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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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星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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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紫盖掌法未曾传授,祁灵也毋须言谢。”

  说着话,紫盖隐儒回头对门外看了一眼,说道:“趁天色未明之前,我将紫盖掌法,约略叙说一遍,至于详细情形,自有丛慕白逐步传授。”

  祁灵赶紧收敛心神,静心聆听。

  紫盖隐儒说道:“慕白以自己掌力,逼出氲氤之气,祁灵掌作紫色,是初步吸取现象,一俟火候一到,此色内蕴肤功。祁灵内力深厚,不同于掌人,成就必大,是可预期,天山绝技,能由此光大于武林,愿之足矣!”

  祁灵恭谨应道:“但愿如此。祁灵可暂回翠柳谷前茅舍,由慕白正式代我传功。”

  祁灵刚一回到茅舍,但闻银须虬叟在屋内说道:“祁娃娃!好自安歇!

  明日要开始练习功课。”

  祁灵晓得银须虬叟必然知道这其中的情形,便也不再说些什么,悄悄地回到屋内,稍作调息后,便去安歇。但是,一时心神无法收敛,思潮如涌,想到南岳之行,奇遇良多,真有悄然如梦的感觉。

  祁灵忽然想到紫盖隐儒曾经说过,丛姑娘身有血海深仇,言下之意,还希望自己能够相助一臂之力,不知丛姑娘有何血仇,像她这样娴静温婉,秀美绝伦的,竟然身有惨痛的身世,那真是红颜薄命,天嫉佳人了。

  祁灵一阵胡思乱想,大失常态,直至倦意丛生,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祁灵睡得既迟,夜来又不曾安神睡稳,所以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正晌午之时。

  就听到门外丛慕白姑娘叫道:“祁师弟醒来了么?”

  祁灵连忙应道:“小弟起来了。”

  门扉呀然而开,丛慕白姑娘托着一木盘黄梁米饭,和一些金针木耳之类的菜肴,放在木几之上,笑盈盈地说道:“祁师弟夜来劳累,所以才一觉过午。”

  祁灵羞红着脸讪讪地说道:“小弟惭愧。”

  慕白姑娘忽然一正颜色说:“习武之人,切忌分散心神,困顿身心。祁师弟,步敛气不凝、精神不一,对自己为害甚巨。”

  祁灵不觉汁颜无地,低声说道:“小弟知道。”

  丛姑娘忽又温柔地说道:“祁师弟莫怪我唠叨可厌,恩师对祁师弟寄望甚殷,神州丐道老前辈既然命师弟前来衡山,自然也殷切期望能在紫盖掌力上有所成就,还有我也希望祁师弟能光大紫盖掌力,扬威北岳,大家都如此寄望于你,祁灵师弟人要聚精会神,全心全力以赴啊!”

  祁灵生平自律甚严,一听丛姑娘如此再三说来,真是惭愧欲死。便是,确是自己昨夜心神不宁,才致如此。当时垂头站在那里不敢与丛姑娘相对。

  丛姑娘沉默站在那里,才轻轻地说道:“祁师弟!到外面漱洗回来,用餐一毕,我们要到那边去练习掌力。”

  祁灵那里还敢多说什么,应声“是”以后抬头一看,丛姑娘一双眼睛无限温柔的望着自己只轻轻说了一声:“祁师弟!这是给你用的。”

  祁灵突然一阵热气,直冲眼眶,伸手接过面巾木梳铜镜,低着头,说声:

  “谢谢师姊!”

  便匆匆地穿过门外,走到溪边漱洗。

  室外,碧空无云,晴天如洗,山林静寂,流泉无声。上仰则峰壑如画,下俯则碧绿如盖,置身其间,使人有“人在图画中”的感觉。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低低地呼唤:“祁师弟!你是在气恼着我么?”

  祁灵闻声一敛心神,回身答道:“小弟屡感丛师姊待我天高地厚,唯有谢之,岂能无端怒恼于师姊!”

