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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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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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李重正在前朝的政务所为陶芷如本无意探知,只是心内不屑宗凝其父在此时机得加俸禄以显君恩日隆,自己的爹却全未得半点儿李重正另眼相看之意,怎不令人心内恼怒?
  “娘娘,江太医过来为您诊脉了。”
  香萱拾起地上散落的鲜果,着实在心里替皇后娘娘不值,她这送过来的青果本正是孕妃喜食之物,可惜不知为何又惹得淑妃娘娘火起。
  “那还不让他快些进来。”陶芷如这才一起身便觉头上昏沉,腿脚也似有些虚软,不过却还是硬撑着沉声道:“不用你们伺候了,全都给我出去”。
  香萱只能带着众宫人屏声静气地退至了外间。
  进得房内的江太医才一见陶芷如的脸色便在心内暗道不好,而待搭上其脉多时便小心地跪在了当场,“娘娘胎象异常,怕是连日来心力太过交瘁所致,臣、臣怕是他多有不保。”
  “本宫若是有何差错便要你的脑袋。”陶芷如震怒间便要踹上江太医的胸口,只是她到底是气力不支,不过是踏了人家的肩膀一下而已。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江太医的头直磕个不停。
  “若真要本宫息怒还不容易,快些尽心开个安胎的药方出来。”陶芷如这会儿终于是没了多少力气,只能跌坐入椅中。
  “娘娘如今的身子太过虚弱,即便是强用汤药也只能保得了一时,且末了娘娘的身体反还要受其害。”
  “果是如你所说的那般艰难?”陶芷如的声音似有些茫然。
  “臣医术浅陋,多半无计可施了。”江太医依旧是头也不敢抬。
  “日防夜防,到底还是没能防得住那些个手段。”陶芷如反倒有些无谓地吃吃笑了起来,“那你可知本宫因何至此?他到底用了何种落胎之药?”
  “臣断不出。”江太医此时哪里还敢说全因她不知将养、且心力太过才致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过依臣诊来,娘娘这两日怕是就会有下红之状,到时定要及时施针方可保得以后的身子康健。”
  “退下吧,”陶芷如不耐地直将其斥退,可待其起身却又嘱道:“先不拘何药方开上一个与本宫用,再就是不许与外人说起这些。”
  战战兢兢的江太医这才退下,香萱便就带人进来于她身旁伺候,只不过短少了几分精神的她只摆摆手示意自己想清静清静,香萱等也就只能为她铺好了床褥,再就是待其安稳的躺好后放下帐帘。
  陶芷如此时已然是满腹的恨意却苦于无处宣泄,只觉自己如今落得这样的境地多半定是高高在上的隆兴帝李重正授意所为,可再一想他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下得去手,那背后便定是有她人言语媚惑才做出虎毒食子的失却人性之事 ,而那人除了宗凝还会有谁?自己若任由着这孩子白白地折了却无一点儿做为当真是要让她在背后偷笑到合不拢嘴了。
  暗里恨到牙关紧咬的的陶芷如这一晚就又是未得安眠,由此待得早上起身之时那面色便全然是苍黄灰败,不过整个人倒是比昨日有了几分安宁平和的的形状,还颇带了些恬静闲适的模样吩咐将江太医昨日所开方子的汤药为其端来,而待其饮下后就果似又有了些精神般,不单是如常地来往于各宫室间,更甚至有了那赏玩花草之心去了趟御花园,只不过旁人不得所知,陶芷如自己却明白,腹中的骨肉已然要舍自己而去了。
  陶芷如有此一料是因那江太医所言的下红之状已然渐现,她勉强挨过了糟糕的一晚便坐在床头思量着如何行事,前思后想了好一会儿才定下心来,单等那栖凤宫再送瓜果来便要为自己如今这境况讨个公道了。
  宗凝这一日还真就未有空闲差人为陶芷如送吃食过去,只因萧缜的夫人薛媌这才至陵州回还便带了上好的茶叶进宫,意在要众人尝个新鲜,而她又是个不肯独享好味的,自然要请了诸位姐妹过来一道品尝了。
  陶芷如自是未想到还有此绝好的契机,一时间倒感慨因果循环报应不晚,想来宗凝于已背后的所做所为定是招得了天怒人怨才有此一着,自己这般的所为也并不为过。
  做得此想的陶芷如自是细心地妆扮了一回才到得了栖凤宫,而彼时那宫中已然是热闹非凡,丽嫔与静嫔两个早已先于她坐定多时了,且那静嫔还颇有闲情地逗弄着刚刚开始学话的李承佑。
