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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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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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灵想到这里,正好穆仁一切包扎停当,向他要那一颗解药,当时心神一收,望着穆仁说道:“穆兄如此对待小弟,衷心感激莫名,大德不敢言报,而且,小弟此身已经为时有限,要不敢轻言报答,只好放在心里,永世不忘。”

  穆仁听到祁灵这些话,当时有些诧异,但是转而立即轻笑道:“祁兄年少英雄,前途无限,正好为武林行道,替人间仗义,方不负天地父母生我七尺堂堂之躯,为何轻易有此厌世之为?目前中此暗器,虽然小弟解药未见特效,保识现状,不致恶化,料来必无问题,如此寻找医人,求取解药,亦不太难,岂值得吾兄如此丧气?令小弟意外之至。”

  穆仁这样慷慨说来,真是字字落地有声,句句出自肺腑,萍水相逢,交浅言深,令人感动,祁灵当时确为穆仁这种掬诚之言,感动得激动不已。但是,祁灵只有深深地点了点头。恳声说道:“穆仁兄金玉良言,当头棒喝,小弟深自省得,并非我自戕前程,而是事实如此,这两枚毒器所留给我痊愈的机会,太过渺茫,穆仁兄能识得这暗器的出处否?”

  穆仁摇摇头,接着又仔细地端详半晌,说道:“这种梭形暗器,武林中尚独少见,小弟孤陋寡闻,甚至连听说都没听过。”

  祁灵叹道:“不怕穆兄见怪,这种畏毒暗器,传示当前武林各大门派高人,也未必能知道他的出处,小弟若不是不久以前,偶然的机会见到这种暗器,至今也是漠然无知。”

  穆仁顿时引起兴趣,接着问道:“祁兄知道这种暗器的出处,可否一告?”

  祁灵说道:“这是万巧剑客鲁半班所使用的独门暗器,名叫无毒梭。”

  穆仁听到“万巧剑客鲁半班”的名号,嘴里轻轻地吟着,眼里却露出迷惘的光芒,显然对于这个名号,感到陌生,甚至从未听过,半晌,才问道:

  “这万巧剑客鲁半班是何许人?为何要对对祁兄下此毒手?”

  祁灵一听,顿时一怔,使他感到为难,无法说明这个原因,其一,必然要牵涉到一目大师五块玉环的事,自己身藏两块,担当多大干系,岂能如此信口说出?其二,方才和鲁姑娘订下诺言,对于黄山天都峰的事,不能对任何人泄露,言犹在耳,岂能如此立即背信。

  但是,穆仁是如此坦诚相对,热情相助,祁灵应该如何答复他才是?在这种为难的情形下,祁灵期期艾艾半晌才说出一句:“今日在这黄盖湖畔,暗伤小弟的,并不是万巧剑客本人。”

  穆仁是何等聪明的人,一见祁灵如此期期艾艾,便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不便向下追问,只随意地说道:“这人既然能伤及祁兄,万巧剑客的功力,也就可想而知。”

  穆仁也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但是,祁灵听在耳里,不由地顿时满脸飞红,尴尬地说道:“来是是一位姑娘,她也姓鲁,但不知是鲁半班的何人。”

  因为在黄盖湖畔中人毒器,这是祁灵出道以来,第一次失利提起这件事,便感到不尽羞愧,偏偏穆仁对于此事,又是有感于无意之间,一再提到,所以把一个聪明绝顶,机智过人的祁灵,弄得词不达意,语不尽心。

  穆仁一听说是一位“姑娘”,顿时焦黄色的脸色,微微的一笑,含意深长的“啊”了一声,一双眼光盯着祁灵半晌,复又轻盈的笑了一声说道:“这位鲁姑娘是神秘得很,既然下毒手施放暗器在先,又何故奉送解药在后?既然奉送解药,救人就应该救彻底,又何故给予三个月的限期?不怕祁兄怪我有些隔岸观火的心理,我倒是觉得这件事,不仅是神,而且是有趣。”

  祁灵不懂得这位穆仁兄为何此刻又转变得如此尖刻,言词之间,尽是挖苦与讽刺。他是苦干不能说明,只好望着穆仁莫可奈何的苦笑。

  穆仁一见祁灵微笑不言,脸上颜色越发变得难看,当时向祁灵说道:“祁兄在三个月之内,吉人自有天相,小弟就此告辞。”

  说着当时一拂袖,转面微一晃身,疾若闪电飘风,飘然远去数丈。

  祁灵此刻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这位穆仁兄,为何如此突然含有怒意,拂袖而去。彼此萍水相逢,穆仁如此热心相助,祁灵是充满了感激的心情,不料未曾谢得一句,穆仁就拂袖怫然而去,祁灵的心里,如何能安?

  当时祁灵急忙叫道:“穆仁兄!穆仁兄!请留贵步。”

  穆仁本已远去十余丈,听到祁灵如此急切地喊叫,不由地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远远的,看着祁灵,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祁兄尚有何事见教?”

