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黄鹂说道：“歌鸲，到头来我身边也只有你了。我走后，你可以去了我那的柜子里。你知道的，我怕是看不到你出嫁了。那些就当做我送你的添妆吧。”
“我不用那些，太医很快就来了。黄鹂，你要看我出嫁的。”歌鸲嘶声说道：“还有，还有，你不想小阿哥嘛。”
这也是芸兮想问的，小阿哥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那是他的命。福晋。。。。。福晋，小心。。。。”
“小心什么。”芸兮问道。
黄鹂说了几个字，旁人听不清，歌鸲靠在嘴边好半天。
“黄鹂，你说什么。”
芸兮继续问道，只是黄鹂再也不见动静。
桂嬷嬷见状，让冬雪拉开歌鸲，走到黄鹂身边探了探。
“主子，黄鹂走了。”
话音刚落，同时在产婆怀里的小阿哥也哭了起来。
歌鸲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冬雪小声地安慰几句。
歌鸲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我没事，就是没想到黄鹂心中还是有我的。我只是恨，恨那个人。”
歌鸲说完走到芸兮身边，“主子，黄鹂没有说出小心谁。只说了句念佛之人才是真正的屠夫。”
念佛，屠夫。芸兮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
“主子，我们先出去吧。”冬雪望了望着间屋子，新生的婴儿加上才逝去的生命，莫名觉得一阵不舒服。
芸兮点头，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桂嬷嬷，这孩子你先找地方洗一把吧。歌鸲，黄鹂这里你找人来处理吧。”
歌鸲知道福晋这是让自己送黄鹂一程，连忙感激的点点头。
才打开门，眼前就看到完颜瑶月和兆佳氏站在门口，而青书站在两人的身后。应该是通知过莫言了，就不知道这九阿哥还要多久才能赶得回来。
“福晋，不知这黄鹂。。。。。。”兆佳氏看到芸兮的目光干笑地问道。
芸兮走过两人身边，“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产房这地方还是不要多呆。”
回到厅子的时候，芸兮刚坐回位置。那被青书唤出去倒了水来的小丫鬟提着茶壶走了进来。
“青书姐姐，我跑很快了。”小丫鬟见青书脸色不好，忙解释道。
青书心里恼火，但也知道不关小丫鬟的事情。
“你先下去吧。”青书接过茶壶走到芸兮身边。
“这茶水喝得可是不容易，奴婢都跑到外院一趟回来了。福晋竟然到现在才喝上茶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府里效率这么差了。”
“这肯定是那小丫鬟偷懒。”兆佳氏尴尬地说道。
“我倒觉得这小丫鬟不错，正打算认了做妹妹呢。”青书知道这完全不能怪小丫鬟，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小丫鬟地位低等，好多地方怕是不会让她随便进去。不然不说别的地方，青书就不信这兆佳氏院子里其他地方会没有水。只不过人家看到是小丫鬟要水，瞧不上，不愿给罢了。而这个小丫鬟摆明着也是老实担心的人，肯定没有借着福晋的名头要茶水。
“那行，到时候我出钱给你置办个席面。难得青书认妹妹，你们也热闹热闹。”芸兮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主子了，冬雪到时候你可是要去的。”
冬雪笑道：“自然，你青书的妹妹。府里谁敢不给面子。”
“我也只是看她投缘，担心她被人欺负罢了。”青书这话是看着兆佳氏说道的。
“青书，你。。。。”兆佳氏张张嘴，正要说话。
芸兮却是打断了：“兆佳氏，我怎么不知道好好的一个黄鹂让你照顾成现在这样子。”
兆佳氏一听黄鹂的事情，也顾不上同青书说话。
“福晋，婢妾可是一心一意照顾黄鹂的。可不敢有丝毫不好，只是这黄鹂怕是个没命享福的，吃什么吐什么，才导致福晋现在看到的样子。”
看情形，兆佳氏对黄鹂的现状应该很是清楚了。
芸兮一直就没管着黄鹂，也不好同兆佳氏多说。
“兆佳氏，你身为府里的侧福晋。这黄鹂的身后事情就交给你来吧。”芸兮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桂嬷嬷这时已经抱着小阿哥出来了。不过因为被披风挡着，完颜瑶月和兆佳氏却是看不清。
“福晋的意思。。。。”兆佳氏眼睛闪了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芸兮见了心里厌恶，“就那个意思，这黄鹂毕竟是给咱们府里生了小阿哥。这后事就按格格的身份置办吧，我让歌鸲协助你。”
芸兮扔下一个炸弹，就带人离开。
身后完颜瑶月和兆佳氏对于府里出现了小阿哥是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芸兮一概没有兴趣去猜。
到了正院，白梅已经吩咐人准备了热水。
