之以鼻:“那个男人那么没种,就算张叔叔不逼他,估计你们也早分了。”说完之后,我才后悔,这是怡欣姐的痛处,我不该提到的。
果然,怡欣姐听完之后,先狠狠的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盼着我过得不好是怎么着?”我摆了摆手道歉说:“对不起,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怡欣姐一拍桌子:“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种,你小子跟那王八蛋一样,明明也对我有感觉,不敢说出来就算了,还在外面找个小狐狸精糊弄人,你算什么男人!”
我也怒了:“我跟那丫挺的不一样,陈雅也不是小狐狸精,别胡说八道。”
“你说谁胡说八道?你说谁胡说八道!”
“我说你!张怡欣!你当年没有反抗过,是因为你的心早就死了!你还嘲笑我的信仰,其实那根本就是你这副行尸走肉永远无法做到的!”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这两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怡欣姐怒气冲冲的对我喊:“全世界就你有信仰!就你有想法!你的信仰让你变得冷血,甚至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起码我反抗过,总比你好,把自己的男人拱手送给别人,一送就送到了美国。”一说完,怡欣姐干净利落的打了我一个耳光,我这才冷静下来,刚才我说了什么?我怎么能说那种话?
怡欣姐想极力的忍住,但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到下颚:“你以为我愿意么?你以为我就那么无动于衷么?我是没办法,没办法!”说着说着,怡欣姐哭出声来,我心如刀绞,上前一步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怡欣姐伸手揽住我的腰,爬在我胸前一直哭,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我歪着头贴着她的秀发,一次次的重复那句“对不起”。
中途张怡洮进来过,可能是听到了刚才的吵闹声,她见我们的样子,马上识趣的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我跟怡欣姐,她哭累了,就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伏在我怀里,我的心仿佛颤了一下,这两年她真的不容易,没有依靠,没有寄托,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她应该早就乏味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柔声说:“怡欣姐,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如果再不说出来,我都快疯了。”怡欣姐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那样子,就像一直温顺的小羊羔似的,我忍不住去抚摸她的额头。
她的眼中重新有了光芒,真不忍心去伤害她,可是接下来的话肯定能伤害到她。我鼓足勇气,是的,鼓足勇气,这么多年了,从未这么胆怯:“你不知道我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打过我的父亲。”我不再称呼“老爷子”,而是改称“父亲”。
怡欣姐一愣:“我怎么听说是你爸把你打得进了医院。”我还是柔声说:“是我先动的手,我实在无法接受他对我的安排,对我人生的策划,只打了一下,就那一下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打自己的父亲,我这个不孝子。”
怡欣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我接着说:“我任由父亲把各种东西摔倒我身上,一点都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知道疼呢?”
“我开始任意妄为的胡闹,曾经把一个同学打地重伤,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好几天,治好了也是个残废。我还打过女人,因为她不愿意堕掉我的孩子,你看吧,我是这么不堪入目,因为我早就死了。”
“是大哥一个耳光打醒了我,我才想起死回生,可是我这样的人活着做什么?只会伤害到别人,当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我肯定是要避开的,因为我早就不会去爱一个人了,可是要让你死心啊,就把陈雅拉了进来”
怡欣姐听不下去了,她捂住我的嘴:“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拿开她的手,仍旧那么慢悠悠的说着,就像是在讲别人的事:“你看啊,陈雅多可怜?其实我根本不爱她,我还说我爱她,永远都不要相信男人嘴里说的爱。”
“可是陈雅跟你不一样啊,我肯定已经伤害到了她,所以我不能撒手不管,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是要自己收拾的,我会补偿她的,我对大哥保证过的啊!”
我用手贴着怡欣姐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满是痛苦的眼睛:“怡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死人是给不了你幸福的。你会遇上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不像我,或者是伤害过你的那个男人那样,他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不像我,因为那一点点自私就把你推开了。怡欣!你会幸福的。”我第一次叫她“怡欣”,多么想一直就这么叫下去。
怡欣姐就那么看着我,眼中时而柔情,时而无奈,时而苦涩,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问我:“你,真的想好了?”
