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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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王妃-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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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鹰目光锐利地凝在云不悔身上,似笑非笑地抿着唇,显得高深莫测,云不悔突然一笑,“你和宣王世子程慕白是兄弟么?”

    他略微有些惊讶,他在猜测云不悔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以为她会质问,是不是一开始就有目的的接近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认识她。

    他看着眼前的她,她是怕冷的人,穿得极多,却并不臃肿,一身雪白的貂皮披风裹着她娇弱的身子,手放在暖手套中,他看不见修长纤白的手。她裹着两层白纱,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眸,仿佛隔着一层水光,里面晴天潋滟,阳光万里。她的精明和算计都掩藏在这样一双无害的眼眸后。

    小巧玲珑的女孩,在他这样的男人面前,不卑不亢,从容不迫。

    他素来喜欢她的从容不迫,总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这世上似乎没什么能让她失去理智,她总是冷静得可怕,饶是如此,她那精密的大脑仍是也不断地琢磨着他。

    黑鹰大笑,目光专注,去年他说过,萍水相逢,不问来历,没想到,一年后,又在这样寒冷的天里,他和她又相遇了,这一回,没了脆弱,没了暧昧,没了温暖,只有谈判。

    你素来不曾让我失望过。

    “在下一介草莽,怎可和世子相提并论,夫人这话说得,着实令人费解。然而,我的确和他有交情,整个凤城之你,我能称得上熟识的人,只有他。”黑鹰微笑说道,言谈之间,掩饰不去的狂妄。

    “我的朋友的妹妹,正是宣王世子妃,她说,你想帮我。”云不悔直言不讳,并不隐瞒,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一直察觉不出来。

    仿佛心中有一层膜,没人捅破,有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反而变得模糊起来。

    黑鹰大赞,他喜爱这样的她,挥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坐!”

    云不悔看他一眼,从容坐下,他说坐,那就坐下,若有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既来之则安之,了不起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坐下来,黑鹰坐在她对面,两人都以一种谨慎的姿态在审视对方,似乎想要剥开彼此的心看看到底在盘算什么,云不悔心中的突兀之感更是厉害。

    不知为何,她想起她和程慕白去年除夕的那一夜,萍水相逢的人,他们并无戒备,又是最贴心,最合适的倾诉对象,彼此都不认识,心中也无所谓的羞耻,在那样的雪夜,那样的温暖下,脆弱无处可藏,尽数展露在他面前。他是最好的听众,又给予最痛快,最贴心的安慰。

    她和他在那样的夜里生出些许暧昧,她微醉,却记得所有的细节,她记得曾在他怀里,想要脱他的面具,可他却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看。

    云不悔脸上一热,她庆幸自己带了面纱,他瞧不见她脸上的红,不然此刻,她如何谈判,如何在他面前挺直背脊。

    “我想,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是不是?”云不悔问。

    黑鹰笑得干脆,也不隐瞒,“是!”

    云不悔微笑,“你想接近我,究竟是为何?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是她重复问这个问题。

    “你!”黑鹰斩钉截铁地答,目光沉稳地落在她脸上,那是一种坚决得近乎执着的肯定,“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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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黑鹰斩钉截铁地答,目光沉稳地落在她脸上,那是一种坚决得近乎执着的肯定,“我要你!”

    云不悔目瞪口呆,竟被这句话震得三魂如去了六魄,她错愕地凝着黑鹰银色的面具,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一个洞来,等她真正反应过来他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心焦,愤怒,羞辱和讽刺等负面情绪一一涌上来,如石头堵住了呼吸通道,她有几分呼吸不顺畅,急得脸色发了红,双眸闪烁着一团炙热的火焰,那是怒火。

    “恕我愚钝,不知阁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所谓要我是什么意思?”云不悔沉声问,她眉梢如刀,眸中坚韧锋利逼人,那是一种无法亵渎的圣洁和坚持,不容任何人玷污。

    黑鹰轻笑,她看似娇弱,却顽强傲骨如梅,寒风过,暴雪飘,她依然不卑不亢,刚烈地盛放在枝头,她是一名不容别人小觑的女人,他也一直不敢小觑了她。

    云不悔音色讥诮,“阁下是想我陪你过一夜,或许一个月,或是说一辈子,怎么个要法,劳烦说清楚。”

    黑鹰笑声放肆,屋内药香暖暖,她的鼻息之间净是熟悉的味道,这缓冲了她心中的愤怒,却无法释怀他这种轻佻和傲慢的态度。

    “夫人能接受的又是哪一种?”

