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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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 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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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汕站定在床边看着一旁的几案,其上盖着一块黑布。
“阿昉。”他说道,“还好有你。”
他说这话伸手掀起了黑布,露出其下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水晶盒子,玲珑璀璨,鲜艳夺目,再仔细看,那正中鲜艳夺目的竟然是一颗心。
心似乎才被摘下,鲜亮艳红。
杨汕伸手抚上。
“阿昉,你自己一人在这里呆了一日,寂寞了吧。”他说道,一面坐下来,“不怕,我回来了,我陪你。”
他说到这里又微微一笑。
“你也陪我。”
“我永远陪着你,你也永远陪着我。”
“这样多好。”
他说这话视线看着水晶盒子,忽的神情一变,不由双手捧起盒子,似乎要看清楚。
“来人,来人。”他猛地喊道。
寝室内的灯一盏盏的点亮,尤其是那水晶盒子四周,更是遍布。
一个干瘦的男子从水晶盒子前抬起身,眉头紧皱。
“如何?”杨汕问道。
“陛下,的确是在腐烂。”男子说道。
此言一出,杨汕猛地抬脚,那男子踉跄跌倒在地上,却不敢反抗撑起身子跪好。
“混帐。”
骂声从头顶砸落。
“怎么会腐烂!你不是说不会腐烂吗?阿昉的心,怎么会腐烂!她还要陪着朕一辈子呢!”
屋子里内侍们也都跪地战战。
“是不是这盒子坏了。”有人颤声说道,“快去再拿一个来。”
跪地的男子叩头。
“不可能,这水晶盒子绝不会坏的。”他说道。
杨汕停在他面前。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他喝道,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令人不敢直视,“我的阿昉的心为什么会烂?”
男人一咬牙。
“殿下,娘娘的心极有可能废了。”他说道。
废了?
人都死了,心自然也废了。
这些术士说的话真是古怪。
内侍们低头腹议。
“她的心怎么可能废了!”杨汕冷笑,“南宫,你别忘了,朕可是程氏的女婿。”
虽然比不上程氏族人的才学,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不是随便术士就能诳骗欺蒙的。
男人叩头。
“臣不敢。”他忙忙说道,一面迟疑一下,“臣是说。这个不是娘娘的心了,所以就废掉了。”
杨汕更是大笑。
“这个不是阿昉的心?”他说道。“这是朕亲手从她身上挖下来的!朕难道会认错朕的阿昉吗?”
男人抬起头,神情有些惶惶,是啊,那是怎么回事呢?按理说不应该啊,可是为什么偏偏显示就是如此?
为什么一个人的心会突然就不是了,就换了?
这怎么回事?
水晶盒子里的心腐烂的越来越快,就在他们说话间原本的鲜红变成了枯黑。
杨汕扑过去,死死的抱住盒子。
“阿昉。阿昉!”他大声的喊着。
不知道是太过于激动,还是别的什么,人忽的脚步踉跄,伸手掩着心口歪倒。
“陛下,陛下。”
内侍们涌涌而上,殿内变的混乱。
“太医,太医。”
杨汕已经歪倒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心口,似乎心正在被一点点的摘下,但另一手还死死的抓住水晶盒子。
盒子里的心最终化作一团焦枯的烂肉。
阿昉!阿昉!回来!回来!
……
天地间似乎混为一体。黎明前的黑暗让视线内的一切都昏昏不见。
一片沼泽中,虫鸣猛地停下了,远处有哒哒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几点绿油油的光,伴着呼哧呼哧的喷气声。
猎犬们低着头嗅着,猛地停下脚抬起头看向一个方向。
在它们身后,有马蹄声,以及明亮的火把逼近。
猎犬们叫着扑向一个方向,带起的风让茅草晃动,忽的在另一边跃起一只兔子,夜色里长箭一样奔出。
猎犬们猛地收住,调头扑向兔子。嗡嗡嗡吼叫着追去,在沼泽里溅起一片片泥水。
“在那边!”
