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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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北京-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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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拉锯战,真正的胜利在于双方是否有足够的韧性。我想自己对于所爱的人,向来都不缺韧性,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招数我都不介意使用,问题是,这样就能换回你想要的爱情吗?我有点怀疑。

那天折腾了一夜,早上我还睡着的时候,杜若自己起来上班去了。没有早餐,没有纸条,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什么都没有。我想像杜若起来后看着沉睡的我,一定恨的咬牙切齿,甚至都动过拿把刀在我脖子上划一下的念头。但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就走了。房间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仿佛昨夜,只是一个梦而已。梦中的我们哭过笑过,醒来后泪痕依旧,但情节早已经模糊。

到公司去,老谋异常兴奋地一见我就说,他刚去过银行。这个月底结了一次账,刘越已经把5万块钱打到优策的账上了。我淡淡地说是吗,几乎没有任何快乐的感觉。有段时间我给快乐下了一个很精辟的定义,说快乐在于每个月数着越来越多的钞票发出沙沙的声响,被杜若斥之为“钻钱眼里去了”,四郎则笑着说终于找到“同志”了。现在我已经赚了点钱,但我并不快乐。

老谋又说他女朋友阿文过完年就来北京,我说着什么急呀,不还要过年嘛。老谋笑笑,问我是不是用公司的利润再做点其他的事情,我说再说吧。我看得出老谋有点失望,他恐怕是想再搞个项目,这样他女朋友过来之后就也可以有事做了,人呐,谁不为己啊。上次跟老谋说要约束一下彼此权益的事,我几乎没有心情去做,爱情把我打击的信心全无。

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去找四郎。四郎二话不说,叫了几个美女,说要好好安慰一下兄弟。这是他一惯的放松方式。四郎宣称钱色乃解决人生大事之不二法门,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凡夫俗子,都逃脱不了这两个字的范围。在女人的肚皮上他最有灵感,在那一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显得有大将风度。

我懒得跟四郎去较真儿。古之谓“红颜祸水”,多少人在石榴裙下烟消玉殒,举不胜举。再说了,跟他争论这个有什么用,我只是心情不好,觉得很累,我想放松一下而已。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好想再见你一面
……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你却没有感动过

我一遍遍地唱着这首伤感的歌,泪水忍不住滑落脸庞。一个美女说,呀,王总怎么哭了;另外一个美女说,王总是不是失恋了,这么多美人,你随便挑一个;还有一个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王总碰上什么伤心事了?

这一夜,我大醉。无数个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把我扶起,似乎走了好长的路;有人在说话,声渐不闻;又有人开始解我的衣服,我躺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的声音犹如天籁……沉沉睡去,我不知身在何处。

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杜若的床上,她已经出去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早餐还在锅里,惟一的区别是没有杜若给我留的条。生活总是在惊人地重复着,如同一幕已经上演多次的电影,只是改动了几个细节,结局就已经面目全非。

昨天晚上喝的一塌糊涂后,四郎自作主张把我送到了杜若那里,给她说了我痛不欲生的大哭,杜若的心一下软了,最后她还是收留了我,后来杜若说她哭了一夜,真想把我从窗户里扔出去。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和丫头吵架的事,杜若说她突然有一种预感,但她没说是什么。

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让我窒息,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我心里琢磨着找个时间去给杜若买件衣服什么的,这样我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我不会买衣服,恐怕得找个女孩给我做个高参什么的,脑子里闪过白露,又不禁摇头。我不想再和其他人有任何的情感纠缠了。

这几天我们刻意地回避着这个敏感的话题,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背后,我的心在滴血,而杜若,对我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不吵不闹,我在她的眼里视若无物,我不知道她将采用何种方式来结束我们两年多的故事,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快过新年了,喜庆的气氛越来越写在人们的脸上,每个走过的人都衣着光鲜,手提肩拎着大包小包,笑容生动。商家们是节日永不知疲倦的演员,使出浑身解数,竭尽全力地买弄着他们的风骚。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高耸林立的大楼,只有我长身玉立,两手空空,身无一物。

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杜若突然要我陪她去郊区看烟花。我琢磨了半天想着这里面恐怕有什么玄机。尽管这两年我们在一起看过很多次了,但杜若这一次显然大有深意。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干脆不想。无论杜若给我出个什么难题,我想我都可以考虑。

