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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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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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挨这份罪。”

我佯作感动,问他可知为什么会打他。经天子摇头,我深情地抚着他的脸,“臣妾跟皇上一样啊,做着那奇怪的梦,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梦中与你相见,醒来后每日在人群中寻找这张脸,又怎知,你是皇上啊?”

经天子感动不已,亲了亲我的手背,痴情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又说:“某日,臣妾又梦见了皇上,却是个很不开心的梦,你明明有了臣妾,却还对别人好,把我们昔日的恩情抛诸脑后。醒来后臣妾的心都快碎了,那日凑巧又在御花园遇见皇上,故而发了痴误伤了你……”水袖抹着眼角的泪,无辜地看着他,询问是否会怪罪。

经天子大笑原来是这样,“朕怎么会怪罪你?朕非但不怪罪你,今后还要独宠你一人,不再让你伤心难过。”

我含泪带笑,满足嘤了一声。

抬眼望去,殿内众人神态各异。侍卫们一个个尴尬地低着头,生怕瞧了不该瞧的东西;广成昕冷笑,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常昊王则不敢置信看着我,眼中满是痛心。

我暗暗咬了咬牙,走到他面前,做出后宫娘娘的姿态,“常昊王,本宫与你不过是场误会,今日便念在是皇上与本宫大喜之日,又念你酒后失态,不与你计较,望你日后慎言慎行,自个人弄个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事,免得成了笑话,徒作庸碌匹夫。”

面上不做声色,心中暗自紧张,眉眼不眨地看着他。我的心,他懂么?

常昊王何等聪明的人,自是明白我话中暗示,深深凝视我一眼,开始一反前态,不再盲目多做纠缠,倒将一个伤心的醉酒男人演得绝了,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地朝我叩首,“微臣多谢婕妤娘娘荣恩!千岁千岁千千岁!”跌跌撞撞地转身,哭哭笑笑痴痴癫癫地往殿门口踉跄走去。

行至殿口,广成昕又喝令将他拦住,焦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今日放虎归山,他日必成大患。”

我眉目一沉,冷冷道:“大司马失言了,常昊王手握重兵护我大经国安危,立下赫赫战功,对皇上忠心耿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常昊王也不过是酒后失态。”

广成昕反驳:“常昊王先前言语清晰,神态明朗,何来醉酒之说!”

恰时,常昊王配合着撒起酒疯,追着广成昕拳打脚踢,大殿内顿时乱作一团,几个侍卫冲上去好不容易将常昊王拉开,广成昕早已发冠凌乱,狼狈不堪。满殿侍卫拼命忍着不敢笑,经天子却笑趴了下去,“朕还真没见过他这般滑稽的模样,的确是醉了。”

“皇上!”广成昕不甘,正要再措陈词。生怕他那张厉害的嘴巴再说出什么利弊来扭转局面,我即刻将他的话打断,“大司马今日怕是也喝多了吧,竟也如此不分好歹。若真莫须有治了常昊王的罪,就不怕军心不稳,动摇我国之根本?到时候大司马有几条命来谢罪天下!”

广成昕怒得浑身发抖,开始口不择言,手指向我直打颤,“楚悦容,你!”

我怒喝:“放肆,本宫的名讳可是你可直呼的!”广成昕浑身一震,赶忙下跪请罪。我自然见好就收,不逼得太紧,日后何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一个转身,柔弱地靠向经天子怀中,“圣上,你说臣妾这事处理得怎么样?”

经天子连连说好,刮着我的鼻尖宠溺道:“便都依你,你这个小人精。”手一摆,让堵在门口的侍卫放行。

最后再看我一眼,常昊王一边在他人的搀扶下走出,一边似酒话般断断续续念着:“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我听懂了他的暗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眼角泪水滑落。

放心罢,子都,我不恼你,也不怨你,我明白你的苦衷。

我会在这座宫墙里无情地笑着,等着你多情地将我接回!



作者有话说:二更了,留言票票速度跟上~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五十五章 姐弟情深心两处,漫漫长夜路更长

所有人都离开了,宫娥太监们也退到殿外候着,房内只剩下我和经天子二人。

夜更深,风更冷,以后要走的路还更长。镶金镂空的窗架外,银月如盘,高挂苍穹。满月,正是我蛊毒发作的时候。苍白着一张脸,恰好当作为借口,愧疚道:“圣上,悦容旧疾复发,今夜恐不能服侍您了。”

将我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捏好被角,经天子道:“是什么顽疾,怎么脸色这么差,还流了那么多冷汗。”柔柔眼神满是怜惜,正要喊御医,被我阻止住了,“不过是从小操劳落下的病根子,没什么大碍的,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他坐在床榻旁抚着我的鬓发,“那悦容快些睡吧,朕在这里陪你,也别想多了,朕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我们来日方长。”