跟上来的人马看着猎犬远去的方向喊道。一面催马跟去。
“不对啊。”文士喊道,抬头看天。
天色漆黑一片。火把下他的面色几分犹疑,伸出手掐算。
“好像不该是那边的。”他喃喃说道。
“那该去哪里?”为首的将官喊道。
文士皱眉,似乎迟迟难以决定。
“算了,先去追那边,反正就这么点地方,他们跑不掉。”将官喊道。
那也对,文士点点头。
人马便追着猎犬而去。
一番追跑,终于看到猎犬叼着一只兔子归来,为首的将官啐了口骂了一声娘,就要调转马头。
夜空里忽的亮起一颗烟火,几乎燃亮了半边天空。
“哎呀,京城出事了。”将官喊道,伸手指着。
大家都看过去,火把下神情惊愕。
“走,走,走,快回江州府。”
伴着一声令下猎犬人马乱乱的沿路返回,在旷野上疾奔而去。
沼泽地恢复了安静,虫鸣声声渐起,东方发白,黑暗褪去,青光蒙蒙。
沼泽地内茅草一阵乱晃,有人钻了出来,他的衣衫都湿透了,站满了泥水,冬日里浑身发抖牙关相撞,但他顾不得取暖,而是忙解开外袍,从贴身的胸前抱出一个包被。
另有个一个妇人颤抖着从泥水中爬出来,跌倒在地上。
“小少爷…怎么样……”她颤声说道。
男人打开包被,看着其内。
其内婴儿还在睡着,面色红润,还吐出一个水泡。
男人忍不住笑了。
“快走。”他说道,“快走。”
他将孩子重新裹在胸前,一面扶起地上的妇人,二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天光发亮,日头升起,新的一天到来。
*
有人说这段看不懂,其实程昉穿越了,但程氏族遇到的事已经发生了,所以这里不可能变成什么事都没有,而程昉求来的就是程氏的一线生机,新帝转换是天命,他们程家这次族灭何尝不是天命,所以程父说顺天命,逆改天命,虽然很残忍,但能保住一条血脉不灭,已经是逆天改命了。

☆、结文感言
现在是12月21号晚上十点十三分,我打下了全文完三个字,感慨良多,一时千头万绪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点起一根烟,并没有你们常说,习惯了早晨七点的更文。
其实,我何尝不是习惯了更文之后你们的陪伴。
看着你们因为故事而喜悦而悲伤而愤怒,我得心情也随之而动。
充实,温暖,幸福。
突然就要结束了,想到没有了早晨七点的更新,没有了下午的二更,没有了情绪激动时候的加更,没有了你们的欢呼雀跃争论,寂寞,空落落的,还有恐慌。
一路跟来的旧书友都知道,希行是胆怯的又敏感的又骄傲的又自卑的。
从来不敢奢求名利。
但是你们给了我名,这本书的数据是我最好的数据。
你们给了我利,这本书给我带来了丰厚的稿酬,让我有激情的讲述故事。
是的,梦想,需要名利的支持,尤其是讲故事,名利就是读者的认可,就是掌声,就是激励。
多谢你们,陪伴我,给予我,爱我,呵护我。
多谢版主大珠小珠,剧情文史故事都有她的心血,她的就算是讲故事也要严谨也不能乱说乱写的坚持,才让这个网络快餐小说既有激情狗血又笨拙的描述着君子之道情礼义廉耻。
多谢盟主,总盟,大盟,四十四个盟主给我构建的坚实的后盾,护我冲锋,助我肆意。
多谢书友群的朋友们,陪我聊天,赞我,鼓励我。
谢谢你们,网络小说,不是独角戏,是台上台下一起的入戏。
我疯,你们痴,世道艰难,有幸我们共享一场狂欢。
……
有番外,第一个是秦弧的番外,我慢慢写来,虽然不再七点有约,但偶尔来看看,就当是个惊喜。

☆、第一章 陈家

屋门拉开的声音惊醒了陈夫人,不,现在不能叫陈夫人了,她是陈阿李,夫家姓陈,娘家姓李,戴罪之妇,俗名之称。
身边卧榻空空,炭火早已经灭了,触手一片冰凉。
陈阿李猛地起身。
“丹娘。”她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恐。
当获罪被抄家罪三族的时候,族里有些妇人承受不了这个变故上吊自尽了,虽然丹娘一直安静的跟着自己,但她还是害怕,害怕丹娘也……
她抬头看墙上。
一张弓挂在灰白的土墙上。
“母亲。”
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
有人从门外探身,带来了一阵寒气。
穿着粗布旧袄的陈丹娘眉眼含笑。
“下雪了。”
唰拉拉的声音很快将这间大院子里其他屋子的人惊醒了。
一家家人走出来,看着陈阿李和陈丹娘在院子里扫雪。
雪厚厚的一层,母女二人的头上已经冒出一层汗。
“三嫂,我来吧。”一个男子便说道,刚要迈步就被身边的妇人拉住。
“家里的柴还没劈呢。”妇人一脸不悦的说道,“快去劈柴。”
男人面色尴尬。
“也不急这一时。”他说道。
妇人瞪眼。
“一时的造孽,这柴就要我们劈一辈子了。”她说道,带着怨愤。
男人低下头不说话了。
大院子的各个屋子里的人走出来,看了眼,便各自而去,并没有人上前帮忙扫雪。
陈阿李母女似乎并没有看到,依旧认真的扫雪,门前。院子里,连墙角的鸡舍都没漏过。
“丹娘,累了就歇息一下。”陈阿李说道。
陈丹娘摇头。将雪在树下堆起来,又端详一刻想到什么跑开了。
“丹娘?”陈阿李唤道。“别用手玩雪,会冻坏的。”
“没事。”陈丹娘说道,一面将雪滚成一个圆球。
“十九妹妹。”
门外传来喊声。
陈阿李扭头看去,见一个年轻人疾步走进来,手里还拿着铁锹。
“十六郎啊。”她微微一笑唤道。
陈十六郎先冲陈阿李施礼,再将手中的铁锹拿正。
“伯母,妹妹,你们且歇息。我来扫雪吧。”他说道。
陈阿李没有客气,站在了一边。
“你家扫完了?”她一面问道,“你母亲的病好些了没?”
