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作者:瑾瑜(潇湘vip2015-01-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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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作者:瑾瑜(潇湘vip2015-01-16完结)-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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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中昱在过来荣泰居的路上,已知道陆明珠的所作所为了,不由满脸的羞愧:“都是儿子教女无方,才会累得母亲晕倒的,此事母亲且不必操心了,儿子自会将其办好的。”
    心里已打定主意,待会儿便过去公主府向福慧长公主讨要陆明珠的庚帖,再将人带回国公府,好生看管起来,直至出嫁前,她都休想再生事端!
    老国公爷本来都已想好要送陆明珠去大觉寺,对外则宣称她因病“暴毙”了的,奈何陆老夫人已赶在她之前说了处置办法,老国公爷不想再惹陆老夫人生气,且武国侯府的大公子老国公爷也多少有所耳闻,知道对方是个颇强硬颇有手腕儿之人,届时陆明珠随他去了边戍后,天高皇帝远的,就算她有县主的位份,也休想再兴风作浪,作威作福……遂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此事。
    一时太医的方子开好,张嬷嬷领着人煎了药来,陆大夫人忙亲自接过,服侍陆老夫人吃了,待陆老夫人有了困意后,又服侍她躺下,众人方轻手轻脚的退到了外间去。
    陆中昱便与老父和兄嫂行了礼,退出荣泰居,自往长公主府去了。
    彼时陆明珠正抱了福慧长公主的腿在哭求:“娘,您就成全了我罢,我已经错过了贺世兄一次,好容易上天垂怜,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了,我怕再过错了这次机会,这辈子我都没希望再与他在一起了……不能与他在一起,我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求您就成全了我罢,求您了,求您了……”
    福慧长公主瘦削憔悴的脸上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怒声道:“要我与你说多少遍,你是长公主之女、县主之尊,还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你就是做皇子妃甚至是太子妃都做得,如今却上赶着去给姓贺的做平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让国公府的脸又往哪里搁?就更不必说怡安那死丫头和昌平郡王府也断断不可能同意了,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陆明珠不服气的哭道:“脸面算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喝?只要我自己过得开心,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我才不在乎呢!至于怡安那个贱人和昌平郡王府,谁让她以后都不能生了,贺世兄可是昌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岂能没有子嗣,他的子嗣又岂能由那些个卑贱的通房侍妾之流来生,怡安若是聪明的,就该知道让我进门才是她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否则,真等贺世兄休了她,她连与我一块儿做平妻都只能是梦想了!”
    话音刚落,陆文逐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一听这话便冷笑道:“你不要脸我们要!我今日把话撂在这里,你若真要去给姓贺的做平妻,就别怪我不念姐弟之情,即刻去请祖父将你逐出陆氏一族,再以母亲的名义上折子与皇上,虢夺了你县主的位份,再让宗人府也将你除名,到时候你既不再是长公主之女,县主之尊,也不再是定国公府的小姐,你要去给姓贺的做平妻,自然不会有人再拦着你!”
    “你……你凭什么这么做,母亲还没死呢,长公主府还轮不到你只手遮天!”陆明珠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多少有几分心虚的缘故,这话说得难免有几分色厉内荏。
    陆文逐继续冷笑:“轮得到轮不到我只手遮天,你大可一试,还是你心里其实也知道,没了县主的身份,没了长公主府和定国公府给你撑腰,你其实什么都不是?话说回来了,就算有长公主府和国公府给你撑腰,人昌国公府也从没想过要聘你做媳妇,不然当初也不会聘了怡安县主了,一旦再没了县主的身份和这些靠山,只怕姓贺的更不会看你一眼,你还上赶着想给人家做平妻,没的白自取其辱!”
    陆明珠哭着尖叫道:“你到底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仇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过得不好,甚至巴不得我死了你才开心?娘,您也亲眼看见了,如今是您还在呢,他已这般作践我这个姐姐来,将来待您走了,我别说指望遇事时他为我出头撑腰了,他不趁机踩死我就是好的了,娘,您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啊……”
    福慧长公主见她哭得可怜,虽生气于她的自甘下贱,见她瘦了一圈仍是忍不住心疼,因斥责陆文逐道:“到底也是你姐姐,你说话就不能缓着点来吗?我这辈子就只得你们姐弟二人,还指望着将来你们守望相助呢,如今你们却乌眼鸡似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我明儿便是去到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说着,因景触情,想到自己就是没个亲兄弟姊妹守望相助,才会被作践成今日这般模样的,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陆文逐见母亲哭了,倒是不好再继续骂陆明珠,只是看向陆明珠的目光依然刀锋一般,大有她若胆敢再疯疯癫癫,他定然不客气之态。
    陆明珠接收到他冷厉的目光,想起前年他扔自己进水池之事,虽仍心有余悸,想着福慧长公主还在呢,他难道还敢再扔自己一次不成,便又有了底气,趴在福慧长公主的膝头哀哀哭道:“娘,女儿这两年多以来是真生不如死啊,我也知道我这样做给娘丢脸了,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啊……我也没别的要求,只求娘托个人去谈谈贺夫人和贺世兄的口风,若他们连迎我做平妻都不愿意,那我便就此死了这条心,以后什么都听娘的,求娘就成全了我罢,女儿求您了……”
    “真的?若他们母子仍没这个意思,你便就此死了心,以后都听我的,安安分分的嫁人,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日子?”福慧长公主将信将疑。
    陆明珠见母亲好容易有所松动了,忙不迭应道:“自然是真的,只要他们母子仍没那个意思,我便就此死了心,决不食言!”
