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之铁血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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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之铁血征途-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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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陆臻有点紧张
“完啦?”夏明朗挑挑眉毛,“那个,怎么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陆少校对我的……”夏明朗脑子里飞转,只觉得称赞也算不上,骂就更算不上,这他妈的学问人就是学问人,张口就给你整这一大长篇,都理不出个黑白好坏。
夏明朗想了又想,终于定性说:“嗯……公正 !”
“不,不用,这是我应该的。”陆臻放松下来,“只是,徐知着……”
夏明朗终于顺回一口气,得,兜那么大一圈子,原来堵在这儿了。
陆臻说:“我知道你对他已经有了结论,但是,我希望你仍然会有开放的胸怀,可以随时修正自己的结论。的确,徐知着是争强好胜了一点,但欲望是人类进步的原动力。没有人什么都不争不求,还能很努力在完善自己自强不息,那不可能。”
“他的问题不是争强,是急于求成。”
“但是他现在已经缓下来了。”陆臻急道。
“为什么你要抓着他不放?”
夏明朗审视的目光让陆臻有种被穿透的错觉,他愣了一下,好像放弃似的一古脑地说道:“因为我觉得他像我,我们都有过这种时期不是吗?不够自信,还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可我觉得他是可以好起来的。难道你不觉得吗?否则你为什么要给他机会?我是担心你会因为一些愚蠢的坚持而放弃对人的公正,承认自己原来的观点是错,那可能很难但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夏明朗打断他,目光沉静下来,变成不见底的幽深。
“我希望你改变看法。”
“如果我不改变呢?”夏明朗的声音冰冷。
而陆臻的目光却忽然变得坚定起来:“如果您坚持不改变的话,那么损失的是您。如果徐知着真心想要留下来,他不必在乎你的喜好,他只要符合这里的规则。还记得吗?是您自己说的,我们需要为之努力的,是我们共同的信仰,而不是你。”
夏明朗看着陆臻加快了几步越过他,独自走进密林深处,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一次,他记得回去的方向。
很有意思,很少有人这样评论他的心思,也很少有人这干脆地指责他的判断。
夏明朗眯着眼睛看陆臻的背影。
陆臻?

平心而论这不是一个好兵,甚至不是个好军人,像他这样的军人肯定不会把服从上级的命令作为第一天职,他总会有自己的主意,他总要作自己的判断。
一个部队如果全是他这样的人,那一定就完蛋了,可是整个麒麟应该会需要这样一个人。
夏明朗心想,我的身边,也应该能容得下这么一个人。
当所有人都往右走的时候,他也能独自一人往左,即使他的方向是错的,他却可以把大家往正确拉近一步。
他的存在会让人无法懈怠,他让你保持警惕,让你明白,这世上并不只有一种声音。
他会像一面镜子那样映出你的样子。
陆臻,知道吗?你居然让我开始期待,期待你能成为我的镜子,让我能看到自己的位置。
以人为镜,才可以明得失。

**
注1:2002年,美国发起第二次伊拉克战争。

注2:感觉这里需要提点一下,62年中印战争主要是指中国与印度在1962年为了争夺藏南地区所爆发的战争。当时中方在战争初期取得了胜利,失地尽收,明确了国境线。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中国军队又退回了麦克马洪线以后,所以现在的藏南地区实际上由印方控制。
陆臻与他的同学认为当时国家的决策有问题,但是陆爹没有正面去回答他,直接给他一个答案,而是鼓励他给他机会去了解。而墨脱正是藏南地区的一个重要城市,也就是说当时陆爹带着陆臻去了藏南。
另外,简单说一下我对于62战争的观点(仅是个人观点)。
我觉得结合当时当地的情况,退兵可能是唯一的选择,藏南地区整个在喜马拉雅峰线以南,当时的作战补给线非常长,要先从内地把物资送上西藏,然后完全依靠人力畜力翻越雪峰送过去。可以想象当时绝不可能在前线支援大量的军队,而印方的是一马平川,如果最后僵持到进行全民动员,打起真正的国家战役来,中国的胜算就很小了。而且当时打仗的时间是10月,因为10月之前是雨季,路会塌方,到了11整个西藏就开始大雪封山了,到时候补给线不断也得断。