  从姑娘一阵激动,眼眶里含着泪水,低低地说道:“祁师弟!你等我说明白我的意思。萍水相逢,虽然彼此一见如故,但是,我不知道这位艺非同门的师姊,究竟在你的心目中有如何的地位,所以,我才趁你醒来之时,故作遣责之言。。”

  祁灵急着叫道:“丛姊姊!”

  丛慕白姑娘接着说道:“倘若祁师弟,果然以姊视我,则必能平心接受。

  否则,稍重的言语尚无法接受,何论及遍访天下,洗雪深仇?”

  祁灵感声叫道:“丛姊姊!小弟虽然不才,尚不致愚鲁若是。”

  丛姑娘含笑,从地上拾起洗漱用具,递到祁灵手中,说道:“你不气恼我,我心已安,就不必再谈这些事,快些漱洗,黄梁米饭冷了就不香了。”

  祁灵接过用具问道:“小弟来此三日,每餐为饭,都是姊姊亲自为炊么?”

  丛姑娘笑道:“深山僻野,没有佳肴款待,一些粗茶淡饭,祁师弟还提它作甚?”

  说着话,人像花间蝴蝶,惊鸿一瞥,平地起飞,一掠而闪进茅屋之内。

  祁灵坐下来,望着丛姑娘说道:“丛姊姊!你能将身负何种血海深仇为小弟一告么?”

  提到血海深仇,丛姑娘顿时遽变,秀目含泪,摇摇头说道:“不必急于目前,说来分散了祁弟弟的心神,我已经等待十数年,又何必急于一时?只要祁弟弟有心和我他日并肩寻仇,我就是再等两年,也是无妨。”

  祁灵急着说道:“丛姊姊!你。。”

  丛姑娘轻轻去眼泪,含着一丝苦笑,说道:“恩师告诉我说,仇人功力极强,要我忍耐,等待一位帮手,才能合力除奸,眼前说之无益,徒然增加我的悲愤,使我不能专心一志为祁弟弟传习紫盖掌法。祁弟弟!你明白我的用意么?”

  祁灵点点头。便和丛慕白姑娘走出茅舍。

  丛姑娘指着翠柳谷的右侧,说道:“翻过这一堵峭壁,有一处平坦的林间,正好用作你我习艺之处。。”

  刚一说到此处,丛姑娘忽然脸上颜色一变,顿时闭口不言,凝神而听。

  祁灵也顿时惊觉,一静心神,立即说道:“丛姊姊!你听,这是银须虬叟尹滕老前辈的声音!”

  丛慕白姑娘此时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惊是喜,只匆匆地说了一声:“祁弟弟!我们快去。”

  丛慕白姑娘话音刚一落,顿时一掠腾身,人亿脱弩之矢,反身越过茅舍,远去数丈,双脚在半空中一点古树梢头,二次腾身再起,直向翠柳谷的谷侧峭壁落去。

  祁灵哪里能落后,挺身一拔,凌空数丈,斜刺里虚空摆臂蹬腿,虚空直掠,电射而前,像是收翅飞行的大鸟,随在丛慕白身后,落到峭壁。

  祁灵刚一落到峭壁之上,丛慕白姑娘反而一停脚步,拦住祁灵说道:“祁师弟!你在未去北岳之前,不应为我冒险。”

  祁灵豪然朗声叫道:“丛姊姊!你视小弟如此无用么?”