我心中一颤,我,想好了么?
《卡农》
张阿姨的生日宴会上,我看着近在眼前的怡欣姐,她穿了一身紫色的晚礼服,高贵、大气,还有一言一行中的艳丽。自从上次我跟她深谈过之后,我们就没怎么再说过话,看来,她真的已经死心了。
这一阵,与张怡洮的排练成为的逃避的借口,我几乎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放在了钢琴上,甚至也冷落了陈雅。因为这一阵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一次吃饭的时候,差点跟陈雅吵起来,还总是在她面前失神,每次我这样,她都会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如此的清晰,仿佛一直萦绕在耳边。
我有些累,需要一点时间休息,需要一点时间忘记怡欣姐的爱,需要一点时间爱上陈雅。周围突然有些骚动,我才回过神来,张怡洮去准备过一会儿的演奏,于是我被拉来当壮丁,跟怡欣姐一起在门口迎接客人。我往门外看了看,找到了骚动的源头,原来是嫂子挽着大哥进来了,这几年大哥在商界风生水起,已经是一位普遍被尊重的年轻人。
我张开胳膊,拥抱了一下大哥,然后张着双臂,夸张的喊了一声:“嫂子!我想死你了。”刚要去抱嫂子,大哥却拉住我:“有这个心意就好了。”我笑了:“小气鬼!”
嫂子是那种很活泼的女人,脸上永远洋溢着某种热情,听大哥说她平时是比较好动的,不过在家里不会如此,特别是摆起脸来教训我的时候。嫂子拍了拍我肩膀说:“不是你大哥小气,是你快要做叔叔了。”
我一愣:“真的!侄子还是侄女?”难怪大哥看着喜气洋洋的,原来是要当爹了。大哥笑着说:“刚八周呢,还查不出来。”这时候又来了客人,大哥朝我摆摆手:“一会儿再谈。”我点点头,转头向客人问好。
京城里的交际圈我不是很熟悉,认识的人不多,而且张家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社交圈很广,这次又是张叔叔有心大宴群朋,熙熙攘攘来了许多人,有一些人连怡欣姐都不大熟悉。
郑浩然也来了,是陪他母亲一起来的,我礼貌的向他母亲问好,他却大大咧咧的对我说:“门童!去帮我拿杯酒。”我笑着说:“去你的!见过我这么气质轩昂的门童么!”周围人都笑了笑,郑浩然也不再胡闹,朝我挑了挑眉:“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完挽着他母亲的胳膊,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还有孙茜与叶烁,孙茜一见我就损我:“哎呀,穿上身礼服,还真像个人了。”我无奈的笑了笑:“谢谢夸奖!”孙茜一愣:“几天不见,怎么没脾气了?”我看了看叶烁:“有姐夫在此,我哪敢造次。”叶烁一愣:“什么姐夫?”我指着孙茜说:“我叫她茜姐,你不就是姐夫么。”叶烁翘起嘴角笑了笑,朝我点了点头,孙茜打岔说:“看在你巴结你姐夫的份上,今天饶了你。”
招呼这些熟人的时候,怡欣姐就在一旁看着我们谈笑,也不插嘴,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不认识的客人,她就对他们浅浅的一笑,这个笑已经足够了,不是有人说“一笑倾城”么,她这个笑,破坏力要比倾城的级别大的多。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甚至有些失神。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吴伊来了,我问她:“你自己来的?”吴伊点点头:“我爸拉部队演习去了,我妈今天给人做手术。”我点点头:“郑浩然也来了,不过是跟郑阿姨一起来的。”吴伊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
我笑笑:“乐意效劳!”当我把吴伊带到郑浩然面前的时候,这小子脸上多少有些慌乱,就这么几天,难道他俩就有什么事儿?我对郑阿姨说,吴伊今天单独来的,周围又没多少熟人,请她照顾一下。吴伊礼貌的叫了声阿姨,然后走在她身边,郑阿姨满脸的微笑,拉着她说着些家长里短,吴伊赔笑应付着。后来郑浩然实在忍不住了,就说:“妈,我跟吴伊也认识,让她坐我这边吧。”郑阿姨一愣,用询问的眼神看看我,我微微点点头,郑阿姨也笑了,这回是真的笑了。
处理完吴伊的事,我准备再回到门口,远远地,却看到刘恒跟怡欣姐在聊天,不知道是什么话题,她说的兴致勃勃,刘恒微微笑的看着她。我停住脚,不想再过去了。