这话让我颇为惊讶,与其说他荒淫,倒不如说他滥情更为贴切吧。轻然嗯了一声,沉默稍许,又道:“皇上也快回宫休息吧,这里有奴婢们伺候,您明个儿还要早朝呢。”他笑了笑,白净的脸晕烘照在幽闪的烛火下,温温和和就像是块暖玉,“不去了,陪悦容要紧,朕今晚就在这看着你睡,哼小曲给你听。”

为了一个刚进宫的女人就这么荒废朝政,也真是个无道昏君,怕是我那日后的名声会因他更加败坏。闭目掩饰眼中的轻视,轻道了声谢谢,再度睁眼,在宫殿悬梁上看见一块衣角垂落。经天子奇怪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我忙笑着说没事,趁他不备的时候点了他的昏穴。经天子叮咛一声,趴倒在床榻旁昏睡过去。

下了床,对着空房子道:“你们都出来吧。”

风声作响,纱灯下的烛火晃动几下,两道人影出现在我面前,便是风华少年郎:一人水淀蓝衫,面容内敛沉稳;一人玄色华服,眼神张扬娟狂。正是在劫和天赐。

在劫问:“阿姐,你身子怎么了?”定落在我身上,那深邃悠长的视线,似有着将万物看穿的魔力。我撑起笑意,佯装轻巧道:“无事,不过是骗骗那傻皇帝的。”他安静看着我,没再说什么,却让我有种说谎后的心虚。

赶忙转了话题,我问:“刚才在大殿上发生的事,你们都看到了?”

在劫微微颔首,天赐双手枕在脑后,倚在玄柱上,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咧嘴笑道:“我说悦容姐啊,你可真是从来不教弟弟失望呐,瞧这戏演得真是神了,哪日教教我怎让眼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他日必成千古绝活。”我瞪了他一眼,叫他少嘴贫,道:“姐姐有事要拜托你们去做。”

天赐抬脚踢了踢经天子的背,不屑道:“是不是要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这昏君?没问题,现在就为你办到,保证利索得天怒人怨惨无人道!”从腰间抽出匕首放在嘴边舔了舔,捋起袖子一副蠢蠢欲动准备干事的模样。

“胡闹!”本以为他做官后稳重不少,怎么还这般不让人省心?我揪着他的耳朵噼里啪啦地教训了他一顿,他这才乖乖温顺下来,揉着红肿的耳朵笑得贼满足,“好久没被悦容姐拧耳朵了,这感觉还真让人怀念。”说得我啼笑皆非,也极为感触,这段时日大家都各忙各的,的确好久不曾亲昵了。

在劫眉头一蹙,怒斥:“没形状的下作东西,正经点让阿姐把话说完。”天赐剜了他一眼,哼着鼻子啐声道:“少在爷面前装兄长,你也不过比爷早出生一天而已,整天臭着一张硬脸,还真当自己是茅坑里出来的石头?”于是乎,两人又起了口角,唇枪舌战,口水飞扬。

我的头又习惯性地开始发痛,从小到大都这么吵了十几年了,他们不腻我都烦了,挤着青筋直蹦的太阳穴,怒喝:“行了,别闹了,说正事。”

姐姐的威严不能小觑,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恭敬点头,“姐姐请说。”

我正色道:“近日内,常昊王必将兵变,我要你们竭力去辅佐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天赐那张鲜少正经的脸突然阴沉下来,瞪着我嘲讽道:“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悦容姐,你才只是订了亲,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为未来夫家绸缪策划了?”双手抱胸,脚尖踢着经天子,“但你可别闪了神,这个昏君才是你现在的夫婿,别是弄错身份,胳膊拐着外边去了。”

心知他不喜常昊王,我也不生气,提醒道:“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谁给你的。”

哐啷一声巨响,铜壶被愤怒地一脚踢翻,天赐咬牙道:“是,我知道,是他赵子都逼着姐姐嫁给他,才换得我的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只会让我更加恨他!我真的越来越不懂姐姐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像他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心的?将你丢在这个毫无人情的皇宫里,任豺狼虎豹将你环肆,他却默然无视,他对你的情义都在哪里?我根本不屑去帮这种人!”

高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奈、痛苦、挣扎,眼角似带着冰冰的凉意:“你明明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请求,为什么还要我这么做,让我这么难过?为什么你总是不懂我的心,这样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话,也真不想要了……做牛做马做猪做狗,都比做你弟弟快活!”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瞧这话说得……我眉眼一抬,便见他衣袖一卷,不理会我的叫喊,扬长去了。

我茫然立在原地,心中堵着石头般难受,看着一直沉默伴我身旁的在劫,吃吃地问:“姐姐让你们不快乐了么?”