3。
回去时,营地已经升上了火,火堆上烤着一些野味,没有更多的调料,只是抹了几把粗盐,味道原始却鲜美。夏明朗的到来引起了欢呼,糯米饭堆叠在一起,一路背过来还是热的。孩子们扑上来抢食,直接用手抓着吃,双颊被塞得鼓鼓的像一只只小沙鼠。久违的笑容在他们脸上荡漾,快乐的少年总是最美的风景。
夏明朗走得热了,上衣被脱下来扔在草地上,皮肤的颜色融化在夕阳最后的余辉中,带着原始的生命的劲力,自然之子的感觉。
陆臻找了个靠火的地方给自己割了一块肉撕啃,无意中看到军刀上的小豁口,记忆如洪水般涌上来,他忽然想起这把刀在不久之前刚刚切断了一个人的脖子。陆臻木然地咀嚼了几下,发现嘴巴里的东西变得难以下咽。这到底不是什么烧烤晚会,临时打的野味,你不能指望别人给你洗得多干净,切开筋肉还渗着丝丝的血,陆臻瞪着自己刀尖上那块肉,在吃与不吃的博弈中强烈地犹豫。
夏明朗忽然走过来拍他的肩膀,把陆臻吓了一跳。夏明朗诧异地看着这小子一惊一乍地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脸错愕与尴尬的小模样,不由自主的,笑了……这小子,真好玩儿啊!
“看什么看呐!我又不抢你肉吃!”夏明朗逗他。
陆臻这下子没了退路,把手上那块肉想象成夏明朗,埋头猛啃。
夏明朗伸手把陆臻的军刀拿过来,用拇指试了试刃口:“崩了!”
“嗯。”
“那把缅刀呢?”
“小侯爷说拿去看看。”
“我靠!那么个宝贝你给方进?”夏明朗一拍大腿,怒其不争的模样。
陆臻愣了,嘴里咬着肉,含糊不清地说:“我,我留着也没用啊。”
“笨了吧,啊笨了吧!你拿回去孝敬楷哥啊!别怪老子没提醒你,那刀可是个宝贝,你拿回去勾着老郑自己来求你,他那屋里什么都没,就剩刀,让他给你弄把好的。偷袭时,再好的消声器也比不上一把刀。”夏明朗贴近耳语,眼睛一眨,全是狡猾诡谲的流光。
呃……陆臻看着他,就这么,噎住了。
一个是多年战友老大哥,一个是左膀右臂得力干将,你就这么撺掇我去搞阴谋诡计,什么人呐!!
“队长!”方进心急火燎地从帐篷里出来,夏明朗拍拍屁股跑过去,临走时还不忘指陆臻,记得啊,那刀。陆臻无奈了,看我们窝里斗您就这么开心么?
不过夏明朗的开心没能持续多久,因为方进带来的是坏消息,有几个孩子身体状况本来就差,担惊受怕地走了一天忽然就不行了,高烧抽搐,方进已经给用了药,也下了针,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明天要再走,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了。
夏明朗略一权衡当机立断表示,路还是要赶,走不动的背着走,等是等不及的。
徐知着刚刚下了狙击哨,马上表示他明天不轮哨,可以背两个走。陆臻拍拍他,示意兄弟啊,实际点,都是半大孩子说重不重的也有百十斤呢!

福无双至,但祸总不单行,夏明朗听到陆臻说总部呼叫就知道一定没好事儿。果然,总部送来了最新资料,昨天晚上,在他们偷袭之前,克钦邦军阀派兵强行查抄一个冰毒工厂,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火。而仰光的军政府借口协助治理,把政府军开进了克钦邦,目前军阀与政府军正在对峙,小毒贩们已经闹起来了,各地冲突不断,抢地盘的砸地盘的趁火打劫的一团乱,很多城市都已经空了。
陆臻毕竟不如夏明朗那样对缅甸的局势敏锐,打起来了他只觉得头疼,可是夏明朗整个脸色都变了。
“糟了!”夏明朗说。
不至于吧,陆臻心想,难道打疯了还会打到我们头上不成?一队人要钱没有要命一堆,没利益的事谁会干啊!他还在整理思路,夏明朗已经给出了下一步指示:双环形防御,确保孩子们的安全,一定要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将来的路只会更难走。营地指挥权暂时移交给陈默,他先去前面探路。
陆臻抱着一大包红外探测器去外围布线,林子里黑漆漆的,却并不安静,夜行的动物穿行时的沙沙声与虫鸣错杂在一起,陆臻凝神听了一会儿,却没听出什么所以然来,这是异乡的虫子。
审时度势大约是一个指挥官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素质吧,陆臻心想。他有些羡慕夏明朗,那个人好像天生就拥有这种素质。
情况比夏明朗想象得更糟,这不是两个小毒贩抢地盘,烧几个村子炸两个店就完了,这次是政府军与地方军干上了,双方还未发一枪,小老百姓就已经望风而逃。
记忆中的小镇逃得街上空无一人,有人说政府军已经进来了,有人说还没,有人说已经打上了,有人说就在20公里外对着……各种消息像雪片一样乱飞,任他夏明朗再精明也打听不到个准数。有车的早走了,有门路的去中国,没门路的往乡下逃。没了车,公路的优势荡然无存,反而更要绕远路,夏明朗开始考虑另一条路线。
回去的时候他弄到一辆破旧自行车,穿着破破烂烂的军装骑着自行车行进在缅北崎岖的山路上,这让夏明朗有一种时光倒流七十年的感慨,半个世纪过去了,这个国家怎么好像都没变过。
回到营地已经是半夜,夏明朗想玩阴的偷偷潜入,刚刚摸到外圈就被人发现了。
“队长!”
他听到耳机里陆臻在叫他,而且不是问句。夏明朗很不爽,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也不能怪他,这件破军装没什么防红外的能力,在陆臻的红外探测器面前,他就像举着火炬在奔跑。