芸兮洗漱完毕，重新换了一件衬衣，就靠坐在榻上。
青书冬雪也去洗漱了，桂嬷嬷则带着稳重的绿菊照看小阿哥。紫兰拿起一件薄毯盖在芸兮小腹上。
“虽说是夏天，福晋可是刚沐浴完。还是盖上一些才好。”屋里放置了冰盆，显得阴凉潮湿。因此芸兮身边的丫鬟一般随处都放着一条干净的毯子，以并让芸兮盖着。
“桂嬷嬷她们现在在哪里。”芸兮想了想还是问道。
紫兰拿起一旁的扇子，边扇风边说道：“桂嬷嬷说了，小阿哥身体孱弱。咱们正院北厢房那边向阳，但是又有大树遮阴。就带着绿菊往那边去了，刚才歌鸲姐姐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后也跟过去整理屋子了。”
正院的南厢房和正屋是芸兮平时呆得比较多的地方。倒是北厢房难得去那么一两回，这桂嬷嬷的心思。芸兮却是猜到了。
“对了，怎么不见椿嬷嬷？”芸兮回来这么久，倒是一直没有看到。
“刚才夏大家的媳妇过来找椿嬷嬷，约莫是有急事的样子。椿嬷嬷匆匆跟着离开了。”紫兰回道。
对于椿嬷嬷和桂嬷嬷芸兮还是放心的，见状也不再多言。
之后一主一仆在屋子里都静静的没有说话，一直到了最后九阿哥回府。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噩梦
第一百一十五章 噩梦
胤禟站在门口，看着屋里背对自己的身影。
紫兰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扇子，正要蹲身行礼。
胤禟望了望矮塌上的动静，飞快地做了手势，让她出去。
紫兰有些犹豫，何玉柱在胤禟后面使眼色，让她跟着自己出来。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胤禟走到塌边，撩开袍子坐了下来。
“见过那个孩子了？”紫兰原本以为睡着了的芸兮开口问道。
芸兮没有等到胤禟的回话，又继续说道：“我想让黄鹂以格格的身份下葬，怎么说也给爷生了第一个儿子。总要给那孩子抬高身份吧，若生母只是个侍妾，怕他往后的日子不是太好过。”
“你不愿意。”胤禟说出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说了出来。
“是，我不愿意。”芸兮转头说道。
胤禟是怎么离开的芸兮并不清楚，只是后来进来的紫兰是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看来他出去的时候，应该很是生气，至少该满是怒容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绿菊守着。
芸兮身边的位置看着像似没有人睡过，饶是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芸兮在这孩子上不愿意退让，若是让出一步，以后就会步步退让。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芸兮最怕的就是同那孩子会有任何感情。
“主子。”绿菊端了洗脸水过来，芸兮拿起帕子自己净面。
“桂嬷嬷正帮着兆佳侧福晋一起置办黄格格的丧事，歌鸲带着白梅在照看小阿哥。”绿菊一边接过帕子一边说道。
“哦，也是我昨日一时忘了。竟然让歌鸲去办理丧事，桂嬷嬷做得对。”芸兮才想起怎么选了歌鸲去，怎么说歌鸲一是未嫁女子，二是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到底不适合触碰这些事情，想来昨天自己也是糊涂了。
“椿嬷嬷呢。”
“椿嬷嬷和青书冬雪姐姐她们在书房。”
“怎么回事？”芸兮记得昨天才说了那夏大家的媳妇找了椿嬷嬷，怎么今天和青书她们去了书房呢。”
“椿嬷嬷说了，也不是很急的事情。等主子醒了再过去也不迟，只是有事情就叫了青书和冬雪姐姐一起过去。”
一听绿菊这样说，芸兮心里的担忧就放了下来。
书房内，椿嬷嬷同青书冬雪三人分别坐在一边。
脸上都有着浓重的担忧，每个人的声音都压得低低的。
“我觉得如今还是要看主子的意思，我们在这边猜来猜去也是无用的。”青书放开紧咬着的下唇说道。
“是啊，不过昨日爷没有回院子呢。我听说。。。。。”冬雪小声地说道：“早上去找管事嬷嬷那边的时候，听着假山后面有人议论说爷一夜没有回府是被福晋气的。说福晋是不满黄鹂生了小阿哥，抢了府里的长子之位。”
“这是谁在乱嚼舌头。主子能是她们议论的嘛。”椿嬷嬷气得直拍桌子。
“一大早，椿嬷嬷就这么中气十足啊。”
房门打开，芸兮含笑站在门口，身后的绿菊却是悄悄打起手势。
不过慌乱中的三人却是没有看懂绿菊所要表达的意思，顺着三人的视线芸兮很自然地看到绿菊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小动作。
“有什么就直接说吧。”芸兮走到一边的桌子上坐下。
“主子，奴婢不敢了。”绿菊走到芸兮面前跪了下来。
“主子，这。。。。。”青书冬雪不明所以然，只得愣楞地看着芸兮。
