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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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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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抱歉,就起身离开。
刚与他错身而过,却被他拦路纠缠住了,颇为不正经地笑道:“诶呦,好漂亮的小娘子,是哪屋子里的姑娘?”也不等我回答,径自说:“管你是哪位大人带来的,今个儿爷见着西喜欢了,天皇老子也管不着,就陪爷玩玩吧。”说罢不由分说地久拉着我就往最近的厢房走去。
房门一打开,哄闹声似烧滚的沸水一阵阵直逼而来。我把眼一瞧,厢房内列座的无一不是世家少爷们,除了上堂有两位美貌女子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助兴,席位上还有七八位形貌竞相争艳的姑娘们在陪酒。
众人一见那男子走进,纷纷拍桌大喊:“柴少,怎么这么晚才来,定要罚你几杯不可!”
那被唤作柴少的男人笑道:“还不是为了等那位爷,谁知等了好半天没见影子,倒派了个下人来传话,说晚些到,我便先过来了。”
众人露出谅解的表情,这才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我,逐一露出极为色相的笑:“哟,柴少艳福不浅,带来的姑娘都如此绝色,与之相比,在座这几位都不过是庸脂俗粉了。”那些姑娘闻言都面露不满,一双双刀子似的眼睛朝我射来。
我对他们这等世家子弟的习气自然非常了解,凡事都喜欢攀比,女人在他们眼中就好比古玩名画,也是攀比的一种附庸品。
那柴少听众人这么一夸,顿觉脸上有光,顺手搂了我的腰面露得意,却被我一把手给拂开了。
房间里顿时静了一下,随即爆出哄笑声,有人拍掌吆喝:“哎呀呀,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柴少喜欢的是辣椒娘啊!”
柴少强笑几声,随即过来拉我的手,脸上已露出威胁的表情,压着嗓子用只有我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贱婢,别不识抬举,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冷冷一笑:“好啊,我倒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说罢,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胳膊往后一折,痛得他当场嚎嚎大叫起来。
在座众人这才意识到我们不是耍着玩,而是动真格子了,无一不变了脸色。
我往那柴少的**上一踢,让他摔了个底朝天,然后指着列座众人道:“你们这群猪脑肠子灌了尿的下作东西,以后玩女人把眼睛擦雪亮了点,小心我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这群公子少爷们谁不是被人奉承讨好惯了的,哪个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顿时一个个恼羞成怒,愤愤离座将我包围在了中间。
那柴少摸着屁股站起来,酱红了脸怒道:“臭娘们,敢跟老子动手,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我嗤笑几声,还真不知道他是东瑜城里的哪根大葱。那几个少爷见我面露不屑,仗势在一旁帮腔,义愤填膺道:“柴少乃楚家十二爷眼前的大红人,知不知道得罪他意味着什么?他只消在十二爷面前说上一句,立即让你在东瑜乃至整个江东活不下去!”
闻言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我还当你是哪位权贵呢,原来不过是楚天赐脚下的一条狗。”环顾四周,好死不活地加上一句:“而你们居然以狗是瞻,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这下,众少爷彻底怒了,一个个围上来抓我,而那群女人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热闹。
那柴少见我被众人抓住了,黑杀神似的冲过来,捏着我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八婆,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老子今日就在这里强了你,再让大伙儿轮着上,看你以后还怎么猖狂!”
我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琢磨着就这么几个少爷的废柴本事,以我的身手应该足以应付他们了。
正要动手的时候,忽闻门口传来一道懒怠的笑声:“嗳嗳,这么热闹啊,今日演的是哪一出啊?”
众人纷纷停止了动作,我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玄服男子,长着一张姑娘们见了无不脸红心跳的俊脸,双臂环在胸前,手里拿着策马用的缰绳,整个人无精打采似的靠在门扉上,眼神懒洋洋的好像永远也睡不醒,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是那种讥讽的笑,好似在笑碌碌世人皆是这般愚昧无聊之徒。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看到我后瞪大了眼睛,活像大白天见到了鬼。
我呆呆望着门口那玄服男人,心里百般滋味,竟一时忘记了反抗。
众少爷乍见他,眼睛一亮,皆大喊出声:“十二爷,您来得正好!”
楚天赐懒懒散散地站正身子,随手把玩着那金蚕丝编织成地方上好马鞭,慢悠悠地踱步进来,边走边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玩得这么起劲?”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柴少道:“回十二爷的话,我们正在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臭娘们!”
“哦噢?”楚天赐微扬眉稍,笑了笑:“她怎么不知好歹了?”
“是这样的,十二爷。”柴少露出一脸悲愤样,添油加醋道:“这个臭娘们骂我们是猪脑肠子灌了尿,还骂我是十二爷脚下的一条狗,骂大伙儿狗都不如,这不是明摆着把您也骂了么?是可忍孰不可忍,您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教训她一顿,怎么能让她在您的地盘上无法无天?”