  祁灵恳声说道:“穆仁为何如此匆匆而去?莫非小弟言语之间,容有不敬之处,开罪于穆兄,如此小弟当谨此谢罪。”

  穆仁站在那里踌躇了一下,摇摇头说道:“祁兄休要多疑,小弟此去只是有事,与祁兄毫无关连。祁兄此刻应该服用解药,不宜多作打扰,说不定你我还有再次会面之日,人生何处不相逢?祁兄你说是否?”

  穆仁说完这最后一句意义深长的话,略一注视祁灵,仿佛又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掉身而去。

  祁灵目送这位行纵怪诞的穆仁,飘身远去之后,自己深切反省,实在觉察不出有任何不妥的言语,开罪于他,只好轻叹一口气,自语说道:“说不定他是真的有事,要急于离开。”

  说着果然依言将鲁姑娘的解药迳自服下,坐在湖畔,面向湖水,背负朝阳,按照师门心法,默然道气行功,调息休息。

  祁灵虽然后天修为不深,但是,先天资质极佳,又得于丹药之力与神州丐道拼着内力开顶输元,以致他在内力方面,已获极深的根基,此刻在中毒之后,心神分驰意志憔悴,乃至灵智尽失,豪气渐元,可是一经沉静下心情,垂廉内视,不消多久,便浑然入定。

  神州丐道的内功,类似道家玄功,一经入定,气血周循全身,冲重楼,撞玄天,舒百骸,纳真气行功一周,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正当午,对面黄盖湖里,湖水映起万道金光,顿时令人感到生气盎然,祁灵长嘘一口气,一跃而起,浑身舒畅,两腿依旧,原先的毒患此刻爽然若失。

  祁灵知道这是行功与药力的双重效果,此刻心境一宽,望着湖水,朗声自语说道:“三个月九十日这样长的时日,我岂会找不到可解之药?三个月后,我不但要以健愈之身,深入黄山天都峰赴约,更要会会万巧剑客,算算多年的总帐。”

  当时长啸一声,引起湖畔白鹭齐飞,湖水揭波,祁灵便决定立即起程就道先往衡山,见过紫盖隐儒,说明北岳秀士的真相,再遍走山川,寻找灵药。

  祁灵一面走,一面在暗自思忖:“回到白螺矶客店,必然要引起店家猜疑,好在随身衣物不多,一匹马也值不了什么,索性不回白螺矶,迳自取道衡山便了。”

  主意一定便从黄盖湖畔,折东而行,沿着湖北边界,沿古驿道,穿人湖南境内。时值青天白日,驿道之上人马不断,祁灵又不便施展轻功赶路,好在此去衡山不远,走到站头,再购一匹马,赶一程,不日就可以到南岳境地。

  所以祁灵倒不心急,只是沿着古驿道,信步而行,只要遇到没有人的地方,祁灵他自然略展脚力,稍赶一程,如此边走边歇,走到夕阳西坠时分,却也走了将近百里路程。

  当祁灵刚一走进长安驿街上,立即觉察到,长安驿有着意外的热闹,街上花灯齐明人潮熙攘,祁灵料定长安驿必定逢集日,四乡人群渭集,才有这般热闹。可是,在祁灵稍一打量的时候,又发觉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潮当中,有着不少武林同道,虽然祁灵分不清楚,这些人究竟属于那一门路,但是显然看得出他们身怀武功,如果说面貌眼神可以分善恶,祁灵可以断定在这许多武林人士当中,包括有黑白两道,正邪两派人物。

  而且,使祁灵感到吃惊的,这些武林人士当中,还不乏有许多高手,从他们举止行动当中,不仅说明他们武功不弱,更可以看出地位不低。

  祁灵纳闷了,长安驿虽然是通行要道,但是,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能引得这些三山五岳的人,如此纷沓而来?

  祁灵虽然不是好事之徒,但是,遇到这种武林集会,却极愿意趁个热闹,一则多吸取一些江湖上的经验,再则可以多认识一些江湖上的名人。

  可是今祁灵不仅没有这种兴趣,更是怕引出意外麻烦,因为如今九十天时光,在他虽然不是分秒必争,至少不能多作耽延了。所以,祁灵不愿多在街上走动,匆匆找了一家客店,安顿下来,准备明日一早,买匹脚力,便起程赶路。

  这家客店生意极为兴隆,前面酒座上,呼拳猜令,大杯小盏,人声鼎沸,后面住店也是住得满满的。

  祁灵无心多听,略用了一点饭,便回到房里,熄灯安歇。

  月夜,晴空无云,渐渐月到当头,前面的人声,才渐渐地寂静下来。可是祁灵此时却反而不容易入睡了,躺在床上,百感交集,万念俱来。几个月来,所遇到的事,都不断地涌上心头。

  祁灵索性翻身起来,盘坐在床上,静心求定,然后再作安息。正是祁灵坐定下来的时候,窗外突然有一声轻微的声音。祁灵此时正是耳目聪明,心头宁静之际,虽然是如此轻微的一点声音,他立即分辨出,这是夜行人的脚步声。

  祁灵从床上飘身而下,站在房屋中间,沉声问道:“哪位朋友,深夜光临有何指教?”