    心里却在想着,贺夫人与贺世兄怎么可能不同意,怡安那贱人既然已不能生了,那贺知行迎娶平妻再不济也是贵妾便是早晚的事,既然早晚都要娶,又岂能不答应娶自己这个样貌家世样样都上佳,还能为贺世兄带来助力的人?而且若是娶了别人,怡安那贱人与昌平郡王府必定会将其压得大气都不敢喘,亦连贺夫人与贺世兄以后都会因为愧疚而只能让怡安和昌平郡王府三分,哪像娶了自己,怡安想要自己的强也得先掂量掂量?
    福慧长公主见女儿说得郑重其事,不由越发松动了几分,若能趁此机会让女儿彻底死心,以后安安心心的嫁人,安安心心的过日子,那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大心事。
    不想陆文逐却冷声道:“娘,您可别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真使人探贺夫人母子的口风去,这事儿摆明了不能成,昌平郡王府怎么可能容许姓贺的娶一个家世与自家女儿相当的人去要自家女儿的强?人家要娶贵妾乃至平妻,京中多的是五六七品的小官儿,再不然昌平郡王府也不是没有庶女,他们得有多傻才会容忍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去袭昌国公的爵位,反把自家正经姻亲撇到一边儿,将来自家女儿身为原配嫡妻,还要看人的脸色过日子?您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
    一席话,说得福慧长公主又动摇起来,儿子说得对,昌平郡王府怎么可能容忍昌国公府未来的世子不掌握在自家女儿手里?换了她,也必定会选个好掌握的妾室送去,将来才好留子去母。
    陆明珠察言观色,见母亲明显将弟弟的话听了进去,忙道:“话虽如此,可此事到底是昌国公府的家事,昌国公与贺夫人又怎么可能全然任昌平郡王府指手画脚?娘,求您就使人去试试罢,若他们真没那个意思,我说到做到,以后绝对安安分分的嫁人……求您了……”
    陆文逐实在恨不能掐死陆明珠,也省得她再执迷不悟,将两府的脸面都丢光,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的怒火正待再说,就听得外面有人道:“老爷回来了,奴婢给老爷请安。”
    然后便见陆中昱神色不善的大步走了进来,一进来便骂陆明珠道:“你个孽女,将你祖母气得晕倒却自顾跑了,不顾你祖母的死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孝且不知廉耻的女儿!”
    福慧长公主乍一见到陆中昱,不由满心的惊喜,不想陆中昱进来后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劈头盖脸骂起她女儿来,她当即怒不可遏,冷声道:“见了本宫不请安,陆三老爷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还不分青红皂白便骂本宫的女儿,本宫的女儿也是你骂得起的?”
    陆中昱反唇相讥:“她若姓慕容,我自然骂不起,可她偏偏姓陆,那我就骂得,不但骂得打得,甚至要了她的命又如何,难道还有谁敢让我偿命不成!”
    陆文逐见父母一见面便是吵架,反把正事放在一边,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很想什么都不管了一走了之,可也知道他若走了,待会儿还不定闹得怎生翻天覆地,只得强压下满心的不耐,拔高声音喝道:“好了,现在是吵嘴的时候吗,母亲与父亲都少说两句成不?”
    喝得二人都悻悻的没有再说后,陆文逐方问陆中昱道:“父亲,祖母这会子怎么样了,太医可已来瞧过了,怎么说?”
    他一听得陆明珠将陆老夫人气晕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便知道陆明珠定会再哭求母亲,母亲又自来疼她,保不住会陪着她一起疯,所以连陆老夫人都顾不得去看,便先赶回了公主府,故有此一问。
    陆中昱见总算儿子还记得问候老母亲,面色稍缓,道:“已经醒过来了,说是以后千万切忌不能再动气。”
    陆文逐松了一口气:“那便好。”若祖母真被姐姐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别说他和母亲,便是皇上亲自开口,都未必保得住她!
