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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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王妃-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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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安平翁主因着不欲把事情闹大,这才挑了个不打眼的时辰往三房去看看什么事,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谁曾想正好就碰见了方菡娘。

    姑嫂两个互相打了个招呼,都是聪明人,一个眼神就能大概猜出对方的意思。

    方菡娘笑着,挽着安平翁主的手,去了大房。

    安平翁主屏退了下人,听完方菡娘说的这事,脸色都变了。

    她气得嘴唇直哆嗦:“怎么,怎么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

    方菡娘缓缓道:“其实,嫂子,我从谨王爷那儿得了个消息。”

    安平翁主看向方菡娘,有些讶然。

    方菡娘从来不觉得主内的妇人只管着内宅那一亩三分地就够了——毕竟,不清楚外头的时局,府里头很多息息相关的事,处理起来都会南辕北辙。

    方菡娘看向安平翁主,慎重道:“谨王爷告诉我,不止妙妙这一桩事,近来这些事情后头,都有瑞王世子的影子……”

    “什么!”安平翁主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次是真骇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日子平国公府遭受了多少莫名其妙的非议,大多都是从府里头的内宅妇人这一块来进行攻击诋毁整个平国公府,这种下作的手段安平翁主之前也在猜测到底是平国公府得罪了哪路小人。

    谁知道,竟然是瑞王世子?

    “这也……这也……!”

    向来妥帖又端重的安平翁主也气得话不成句。

    堂堂一个亲王世子,竟然行这等下作手段来攻讦国之栋梁,真真是让人震惊又觉得不齿的很!

    方菡娘给安平翁主端了杯茶。

    安平翁主喝了几口热茶,压了压情绪,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在心里头理了理,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皱着眉头,猜测道:“我记得,这些事正是从太子妃娘娘的生日宴会后才慢慢多起来的……难道,是因为皇上发落了瑞王世子的相好姜思华,所以他怀恨在心?”

    方菡娘道:“谁能猜得透那个瑞王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从明面上来看,好似事情就是这样。瑞王世子当时同姜思华偷情,姜思华却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导致姜家为了平息皇帝、平国公府、忠勇王府三方的怒气,将姜思华草草远嫁了。瑞王世子因此对平国公府怀恨在心看上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若是这么一来,那瑞王世子为情出头,只是手段太过下作卑劣了些,让民众知道了,大概也就是骂一句“纨绔”便过去了。

    但方菡娘总觉得,瑞王世子的动机,并不像表面显出来的那样。

    毕竟,能用这么阴险歹毒下作计谋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深情的。

    不过这些话,也只是方菡娘的感觉,她并没有同安平翁主说。

    方菡娘看向外头风雪肆虐的天,没有再说什么。

    ……

    衙门大牢里,来了个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

    他给看门的牢头塞了张银票,喜得那牢头全身都在发抖。

    这看守牢门的,倒是个极好的差事,经常能收到一些囚徒家属的“打点”,希望牢头能在牢里看顾一些,因此油水也算不少。

    但牢头却从来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

    按规定,探视犯人是不能超过一炷香的,但牢头怀里头揣着那张轻飘飘的银票,整个身子都有些轻飘飘的,他主动同那人道:“爷,您放心去探视。有情况我会提前过来跟您说的。”

    裹在斗篷里的人点了点头。

    牢头将那人领到了孔氏的牢房前,点头哈腰的主动走开了。

    这孔氏又不是什么重犯要犯,本来要开堂审讯的,上头又来了消息,说要延后,这不,就一直把孔氏关在牢里头。谁曾想,这孔氏还挺有身家,探视一次竟然能赚两百两银子,真是发了发了……怡红楼的小翠他好久没见了,今晚倒是可以点了小翠,再点壶小酒,好好的乐呵乐呵了。

    牢头乐呵呵的想着,哼着小曲走远了。

    那个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这才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孔氏原本听说有人来探视她,以为是阮二老爷同她来谈条件了,这般一见,竟是个自己不认识的清秀年轻人,顿时没了兴趣,一张憔悴的脸写满了失望,嘴里头骂骂咧咧几句,似是什么“阮二短命鬼”之类的,又懒懒的回到了牢房里那湿漉漉的草垛上。

    “孔氏?”清秀的年轻人轻声喊了一声。

    孔氏不耐烦的抬起头:“让阮二来跟我谈!”

