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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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令-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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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千里道:“你师父目前正与九大恶人在华山生事……”
  说到这里,突然一个想法掠过心头,那便是他提及九大恶人之时,突然联想到毒龙潭中的毒龙尊者。
  试想那九大恶人的武功何等高强,这次在华山夺剑,确实十分不解。除非这把剑另有妙用,不然的话,他们都不用兵器之人,要来何用?
  因此,他们夺剑之举,会不会就是为了去解救那毒龙尊者出困?
  这个推测越想越对,不由得呆呆寻思。
  要知目下那九大恶人出世之后,武林已经鸡犬不宁,连华山那等大门大派也免不了头痛一番之后,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夺剑离开。
  如果再加上一个毒龙尊者,武林正派之人哪还有容身之处?
  曲士英忽然道:“你想什么?可是忽然动心,想到那毒龙潭去看看?”
  韦千里点点头,道:“我有点相信你师父的话,虽然其中有好些疑窦,可是证诸那九大恶人华山夺剑之举,就觉得此中大有文章。”
  他歇了一下,又接着道:“这番毒龙潭之行,相当凶险,你可打算跟我一道走一趟?”
  曲士英诡笑一下,道:“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韦千里疑惑道:“你打算到哪儿去?”
  曲士英道:“我已经想开啦,此入江湖,我就纵情声色,以醇酒美人自娱……”
  韦千里道:“如果你从此不再为恶,大概可以得享天年,我要走啦!”
  曲士英道:“且慢,你还欠我的债。”
  韦千里道:“你想怎样,不妨直说。”
  曲士英道:“假使你先应允以后与我会面时,绝不杀我,我就把我心愿说出,以了前债。”
  韦千里道:“你要我不取你性命,岂不是要我履行诺言?我哪还欠你的债?”
  曲士英自信地一笑,道:“你说得本来甚有道理,当日打赌时,说明输的一方要听从赢家一个命令。假使我要你做一件毫无损害之事以后,你立刻倾全力害我性命,我岂不死得冤枉?”
  韦千里沉吟道:“这话说得也是,好吧,你把心愿说出来听听。”
  曲士英道:“我只要你囊中那枚长春子。”
  韦千里怔一下,道:“不行,这枚长春子不是普通之物。”
  曲士英道:“如果是普通的东西,我何必向你索取?”
  韦千里仍然摇摇头道:“不行……不行……”
  曲士英道:“为什么不行?你的诺言还算不算数?”
  韦千里道:“当然算数,但与其让这枚长春子落在你手中,胡乱糟塌天下女子,倒不如赖一次帐。再说你在此之前,已经要求我不得杀死你……”
  曲士英眉头一皱,道:“我这人有点死心眼,非要那枚长春子不可,哪怕只是借用,也要弄到手。”
  韦千里见他意思十分坚决,他本不是赖帐那一类人,因此觉得无计可施。随口问道:
  “你打算借多久?要糟塌多少女人?”
  曲士英道:“笑话,我如果一定要糟塌女人的话,以我一身武功,就算没有那长春子也随时办得到。假使对方是武功高强之流,除非她肯喝下长春子沾浸过的酒,不然的话,也是无用。”
  韦千里点头道:“说得不错,那么你要借用多久?”
  曲士英道:“一个月后就是重阳节,中午时分我在潼关关口等你,亲手交还,如若言而无信,便是匹夫。”
  韦千里无可奈何,取出那枚戒指,交给曲士英之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上路。
  在开封南门外乔装卖面的董香梅,自从认识顾御风之后,虽然一路等候韦千里而没有一点音讯,可是却不觉得日子难过。
  那顾御风不但面貌俊美,身材雄伟与他相对时不会感到讨厌。同时这顾御风口才甚好,能言擅说。董香梅和他在一起时,总是有说有笑,久而久之,董香梅对他的印象已经十分不错。
  那顾御风故意时时流露出英雄落魄的姿态,借以打动她的芳心,使她泛生同情和怜惜。
  这天傍晚时分,顾御风突然十分急速地从董香梅铺前走过,似是匆匆回到他的屋子里。
  董香梅自然觉得十分奇怪,只因这几日以来,她和他已相处得很不错,凡是见面,没有不打个招呼的。
  正是转念之际,忽见两名劲装大汉走到铺门前,这两人面目精悍,身上都带着兵器。四道锋利的目光,在店内转来转去。
  董香梅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乃是黑道人物,并且看来地位不低。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
  那两名劲装大汉看了一会,忽地走入店中,坐下来要了一只熏鸡,两瓶好酒。之后,其中之一忽地凝目望着她。
  董香梅心头暗暗打鼓,心想这两人莫非是奉父亲之命,派来查探?