  不等丛姑娘答话,一声长啸,震臂而起,循着银须虬叟叱喝之声,向紫盖峰顶奔去。

  丛慕白姑娘没有想到这一句话,不但没有止住祁灵,反而激他豪气千丈,挺身而去,心情分不清是惊是喜。

  丛姑娘起身迟了一步,刚叫得一声“祁师弟!”前面人影相去已经七、八丈之遥,姑娘只好随后急追,一前一后向峰顶疾奔而去。

  走在前面的祁灵,耳朵里却愈来愈听得清楚,银须虬叟厉声叱喝已经近乎声嘶力竭的声音。

  祁灵估计银须虬叟已经是危机迫于眉睫,再有一盏茶时分必然要力竭喷血而死。

  祁灵正是在疾驰之际,忽然一声长笑,划破长空,从这一声长笑里,仿佛听到银须虬叟厉喝之声,已经不若方才那样有力。

  祁灵暗叫“不好!”立即猛地一提全力,双蹬两脚,一扑凌空,立即看见八、九丈开外的一块青石上,银须虬叟须发俱张蹲身分腿,右手挺在胸前,和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双掌互贴,较上真力。

  祁灵从空中一落而下,相距那块青石,还有两三丈距离,便高声叫道:

  “尹老前辈!晚辈祁灵前来相助一臂之力。”

  这一声叫罢,祁灵还没有到达青石的瞬间,只听得对面那老人狂笑一声,暴喝:“欺师灭祖之徒,滚!”

  这一声“滚”字乍一出口,银须虬叟就像是断线的风筝,滴滴溜溜地跌下青石,顿时脑浆四溅。

  祁灵正好此时赶到,一见自己迟来一步,以致银须虬叟伤在对方重力掌下,不由地悲愤填膺,热血为之沸腾。当时一摸之际,七星紫虹桃花剑应手而出,迎风一抖,旋了碗口大小的紫色光芒,欺身直进,更不答话,剑化绝招“矫龙游空”,挟着紫芒无数。向对面那个老人攻去。

  那老人一掌震翻银须虬叟,正自转身待去,忽然祁灵如此夹背一剑,直袭而来。仓促间,不及转身,人向前疾跨两步,双手向后一吐长袖,“呼”

  地一声,顺势一招“苏秦背剑”,迎着祁灵攻来的一剑,连绞带拂,劲风似削,力道沉重,连避带攻,刚刚将祁灵攻势卸去。

  老人回转旋身,双臂一收,两袖交胸,叱喝道:“你是何人?如此悄然出招,偷偷下手,自觉有欠光明否?”

  祁灵为人生平光明磊落,从不在暗地算人,如今这老人如此一问,当时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站在那里答不上话来。

  那老人一见祁灵答不上话来,却自点点头说道:“你能自知惭愧,还算不失为胸襟光明之人,你能闻声赶来,为尹滕之死而愤然。出手,你与尹滕必有相当关系。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尹滕之死,罪有应得,你无须为他不平。”

  这老人言犹未了,就听得丛慕白从祁灵身后一掠而前,指着老人叱道:

  “你休要信口雌黄,污蔑死者,银须虬叟为人耿直忠诚,岂是如你所说,罪应至死。。”

  老人忽然哈哈一笑,拦住丛慕白姑娘说道:“你不能为父报仇,如何竟躲在这南岳之上,做个遁世之人?”

  这老人如此从容一说,丛慕白姑娘脸上颜色突变。十几年以来,从没有人提过金陵镖局的字号,想不到这个灰衣老人竟在此时此地脱口叫出自己的身世,丛姑娘始而一惊,继而全家血仇的情景,又如紫银须虬叟当年告诉的一样,历历在目,重现眼前。心头一痛,玉颜苍白,脚下跄踉,几乎立足不稳,摇摇欲坠。

  祁灵见状大惊,抢前,扶住丛姑娘肩头,叫道:“丛姊姊!你怎么的了?”

  丛慕白姑娘此时眼里含着泪珠,盈眶欲滴,对祁灵摇摇头说道:“祁师弟!我们要拦住这人,不能让他逃走。”

  祁灵知道这事与丛姑娘的血海深仇有关,那里还敢怠慢,当时应声而起,一拔凌空,惊鸿一瞥,一掠之际,越过这位灰衣老人,拦住他的去路。

  灰衣老人忽然哈哈笑道:“丛姑娘!你是想知道杀你全家的仇人是谁么?