    年轻人轻笑了一声。

    若方菡娘在这,就会诧异的认出,这不是青禾又是谁?

    青禾并不在乎孔氏的态度,他确认过眼前这个是孔氏之后,没什么表情的,像是背书般的念了起来:“孔氏,闺名孔柔,原本出自海门坊书香世家孔家,因同下人有染被赶出家门,后被平国公府阮二老爷收留,收作外室,养在朱卫大街管庄巷子。两人育有一子,名为孔楚华,已逝……”

    从青禾念出孔氏的闺名时,孔氏就睁大了眼睛,还以为眼前这人是阮二老爷请来的说客,及至青禾说出“与下人有染被赶出家门”时,她这才骇大了双眼。

    因为,阮二老爷从来就不知道孔氏曾经同下人有染这一段!

    待到青禾说到孔楚华时,孔氏已经听不下去了,她疯一般扑到牢房前,抓着牢房门,恐惧又压低了声音:“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孔氏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并没有让青禾脸色产生一点变化。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孔氏。

    同主子姬谨行待久了,青禾在外头处理事务时,并不像他同熟人相处的那般喜欢开玩笑,调节气氛。

    青禾看着孔氏,一言不发,直到孔氏眼里满是惊惶,这才同孔氏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来是同你说几件事。”

    孔氏已经被青禾营造出的气势给压弯了腰,但她并不知道青禾的底细,哪里会答应青禾的话。她也试探着青禾:“你说。”

    孔氏这番小把戏并没有瞒过青禾,但青禾也懒得同她绕弯,他平铺直述道:“第一,下次开堂时,主动说出你是外室的身份。第二,承认你将乞丐逐出义庄导致对方冻死的过失,并承担责任。第三,孔楚华之死与安二夫人无关,请你闭嘴,不要乱攀指。”

    孔氏呆呆的听着青禾提出的要求,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知道我一点陈年旧事,我就会区服吗!”

    她恶狠狠的瞪着青禾:“我不管阮二老爷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让你来跟我说这些话!告诉你,他想都别想!除非把我从这牢里弄出去!不然,咱们鱼死网破!平国公府的声誉,孰轻孰重想必阮二老爷清楚的很!”

    青禾也不生气,他只是从怀里头掏出了一块桃木牌。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块桃木牌,市面上大街小巷卖的很多。

    然而孔氏见了,却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并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的桃木牌。

    那是她相依为命的幼弟,十岁生辰时,她亲手雕刻给他的生辰礼物。

    这么多年,孔氏一直隐忍,甚至想靠孩子孔楚华上位,虽说也有为了荣华富贵的心思,但更多的,却是她藏在心底的那个念头。

    她的弟弟孔宣……她被逐出家门时,弟弟才十二岁,苦苦跪在爷爷跟前求爷爷放她一马。

    孔氏至今记得弟弟那无助的眼神。

    她当时就发誓,日后定要风风光光回归孔家,让所以瞧不起她们姐弟的人,都大吃一惊!

    然而,她的儿子孔楚华死了。

    她现在又锒铛入狱。

    那分往日的愿望,仿佛也成了奢侈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开堂

    “你,你想干什么!”孔氏想让自己看上去再凶悍一些,然而抖动的身子跟色厉内荏的语气已经出卖了她。

    青禾平静的看着孔氏。

    “你真以为,你毫无证据反口一咬安二夫人,就能对平国公府产生什么危害吗?”青禾平铺直述道,“安二夫人是有诰命在身的。你一个平民,无凭无据,状告朝廷诰命夫人,告之前是要先挨一百棍子的。到时候,只要有人买通行刑的,专往要害打……你确定你能熬的过去?”

    孔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青禾并不给孔氏犹豫的时间,他抛出了他最大的筹码。

    “这个牌子的主人……”青禾摇了摇手上的牌子,“一直以为他姐姐被逐出家门后嫁了人,他现在一心要考科举,光宗耀祖。你确定要把这事情闹大,让你弟弟知道他心里那个的温柔贤惠的姐姐不仅给人当了外室,还因着背上了人命,坐了牢吗?”

    青禾看着孔氏那变幻莫测的神情,顿了顿。

    青禾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加了最后一句:“你以为,我是在什么情况下拿到这个牌子的?”