    陆中昱不再与陆文逐多说,径自看向福慧长公主冷声道:“母亲与这个孽女看了门亲事,对方是武国侯府的大公子,我已经同意了,你把她的庚帖给我,我这便请媒人送去武国公府换他们大公子的庚帖,早些将三书六礼走完了,争取年内便将事情给办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一语未了,陆明珠已尖叫道:“什么武国侯府的大公子,谁要嫁给他了,谁定的亲事谁嫁去,我反正死也不会嫁的!”
    又哭道:“我早知道你们多嫌着我了,嫌我给你们丢脸,嫌我给你们添麻烦,巴不得我死了才称愿,好,反正我如今活着也是生不如死,那我就死给你们看,也好大家都干净……”一边说,一边拔下发间的长簪,便往脖子上扎去,很快便有鲜红的血迹渗了出来。
    把福慧长公主和陆中昱都吓得够呛,到底是各自的亲生女儿,他们又岂能有不心疼的,忙都颤声道:“你快把簪子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亦连陆文逐都唬得不轻,上次扔她进水池毕竟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次却不一样,万一再激怒了她,她再用力一扎,后果不堪设想……因上前几步,试图夺下她的簪子。
    只可惜不待他靠近,陆明珠已一连后退了几步,哭道:“谁若再敢往前走半步,我便直接扎死自己!”像是为了给她的话作证一般,她又用力往下一扎,鲜血立时便流得更狠了,很快便将她的前襟染红了一大片。
    福慧长公主浑身颤抖,摇摇欲坠,哭道:“我这是哪辈子的冤孽啊,你这是要逼死我是不是?你不就是要我托人去探贺夫人和贺大爷的口气吗,我答应你,这便托人去问便是,但你也要答应我,若他们母子不同意,你便就此死了这条心,给我安安分分的嫁人,否则,我也死给你看,黄泉路上,我们母女还能有个伴儿!”
    陆明珠见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这才如释重负般扔下簪子,说了一句:“娘可要说话算话……”便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
    陆文逐隔得最近,忙一把将她搀住了,虽满心的恼怒与恨铁不成钢,见她伤成那样,到底也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是扬声向外命人请太医去,心里则在想着,罢了,这次就如了她的愿,也好让她彻底死心罢!
    福慧长公主既答应了陆明珠,便不会食言,且也不敢食言,怕陆明珠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遂于次日趁陆明珠清醒时,当着她的面儿叫了自己公主府的长史夫人来,令其去昌国公府给怡安县主送补品,说来怡安县主还得叫福慧长公主一声‘姑姑’,如今知道了她小产的事,做姑姑的打发人去问候一声送点补品药材什么的,也是无可厚非。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探探贺夫人的口风,看贺夫人是个什么意思。
    长史夫人一听便知道今儿个这趟差使是个苦差事,可主子开了口,她也没说“不”的权利,只得恭声应了,自回去穿戴了,带着礼品坐车去了昌国公府。
    至于陆老夫人那边,则由陆中昱先设法稳住,只说福慧长公主还要打听一些有关武国侯府的事,再考虑两日,也省得将来两家结亲不成反结仇。
    陆明珠自戕之事自然也瞒着大家伙儿,省得再传到陆老夫人耳朵里,让老人家更生气,只不过大家族里能有什么秘密,不出半日,该知道的便都约莫知道了,也就在陆中冕发话之后,只瞒着老国公爷和陆老夫人二老而已。
    长公主府的长史夫人很快回来了,福慧长公主为让陆明珠彻底死心,索性跟之前吩咐她去一趟昌国公府时那样,直接将其叫进了陆明珠的房间,令其当着陆明珠的面儿回话。
    后者一想到陆明珠一旦事涉贺知行,每每都会发狂发癫,心里实在忐忑得紧,可长公主有令,她又不敢不说,只得接连吞了几口口水,才期期艾艾道:“贺夫人说,贺大奶奶还年轻呢,不过只是一时伤了身子而已,又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生了,便真一辈子不能生了,昌国公府也断没有为贺大爷迎贵妾甚至平妻的道理,至多选个好生养的丫头,届时留子去母罢了……”
    也就是说,贺夫人根本没有为儿子迎娶陆明珠作平妻的意思,哪怕陆明珠身份尊贵,哪怕是陆明珠自己上赶着去做这个平妻,人家也压根儿没有这个意思。
    福慧长公主早料到这样的结果了,贺夫人若真有心聘女儿做儿媳,当初就答应了,还有怡安什么事儿,偏女儿一直都执迷不悟,虽心下对贺夫人的不识抬举多少有几分不痛快,更多却是如释重负,如此女儿总算可以彻底死心了罢?
    陆明珠却是大受打击,惨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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