    云不悔唇角扬起,布满寒霜,目光凌厉如最耀眼的宝石折射出的光芒,近似于锋利,“我哪一种都不接受,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已有丈夫,我爱我的丈夫,所以你的要求,我全部拒绝。”

    黑鹰眸中如散了光,盈盈绕绕,竟不见怒色,有着她无法理解的骄傲和喜悦,似乎她说了什么取悦他,他负手而立,姿态傲慢,居高临下如君王巡视领土,那种姿态令人忍不住的折服。云不悔不可否认,他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哪怕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她也知道,这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吸引女人目光的,往往并非漂亮的外表,他是否带着面具和女人的审美并无关系。从进门第一句话开始,黑鹰便是傲慢无礼,放肆不羁的,他不顾世俗,他轻狂深沉。同时,他又带着帝王的霸气,举手投足间透出不容置喙的坚定,这是一名常处于发号施令位置的男人。他身上有一般男人所没有的决绝,智慧。

    哪怕是他提出如此肮脏无耻的要求,哪怕他此刻趁人之危,她也没觉得此人人品底下,是一名下流无耻的男人,有些人做了什么,心中想什么,这和他的品质有时候往往无关,她更看中一个人的品质。

    所以,她没有拂袖而去,尚站在这里凝视他,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黑鹰翘着腿,这个男人随便一个姿势都让人觉得轻狂放肆,却又不讨厌,他似笑非笑地睨着云不悔,饶有兴致地问,“若是拒绝我的要求,云瑶商行也许就垮了。”

    云不悔挺直背脊,微笑说,“您言重了,云瑶商行是我一手建立起来,是我几年的心血,我不会断送了它。是的,如今赤水运河结冰,航运陷入困境,商行负债重,没有资金周转,这都是问题。这也是我今天为何来见你的原因,我觉得您能帮助我,所以我来了。可显然,您并非诚心要合作,既然如此,我也从没有强人所难的喜好,我们不合作便是,就是辛苦一点罢了,我总会凑出这笔钱,大不了我去地下钱庄,大不了,我变卖商铺,东墙补西墙,凑出这笔钱,并非很困难。”

    黑鹰抿唇,点头,似乎很赞同云不悔所说,可他却说,“夫人说得极容易,却没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黑鹰站起来,微微弯了腰,他的视线和云不悔平行,对视着她的目光,她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她的影子,镇定的眼神,镇定的姿态。

    他笑说道,“若是你能借到这笔钱,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且最严重的一个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云瑶商行很感兴趣。”

    “你说什么?”云不悔微微变了脸色,十分难看,一时无法理解黑鹰言下之意,黑鹰已站直了身子,指尖在她的长发上拂过,笑意暧昧,“真是美人,哪怕带着面纱,我也看得出来,夫人国色天香,一代佳人。”

    她受了惊,被他目光中的深情和炙热灼烫了胸膛,匆忙退后,她脑海有瞬间的空白,又是一种羞怒浮上心头,云不悔几乎要甩他耳光。可良好的家教让她停了手,只是愤怒地看着他。

    愤怒中有意思戒备,她听出来,他在说什么了,黑鹰在说,他要抢占她的地盘,他要抢占云瑶商行,天啊,这是云不悔从商以来第一次觉得害怕。

    是的,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失去云瑶,这是她的命根子。

    为什么,他会对云瑶感兴趣,他是北方霸主,又有北郡王在背后撑腰,要财有财,要权有权,为什么要死磕云瑶商行,她十分费解。

    云不悔很明白目前的形势,她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对抗黑鹰,如今云瑶商行本身就是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可能随着赤水运河的冰雪融化而溃散。

    她这几年的心血有可能都打水漂,她什么都不敢保证。

    如今没人发起攻击,就竞争对手,她已觉得吃不消,若是黑鹰强行介入,云瑶商行势必成为历史,真的就成为历史了。

    不行!

    绝对不行!她不能失去云瑶商行,她一定要做些什么阻止黑鹰,阻止他吞噬云瑶商行,阻止她吞噬她的产业,吞噬她的心血。

    可她要做什么,才能阻止他呢?