楚天赐赞同点头:“的确,是该好好教训一顿了,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众少爷听楚十二爷给予的认同,无不备受鼓舞,那一道道眼刀子剐过来,活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愤愤咬牙,好你个楚天赐,猪油蒙了心,胆子边上长毛了,居然敢那样对我!
正在我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突闻“啪”的一声裂响,便见楚天赐将手上马鞭用力一挥,毫不留情地往柴少脸上抽去,硬是划出一道血淋淋的破口子。又见他抬起脚便往柴少的田中踢去,柴少当下抱腹倒在地上打滚着喊疼。
所有人都吓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柴少一边嚎叫一边不解地问:“十二爷,那年这是做什么呢?”
楚天赐冷冷一笑,走过去一脚踩在柴少胸口,马鞭指着我,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谁?”柴少愣住了,忘记了回答。
楚天赐的马鞭子又往屋子里扫了一圈,问所有人:“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
众人一致摇头,脸上诚惶诚恐。
楚天赐怒骂:“你们这群旮旯堆里跑出来的没长眼的下作畜生,她是楚家十姑娘,是我楚天赐的亲姐姐!”
众人一听,这下全都吓破了胆子,倒不是楚悦容的名声在江东有多响亮,而是楚天赐在这东瑜城中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他的亲姐姐,那就是姑奶奶!
所有人跌跌撞撞地跪下,诚惶诚恐地磕头求饶,说什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十姑娘饶命”之类的话。一时整间屋子里人声鼎沸,哀鸿遍野。
楚天赐对众人视若无睹,死盯着脚下的柴少,蹲下身子用马鞭轻拍他的脸,口气倒不再恶狠狠了,反而亲切的像在跟好朋友说话:“你说,那臭娘们骂你是我脚下的一条狗,骂大伙儿狗都不如,骂得在不在理?”
柴少这会儿早吓得魂不附体,忙点头:“在理,在理!”
楚天赐点了点头:“在理啊,那就是说你承认她是臭娘们了?”
柴少这才知道楚天赐是给他下了套,还来不及请罪道歉,就听楚天赐说:“你骂她臭婆娘,不就是骂我臭小子咯?是不是不想活了?”柴少连忙摇头:“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十二爷明察啊!”
楚天赐笑了,问:“那你说,我是不是臭小子?”柴少连忙否认:“不是,当然不是!您是爷!”楚天赐又问:“我不是臭小子,那谁是臭小子?”柴少忙不迭地指着自己:“我是臭小子,臭小子是我!”楚天赐笑容更深了:“你不是狗吗,怎么变成臭小子了?这臭小子再臭,也终归是人呐。”
柴少屈辱地咬咬牙,随即附和:“对对,十二爷说的对,我就是一只没长眼的贱狗。臭小子是……啊,臭小子是他们!”往屋子里跪了一地的少爷们指去,讨好地对楚天赐笑了笑。
楚天赐却不轻饶他,说:“他们连狗都不如,怎么突然连跳两级,都变成人了?”
众人一脸苦相,柴少被逼得欲哭无泪,知道楚天赐是存心要他难堪,走投无路了只好朝我连连磕头:“十姑娘,在下知道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在十二爷面前求个情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我冷眼扫了他一眼,真是一出无聊的闹剧。正准备要走,突然听见楚天赐问柴少:“听说你也有个姐姐?”柴少一时不明所以,还是傻愣愣地点头了:“是,在下是有个姐姐。”楚天赐扬声道:“来人,去柴府把柴大小姐给我请来!”
不下半会儿,柴大小姐就来了,乍见屋子里的光景,神情有些惴惴不安,见到楚天赐后却不自禁地红了脸,端庄贤淑地福身行礼:“臣女见过十二爷,十二爷金安。”
众人一时半会儿看不穿这个行事向来没有牌理的楚十二爷到底要做什么,都不明就里地看着,只见楚天赐笑吟吟地对柴大小姐点点头,像个温柔的情人亲昵地牵起她的手。柴大小姐怔了怔,娇羞地俯首,脸上那抹红霞更艳丽了几分。
楚天赐牵着她的手走了几步,抓起中堂那张大圆桌上的桌帘用力一扯,满桌子的酒菜碗筷稀里哗啦地摔在地面上,顿时一地狼藉。众人瑟瑟地抖着肩膀,以为楚天赐要大发雷霆,没想他却把手一拉,将柴大小姐摔在桌面上,反身压在她身上行轻薄之事,竟直喇喇地要在众人面前上演春宫。
柴大小姐纵然心仪十二爷,也受不住这突然的转变,疾声哭叫起来。
柴少吓白了脸,大声喊道:“十二爷,你……你要对我姐姐做什么?”