他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你快乐,我就会快乐。”我心疼地问:“天赐呢,他快乐么?”在劫回答:“能让你笑,就是他的快乐。虽然他口头上不应承,但凡你让他做的事,什么时候他没妥善地为你办好?”人前没见过他为天赐说过什么好话,人后却还是极其维护他的。

我应了一声,说着谢谢,又说着对不起。在劫没有再过多的安慰,因为他知道,在一个人快要流泪的时候,那些安慰的话只会让眼泪掉得更凶。叹息几声,轻描淡写地嘱咐我在宫中万事小心,多留几个心眼,更别让这个昏君占了什么好处,“我相信姐姐有这个本事保护自己,但凡事谨慎的好。”我一一应下,他说其他的事会为我办好,叫我安心保重身子。

离开前,我喊住了他,犹豫良久,才问:“姐姐小时候对你说过的话,你还信么?”关于他帝王命的说辞,我怕他对常昊王有异心。

他沉默半响,声音淡淡的,却干涩得几近沙哑:“如果阿姐要我信,我就相信;如果阿姐不希望我信,那我就不信。”回过身,那看着我的眼睛率直得让我无法逼视,“如果你希望那个人君临天下,我就算是豁出生命,也会助他登上九五。能不能做皇帝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看着你幸福,我就满足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也不需要向我试探什么,更加别为了其他男人对我怀疑什么,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的一番话让我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给了他希望,又磨灭他希望,给了他信任,又伤了他的真诚,到最后我却还在扮演一个无辜者。也许天赐说得是对了,我习惯了演戏,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的角色。

我抱着他,再也说不出道歉的话,对不起这三个字,只是对他更大的伤害。

“我爱你,在劫。”

他身子僵硬半响,回手抱我,轻轻地,颤抖着,“我也爱你,阿姐。”

谁知这两声“我爱你”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

在劫走后,我刚整理好被天赐踢翻了的铜壶,便见天赐又回来了,脸还是很臭,将一包鸡蛋大的赭色布包丢给我,作势就要走,被我死命拉住。展开布包一看,里面尽是些白色粉末,便问他是什么东西。

他硬着脸,口气故作冷漠,刻意显示现在对我的极其不满,也真是别扭可爱的孩子。听他说道:“这是万花楼拿来的东西,那里的姑娘平日里不想接客了,就会用这药粉来逶迤,下在茶水或者饭菜里,能让男人那玩意在三个时辰内不能犯罪,或许你会用得到,这分量够你用上十来次。”说完又重重踹了经天子后背一脚,骂了声:“姓赵的没一个好东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了。

我捧着肚子笑得蹲坐在地,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没了力气,笑得眼泪涟涟,渐渐地安静下来,渐渐地觉得好寂寞,好想哭。

不是个好姐姐,我不是,不值得他们对我这么好……

蛊毒发作了,剧烈的疼痛贯穿整个脑部,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脑浆里搅动噬咬,痛得我撕心裂肺。

我抹去眼泪,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经天子,换上夜行衣,躲过宫殿口的宫娥太监以及巡逻的侍卫,朝着宫外快速飞去。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五十六章 欲乱后宫荡天下,恰闻双妃斗心盛

幽暗的房间,一盏昏黄的烛火,在青白色的屏风上投下一道黑色人影,影子随着烛火摇晃,幽幽闪闪,飓飓如冥府鬼魅。
   
忍住从幼年时烙下的恐惧感,朝屏风后的黑影跪下,“悦容见过主上。”话落瞬间,一粒褐色药丸从屏风后射出。我反掌接下,立即丢进口中,剧烈的疼痛渐渐地得到缓减,再叩首,“悦容多谢主上赐药。”

“做皇帝的女人,感觉如何?”是经天子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苦笑:“看来主上今日心情不错,都来寻悦容开心了。”

“寻人开心,也可能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起来。”是常昊王的声音。

“那主上今日为什么不开心?”

“你这在关心,还是在试探?”是司空长卿的声音。

“自然是关心。”

“除了你那两个宝贝弟弟,往往你过多关心一个人的时候,心中都在打着不小的主意。”是萧夫人的声音。

我不再回答,也不因他多变的声音而惊讶,只要他愿意,这世上任何人的声音都可以从他口中说出。他是萧夫人背后的人,两人是主从还是合作关系不得而知;我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像我这样的暗人,但每个够资格成为他手下的暗人,都是通过最残酷竞争手段存活下来的野兽,包括我;我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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