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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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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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巨力沉,祁灵不敢力迎,猛吸一口气,一挫身腰,立使身形凌空一顿而落,右手长剑微递剑尖,暗使阴劲,力挑右边那柄巨形钢刀。

  就在祁灵准备振剑而起之际,千面狐狸忽然转身摇手,朗声说道:“祁灵娃娃!老夫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他怎地?待老夫说完之后,如果你要执意拼命,老夫未尝没有兴致奉陪一趟。”

  祁灵一听,暗想道:“也对!我听他说完,看他究竟还变什么花样?”

  遂收回长剑。

  千面狐狸靳一原静静地等待祁灵平静下来以后,又接着说道:“老夫和你见面之初,就曾经说过,无论何人擅闯飞来峰,必遭老夫严予惩处,丛慕白引人前来,明知而故犯,罪加一等,更是无可宽恕。

  祁灵抢着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待我说明白之后,你定能不再计较我丛姊姊之所以引我前来,而造成擅闯飞来峰的后果,何况。。”

  千面狐狸靳一原立即拦住祁灵说下去,他断然地说道:“任何理由,与老夫这条惩处的规定无关,祁灵!你娃娃不必多言。”

  祁灵又忍不住一振手中长剑,厉声说道:“飞来峰为天下之名山,普天之下,谁人不能来此?你擅设这条陋规,既不符合天理,又难近乎人情,你尚有何颜面自以为是?”

  千面狐狸靳一原对于祁灵的叱喝,潜然无动于衷,而且根本就不子理会,自愿的接着说道:“另一方面你要请求老夫出山,助你一臂之力,而又出不起交换条件,两事合并,各得其所,你即刻站在柴扉之外,隔空打穴,运用‘弹指神通’,将丛慕白这女娃娃弹中死穴,使其殒命,为老夫代为惩罚其引人进山之罪。”

  祁灵闻言咬牙大怒,厉声叱道:“你以为世人都像你一样,残暴成性,动掣杀人。。”

  靳一原突然大喝一声:“住嘴!”

  这一声大喝,突然而起,何异于平地起一焦雷,不仅林木簌簌,连站在数丈以外的祁灵也为之栗然一震。

  这条路真是荒谬无稽之谈,不仅令祁灵无论接受,而且也令祁灵无法相信,千面狐狸与丛慕白姑娘,既无仇,又无恨,为何不惜以数十年隐居生活,与她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而且,更令人说不通的,如今丛慕白姑娘的生命早已捏在他的手中,生死由之,又何必一定要祁灵假手杀之?这岂不是无法理解的怪事么?

  但是,祁灵无法如何不能以丛慕白姑娘的性命,来换取任何一件事,即使是自己的生命,祁灵岂是这种人?所以,祁灵等到千面狐狸说完之后,他毫不思虑地立即说道:“靳一原!我祁灵是顶天立地的人,断不会以别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成功,换取自己的安全,何况这人还是我丛姊姊!所以,你究竟是何种用心,要逼我如此去做,我且不管,不过,我要使你死心,祁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千面狐狸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自己宁为玉碎,那丛慕白娃娃呢?”

  祁灵朗声说道:“靳一原!如果你是大丈夫行径,请你接受我的唯一要求,将我丛姊姊释放出来,我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你我之间,与我丛姊姊无关。”

  千面狐狸又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如此说来,你请求我出山相助,为你解决困难的事,也成泡影了。你愿意为丛慕白一人,而如此徒劳无功吗?”

  祁灵朗声应道:“我来邀你相助,为清除武林一个妖孽,如今你尚如此,本身就是必须铲除的妖孽之一,我何必舍近求远,去求你靳一原,就已足够了我心愿。”

  千面狐狸闻言呵呵笑道:“骂得好!如果我即刻将丛慕白这娃娃下手制于死命,又当如何?”

  祁灵说道:“我要立即为丛姊姊报仇,流皿五步,伏尸二人,至多落个两败俱伤,相信你也难逃我七星紫虹桃花剑剑下。”

  说到此地,祁灵忽然厉声说道:“如何?我祁灵再三恳求,请你释放我丛姊姊,其他一切事情,祁灵愿意以一命相陪于你,任凭何种手段,祁灵绝不退让,祁灵为丛姊姊之事,业已忍耐再三,至于可忍之时,则祁灵要仗本门七星紫虹桃花剑,为武林除害。”

  这几句话,祁灵说得声色俱厉,势气如虹,根本视周围的刀山剑海如无睹。

  千面狐狸紧闭着双目,掀着长髯,点头良久,突然说道:“视自己生命安危如无物,视一切声誉如无物,不作背信无义之人,祁灵!你可以算得上是性情中人,难得!难得!”