  不过,如果我不想告诉你,拦住去路又何济于事?”

  言下之意,根本没有将祁灵和丛慕白两人放在眼里。

  丛慕白姑娘忽然一擦眼泪,朗声说道:“银须虬叟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伤在掌下,我要为死者报仇,即使我不问你当年川中三峡仇人是谁,我也要你留在紫盖峰,听候武林公断。”

  灰衣老人依然是笑意迎人的说道:“姑娘!尹滕对你虽有救命之恩,却有蒙蔽之嫌,足够陷你于不孝之地,想不到你却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天下不智无过于此。”

  丛慕白姑娘冷冷地说道:“杀人致命,罪无可非,只伯你难逃公道。”

  灰衣老人点头说道:“老朽只请问姑娘一句话,请秉诚相告,便知老朽所言是否信口开河。”

  灰衣老人轻轻“哈”了一声,说道:“君滕处心积虑,要将这笔血债推到别人身上,而达到他一石两鸟之心愿。他没有想到追寻到紫盖峰来的竟是老夫,十几年来的心机,他白费了。老实说,只怕他此刻,还是死不瞑目呢?”

  灰衣老人越说越玄,令人费解,站在身后的祁灵,心里早就不耐烦,认为这灰衣老人,故作刁钻,困扰丛姑娘。但是,事情涉及丛姑娘血海深仇,祁灵又不便插嘴。

  丛姑娘沉静依然,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问道:“你可知道银须虬叟救我脱除,待我十数年如一日么?”

  灰衣老人冷笑道:“人谋远虑的人,忆会莽然行事?慢说姑娘这十数年以来,成就一身绝高的功力。就是他能举掌将你击死,也不能掩尽天下人之耳目,如此将他昔日救险之初衷,岂非化为流水么?”

  丛姑娘摇头说道:“你沐要故作玄虚,我不懂你的话。”

  灰衣老人突然一沉脸色,说道:“姑娘!你道老朽何人?姑娘不曾听说华山门下铜脚叟么?”

  灰衣老人刚一提到“华山门下”之字,身后的祁灵却忍不住惊呼一声,立即抢着问道:“你是华山独孤叟何人?”

  铜脚叟回头笑了一笑,说道:“看来这位小友知道华山二字了,老朽是华山掌门师弟,以老朽在武林的名声,当不致谎言欺骗你们年轻后辈。”

  丛姑娘仰起头向祁灵说道:“祁弟弟!你知道华山独叟臾其人?”

  祁灵点点头,但是,旋又说道:“此事无关,姊姊请先问他有关仇家下落。”

  铜脚叟傲然笑道:“怎么无关?太有相关了,银须虬叟尹滕是华山门下,是老朽师侄,他与本门叛徒千手剑沙则奇情逾手足。。”

  祁灵不禁心头一颤,脱口大叫道:“什么?千手剑沙则奇?”

  铜脚叟眼里突然放射着令人发冷的光芒,回头看了祁灵一眼,随即又是变颜微微一顿,点头说道:“对了!正是江湖上流传的‘千手剑下难逃生’的千手剑沙则奇!他是本门二弟子,秉性凶恶,逐出门墙。”

  铜脚叟说到“千手手下难逃生”几个字的时候,面向着丛姑娘,特别加重语气。

  祁灵紧接着大声说道:“我知道你的用意了!铜脚叟!你是说川中三峡,血染我丛姊姊全家的是千手剑沙则奇?”

  铜脚叟沉颜说道:“长剑一条龙丛少玉身怀奇宝,引起沙则奇夺宝之心,川中三峡少则奇追踪出手,血染全家,只剩下丛姑娘年方两岁的婴儿。。”

  铜脚叟说到此地,丛姑娘再也撑持不住,浑身颤抖,虽然她紧咬牙关,依然止不住珠泪交流,宛如带雨梨花,风前颤抖不停。

  此刻祁灵却又一变极为冷静,眼神盯在铜脚叟身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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