楚天赐亲了亲柴大小姐的脸颊几下,侧首笑吟吟地看着柴少,眼神却冰冷如刀:“你不是喜欢强上别人的姐姐吗?我把你的姐姐给强了,咱们也算扯平了,我就饶你一次。”说话间,嘶啦一声扯破了柴大小姐的外衫,露出白嫩的肩,那柴大小姐哭得更加厉害了。
屋子里混乱一片,我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楚天赐不敢做的荒唐事?
柴少怒极生出了几分胆魄,冲上前去要救自家姐姐,被楚成玉和李孝义一左一右地拉住胳膊,往他肚子上送上几记狠拳头。柴少吃痛弓着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道:“十二爷,求你放过我姐姐吧,都是我的错,跟我姐姐无关……姐姐她、她一直喜欢着你啊,自三个月前你大败海倭凯旋而归,姐姐在城头见了你之后就对你念念不忘,她对你一片痴情,你不能这么对她啊!”
“以前你强抢民女的时候怎不见体恤她们父母兄弟的悲痛,今日轮到你自己了,倒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楚天赐冷笑,俯首看着柴大小姐,又换了一张温柔的面孔,摸着她的脸蛋儿柔声说:“原来你喜欢我啊,那我可要好好疼爱你一番了。”说罢,便解了她束腰的盘缎。
我终于看不下去,出声道:“够了楚天赐,你做得太过分了。”
他顿了顿,却最终没停下来,探手往柴大小姐的裙子里伸去。柴大小姐羞愧不已,哭喊着不要,声声凄厉,楚楚可怜。
我听着烦心,终于忍无可忍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楚天赐从她身上拉开,反手就往他脸上送去一巴掌,怒骂:“你还有没有羞耻心的,我从小就是把你教育成现在这副欺男霸女的德行?”
众人见楚天赐被打,一个个直抽冷气,柴少忘记了求饶,柴大小姐忘记了哭闹,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楚天赐却笑了,像一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笑道:“我就知道只要我做错事了,你还是会打我骂我管教我的。”
我胸口一阵窒闷,难道他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让我打他骂他?
“你简直不知所谓!”我大步离开房间。
他从后边追上来,略带焦急地问:“既然来东瑜了为什么不回家里住?父亲他一直念着你,我……”他停顿半会,幽幽道:“我也念着你。”我丢下一句“过几天自然会回去”便接着要走。他在身后慌张地喊了声:“等等,悦容姐——”
“别叫我姐姐!”我愤怒回身瞪他:“我没你这个弟弟!”
他一脸受伤,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喃喃问道:“两年了,这两年你对我不闻不问,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
“永远也不可能!”我冷冷道:“你害死了我的丈夫,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闻言,他红了眼睛,怒道:“为什么我做错了事就罪无可赦,楚在劫不管做了什么事你都会原谅他?我也是你的弟弟啊,我对你的关心从来不比他少,为什么你的眼里总是看不到我,为什么你总是爱他多过于爱我!”
我被他眼底浓烈的感情吓到了,这不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那夜萧晚灯杀我时说过的话突然在脑中浮现,我的心一阵阵狂跳起来。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在劫是这样,现在居然连天赐也变成了这样,我是他们的姐姐啊!
骤见楚天赐抬手要来拉我的手,我慌忙将手背在身后,害怕地不停后退,一脸戒备地瞪他。
他的手尴尬地僵硬在半空,毫无血色的脸,一双受伤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像在承受生命不能肩负的重量。
突然他抽回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近似哀求地说:“请你不要这样看我,请你不要害怕我……”
我没敢再逗留,拔腿就跑了。
酉时,天色渐暗,蔺翟云回来了,带来了一幅东瑜全城图。仅用一下午的时间他就能找人描绘出阵一个大工程,也的确是好本事。我将地图粗略扫视一遍,叹息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金陵重建成这样的格局,甚至比东瑜更好。蔺翟云笑说夫人又开始忧国忧民了,修城乃是大事,耗费大量的钱财和劳力,需要从长计议。我知道蔺翟云也有他的担忧,金陵积弱已久,府库尚不算充裕,此时不宜劳财伤民,但城不坚固何以护家园?
我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到江边不脱鞋,不到火候不揭锅’,难道真的要等别人来攻城了,才想起城池不够牢固要去修城?我绝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金陵城不能再这么老旧下去,这次就算是砸锅卖铁掀砖盖瓦的我也要重修金陵。不能劳财伤民,那我就省吃俭用,让文武百官们个个勒紧裤腰带,我就不信拿不出那个钱去修城。”
这时在劫抱着怀影自屋外走进来,说:“阿姐说的有理,日日行,不怕千万里;常常做,不怕千万事。从现在开始一步一步地来,金陵城重建之事何愁不成?”
这话说的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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