对于烟花,我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排斥。当漫天的绚丽在刹那间缤纷而至,然后消散于无形,那一刻我总能感觉到一种无尽的虚空,莫可名状。我试图找出一些美丽的永恒,可是我常常失望。以往的这个时候,杜若往往兴奋异常,拍着手尖叫,或者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许个愿什么的。而我静静地立在夜色中,仿佛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似乎与我无关。

杜若曾说我的漂泊有种如鱼般回游的执着,久了,心便已经无法停泊。走得远一点,让生活成为旅程,这些年我在异乡的漂泊中呼吸又重复着呼吸,生活在别处也忍受着别处的苦。可是远离海岸的鱼,终究会厌倦漂泊,其实杜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歇息的港湾,让我度过一条鱼茫茫而短暂的一生。

我找到了吗,我会找得到吗?
杜若忽然望着我,情绪异样,目光幽怨地说:“王愚,爱情就如同这场烟花,美丽只有一瞬,结果必然消亡。”我几乎落泪,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个几个圈后,被我生生忍住。
转过身去,有一滴眼泪无声地击穿石板。
人群喧嚣,霓虹迷离。我突然想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没有来路,归路遥遥无期,重新打量这个已经生活了两年的城市,我觉得竟然是如此的陌生。这个城市曾装满我的各种梦想,一些被满足,一些被稀释。不论是金钱,还是事业。而此刻看着满天的烟花或美丽盛开,或黯淡消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拥有什么。

打车回去的路上,我继续点着我的烟,杜若说呛不让我抽。窗外灯火辉煌,我看着烟雾一缕缕升起和消散,心也在起起落落,游游荡荡。转过头去,杜若的脸被外面的灯光映照的灿烂而圣洁,我伸手去搂她,杜若偏过身子不让,我心里忍不住又想,此刻丫头又在做什么呢?



新年的第一天,我一起床就打通梅的电话,说新年快乐。听得出来,梅也很高兴。我说新年了有什么心愿,梅说只要能身体恢复,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我决定撒个谎来哄她高兴,说我在新年的钟声里许了个愿,祈愿梅快点好起来。梅似乎被感动了,几乎有点哽咽地说谢谢。梅说她每天吃着我给她买的壮骨粉,看着《蜡笔小新》,床头挂着我送的“平安”中国结,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我才好。

我在那一刹那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为梅,也为自己。
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不仅仅欺骗了杜若对我的一往情深,为了有利于梅恢复身体,也不止一次地撒谎来哄她开心。可是,如果所谓的真诚是抛出一个血淋淋的事实,然后让所有的人都受到伤害的话,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四郎无数次地嘲讽我虚伪,我不置可否。

或者,我注定将是一个悲剧的角色,在现实的旋涡里不断地彷徨和挣扎,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直到最后剩下一只手,在空中无助的挥舞。没有人在我渐渐沉没的过程中看懂我的手势和呐喊。最后,一切消失,世界太平。死亡的瞬间,我无法从我最亲爱朋友的脸上,找出我曾经存在过的些许痕迹……

放下电话,我忽然有种残酷的快感,不禁仰天大笑。如果有个人在我旁边,他一定会说我疯了。




32

丫头依然还是不理我,我这才想起了她妈说她脾气不小的话,不由得长叹不已掩涕兮。生活多累啊,风平浪静一点不好吗?在我看来,上次的事故不过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小女孩耍耍脾气过去也就完了,这么长时间了,换个葛优式的说法:“再这么较真,可就没劲了啊。”新年的第二天夜里上网的时候碰到她,我给她说新年快乐,她回了一句猪头你也快乐,我想这个游戏总算结束了,没想到丫头居然再也不说一个字。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让我心里又痛又难过。

犹豫了一下,我打算换个方式了解一下她心里在想什么。换了一个上海的代理IP地址,然后用另一个QQ号登录上去。我起了个她绝对感兴趣的ID,她果然毫不设防,马上将我加为好友。我了解她的爱好,只用了几句话就赢得了她的好感。但是我不能直奔主题,那样万一她怀疑就不好办了。我并不是想窥视丫头的隐私,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想法,然后有针对性的采取措施和她重归于好。

我说我失恋了,是我的初恋,问丫头有过初恋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单纯无比,以为丫头的回答肯定是我,然后就这样进入了正题。没想到丫头说她有过,在高三的时候和一个同桌的他谈过恋爱。我有点发懵,反复将我跟她三年来的交往回忆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她还告诉过我有这么一档子事的。我一直以为单纯如一张白纸的丫头居然还跟我留了这么一手,心里猛然涌起一股醋意。

