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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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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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
杀人?
正带着几分得意看着手下冲进去的王大愣了下。
“娘的,不是说下手轻点…”他啐了口狠狠骂道,抬脚就向那边过去,待走近顿时又停下,神情惊愕,似有不可置信。
手下七八个泼皮已经慢慢的退开。让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前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泼皮仰面跌在地上,目瞪口张,脖子一支长箭穿透,赫然身亡。
门内,有三人正慢慢的走来,他们的手中各自握着一把猎弓,略有些粗糙的未经打磨的箭头对准了王大。
王大认得为首正中的那个人,就是一拳将自己打碎鼻子的家伙。
此时此刻他依旧穿着那日的旧青布衫,神情沉稳,不喜不怒。慢慢的一步一步走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王大喊道,脑子里有些轰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们来闹事了,还特意叮嘱不要打死了人,怎么转眼间自己的人就被射杀了?
“你们竟然敢光天化日下杀人!”王大身边的一个泼皮抖着身子尖声喊道。
徐茂修看着他微微一笑。
“为何。不敢?”他问道,话音未落,手中的弓箭嗡的一声离弦。
简陋的猎弓,在这双臂的力气下,怒射出箭矢,只没入此人体内,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泼皮清楚的看到从衣服冲钻出的带着血肉的箭头。
泼皮呕的一声,跌倒在地尖叫着胡乱爬动。
王大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有生以来最大的噩梦。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最轻松惯做的一件事,怎么成了这般田地?
不就是打个架闹个事,不至于就动了杀器了吧……
这外乡人,真是不懂规矩!
“杀人…你们敢杀人…你们敢杀人…”他口中反复重复这句话,药布包裹下的双眼充满了惊恐。
“你也配成为人,你们是贼!”徐茂修喝道,又拔出一支箭搭弓对准王大,再次向前猛跨上前一步,“说,是谁让你来……我家偷抢秘方的!”
他先是语气弱弱,到说道谁让你来时猛地拔高声音,震得王大等人耳鸣轰轰,余下的那句话反而没听清。
王大等人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他们手中拿的是很简陋粗糙,似乎是临时仓促做成的猎弓,甚至有一个人搭着的箭还没有铁箭头,但看着四周转眼躺下的四个泼皮,没人怀疑哪怕只是一根树枝,这些男人也能要了他们的命。
不仅是好身手,且还是凶狠的心肠。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贪图钱财贸然而来!
看着眼前这些泼皮已经被惊骇到魂飞魄散,徐茂修再次踏上前一步。
“说,是谁!”他喝道。
“是朱五!”王大脱口喊道。
话音刚落,徐茂修手中的箭离弦,嗡的一声,近距离的长箭准确无误的刺入王大的喉间。
王大倒地伸手在身前抓挠两下,瞪眼气绝身亡。
为什么,他说出了主使者,还被杀了?

☆、第二十七章 请问

又一人倒下,虽然似乎还在抽搐,但已经不再是鲜活的人,而是尸体。
“五。”徐茂修说道,看着门前的尸首。
来时汹汹的十几个泼皮,转眼就死了五个,余下的六七个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越发高大的三个男人,抱着头砰砰叩头求饶。
而大路上路过的人也终于看清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哄得一声乱了。
范江林和徐棒槌站定在徐茂修身边。
“哥,真是不过瘾,我才射了一箭头。”徐棒槌舔着嘴唇,眼睛冒着光说道,将手中的弓箭对准地上叩头的余众,“把他们也都…”
“够了。”徐茂修说道。
五条人命,绝对不是小案子,他抬头看向路上,隐隐可见七八个差衙奔来。
如妹妹所说,事情闹大了。
大路上人群突然跑动,气氛异样。
“出什么事了?”周六郎问道,一面凝目向前看去。
肩挑手拎,推车赶马的人群不分前后都向一个方向奔去。
“你可真够好事的。”秦十三说道,在车中放下手中的书卷。
“我请你吃饭,怎么了?”周六郎说道,凝神看着前方,眉头微微皱起。
那些人群奔去的方向好象是……
“请我吃饭?太平居停业,来这里吃什么?”秦十三哼声说道。
“我又不是请你去太平居吃。”周六郎说道。
秦十三郎笑了。
“它停业自有停业的道理,你瞎操心。”他说道。
周六郎转过头看他。
秦郎君看着他。
“她是我妹妹,我操心也是应当。”周六郎哼声说道。“你,一天而已,怎也知道它停业不停业的?”
秦郎君哈哈笑了。
“因为,我也想要太平啊。”他说道。
说着话他们的车马未停。前行一段,前方的热闹便更甚,来回奔走的人也更多,互相询问。
“出什么事了?都跑什么呢?”
“快去看,太平居杀人了!”
