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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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王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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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着方菡娘直往书房走。

    方菡娘想想也是,人家救了她,她连谢礼都要别人转交,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方菡娘便点了点头,也不必李彤花推她,两人并肩着去了书房。

    书房门关着,李彤花爱笑爱闹的,到了门前也老实了,神色都收敛了几分,屏气凝神的敲了敲门。

    “主子,菡娘想亲自给您送份谢礼。”

    李彤花细声细气的禀告着。

    方菡娘莫名就有些紧张。

    “进。”

    过了一会,屋里才响起这个淡淡的回话。

    李彤花看了一眼方菡娘,率先推门而入。

    姬谨行正在悬腕练字,他人如谪仙,冷冷清清,面上依旧古井般平淡无波,纸上书写的字却是挥洒癫狂的狂草,笔走龙蛇间,张扬的墨字在纸上差点要飞起来。

    方菡娘跟李彤花都不敢说话。

    这人的气场着实是太强了。

    又待了一会,等姬谨行写完字,将墨毫放入笔洗中,抬起头,看了一眼方菡娘:“谢礼呢?”

    张口就要谢礼……真是干脆利落,毫不做作啊。

    方菡娘连忙把拎着的陶瓷罐子双手奉了上去。

    姬谨行眉头不动的接过,开始解封口。

    方菡娘抬起头,她额前的散发有几缕长了,有些挡眼睛,但却挡不住姬谨行的风姿,即便是在解开罐子的封口,动作也干净利落让人赏心悦目的很。

    不一会儿封口的软布便掉到了地上,露出了罐子里腌渍的金灿灿的杏干。

    姬谨行微微顿了顿,看向方菡娘。

    他自幼便是千尊万贵的人上人,有不少人曾经试着以各种奇珍异宝来“贿赂”他。

    但……

    这杏干当谢礼,也算是闻所未闻了。

    李彤花悄悄的看着主子姬谨行的一举一动,见他顿了顿,不知怎的,好像终于读懂了主子的表情。

    主子那是在无语……

    这书房采光极好,日光从窗影映过来,照在方菡娘的脸上,少女白嫩细腻的肌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在阳光映照下越发莹白。她大大的眼睛望着姬谨行,幽深的眼眸里甚至能映出姬谨行的影子。

    少女理直气壮的解释着:“我想贵人您这种排场,肯定什么都不缺,我们小门小户的,也没什么拿得出的宝贝。这杏干是我亲手所制,取最大最甘甜的杏子,配上我独门秘方腌渍而成,外面吃不到这口味的。”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听天由命

    李彤花真想给方菡娘竖大拇指!

    不过可惜了,主子自幼就不会吃额外的吃食,都是有专门的人去料理,怕的就是有人下毒。

    那杏干扔了怪可惜的,李彤花暗搓搓的想,她刚才偷着往那罐子里看了一眼,杏干金灿灿的,腌渍的极好,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

    结果李彤花还在这边琢磨怎么从主子那要到杏干呢,就惊悚的看着主子眉眼不动,轻描淡写的从罐子里拾了一片杏干,放进了口中……

    李彤花差点想冲上去喊不要!

    倒不是她舍不得那点吃食,着实是外面的东西太危险了,主子也明白的很,他对口腹之欲也向来不看重,为了避免徒生麻烦,索性根本不会入口。

    这这这……

    李彤花甚至已经在暗搓搓的想,要是方菡娘是刺客咋办了。

    当然,方菡娘的家底,早就被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了,李彤花自然知道她不会是刺客。

    父母双亡,爷奶叔伯不慈,带着弟弟妹妹自立门户,与县令夫人一起创立了菡芝花皂……

    李彤花看了一眼方才在说自己“小门小户”的方菡娘,编,你再接着编,你这种数得上号的有钱人还小门小户,那真没多少人敢说自己是大户了。

    方菡娘也没料到姬谨行会直接入口。

    她心里也在琢磨,他那种身份的,即便要吃的话,不找个人先试试毒什么的吗?

    比如身边就有个现成的啊……

    方菡娘瞥了一眼李彤花。

    姬谨行面无表情的细嚼慢咽着,方菡娘有点胆颤心惊的看着姬谨行那薄薄的嘴唇,生怕姬谨行一个暴起,吐掉杏干摔了罐子,说太难吃。

    万一再来句“里面有毒!”,那她不仅要丢大人了,可能也要丢小命了。

    方菡娘开着脑洞,自由畅想。

    不过好在,姬谨行还是比较给面子的,好一会儿,才给了个“可”的评价。

    方菡娘展颜一笑,姿容娇妍,灼灼如同玉荷盛开,美不胜收。看得同为女子的李彤花都有些晃神。

    “贵人喜欢就好啦。”方菡娘笑吟吟道,“您先吃着,我家里还有,若是不够,再使人找我去拿,也是可以的。”