晚上七点多钟,张叔叔与张阿姨一起出现,两人马上变成焦点人物,张叔叔讲了一段话,博得阵阵掌声。宴会是自助式的,张叔叔讲完后,大家三五成群的端着酒杯聊天、谈笑,张叔叔与张阿姨与他们一一碰杯。
等他们打完招呼,已经八点多,我见时候差不多了,就到司仪那里拿个了麦克风:“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没有见到张先生家的的二小姐,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大家一愣,这才记起来,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是张家的大小姐,以及我这个陌生的男子。
于是他们纷纷开始小声的议论,我又说:“其实怡洮一直在这里,她为妈妈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生日礼物。”我话音方落,张怡洮一袭白色长裙,握着小提琴,迈着庄重的步伐出现。有人甚至高声的惊叹,我也是一愣,她只叫我穿白色礼服配她的长裙,但没想到她今天洁白到这样的程度,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
我先到钢琴旁坐下,她到我身边站定,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我朝她点点头,开始弹奏。前奏由我来起,张怡洮轻而易举的插入进来,我跟她相视一笑,这几天总算没有白练,收发自如的控制着每一个音节。
《卡农》是一首优雅绵长的曲子,其中有些旋律几乎是众人皆知的,张怡洮选这首曲子,很可能是想引起一些共鸣。我跟张怡洮眼神交流越来越多,特别是到了后段,细细绵绵的小提琴,必须与低沉的钢琴声交汇在一起,演奏者没有情感上的交流是不行的。
无意中,我眼角撇到站在张叔叔身边的怡欣姐,她的表情很怪,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这边,手中的酒杯轻轻地摇晃着,根本没有像周围的人那般,被我们的合奏带入到意境中去。
我被她看的心里一突,手上险些乱了阵脚,马上收敛心神,才没出什么纰漏。一曲终毕,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站起身,朝大家挥手致意,然后陪着张怡洮到张叔叔那边。
张怡洮拉着张阿姨的手说:“妈妈,生日快乐。”张阿姨欣慰的颔首,伸手抚摸张怡洮的头发,周围的贵妇人都在夸奖张怡洮,也有人在小声的谈论我的身份,终于有人问张阿姨:“这位是谁家的公子?跟怡洮还真是般配呢。”我一愣,穿一个颜色的衣服就看着般配了?
张阿姨回到说:“这是付家的二儿子,付子豪。”那个人夸张的一喜,满脸的献媚:“那就是天作之合唠。”张阿姨含笑,没有回应。我刚要去解释一下,郑浩然跟吴伊过来了,拍了拍我肩膀:“行啊,你小子,弹得这么含情脉脉的,没拍张照都可惜了。”
我皱了皱眉:“别瞎说,什么含情脉脉?”郑浩然笑了,那个笑很诡异,我朝他摆了摆手,不跟他瞎贫。我走到张叔叔那边问:“张叔叔,怡洮小提琴拉的真不错!”张叔叔淡淡的笑了:“是不错。”
我又说:“我们学校的古典音乐也挺出名的,要不然让她来我们这里上大学吧,这样我还能照应她一下。”张叔叔皱了皱眉:“学这个不大好吧。”张阿姨也过来:“孩子都大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
张叔叔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阿姨,可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们都是张怡洮的说客!张叔叔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公司这么大,怡欣一个人忙不过来,怡洮上完大学后,也要来家里帮忙的。小提琴么?玩玩还是可以的,但是要有个度,免得玩物丧志。”
我不死心:“可是怡洮不会喜欢那种生活的!”张叔叔淡淡的说:“那也没办法,谁让她出生在张家。”我心里一凉,张叔叔跟我家老爷子处理事情的方式,简直天壤之别,而且是老油条,我根本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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