太平居?杀人!
周六郎和秦十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骇。
这女人!他早就说过!惯会惹麻烦!
周六郎扬手甩鞭。马儿嘶鸣疾驰。
而与此同时,普修寺中两个僧人也迈入明海禅师的厢房。
“太平居来的人说是如何?”
明海禅师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说是有人觊觎太平豆腐方技,起了冲突。”一个僧人恭敬说道。
明海禅师微微一笑。
“那是不可避免的。”他说道,意味深长。
室内沉默一刻。
“去吧,虽然我们方外之人,不用俗家礼法,但也难免红尘俗事羁绊。”明海禅师说道。
这就是要出面了,两个僧人领会应是退了出去。
“陈满堂啊陈满堂,你又欠下佛爷一个人情,可要还的。”
室内一声含笑低语便又陷入安静。
京都衙门的差衙在京城多是横行十几年的老手。没个眼色胆识心思灵敏,难在这京中安稳。
但今日之事还是让这些见惯了各种事的七八个差衙目瞪口呆。
四周一圈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民众,地上五具尸体还保持原本的样子趴卧,死者可怖的死前神情让民众们不时的骚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首的差役喊道。
“差爷,适才有这些贼子来我太平居意图偷抢,我等为自保不得不将其击毙。”徐茂修跨上前一步。态度恭敬的说道。
胡说,胡说。
差役心中喊道,带着几分惊骇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
“他们来你这里偷抢什么?”他不由脱口喊道。
这一句话让徐茂修眼神微微一眯,而人群外的秦郎君和周六郎也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不加查证询问,就直接开口质问,可见对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果然如妹妹所言,这些既然敢来就必然备了后手,表面上闹事,主要目的是要让他们牵涉官司。拉拉扯扯中一并进官府进大牢。
一旦进了大牢…
看看这些来的这么及时的差役,就知道还有什么后手等着他们。
果然要把事情闹大,只要能把事情晾到人前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最怕的是躲在人后说不清道不明。
“差爷。你可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徐茂修说道。
“你这里不就是个酒肆吗?”差役喊道,带着几分凶神恶煞。
原本要理的不过是一个斗殴闹事的小案子,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人命案子,这跨度让他们有些头脑嗡嗡措手不及,不过至少进监牢的结果是不会变了,也不算收了钱没办成事。
“我们这里的确是酒肆,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作坊。”徐茂修说道,“太平豆腐作坊。”
作坊!
只要是作坊,大多数都有所谓的家传手艺,最忌讳的便是被他人窥探,甚至还形成了不请入他人作坊,如同无故夜入人家,杀之无论的惯例。
差役面色顿变。
“我家的太平豆腐,想必众人皆知,其法与众不同。”徐茂修继续说道,一面抬高声音,对着围观的民众。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知道,跟别的的确不同。”
围观者立刻有人说道。
三月二十禅茶会后,虽然当日亲见豆腐雕刻的人不多,但往往是越看不到的越被人惦记,再加上普修寺素斋豆腐宴,太平豆腐的事很快传开了,带动京中附近许多豆腐制卖,只是偏偏都与那太平豆腐不同,不仅没有抢了生意,反而更衬的太平豆腐名盛。
听到徐茂修说出这话,围观的民众都带着几分恍然。
如此好方技,觊觎的人必然很多。
“真是可恶,竟然青天白日来明抢!还有没有王法!”
便有人仗义执言喊道。
这话引得更多人符合。
“是啊是啊,太可恶了!”
“这些泼皮前些日子就来过,果然心存不良!”
这还没怎么呢,三两句就给这件事定了罪了,差役有些慌神,忙呵斥周围的民众,人多嘈杂,也看不清是那个煽风点火带头说话。
周六郎看着眼秦十三,秦十三笑着放开拐杖坐回车中,冲他挤眼笑了笑。
“你这人休要信口胡言,这青天白日的,就是要抢也不会这时候来。”他喝道,一面示意其他差役驱逐越来越围上来的民众,心里很是后悔没有多带些人来。
谁能想到原本是在轻松不过的一件小事,竟然成了这般田地!
这些凶汉,竟然敢杀人!
杀人啊那是!他们怎么敢!
徐茂修冷笑一声,转身又看向差役。
“差爷,某不敢信口胡言,这青天白日,怎么敢颠倒黑白,这是我亲口问,这贼首亲口承认的。”他朗声说道,一面伸手指在一旁瑟瑟蹲坐的剩余的几个泼皮,“不信,你问他们。”
说到这里,徐棒槌抬脚踹其中一个泼皮。
“问你话呢!”他瞪眼喝道。
那泼皮早已经被吓得心神恍惚,又想起方才这个凶汉还拿着弓箭冲自己比划,跃跃欲试的想要把自己也射死。
他惶惶抬头冲着徐棒槌就叩头。
“说,是不是朱五让你们干的!”徐茂修喝道。
朱五这个名字一出,差役们都面色大变。
竟然真的问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我当时喝问你们老大,是谁让他来我这里偷盗方技的,他亲口说出朱五二字,你们听到了没有?”徐茂修再次喝问道。
几个泼皮脑中嗡嗡。
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当时三个同伴入门就跌死在面前,紧接着王大身边的得力人也因为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射穿了,然后那三个凶神拿着弓箭一步一步逼近。
“说,是谁!”