冬季的缅甸气候非常好,凌晨大约20多度,天高云淡,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也不过33度。所有人都起得很早,把前一天吃剩下的糯米包就火烤了烤当早饭,天还蒙蒙亮就已经上了路。夏明朗换了路线,往东直插,尽可能地接近边境,同时远离政府军与克钦人的交火带。
一听说缅甸内战了,男孩子们一个个吓白了脸,他们已经不再是年少气盛血性方刚,玩个游戏都会嫌血没能染透屏幕的少年,他们现在只想回家。因为身体最弱的那几个让人背了走,剩下的反而走得快了些。
临近中午,他们终于穿出密林走上了一条乡间的末流公路,逃难的人流一下子涌到他们面前,无数背包携子的难民把一条小路挤得满满当当的。
夏明朗仰天长叹:我操!这下子有车也开不成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叹息,一辆出租车熄火停在路中间,司机下车试图检查车况,几个小混混用扳手砸碎了车窗玻璃明目张胆地抢夺财物。车上的乘客哭喊着与强盗撕扯,人潮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流淌而过,无人援手。在这样战乱纷飞的时刻,没有英雄,没有正义,当然也没有见义勇为……有的只是一群求生的人。
陆臻觉得心酸,虽然那不是他的同胞。
七、八个大汉加三十几个少年,像他们这样走在路上其实非常打眼,人潮自发自觉地与他们分开了一臂的距离,没人过来问什么,甚至连好奇的眼神都不多见。在这样的逃亡中,和平时的一切规则都会被改写,现在是强者为王的时刻。
那辆出租车又嘀嘀嘀……响着喇叭开了上来,这次开得很猛,甚至撞伤了人,人流受到惊吓暂时分开了一些,出租车终于有机会踩到一脚油门,呼的越过了他们。
陆臻很不爽,他全身的正义因子在大暴动,叫嚣着,拦住他们,揍他们,奶奶的,在老子面前逞什么能!
夏明朗看着出租车的车屁股出了一秒钟的神,忽然一笑,妖孽横生,把个陆臻看得不寒而栗。他正想往旁边退,夏明朗的视线已经扫过来了,当那双黑眼睛转向别处时,陆臻由衷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半分钟之后,那双眼睛又转了回来,这下子,停住不动了。
不会吧!陆臻哀号着走了过去。
“啥事儿啊,队长!”陆臻唉声叹气的。
“咱们去把那辆车弄过来吧!”夏明朗挟着陆臻的脖子离开队伍,后面的沈鑫与黑子自觉地跟上几步顶住他们的位置。
“为什么啊,在这儿又开不起来!”陆臻不解。
“把伤员放进去啊,背着多麻烦啊!”
“可为什么又是我!”
夏明朗笑了:“那不是就你没背人么!”
陆臻哑口,身为通讯电子兵,他有一堆的仪器要背,负重本来就大,除了在哨上的夏明朗、方进和陈默,也真的就剩下他了。
“可怎么弄啊!人家会给你嘛!”这乱七八糟的世道,难道还能打表?陆臻狐疑。
夏明朗嘿嘿笑出一口白牙:“坑蒙拐骗!”

毕竟只是辆出租车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型重卡,并不可能真的在人潮中碾开一条血路,追了不多远,陆臻就看到那车被夹在人流中龟行。而走近了才发现原来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那车里坐的并不是原来的乘客也不是打碎玻璃的小混混,而是两个欧美人带三个东南亚人。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头发削得极短,穿着北约制式的迷彩,枪就放在手边,摆明一副我不好惹的模样,乱世中相当有效的行头。副驾驶坐了个男人,金发蓝眼,线条刚硬。
夏明朗与陆臻多看了他们几眼,那个女人已经有所察觉,上下扫了他们几眼,却笑了,主动探出头打了声招呼:“嗨,你好!”
陆臻敏锐地听出她蹩脚的英文中带着法语口音,便直接用法语回了一句你好,那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夏明朗很郁闷,因为当陆臻与那个女人的叽哩咕噜离开“嗨,帅哥”、“啊,美女”、“今天天气真好”、“这鬼路真是操蛋的难走”……一路往实质性奔去之后,他就悲哀地听不懂了。听不懂的夏明朗大人一脸严肃地跟在他们身边,眼神犀利,嘴角紧抿,心中怒骂:他妈的,多学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啊!
不一会儿,女人笑呵呵地下了车。
夏明朗诧异:“怎么搞的?”
“哦,苏菲说,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法国烂大街的名字!苏菲说既然我们更需要,她把车让给我们。”陆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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