  窗外那人没有回答,只轻轻地,若不经意的从鼻孔里笑了一声,便又寂然不响。

  祁灵认定是别人找上门来,自然也就不再躲闪,当时便说道:“既然尊驾不肯露面,在下出来当面领教如何。”

  话声一落,随手一拉门,人似灵蛇出洞,疾如闪电追风,丝毫不带声音地,从房里双掌护睛护阴,闪身直掠门外。

  就在祁灵身形刚一落到门外,只见窗边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一窜冲天而起,直上屋顶,掩身而去,祁灵此时被逼得心头火起,轻声叱喝道:“好朋友!既然找上门来,又何必逃走?”

  双脚微一用力,躬身起处,顿化“奋搏扶摇”,双臂连翻,衣衫飘指处,人像大鹏展翅,嗖地直拔而起,冲天高达五丈有余。老实说,就凭祁灵露这一手轻功,差不多的武林人士,都要吓得不敢轻易出头,能凌空拔起五丈多高的人,衡论当前武林,已经不可多得与多见。

  祁灵人在半空中,微一折身,就平掠而下,疾扑向前,直向前面不远那条人影扑去。“从“奋搏扶摇”、“凭空转化”“雁落平沙”变得不带一丝火气,快得有如流星飞矢,显然祁灵在此时被引逼得发了怒气,全力展开功力,疾追前面那人。

  祁灵如此全力一赶,果然不到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和前面那人,相去不过数丈。祁灵正待喝问,忽然前面那人身形一落,从屋上直飘而下。

  祁灵急追如此,那里还容得他逃走?立即一伏身,从屋瓦面上,贴屋一式“游龙潜水”,沿着瓦楞,紧跟而下。

  下面是一个林木疏落,亭台隐约的庭园,祁灵刚一落下,对面那人立即呼地一掌,力演“懒龙探爪”,当面抓来。

  祁灵心里想道:“这人好生无理。”

  本来祁灵已经挑逼得怒气冲袒番此时一掌抓来,祁灵更是怒不可遏,当时身形一沉,椿步早定,右掌一翻,随后一招大力掌法“五丁开山”,硬迎过去,这一招是祁灵提足了八成以上真力,成心硬拼。

  可是对面那人一见祁灵硬接一掌,劲拍而至,他悠地猛一挫腕,侧身让步,立即躲开祁灵这一招“五丁开山”。祁灵没想到对方,既然逃在先,又竟然闪避不接,这一个意外,使祁灵收势不及,掌力早就冲过去,正好撞到一棵柳树上,只听各“咔嚓”一声,一棵碗口粗细的柳树,竟在三丈开外,被祁灵这一掌劲几撞个正着,震断两截,不仅当面那人感到惊诧,就是连祁灵自己也感到意外。就是如此一怔的瞬意,祁灵已经看清楚对面来人,一身长衫,脸上罩着一层面纱,看不清楚真面目。

  祁灵平下气,问道:“在下与尊驾无仇无怨,是何道理?”

  对面那人却是轻微的一笑,不再答话,只从腰间探手拔出长剑,指着祁灵点了一点,意思是叫祁灵拔剑相拼。

  祁灵此时满心疑惑,这人为何不讲话?为何用黑纱蒙住脸祁灵眼睛停到方才对面那人拔剑的手式上,立即恍然大悟,立即脱口叫道:“你是谁,我已经知道了,还不快把面纱取下来。”

  言犹未了,对面那人忽然长剑一振,手腕疾翻,身形一晃之间,人似疾风杨柳,剑似万点寒星,一招极其深奥,极具威力的剑招,像迅雷轰顶,直向祁灵头上落去。

  祁灵就在他这一招奇妙的剑招,尚未展开的微妙瞬间,竟踏中宫,走洪门,欺身直上,顺手疾探,一式“拂云摘星”直向那人面门抓去。

  双方这一招,都是疾如闪电,而且,招式都是神奇已极,说时迟,那时祁灵这一招“拂云摘星”,已抢得一瞬间的极先,把对面那人的面纱,摘到手内,等到他再想挫腰闪势时,长剑疾落一点,直点祁灵腰脉。

  祁灵笑着叫道:“穆仁兄!别来无恙?”

  面纱摘去后的那人,露出一张焦黄的脸,和一颗朱砂痣,正是在黄盖湖畔拂袖而去的穆仁。

  穆仁此时长剑停在半空,也自轻笑一声,收剑回鞘,说道:“你的胆子真不小,居然敢踏中宫,走洪门来摘面纱。”

  祁灵双手送过面纱,含笑说道:“若是不知道是穆仁兄,谁敢冒扎腰脉的险啊!”

  穆仁哼了一声,顺手夺过面纱。但是,立即自己就发觉这个动作,有失妥当,随即掩饰地一笑,坦然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深夜来此,要和你比掌比剑的意思么?”

  祁灵摇摇头,说道:“穆仁兄有何消息,请即说明,别让小弟打闷葫,妄费心机。”

  穆仁点点头,说道:“这话说来话长,待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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