  宗凝见得陶芷如到来自是要与她寒暄上两句,只是这极平常的两句问询却不知是哪句未说对头,便见那陶芷如的眼内
  “妹妹今日觉着好些了?”宗凝见得陶芷如到来自是要关切地问询其两句。
  “托姐姐的福,这几日胃口总算是好些了。”
  “那就好,你这身子皇上心里也常掂记着呢。”宗凝这话无非是因着陶芷如有身孕之故,前些日子里云华宫掌事的香萱便常去秉知李重正其隐有不妥,进而倒让李重正心绪有了不宁之状,如今对着自己时也似少了些言语般。
  陶芷如听得宗凝这话顿觉其中尽皆讽意,她倒是想做出那以往一贯的姐妹情深模样,只终是不如人家道行高深,最后还是露出了讥笑之状,待硬生生地忍过心头那阵激恨后,才借与薛媌言笑之机回复了如常的形状。
  宗凝一听得她两人谈及了陵州的特产便着人为淑妃娘娘沏重新沏上茶来,且又连忙吩咐摆好与之相配佐的点心,实指望这别有滋味的吃食能入得了陶芷如的贵眼,进而多用些。
  而陶芷如还真就似兴致大增般,不单是对着那兰眉茶赞赏有加,更拣得了块香酥的点心用去大半,不过宗凝为着她腹中胎儿着想还是提点她少用些茶,且将那极滋养人的桃仁乳酪送到其手边。
  “这东西有些腻,可姐姐的好意总不能不领的。”
  陶芷如笑盈盈地将那桃仁乳酪送入口中之时宗凝只在心内欣然她胃口果就好过以往,看来不独是自己喜欢这南边的口味,自小在京中长大的陶淑妃也不例外,只是她不若自己闻得薛媌谈及南边的风物景致时身有所感,更无少时的天真回忆漫上心间。
  宗凝这一日因着那突如其来的思乡之情便略有些感伤,不过好在李承佑晚膳时分破天荒地唤了一声真真儿的‘母后’与她听,倒喜的她全然顾不得腹中尚未有半粒米下肚,只抱着他亲个不停。
  李承佑被着母后的欣喜所感,只与她一同咯咯地笑个不停,却不想下一刻钟他母后饮泣之时却只其一人而已。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正候在宗凝身边的香蓝忍不住嗔怪着迎上这自外面便大呼小叫的宫人,“做什么这么慌张?吓着了小皇子唯你是问。”
  那宫人已然无暇与香蓝多言,只颤抖着声音望向宗凝,“娘娘,淑妃娘娘小产了,德太妃正带着人往咱们宫里来呢。”
  宗凝听了自是心内大惊,倒是香蓝还强自镇定,“来便来呗,与娘娘又无相干。”
  “可云华宫的人说淑妃娘娘小产皆是因吃咱们宫里的东西,若不然、若不然太妃娘娘也不会来这一趟了。”那宫人想是有些慌惧,话语间已隐有哭意。
  “母妃想来也不过就是问上两句是何缘故罢了。”
  宗凝心内坦荡便也就未能料到德太妃因着陶芷如的一面之词而起的勃然大怒着实难消,进得栖凤宫中的头一件事便是将其宫内人内侍尽皆拿住,香蓝等连一个字也未等说得便被跪押在其外,懵懂的李承佑更是早早被抱去了蓬莱宫,由此这诺大个宫中一时间便只她独个儿对上了德太妃那全是怨怒的眼。



☆、64第五十八章

  “你、你这心肠怎地如此狠毒?”德太妃指指向宗凝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宗凝虽说情知今日之事恐难善了却也还是柔声静气地上前应对道:“母妃暂且息怒;儿臣不知做错了何事?”
  “你倒还问得出口?那边的淑妃已然是如你所愿没了腹中孩儿,难不成还要母妃将你送入刑狱之中你才肯认这个罪。”德太妃似因气恼有些晕眩,身子直有要摇晃之意,几位跟随着她的蓬莱宫内宫人便有了搀扶之意。
  宗凝见得此情形自然便也要伸出手去,却被其嫌恶地扭身躲开;且宗凝也一并明白;她怕是强忍着才未将个巴掌扇到自己脸上;可因着陶芷如小产她便将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又与在众人面前甩自己一记耳光有何差别呢。
  “母妃;儿臣实不知情;便不敢认这个罪。”
  德太妃再度转脸看向宗凝时那面上便全是掩不住的失望,“母妃这把年纪难道还不明白你心内如何么?可那怎样都是皇上的骨肉,你便是再大的妒性也不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母妃;儿臣当真是未曾做过。”宗凝心内一急那眼泪便径直流了下来,而内里的委屈又岂止是今日这一桩欲加之罪了。
  “你莫不是要与母妃说,陶淑妃是要用她孩儿的命陷害于你?”
  宗凝一时间真个就是无言以对,怕是任谁也不会相信陶芷如那等伶俐人会做此等不合算的事来,由此这谋害皇嗣的大罪便就扣实了在她头上,而这时节多说也是无济于事,“不是儿臣的所为儿臣便不会认。”
  德太妃看着宗凝只管闷头拭泪,而那话语间也隐现倔强之意,不由得火气更盛,“母妃当年费尽心思为着皇儿求娶你做正妃无非是因着你心性纯良,谁想到如今竟变得如此,淑妃便是分得了些皇儿的宠爱可也还曾经于你有救命之恩,你怎就忍心用此等手段再来害她母子,当真是不怕有报应么?”