  千面狐狸说了两声“难得”之后,转过身去,缓缓向柴扉里走去。

  祁灵一听千面狐狸说出这几句话,分明是称赞于他,这是何意?令人愕然,忽然又看见千面狐狸缓缓向草堂里面走去,不由得心城一动,而且这时候,又看见千面狐狸举起右手对丛慕白姑娘汇穴上,虚空地按了一下。

  祁灵一见大急,厉声骂道:“好卑鄙的靳一原!你果然下手于一个无能抵御的人,你今天难逃公道。”

  当时也不管周围那些明晃晃的刀山剑海,更不理会靳一原所谓的埋伏机关,七星紫虹一掠而起,尽出全力,旋起一圈紫芒,疾风迅雷,闪电流星,疾向千面狐狸背门刺去。

  七星紫虹桃花剑是天下第一等利剑,祁灵一身内力,也是当今武林第一流的深厚,而且此时此地他又是全力以赴,这样凝聚一点,换过当今任何高人,也难能如此硬接一招。

  但是,奇怪的事,七星紫虹桃花剑的锋芒,已经指向千面狐狸的命门,却一见靳一原有任何还手或躲闪的模样。

  祁灵虽然此时心已横,眼已红,一心只想将千面狐狸来个对心透明,但是,他究竟还有几分灵智未混,当时心里闪电一转:“他为何如此?不躲不闪?难道其中有诈?难道有隐情?”

  心里如此闪电一转,手里的七星紫虹桃花剑虽然仍旧是直刺而下,但是毕竟因此而为之微微一缓。

  就在这样瞬间不到的微微一缓馒,说时迟,那时快,在七星紫虹桃花剑的剑下,人影一闪,快得有似电花火石,穿身到祁灵身前,手向祁灵的手腕架去,口中叫道:“灵弟弟你住手!”

  祁怒火一听竟是丛慕白姑娘的声音,不由地大惊叫道:“丛姊姊!”

  这一声“丛姊姊”的同时,祁灵的右手,已经被一只软若无骨的柔黄,紧紧地握住,情形当前,白衣如雪,秀眉皱蹙,星目含幽,那岂不是千真万确是丛慕白姑娘,风华绝地站在面前么?

  祁灵的手仍然是握在丛姑娘手里,呆呆地望着丛姊姊,他实在茫然不知这件事突然变化到如此地步,任凭祁灵是如何聪明了得,此时此地,他也只挣得一句:“丛姊姊!这是怎么的了?”

  丛慕白这才缓缓地松下自己的手,又似歉然,又似深情地嫣然一笑,轻轻地对祁灵说道:“灵弟弟!你是误会了,这都是靳老前辈有意试你一试啊!”

  祁灵一听,似恍然大悟,又似茫然不解,望着丛慕白姑娘,又望望千面狐狸靳一原的背影,喃喃地说道:“是靳老前辈对我有意如此一试?这。。

  这。。”

  这时候,千面狐狸靳一原缓缓地回过身来,脸上含着一份极其详和的微笑,虽然他仍然是双目紧闭,但是,不难看出,他那份笑容,是出自内心的快慰。

  靳一原转过身来,对着祁灵站定以后,平静地说道:“果然不错!神州丐道有眼光,慕白这娃娃也有眼光,无论机智、胆色、武功、心地,都是难能一见的奇才,老夫虽然双目已瞽,但是,能够知道武林之中,有如此人才出现,也为之欣慰生平。”

  说着话,伸手向前,一点也没有摸索的模样,一下就抓到了祁灵的左手,微笑说道:“祁灵!你休要怪我如此三番两次用各种方法试于你,只是难能放心。如今,你即使仍然对我有何不利之行为,老夫也都认命而不避。。。”

  祁灵当时立即躬身恭谨地说道:“晚辈遇蒙,致使有失礼貌之处,如今谨在此向靳老前辈请罪。”

  千面狐狸靳一原呵呵笑道:“祁灵!老夫与令师虽未谋面,却深知秉性相近,不喜客套,走!走!且到草堂再作长谈。”

  进得草堂之后,靳一原举手让客,分宾主坐下,行止举动,与明眼人毫无二致,而且立即呼唤两只黑猩猩奉茶待客,这一切都是使祁灵感到神奇而新鲜,放在祁灵和丛慕白身旁茶几上之后,靳一原呵呵笑道:“老夫住在这飞来峰三担种之中,人烟绝迹,倒全亏了这两个黑东西,使老夫对饮食二字,毋须操心。”

  祁灵闻言大赞,但是,他立即感到不安,向靳一原说道:“方才晚辈鲁莽,失手出招,还望老前辈对这两位黑猩猩朋友,代为解释,晚辈在此深致歉意。”

  靳一原笑呵呵地说道:“不妨事的!这两个东西方才也是领了我的意思,前去引逗于你,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无礼貌,他们功力虽无甚了得之处,仗着皮厚骨硬,挨打的功夫,有几成。”

  祁灵闻言,当时不由得脸上红了一阵,那两只黑猩猩,是若无其事地咧着大门牙站在靳一原的身侧两边,对祁灵嘻嘻的没有一点恶意。

  千面狐狸靳一原依然是微笑点头,忽然向祁灵说道:“其实,你们的来意,已经由丛娃儿告诉了老夫一个梗概了。”

  祁灵闻言一惊,不禁向丛慕白看去,丛慕白笑道:“灵弟!你不要奇怪,让我说明这一段经过,我们从落心岩下来,你又从峭壁桩道逐级下降之后,我突然被靳老前辈,带到此间。”

  千面狐狸也接着笑道:“飞来峰上三担种,老夫在此隐居十年,苦力经营,秘道何止数十?而慕白这娃儿她所知道的,只不过是这一条而已,所以,当你攀上飞来峰之时,老夫便早已知晓,当发觉来人之中,有慕白这娃儿时,老夫经约略地知道了你们的来意。”

  丛慕白接着说道:“后来靳老前辈使命令我不要讲话,他要试验一下你的为人究竟如何?”