“朱五!”
伴着这一问一答,王大在他们面前被射穿了咽喉,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的西街一霸就这样一句话没留瞪眼归西了。
徐茂修再次踏上前一步,竖眉瞪着五人。
“说,是谁觊觎我们的秘方指使你们来抢夺的?”他喝道。
“说,是谁!”
几个泼皮纷纷抬头。
“是!”他们竭力喊道,“是朱五!是朱五!”

☆、第二十八章 是非

伴着这些泼皮的嘶喊,围观的民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差役们面如土灰神情惊骇。
这可是当场发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威逼利诱,没有串供,这也是王大自己带来的人,不是栽赃陷害,他们喊出这样话,几乎就是断定了事实。
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说是来让这些人入狱,怎么这些人没事,他们倒死了一半,而且还成了自罪该死?!
而另一边徐茂修握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松开,手心里汗津津。
好了,成了!
几个泼皮算什么,那就打死吧。
他的眼前浮现那女子木然的神情以及话语。
徐茂修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啊,几个泼皮算什么,打死也就打死了。
“爷爷,爷爷。”
窦七连滚带爬的向前,伏在刘校理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爷爷,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面色惨白,双眼发红的喊道。
刘校理有些嫌弃的甩开他,面色阴沉。
“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他说道,带着几分嘲讽不屑,“你不是挺能的吗?”
窦七伏头在地呜呜哭出声。
“你可真行啊!”刘校理说道,看着跪趴在身前的窦七,“竟然还学会花钱买泼皮闹事了?你以为你还是在京城外开行脚店吗?丢不丢人啊?说出去京中的正店笑掉大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他越说越动气,声音有些尖细。
“爷爷,爷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窦七哭道,伸手抹着鼻涕眼泪,“那是我家的地方,那是我家的风水。李大勺还是我家的厨子,他在我家那么多年,学了我家不少秘技,那太平居就是占我的便宜才有今日!”
刘校理呸了声,看眼前的窦七带着几分嫌弃。
一开始收拢此人是看他有几分小聪明,又一心巴结自己。再说那酒楼着实生意不错,是一个大进项,现在看来这家伙也只是小聪明而已。
“你财迷心窍了!那怎么就是你的了?”刘校理骂道,“真是小人心肠,庸人自扰!”
窦七呜呜哭,脸上的擦的粉被冲的一道道,看上去很是滑稽。
“爷爷,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他重复说道。
“咽不下也得咽下!”刘校理沉脸喝道,“你真是蠢货,也不想想。敢在京中开酒肆,又能在明海老和尚面前出风头的,又岂是一般人!身后若没有依仗,还轮得到你出头?那群没头发的贪贼早把那太平豆腐收入囊中!还能留来栽赃陷害那群泼皮?”
窦七伸手抹着眼泪,心中浑浑噩噩,此时也似乎回过神来。
“可是。可是我都查了,官府报备的太平居的东家就是那几个外乡人…”他说道。
刘校理再次嗤声。
“这么说,你送我的干股没有报备,以后你就不打算认了吗?”他似笑非笑问道。
窦七忙摇头说不敢。
“你不敢,那几个外乡人就敢吗?”刘校理骂道,“蠢货,写在明面上的算的什么厉害,那没写出来的才是要紧的!”
窦七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其实他心里自然也猜得到,只不过想要试探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凶悍,他不过刚伸手,就被咬掉了胳膊,看着架势还想要吞了他。
“爷爷。那,那现在怎么办?”他垂头丧气问道。
刘校理狠狠瞪了他一眼。
“尽给我惹事!”他说道,“京官多不易,多少人背后盯着,我小心翼翼独善其身到如今,还要给你们收拾祸事!你的事,别来问我!”
“爷爷,孙儿没得别的依靠啊。”窦七顿时嚎起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肯骂就好,肯骂也是一种管,一种理会,怕的是连骂斥责都没。
几番言语之后,刘校理招来人问。
“如今人在哪里?”他问道。
“半个时辰前都被带到京都衙门。”随从说道。
“衙门…”刘校理若有所思,“既然进去了…”
“大人,普修寺的人也去衙门了。”随从低声说道。
那些红尘外的和尚们虽然是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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