  那个劲装大汉蓦然起身,笔直走到柜台前。董香梅尽力垂低头,不敢望他。
  那名劲装大汉轻喂了一声,董香梅不得不抬起头来,陡然感到一阵轻松,原来这名大汉这时已不再望他,双目向门外不住扫射。
  她应了一声,那劲装大汉道:“我听说有个姓周的朋友住在附近,大嫂你日日坐在此处,大概会见过他。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他住在何处,我就送几两银子给你,权作酬谢。”
  董香梅早已听顾御风说过他真实姓名是周天健,当下便明白这两名大汉必是找他的无疑。同时也就明白顾御风为何匆匆走过,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敢情他已经发现这两人。
  由这种情形看来,他们与化名周天健的顾御风乃是仇敌的推测,绝对错不了。但使她疑惑不解的是顾御风曾经说过他是被官家所追捕,但这两人行径神情,分明是黑道中人,她乃是天下黑道总盟主的女儿,看得出这一点自然不足为奇。因此她大感疑惑,为何黑道中人来找顾御风便足以令他这等惊惧?
  她道:“这儿附近没有姓周的……”
  那劲装大汉道:“他可能改了姓名,他的样子如此这般,你可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这劲装大汉形容的话,正是顾御风的模样。董香梅道:“没有,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人?“
  那劲装大汉露出失望之色,离开柜台,口中一面喃喃自语道:“谅你决受不住几两银子的诱惑,看来当真不在附近啦?“
  董香梅暗中失笑,自此便十分留神他们举动及谈话,不久就听出这两人乃是雄霸冀鲁的黑山神杜大云的得力手下。果真是在黑道中地位颇高的好手。
  她也看出那个向她问话的劲装大汉似乎相信她的话不会假,因此喝完两瓶酒之后,就想离开,却被另外一个拦住,继续沽酒对酌。
  不知不觉又喝了四五斤酒之多,天色已入黑很久,店中客人通通走光,而那两名大汉也有点醉意,双眼一直望着外面,谈话的内容越扯越远。
  她侧耳静聆着,其中一个突然道:“假使我们三日之内再找不到周天健,押到总盟主面前领功,咱们干脆就别打算回去啦?“
  另一个长叹一声,接着道:“想咱们以前单单跟随杜寨主时多么快活,如今杜寨主上面有个北六省瓢把子查基,再上面还有天下总盟主董元任,平白多了两个厉害管头,咱们原本也有点名声,可是目下简直称不了人物字号……”
  董香梅心头一震,这时才晓得父亲业已东山复出,号令天下黑道之人。
  却听另一个接口道:“兄弟也有同感,但愿他们这一趟到华山去,覆没在华山派手中,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董香梅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兄弟虽然也希望这么办,但总盟主武功何等高强,又有九大恶人在一起,华山派算什么东西……”
  “哼,哼,人家华山派有个韦千里助阵,你可知道,总盟主单单就怕这厮……”
  董香梅听人提起韦千里,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解释的滋味。
  “我晓得有个韦千里,但听说韦千里爱上华山派的徐若花,不容于华山派,自两面夹攻,带着徐若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董香梅脑中轰的一声,感到一阵昏眩。
  “这话是不是真的?兄弟虽然早就听说过韦千里在巢湖孤岛中,力败九大恶人中的雾山双凶冯八公耿九公,救了金刀太岁钟旭一命,并且博得徐若花青眼,两人十分要好,所以这一次华山有事,韦千里急赶去助阵。但韦千里与徐若花不见容于华山派,可就未曾听说过啦“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我也是昨日无意见到总盟主飞鸽传令中提及此事,并命令尽数派出北方同道好手,查出韦千里徐若花新婚居处,即设法送讯与华山派,等他们自己收拾韦千里,所以才知道的
  董香梅听到这里,已深信此事千真万确,而那劲装大汉口中新婚两字,更加千锥万刀般刺在她心头。
  那两名大汉兀自饮酒,其中一个话题一转,转到顾御风头上。董香梅在郁忿中仍然听到他们话中之意,似是那顾御风曾经开罪了董元任,所以董元任下令一定要擒他归去,杀以泄愤。
  她命店伙上了铺头之后,遣他们回去,现在铺中的客人只有这两名劲装大汉,酒铺只留下一道侧门以供出人。
  董香梅又取了一壶酒,走到他们那儿,把酒放在桌上,突然间双手齐出,一下子就点中两人死穴,她迅速把店门关上,回头一看,只见这两个劲装大汉双目圆瞪,端坐椅上。
  她苦笑一下,把灯火拨小,然后从后门出去,举手拍拍顾御风的屋门。
  屋中悄无声息,董香梅叫了一声,木门倏地打开,只见顾御风手持利刀,满面紧张之色。
  董香梅道:“什么事这等紧张?”