  千面狐狸闻言极其凄凉地一笑,沉重地说道:“按理说,老夫应该信得过慕白这娃娃的眼光,尤其应该相信丐道人的眼光,对于你祁灵,可以放心信赖,但是,对于这‘识人’二字,老夫不仅是不好,老夫只有求于当场试验。”

  说到这里,千面狐狸竟然毫无来由地掉下眼泪来。

  千里狐狸靳一原真是人如其名,虽然双目已瞽,但是脸上的表情,真是瞬息千变。

  半晌,千面狐狸靳一原举袖擦去眼泪,复又破涕微笑,向祁灵说道:“老夫一时感触,心情激功,举止乖张,祁灵你们不要见笑。”

  祁灵立即应声:“晚辈不敢!”

  千面狐狸又接着说道:“祁灵!老夫相信你和慕白这娃娃,目前感到奇怪的,恐怕不是老夫为何要试验于你,而是老夫如何会恨万巧剑客鲁半班的生平,为何会知道你们是为他而来?你们说是么?”

  千面狐狸这几句话,说得深入祁灵和丛慕白他们二人的肺腑。

  丛慕白望了祁灵一眼,也立即接着说道:“我们正在猜测老前辈是不是会未卜先知的神通?”

  千面狐狸笑了一笑,说道:“慕白娃儿!你相信当今之世,真有这种未卜先知的神通?”

  祁灵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奇怪。”

  千面狐狸靳一原点点头,良久没有说话,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身旁两个黑猩猩出去,然后,才沉重地说道:“有一段武林往事,这一段往事是很少人知晓的,但是,这一段往事却含有沉痛的血的教训,你们愿意听它么?”

  千面狐狸突然说出这几句话,听起来,似乎与方才所讲的事,是风马无关,然而,祁灵和丛慕白是何等聪明?他们一听千面狐狸突然一说,不消说,靳一原这几句话,断非毫无来由。

  祁灵几乎和丛慕白异口同声地说道:“老前辈肯将武林珍闻,告诉我们,是晚辈等之荣幸,我们自当洗耳恭听。”

  靳一原凄凉地一笑,两只紧闭的眼睛,直到此时才睁开了一下,就在这一睁之间,祁灵看清楚了这位千面狐狸的一双眼睛,宛如两只血球一样,上面布满了红丝,一层又一层,看不到里面的瞳仁和眼珠,令人看在眼里,有好生害怕的感觉。

  祁灵一瞥见千面狐狸这两只眼睛之后,忽然心里灵机一动,抢着问道:

  “靳老前辈!能容晚辈冒昧不札一问否?”

  靳一原点头说道:“祁灵!你有何疑问?尽管问好了。”

  祁灵回头看看丛慕白,说道:“晚辈闻听家师说到,老前辈是激于一时之愤,自毁双目。”

  靳一原摇摇头,但是立即他又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双目失明,是伤在自己之手,但是,也确是由于收徒不慎,所招致的后果。”

  虽然这件事经过靳一原如此说明,但是,在祁灵的心中仍然觉得这是一个谜,纵然收徒不慎,为何又要自毁双目?

  千面狐狸靳一原说道:“说了半天老夫的往事,你们两人想必听来平淡无味,乏善可陈,但是,你们不要急,也不要以为这一段往事与你们无关。”

  说到这里,靳一原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自我解嘲地笑道:“老夫这一段往事,可以谓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祁灵你们两个娃娃,不妨猜一猜,老夫当年收徒不慎,这个激愤老夫自毁双目的徒弟,他是谁么?”

  这个问题,问得太过突然,慢说当前祁灵和丛慕白,只是一对武林后起之秀,对于前辈的掌故,知之不多,即使是紫盖隐儒,以及回春圣手,他们对祁灵和丛慕白谈论之时,又何尝知道千面狐狸的门人为谁?

  千面狐狸靳一原停顿了一下,便又笑道:“这个人是影响老夫近数十年来,最大最巨的人物,当你们能够猜到的话,便知道老夫方才对你们所说的一段往事,多少与今天此行,尚有关连。”

  祁灵忽然一个激动,正待脱口说出,可是回头看看丛慕白,似乎也是跃跃欲试,祁灵又不觉将话缩了回去。

  千面狐狸接着平静地说道:“祁灵!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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