  宗凝听到此那身子便就有些僵直,不过却也未再辨驳,只抬起头幽幽地眨了下眼,倒是半滴泪水也不再流了。
  “你自不肯认也无妨,母妃总能查明此事还淑妃一个公道,只这几日便要委屈你了。”德妃娘娘说罢便是喝令将栖凤宫内的宫人内侍押往蓬莱宫待审,留下的些个宫人内侍则皆为新调至此处尽看守之责,这便摆明是将宗凝拘禁于此了。
  “儿臣也愿母妃尽快查明真相。”
  眼瞧着气冲冲地德太妃一行人片刻间便就走了个干净,原本热闹和乐的栖凤宫一时间便空旷冷寂的厉害,更兼这会儿早该是灯火通明的时分,宗凝却只能寥落地对影成双,因而她这心里怎么不难过的厉害。
  宗凝此时虽极是委屈却也未失了举止间的分寸,因那心里只笃定着李重正早晚会明察秋毫便是,岂不知这会儿的李重正却还未得知半点儿消息于此,只在御书房内如旧与人议事,连那晚膳都还是草草用上两口就罢了。
  眼见着夜越来越深,伏在桌旁却了无睡意的宗凝终盼得了殿外的脚步声响起,且那急切之形状显见得该是惊愕莫名的李重正其人了。
  李重正最初听得母妃说及宗凝全因妒性唆使,将特给陶淑妃所用的点心内掺有附子以使其小产之事时心内不知为何竟似松了一口气般,虽则还是先往云华宫尽了尽安抚之责,可说不上两三句体贴之语便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栖凤宫。
  宗凝见得破门而入的李重正大步流星地跨进内室时,只当他这是愤恨交加间直要与自己兴师问罪才如此,因而那起身时便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下,忽也就悟到那个没了的孩子到底还是他的亲骨肉,应是比德太妃失却孙儿之痛更为深切。
  “真是凝凝你做的?”
  李重正那声音竟然有着一丝未敢确定的颤意,心内始感惊惧的宗凝只唯有不停地摇头。
  “我没有,重正,我没有。”
  宗凝低声的啜泣倒让李重乱糟糟的心内渐有警醒,想她素来憨直纯良的性情,自也便少有算计他人的心智,更别提要行这泯灭天良的恶毒行径了。
  “那淑妃她为何咬定凝凝你伺机谋害?”
  “重正,我也不知,可我真未曾做过那等事,且她今日所用的茶点我也一道用过。”
  “可她这有身孕之人却便就此小产了。”
  李重正其实倒也未有责问宗凝之意,只是因着心内之疑未解就拧起了眉。
  “重正,我于她当真未曾有过半点儿加害之心,不单是她,即便是丽嫔与静嫔两个我也从不曾有过一丝的怠慢之意,其实、其实只要是重正你宫中的人,我便只当她们是姐妹相待,若真个为你生养男女也一并就如是我的亲儿般,重正若还不信,明日我便与你选些个美人入宫可好?”
  本就未对宗凝存疑的李得正听得她如此剖白便是无奈的一笑。
  “母妃此时正在气头之上,且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凝凝今日便暂且委屈一晚。”
  宗凝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但其实她最想的却是能躲进李重正的怀里大哭一场才好。
  李重正出得栖凤宫自是要往母妃处将此间宗凝所诉尽数告知,而德太妃听得他不加遮掩的庇护宗凝之语便再度恼怒非常,直说那云华宫中的女人怀的也是你的骨肉,怎就未见你有丝毫的怜惜之情?
  “母妃,其实皇儿本也就只想要与宗凝生养子女。”
  本正歪在榻上的德太妃听得此话便是惊得直起身来,“皇儿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母妃,皇儿所言皆自肺腑。”李重正对此情形倒是早都料到。
  “皇嗣乃是基业之根本,皇儿这般便是大逆不道。”德太妃倒唬得有了些精神,方才被宗凝那恶毒行径所气恼的混乱条理顷刻间便就清楚明白了。
  李重正忽就于德太妃面前缓缓跪了下去,“母妃容儿臣讲句不孝之语,父皇为这凤朔江山倒是留下了众多的后继之人,可唯这众多倒落得个兄弟相争,且儿臣少时也知母妃心内实也曾怨他寡恩薄情,不过是念在儿臣将来才忍气吞声,从不肯与她人争一时之长短罢了。”
  德太妃听到此处眼圈便是一红,心内自有所触动,只一时还有些转不过那弯来,“你父皇实是有些沉迷女色,皇儿如何与他一般。”
  “可在皇儿心中便就一样,”李重正抬眼小心地看了下德太妃的脸色,见其稍复平和之态便度将那惊人之语道出,“皇儿老早便将那避孕之物用于淑妃之宫内,她这腹中孩儿有或无于皇儿来讲实不挂怀。”
  德太妃下得榻来便要将个巴掌打到李重正脸上,只对上他那黑白分明的眼便就失了力气,整个人就此倒比先时多了些许颓然,只无可奈何地复跌坐回去,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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