  顾御风道:“我被人缀上啦……”
  董香梅道:“那两个家伙向我问起你,我当然回答没有见过你顾御风道:“他们可是走了?不会埋伏在附近吧?”
  董香梅道:“不会,你放心好了……”说着,和他一起走人屋内。
  顾御风关住门,收起利刀,烦恼地摇摇头。董香梅道:“你为何不走得远些?譬如到关外去,或者到南方。”
  顾御风道:“我也想走远些,当时是因为盘缠不够,你知道我如果到了关外或南方,起码有一段时间不能活动……”
  董香梅在灯下望着他,心中涌起怜悯之情,当然也有同病相怜之感,因为他和她都是被董元任所迫,以致流浪天涯,不能见天日。
  顾御风突然回复豪壮的神情,笑道:“算了,就算他们找到了,我也不怕……”他伸手搂住她的腰肢,接着道:“你不必替我烦心,有一天,我会摆脱这个恶运,那时,我会使你非常富有,以报答你对我的恩德……”
  董香梅虽是明知他逃不出董元任的手掌,但他这种丈夫气概却令她感到一阵舒适,因此,她任得他抱住,并且被他的嘴唇印在自己的唇上。
  在强壮有力的臂膀中,她忽然忘去一切烦恼,也剔去韦千里的影子。于是,她沉醉在这种舒适动情的热吻之中。
  顾御风也引起阵阵欲焰,其中也蕴有不敢承认的热爱。
  他所奉的秘密命令是不择手段,包括占有她的肉体或取她性命在内,务必要查出她在等候何人?那支白骨令放置何处?
  因此,他晓得纵然占有她的肉体,也不致触董元任之怒,甚至听说董元任为了怕他难以占有她芳心,无法达成任务,哄不出她的真话,将要取到那枚长春子给他使用……
  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只见女的头发松散,身上衣服一件一件减少,一直到赤裸为止。
  然后,那个男人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由于董香梅得知韦千里另恋徐若花之事,登时使她由爱生恨,对韦千里妒恨已极。另一方面,顾御风下了许多功夫之后,早已博得她的好感。
  因此,顾御风正好乘虚而人,一番热吻之后,继之解年卸罗裳。
  陋室中春色无边,不久之后,董香梅已结束了她的少女生涯,踏人少妇的境界。
  事后,董香梅起身洗净面上的颜色,回复原来娇艳的容貌。顾御风一看之下,顿时神魂颠倒,两人再度缱绻一番。
  董香梅懒洋洋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顾御风道:“不知道,尤其是你居然还是处子之身,更使我感到迷惑。”
  董香梅道:“我就是当今天下黑道总盟主七步追魂董元任的独生女儿董香梅。”
  顾御风想不到她这么坦白,大吃一惊。董香梅即会错意,微笑安慰他道:“你不必惊骇,我已经是叛逆不孝之女,我父亲正想杀死我,因此,我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顾御风道:“那么你为何住在此地?又开设那一家酒肆?”
  董香梅想了一下,道:“实不相瞒,前此我在龙女堡避难,被我父亲查出,正要下手取我性命,幸得韦千里搭救,其后途中又碰上我父亲及九大恶人之二,韦千里是嘱我先走,约定在此会面。”
  顾御风心想这倒不错,一下就达成董元任吩咐过的任务之一。目下只剩下一个任务,就是查出那支白骨令在何处。
  他故意做出嫉妒的神情,道:“你和韦千里之间可是有了感情?”
  董香梅的眸子黯淡一下,随即恢复原状,微笑道:“不错,我对他果真有点感情。可是请你相信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同啦。第一,我确确实实已爱你,你足可以代替他在我心中的位置。第二,韦千里另有爱人,他对我好也不过是基于以前我们相识之故,目下我委身于你,你就是我此生唯一的男人啦!”
  顾御风深心中陡然一阵颤栗,敢情他发觉自己竟然泛起背叛董元任的念头。他知道自己此生尚未爱过任何一个女人,独独对于董香梅,却有一种不寻常的感情。因而此刻她的坦诚真挚,使他十分感动。
  董香梅忽然绻缩在他的怀中,轻轻道:“假如你抛弃了我,我可就活不成啦!”
  顾御风陡然感到热血上冲,健壮的手臂紧紧拥住她,道:“你放心,我决不会抛弃你,但我们得想个办法逃出你父亲掌握。”
  他叹口气,接着道:“你父亲武功奇高,举世无匹,加之权势倾天下,我们想逃出他的掌握,实在比登天还难。咳,但愿我知道你父亲有所畏惧,我们还可以想个法子控制……”
  董香梅道:“他一生什么都不怕,心黑手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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