    姬谨行微微点了点头。

    方菡娘越发高兴了。

    自己做的东西被这么一个美男子承认,那是相当有成就感啊。

    这几日,方家正院的日子比起之前,那是越发不好过了。

    因着方家着实没了银子,付不起医馆的诊费,方长庄只能找大夫开了药,匆匆去药铺抓了几日的,带着方艾娘回了方家村。

    村里几乎都知道方艾娘同那万老爷的事情,眼下万家出了事,传遍了整个村子,甚至万启原之前送方艾娘的一些东西,都被衙差给抄了去,装在车上贴了封条押走了。

    那还是村里人第一次见抄家的热闹,当时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方家人觉得他们的脸都在那一天被丢光了。现在方家人出门几乎都会被人神秘兮兮的拉着问东问西。

    这几日方家索性紧缩了大门,只有早上小田氏去菜市买菜或者家里几个爷们去地里干活时,才会开一会儿。

    谁曾想,前天方艾娘又发起了烧,烧的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神志不清的,翻来覆去的喊“方菡娘,我不会放过你”。

    小田氏恨毒了方菡娘。

    方长庄请了瘸子李来给方艾娘看病,瘸子李一见方艾娘这伤势,就叹着气摇了摇头:“也不算什么重伤,伤口感染了,引起了发热,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四个字,差点让方长庄给瘸子李跪下。

    瘸子李却是实在没法子了,摇着头开了几张药方,让方长庄跟他去取药。

    方长庄抹着眼泪刚要去,却被小田氏一把抢走了药方,目光凄清的看着方长庄:“孩子他爹,咱们不看了,家里没银子了,还剩最后一点,那是要给江哥儿送去的啊。”

    方长庄呆住了。

    方明洪一直在炕里,听这话,嘲讽也似的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跟方艾娘在那说话:“你看到了吗?爹娘心里只有他们的江哥儿,江哥儿,其余的孩子都比不上大哥,比不上。”

    方长庄听着这话,心里更是愧疚了,他咬咬牙,又把药方夺过来:“不行,我去求求娘,咱们养了艾娘这么大,不能看着她送死啊。”

    小田氏抹着眼泪直哭:“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可你没听到瘸子李咋说吗?他就差告诉你给艾娘准备后事了,这钱花出去不是白花吗?”

    方长庄两厢为难的很。

    “爹……娘……救我……”方艾娘喃喃道,在高烧昏迷中呓语。

    方长庄一震,他一跺脚,冲了出去。

    小田氏颓然的坐回了炕上。

    方长庄手里捏着药房,冲进正房,跪在了方田氏面前直磕头:“娘,求你了,救救艾娘吧。”

    方田氏平日虽疼方艾娘的很,但她跟小田氏的顾虑也差不多,想着留点钱给江哥儿。

    “算了,好歹是一条命。”老方头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他这几日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脸上的沟壑深沉的很,“到时候给她说人家,给她花了多少钱治病就问她夫家要多少钱的彩礼,把药钱抵了就行,就当白养她这么多年了。”

    方田氏一听这法子虽然也肉疼,但总好过现在让她白白掏出那最后一点钱来。她犹豫再三:“儿啊,别忘了记着花了多少银子。”

    待方长庄再三点头了,她才颤巍巍的去了墙角,蹲下身子移开个木箱子,露出半个老鼠洞来,老鼠洞里倒是没老鼠,放了个小布口袋,里面装着几块碎银子。

    方田氏心疼的把那碎银子都给方长庄。

    方长庄拿到救命的钱,就赶紧去找瘸子李回家拿药了,也大概是方艾娘命不该绝,竟然真让她硬生生挺了过来。

    这日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方香玉穿了件不太合身的红袍,脸上还挂着笑,看着喜气洋洋的,她拎了一点包装都有些脏了的点心,大摇大摆的过来探望“生病”的方艾娘。

    方香玉今儿脸上擦了不少粉,弄得脸上白一块粉一块的。她坐在方艾娘炕边上,笑容古怪的很,跟小田氏道:“大嫂,我今儿是来特意陪艾娘说会话的。”

    小田氏警惕的看着她。

    方香玉对小田氏那满含拒绝的眼神视而不见,古古怪怪的对着昏迷中的方艾娘侧头一笑:“艾娘,你比起小姑姑是个命好的,没怀上孕,不用被强灌打胎药啊。”

    小田氏对方香玉那种语气不舒服的很,当即道:“我们艾娘才不未婚先孕,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呵呵,大嫂,你女儿那行径,也好不到哪里去。”方香玉对着小田氏露出一嘴枯黄的牙,“我那好歹还是为了爱情呢,你女儿,为了钱,就肯豁出去跟个老男人谄媚献好,也真是不要脸了。”

    小田氏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

    方香玉阴阴一笑:“大嫂,我不出去。你怎么不说把艾娘浸猪笼呢?”她盯着小田氏,眼里满是怨毒之色,“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灌了我那一碗落胎药,我伤了身子,这辈子都没法再受孕了!”