陈十六郎一一答了,动作娴熟的将院子里门前的残雪扫净。
“十六哥哥,帮我堆个雪。”陈丹娘在另一边喊道。
“别闹你哥哥,天这么冷。”陈阿李忙说道。
陈十六郎已经笑着过去了,很快帮陈丹娘在院子里堆起一个大阿福来,兄妹二人又寻了萝卜根树枝做了装饰。
“真好看。”陈丹娘笑着拍手说道。
“好了快进去吧。”陈十六郎看着她冻的发红的脸和手心疼的说道。
陈丹娘笑着点点头。
有人从院门外走过,看到院子里的堆着的大阿福撇了撇嘴。
“把大家害的如此,还如此的高兴。真是没心没肺。”她说道。
陈十六郎面上闪过一丝恼怒,要上前理论,被陈丹娘拉住。
“哥哥。这是冻疮膏。”她说道,塞给陈十六郎一物,“是京城怡春堂的。”
怡春堂的冻疮膏是专供西北军营的,价格又奇高,就是在京城也很难买到。
陈十六郎微微惊讶但旋即释然。
“是有人给我送来的。”陈丹娘给他解释道,却没有说是谁。
陈十六郎也没有问,又给陈丹娘塞回去。
“哥哥不怕冻,你拿着用。”他说道。
“堂姐们日常洗漱会冻手,你给姐姐们用。”陈丹娘说道。
陈十六郎便不推辞了。笑着冲陈阿李施礼。
“伯母我先回去了。”他说道。
陈阿李点点头。
“十六哥哥你告诉祖父,我吃过饭去找他练箭。”陈丹娘说道。
陈十六郎说声好这才拿着铁锹走出去了。
因为天冷堡里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缩着身子走出来。
“这鬼天气还要去看田,真是受罪。”他们说道。看到陈十六郎便停下脚,“十六郎,你管她们做什么?”
“都是她们害得我们如今。”更有人气道。
陈十六郎看着他们。
“宗族宗族,就是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荣的时候不抱怨,损的时候又有何怨?”他说道。
几人顿时面色不悦。
“他做了祸事累害宗族难道还说不得了?陈氏的荣又不是单单靠他荣起来的,但是却是毁在他手里。”
“因为这罪身,族中子弟前途全毁了,我们难道还要对他感恩戴德吗?”
“别的不说,十六郎,你的婚事被退了,你这双拿笔和书的手如今却拿着铁锹下田做活,书都白读了。”
大家恨恨说道。
陈十六郎垂目。
“读书又不是为了科举。”他说道,“怎么能说是白读。”
说着话又抬起头。
“更况且,伯父做的事是伯父的事,怎么能怨恨伯母和丹娘。”
“算了,我们比不上十六你心慈仁厚。”那几人摆摆手说道。
陈十六郎抬脚迈步,走过去又停下来。
“更况且如果不是伯母和丹娘在,我们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陈绍犯的是谋逆的大罪,罪及三族,他们应该被发配岭南或者西北充军等死,就像高凌波一家人那样。
虽然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高家并没有罪罚三族,而仅仅是罚了高凌波一族,但那一族可以说被掘根断脉,彻底毁灭了。
而陈氏族人只是被抄没了家产,发配去屯田。且发配之地就在衢州附近,各人妻子儿女皆在一起,只是搬出了大屋华宅。失去了店铺肥田,脱去了锦衣玉冠。但在这屯田里还是能够吃饱穿暖,比起那些发配路上都能死去一半的境遇来说,可谓天上地下了。
要这样说来,事情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几人愣了下,这难道是因为陈绍的妻女?
陈十六郎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走开了。
陈十六郎家门前院子里已经扫完了,陈老太爷正在院子里打拳。
“你爹去山上看竹子了。”他说道。
陈十六郎忙应声是,一面放下铁锹。
“我这就去。”他说道。
“吃过饭再去吧。”陈四夫人走出来说道。
几个女儿走出来给他摆饭。
“母亲。这是丹娘给的冻疮膏。”陈十六郎说道,将膏药递给陈四夫人,一面拿起一块炊饼,“我去替换父亲回来。”
陈四夫人喊了几声,陈十六郎已经疾步出去了只得作罢。
“哪里来的冻疮膏。”她说道,看着手里的膏药。
“娘,是怡春堂的。”一个女儿凑上前看说道,眉眼有些欢喜,“这一下手不怕冻了。”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如今也不得不洗手做羹汤。缝衣拆被,精心护养的十几年的手短短月余便粗糙,随着天冷更要红肿冻裂。
怡春堂三个字让陈四夫人神情一怔。将冻疮膏给了女儿们,自己走到陈老太爷身边。
“父亲,您看这是什么意思?”她低声问道。
怡春堂虽然说是江州程家的产业,但谁也知道那曾经是属于皇后娘娘的。
很难买到的膏药入冬就及时的送来了,如果说没有皇后娘娘的准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意。”陈老太爷说道,“她待你三嫂和丹娘一向如此。”
“三哥那房也算是安心了。”陈四夫人说道。
陈老太爷收势起身,陈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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