“椿嬷嬷，可是哥哥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对，是的。”椿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递了过来。
“椿嬷嬷，吩咐出去。为了给小阿哥祈福，从明日开始，本福晋要同去找四福晋理佛念经。”芸兮收好信笺，看向还跪着的绿菊。
“不过是几个碎嘴的下人，几大板子或者找个远远的地方发卖出去就是了。你有何必同他们叫嚷呢，平日见你是四个人当中最沉稳的一个，今日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青书同学一听，忙问绿菊详情。
原来芸兮带着绿菊往书房来的路上，也碰到几名碎嘴的丫鬟，说得和青书她们听到的自然是差不多的意思。绿菊当时一听，就直接朝那几个小丫鬟走去。只是没想到被她们看到，几名小丫鬟在逃跑途中嚷声尖叫。绿菊为了阻止她们几个，也开始大声叫她们别动。只是这里的一片慌乱生，吸引了更多人的围观。
见绿菊讲得差不多了，芸兮朝青书点点头。
青书扶着绿菊起来，“你做得不错，只是那些小丫鬟总是跑不了的。何况当时主子身边就你一个人，你若是真跑出去追了，那不就留福晋一个人在了嘛。”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芸兮淡淡地说道。
冬雪在听完绿菊的话后，一直低着头想事情。
“你说。。。。”冬雪突然抬头望着芸兮，芸兮示意她说话。
“主子，早上奴婢和青书也听到类似的话。这是不是人家预谋好的，会不会和黄鹂说的那个人有关。”
“念佛的人，屠夫。”椿嬷嬷也是听过冬雪说了昨天的事情，只是她也不是很理解黄鹂最后留下的话。
“只怕不止，别忘记了。这小阿哥如今可是在正院的北厢房里。”饶是那么一个人孤寂还不敢有这么大的动作，只怕这后院里不少人都加了把柴火。
灵玉带着丫鬟站在大门口。
“主子，虽说九福晋要来，咱们也不用站在大门这吧。”再怎么说九福晋可是要称呼福晋为四嫂的，从身份上就不用跑到门口来迎接啊。
“这几天我这头心里乱的很。只有想到九弟妹的时候，心情才会平静一些。”灵玉这几日睡梦中老是在做噩梦，因四阿哥这几天要么留在李氏那里，要吗留在外书房。因此倒没有发现灵玉做的那些噩梦。
“四嫂，你怎么在这里啊。”芸兮今日穿的很是素净，平日就很少带的首饰更是不见踪影了，只是在手上戴了一串佛珠。
“九弟妹。”灵玉笑着打了声招呼。
“四嫂，你不会是特意在等我吧。本来就是来麻烦你的事情的，我不爱去那些寺庙，平白着绕情景才想到你这的。可是你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我打扰你的清净了嘛。”芸兮放开扶着手的青书，快步走到灵玉身边。
两人挽着手臂往府里走去，灵玉笑着说道：“这不是难得九弟妹来一趟我们这里嘛。四嫂可是要让好好招待你，免得你来了一次就不来了。”
“哪里会，我也一直想来的。只是。。。。。不过接下来几天我可是要打扰四嫂和四哥了。四哥不会嫌我这个九弟妹烦吧。”芸兮其实瞧见了四福晋眉宇间的忧愁，现在又不是问的时候只好俏皮的逗趣着。
“哪里会嫌你烦，别看我们爷整天板着脸的。其实他可是很喜欢九弟的，只是九弟来的少了些。不过如今九弟妹来了也是不错，福晋都在了，那位爷还能不来嘛。”灵玉说笑道。
青书挽着包袱跟在后面，灵玉的丫鬟见了说道：“这包袱这么大，怎么刚才不让小丫鬟提着啊。要不我帮你来拿吧。”
“不用，也不是很远，一点子的路。对了姐姐，你叫什么。我们也一块儿说说话吧，怕是还要走一段路吧。”青书把包袱移到另一只手臂，左手作势挽住那丫鬟。
“你叫我喜乐就好。”喜乐看到青书的动作，心里有数也当做没看到，笑嘻嘻的同青书说着话。
“那我就叫你喜乐姐姐了。”青书说道。“对了姐姐，我怎么看四福晋这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啊，你知道和我一起服侍的丫鬟冬雪懂些药理。做了好些安神好眠的药包，我也带了一些。不若等一下送你一些，若是用得好，也可以让四福晋试试。”
“那敢情好啊。”喜乐笑着应了，抬头看到福晋和九福晋离自己有五步远，想了想，就压低声音说道。
“最近福晋睡得的确不好，每晚都会哭喊着弘晖阿哥的名字醒了过来的。醒了之后，福晋就再也不愿意睡着。咱们府里规矩重，福晋只能等天亮才能去大阿哥那里看看。只是看完大阿哥回来，福晋又要开始打理府里的事情。哪里有时间休息啊，如此一来，大家看了知道福晋睡眠不好。”喜乐心里暗暗又说道，这几日那些请安的人见了可是好一阵得意，毕竟这几天爷也没有留宿正院。大家都以为福晋这是失宠了呢，哼，那些眼皮子浅的，又怎么会知道爷同福晋的感情呢。
青书低着头暗自消化喜乐的话，两个丫鬟都是各自福晋身边最得力的身边人。都是聪明的很，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喜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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