    他要她,可她是不能从了他,云不悔目光变化不定,黑鹰自是看出端倪,他慢里斯条地等着,他就等着云不悔妥协,他有点期待,又有点烦闷,若是云不悔真为了云瑶商行妥协,或许他便要失望了,所以他期待着一个结果,可他的目光却露出期待她同意的讯息。

    这是一名恶魔男人,云不悔暗忖着,她一直试图着怎么形容他,如今总算想到一个形容词,恶魔男人,的确,他太趁人之危了,威逼利诱这手段全都用上。

    黑鹰说,“夫人如此聪明,应该知道我话中有什么意思,可有想好了,几百万,再加上一个云瑶航运,换夫人一人,我还觉得我亏了呢。”

    “你……”云不悔怒不可遏,既然觉得亏了,为何要做这样的蚀本买卖。

    她也觉得亏了,这女人不管是多美貌,多有才,多稀罕,哪怕是天下第一美女,她也不值得这价钱,黑鹰说亏了,的确有他的道理。由此可说,黑鹰当她只是一名要征服的女人,她对他的意义最大便是如此,若是为了这样出卖自己,她更觉得自己亏了呢。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拒绝我,就等同于把自己送上死路。”黑鹰说,他语速慢条斯理,似乎在等着什么,他给足够的时间让她去思考。“一个你,换你的商行平安,顺利,我有大把的钱能帮你度过难关,哪怕再送你几家商铺也是小意思。”

    他准确地表达出一个讯息,老大有的是钱。

    云不悔想说,她真的没感觉他这傲慢的态度多无耻,她无法把这个人和无耻下作联系在一起,可她又很想骂一声无耻下流,一个大男人逼迫女人算什么本事。

    “夫人,你可别瞪着我啊,我相信,当初夫人逼着别人倾家荡产的时候也是三十六计尽出,什么办法都想尽了,是不是啊。”她真的很美丽,哪怕是愤怒,也是美丽的,那双水眸中折射出的锋利让他很兴奋,他能想象到,这面纱之下,她的容颜是多么的夺目逼人。

    他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目的,他不怕别人说他无耻,也不怕云不悔说他趁人之危,的确,他是趁人之危,可他想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如他期待的,会不会让他失望。

    “你的生意和航运完全没关系,术业有专攻,哪怕是生意,也有自己擅长的,不擅长的。你的产业在北郡,是矿产,是马场,你要一个航运做什么?你说过,你有的是钱,你不稀罕钱,男人到你这份上,是什么都不指望了,名声地位有了,财富也有了,你还缺什么,为何要一个云瑶航运?你哪怕是要了,也是钱多烧的,你迟早也得断送,你又何必大费周章?”

    黑鹰哈哈大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摸着下巴,从骨子里透出几分北国粗狂男人的几分痞气出来……这模样令人她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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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鹰哈哈大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摸着下巴,从骨子里透出几分北国粗狂男人的几分痞气出来,“夫人冰雪聪明,怎会到这地方也没看明白,我想要的人是你,而非云瑶航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看不懂吗?这还需要我明说,夫人啊夫人,你是真的猜不透我的心思么?你说的对,我的产业和航运没什么关系,我可能也管理不好一个航运,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云瑶航运是你最在乎的东西啊。打蛇打七寸,没打到要害怎么行呢。我真正在意的是得到你,这云瑶航运得到手又垮了,那又怎么了?我就是钱多了烧着玩儿,可对你而言,这就不同的,是吧?”

    他笑得十分恶毒,哪怕看不见他的脸,她都能想象到他笑容的恶毒,真是一针见血的男人,他戳中她的心,他踩着她的要害之处,云瑶是她对在意的东西,他又是钱多烧着玩,毁了云瑶轻而易举,他不在意。

    “如果有一天,有人踩在你头上,要夺了你的产业,也是这样告诉你,他钱多了烧,你作何感想,黑鹰,我尊重你,可似乎你却肆意践踏了别人的尊严,这样很有意思么?”云不悔厉声指责,她终于怒了,撕碎了她完美的面具,这个男人一步一步把她逼到极限,逼到她必须反击的悬崖边缘。

    若她再不反击,有可能她就要覆没,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暴风雪的声音越发急了,寒风呼啸,她似乎闻到梅花的香气,这满园的梅花,给她足够的自信和安定,人在自己喜欢的事物面前,心境总能变得很平和,云不悔也是如此。

    她是怒了,可她在自控能力超出她的意识,她不会让自己的自控崩盘。

    “是啊,没意思,可那又怎么样呢,夫人,谁让我对你如此痴迷,千方百计博得美人一笑,就为了你一个回眸,我便心满意足了。”黑鹰感慨的,口气充满了深情,任由是谁听见了,都会觉得他很深情。

    是的,很深情,她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真的被他耍糊涂了。

    云不悔咬牙切齿,“这是你做过最下流的事情吧。”

    “那不算,我做过最下流的事情多了,这不算最下流的。”黑鹰狂放地笑着,“夫人你也太小看我了,就这点程度的下流,算什么啊。”

    云不悔气结,她真的没遇上过如此难缠的人,你辱骂他,他不痛不痒,你说他下流,他也不生气,甚至把他的脸皮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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