    小田氏悚然一惊。

    当时她为了省钱,买的是便宜的那种落胎药,卖药的魏老嬷说这是之前她们青楼用的落胎药,保证一日之内就能把孩子掉了,休息一晚上就能恢复生龙活虎。

    谁知……

    “那事,那事又不能怪我。”小田氏结巴道,“明明,明明是你行为不检,不然最后没法收场……”

    方香玉阴森森的笑了笑:“这下,你的女儿遭报应了吧。”

    小田氏气得浑身发抖,要赶方香玉出去。

    方香玉摆摆手,示意她自己会走。

    走之前,方香玉披上了那件正红色的袍衫,唱着不知道哪里话的童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了。

    又过了几日,方艾娘总算神智清醒了些。

    自打方艾娘神智清醒了,她就喊着要去找方菡娘报仇,要刮花她的脸,扒了她全身的衣服,把她扔到深山里去喂狼。

    这比不清醒时还要癫狂些,到底多大仇?

    女儿这模样,惹的方长庄恨不得冲去方家二院那,把方菡娘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方田氏总觉得右眼跳灾,止住了方长庄,怕他再惹上什么官司。

    方明洪侧头问方艾娘,为什么说方菡娘害了她,连昏迷的时候都不住的说要报仇。

    这戳中了方艾娘心里那不堪回想的记忆,她想起被人脱了裙子,露出中裤,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板子的经历,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颤颤抖着,“别,别问了。”

    若不是臀上的伤太疼,方艾娘大概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见状,小田氏不禁安慰女儿:“这也不能怪你……谁会想到,万老爷——那姓万的会犯事呢?眼下你好好养伤,养好了,爹娘再给你说个更好的。”

    方洪明嗤之以鼻。

    方艾娘没有说话,垂下了头。

    昏迷时,她并非完全没有知觉。她也听到了部分来自外面的声音。

    其中就有她娘的声音,放弃她选择了她大哥。

    “姐都伤成这样了,大哥也不回来看看。”方明洪故意在旁边煽风点火了一句。

    果然,小田氏的脸色立马紧张了:“有啥好回来的,你大哥的学业要紧。”

    ……果不其然。

    方艾娘闭上了眼睛。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生日宴

    大概是县太爷那一顿板子,震住了方家人,他们有好一段时间不敢再作妖。即便是对方菡娘满含怨恨的方艾娘,每每想去跟方菡娘算账的时候,一想起公堂上的那一顿羞辱的板子,心思也被强行抑了几分。

    方家二房可不管方家正院里的人怎么想,她们依旧美滋滋的过着她们的小日子。

    开了蒙的方明淮在学问一途上越发了得,他擅长举一反三,经常问得夫子都哑了口,但性子又不骄傲自矜,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更是惹的书塾里不少年长些的学子对他多有照顾,这是连夫子都曾赞过一句“友爱”的。

    只不过小明淮这字,虽也是从小勤学苦练的,但方菡娘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小明淮也不甚满意的很。他嘟囔道:“二姐写的字比我好看多了。”

    方菡娘拍了一下小明淮的脑袋:“你二姐每日勤练不缀,字好那是当然的……聪慧如你大姐我,那也是没法跟你二姐比的。算了,回头我去书局给你寻几本字帖,你好好临摹下,你年纪小,字一定要好好练起来。”

    方明淮点了点头:“这几日连兰兰姐练字都用功的很,我可不能落下!”斗志昂扬的很。

    方菡娘笑笑没有说话,去书局挑选了几本字帖,买回来给方明淮临摹,结果这事不知怎么又被彭兰兰知道了,她磨磨蹭蹭的去找方明淮:“淮哥儿,你那字帖,临摹完了让我也练练?”

    这不是什么难事,方明淮刚想应了,方菡娘正好端了点心来找方明淮,听着这话,心里越发诧异:“兰兰,你近些日子,着实用功的很啊。”

    彭兰兰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低下了头,半晌才闷声道:“我同芝娘同岁,见芝娘那般得了很多人称赞,也想让别人夸夸我……大小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跟芝娘攀比的。”

    方菡娘看着彭兰兰,说:“若你真是这般想,向学之心是好事,我是不会怪你的。”

    彭兰兰小声应了下。

    这几日县令夫人的生辰便要到了,因着县令夫人还年轻的很,又不是整寿,本来不打算大办,但县里各家的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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