恨恨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我开始挖空心思地去套她的话。高中的时候我和四郎都喜欢班花,可惜被那孙子先下手了,这让我在成年后颇为遗憾。此刻我将自己的角色和四郎做了个对调,然后编了一个缠绵悱恻,叫化子打秋千……穷摇(琼瑶)式的爱情故事,说我跟班花在高中的时候就相恋了,在高三的时候为了证明我们之间的爱情,班花就把她的第一次给了我。然后我们一直谈了5年,结果后来她家里人非要把班花嫁给一个有钱人,所以我痛苦的想自杀。

依我对丫头的了解,这种故事很容易打动她的,也许在引起她共鸣的同时,她会给我讲她的初恋故事,然后再一直讲到认识了三年的我,这样顺理成章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虽然我不介意她的初恋故事,但是既然丫头说起来了,听听也无妨。我心里暗笑,谁让丫头不自己坦白的,现在讲出来也不晚。

丫头的一句话让我差点窒息,她说她的故事和我很像,也在高三的时候和同桌的他相爱很深,一次下午逃课去同桌的他家,他们也那个了。我脑子里一下一片混浊,丫头和我做爱的种种场景纷纷涌入,一幕幕,鲜活生动,历历在目。有个声音在暗处阴笑,你的丫头不像你想像中那样纯净,你被她骗了,骗了,你是个白痴……我一巴掌横扫过去,电脑桌上的杯子应声而落,发出轰然巨响,似乎也在我嘲笑我,我忍不住想哭。

一次和四郎喝酒聊天时,我说有两座山,一样的美丽,一样的神奇。有一座叫做香格里拉,那是风景,是真实可触的东西;另一座叫做珠穆朗玛,那是梦,要用一生来寻求。所以,我遇到杜若时,杜若就成了风景,但我追求的不是风景,所以我选择了寻梦。四郎说你孙子什么风景不风景,梦不梦的,累不累啊你?

我没想过累不累的问题,我会喜欢美丽如一的风景,但永远不会在风景前面停驻。我的目光总是望着下一处美丽的风景,在漂泊过一道风景后,还会有下一处,可是梦,却始终只有一个,一直隐藏在我的心中,促使我忘却风景的美丽,不断向前追寻。

我反问四郎,你喜欢风景还是喜欢梦?四郎说美女就是我的风景,我想和她上床就是我的梦。我骂他俗人一个。四郎大笑着道,什么俗不俗的,女人脱光了都一样,惟一的区别在于叫声是否好听,技巧是否熟练,身材和脸蛋是否好……我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说你丫喝酒吧,四郎说我操,干。

丫头就是我年少时光延续至今的一个梦,纯洁的,清澈的,完美的,甚至,是疼痛的……而这个梦正在一点一点被打碎,梦碎了,心也碎了。心碎了,生命还有什么意义?你方唱罢我登场,生命的舞台乱哄哄演出一场,演出结束了,人去灯灭,谁会在最后的时刻掩面哭泣?

想像着17岁的丫头纯净的肉体在那一刻如何绽开,又如何在她的生命中第一次接受一个同样小男生稚嫩的进入。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唇边却又浮着冷冷的微笑。我想起男人间私底下的一个玩笑,说是现在要找个处女的话就只能到幼儿园去找,看来并非虚言,想当年我17岁时候可是连拉一下女生的手都要脸红的呵。而时下的小女孩都成熟的太早,16岁左右的基本就已经发育成型,好多都举行过告别少年的仪式了。我真是个老土,居然还为此流下一滴已经浑浊的泪水。一次在网上碰见一个北京16岁的小姑娘,非要缠着跟我聊。我懒得理她就说我是色狼,让她别烦我。小姑娘居然要给我打电话过来,聊了几句问我有没女朋友,我说没有,她问我怎么解决问题,我说忍着,没想到她居然建议我去买个自慰器或者充气娃娃,网上多的是。听着她清澈中带着稚嫩,不加掩饰的声音,仿佛只是在说你去买本书什么的一样自然,我嘴巴大张,差点把电话吞下去。

当单纯不再是单纯,当清澈沾染上尘垢,我们小鸟一样一去不返的青春呵,还有什么可值得若干年后去回味去留恋,去刻骨铭心的怀念?
心骤然疼痛起来,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网络世界他妈的就这么有意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新年刚过,我无意中就知道了丫头沉睡三年的秘密。如果丫头知道此刻跟她聊的热火朝天的人就是我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想不出。我心爱的丫头呵,叫我怎么说你。

我假装什么也不懂得问她哪个呀?一边却又机械地问她痛吗,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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