    孔氏骇大了眼睛,嘴唇微微抖着:“你……你……你不要伤害他……”

    青禾眼神淡淡的,在孔氏眼里,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这就要看你了。”青禾平静道。

    孔氏手从牢柱上松开,跌落在脏污的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上流了下来。

    ……

    因着孔氏这案子是乞丐状告了“平国公府女眷”,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有不少感兴趣的。尽管经历了延期开审,但正式开堂这天,府衙外头那是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

    纵然外头寒风凄凄,冷雪飘飘,但这么多人一挤,却也感觉不到多么寒冷。

    京兆尹志得意满,他那边已经得了瑞王世子悄悄递过来的消息,上头隐晦的提到玉静公主承了他的情,等明年他任期到了后,可以往上动一动。

    这让京兆尹心里头如何不高兴?

    小曲都要哼出来了。

    只是,他从衙门后门往前头大堂走时,师爷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手里头紧紧握着一封信。

    “大人,您的信……”在师爷的努力控制下,都能听得出师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京兆尹奇怪的看了师爷一眼,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信?等本官下堂以后再看。”

    师爷又抖了抖,他不由得想起将这封信“交”给他的那个蒙面人那低沉的威胁:

    “……你若不将此信在开堂前交给京兆尹,你那怡红楼的小情儿今天就会闹上你家。”

    再想起家里头那只河东狮……师爷哭丧着脸:“大人,这封信您一定现在就得看。不然小人就完了。”

    京兆尹蹙着眉,接过了那封信。

    信上头的字迹是端端正正的小楷,京兆尹扫了一眼,第一反应是字还不错。

    然后继续读下去,京兆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成了雪一般的白色。

    上头竟然详实的写了几条他任京兆尹这几年来接受的贿赂条目!

    ——不,不止这些!

    甚至连他当年在扬州担任知府时收的几桩贿赂也在信里一一点出来了!

    虽说他收受的贿赂不止这些,金额也不算太大,但信上这些,足够让他丢了头上这顶乌纱帽!

    寒冷的冬日,京兆尹的额头上竟然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师爷有前车之鉴,见京兆尹面如白纸,心里头多少也有些数,这信上大概也是写了些京兆尹的把柄。

    师爷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京兆尹心惊胆颤的看到最后,这才发现有一句话提到了这封信的目的。

    “今日事,秉公处理。”

    京兆尹心里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有所求就好,有所求就好。

    有所求就说明眼下这些把柄暂时还只是把柄,不会成为呈堂证供。

    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把握着他把柄的那人揪出来……

    京兆尹转念一想,等下,信上写的“今日事”是指?

    他冷汗又淋淋而下。

    今日开堂只有一桩事,那就是乞丐状告孔氏一案。

    难道,是平国公府?

    不对,若是平国公府,他们应该要求保下孔氏才是。

    京兆尹手里头紧紧攥着那封信,脸色阴晴不定。

    师爷在一旁等了许久,等到手脚都冰凉了,京兆尹依然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大人?”师爷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喊了京兆尹一声。

    京兆尹仿佛从梦中惊醒,脸色阴沉沉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师爷:“这信,谁让你送来的?”

    师爷差点吓得给京兆尹当场跪下,他忙撇清自己:“有人抓了小人在外头鬼混的把柄,逼小人送过来的……他蒙着面,小人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啊。”

    师爷都快哭了。

    京兆尹神色依旧是有些晦暗如深,他声音有些低沉:“信,你看了没有?”

    师爷惊得魂都快飞到天外去了。

    他忙大力摆着手:“没有没有,哪里的事!给大人的信,小人哪里敢看!”

    京兆尹冷哼一声:“没看就好!”

    他将那封信小心的揣进了怀里,拂袖去了前堂。

    师爷的后背几乎生出了一身冷汗。

    从京兆尹的表现来看,他知道这封信一定是京兆尹不欲旁人知晓的秘密。

    若是有旁人知道了这秘密,恐怕……

    师爷打了一个寒颤,咽了口唾沫,不敢再想下去了,连忙跟上了京兆尹的脚步。

    待京兆尹来到府衙大堂时,又成了那威严正派的官相模样,丝毫看不出半分方才在后堂曾经被人恐吓过。

    大堂外头围观的百姓,都兴致勃勃的起哄着。

    京兆尹坐在扶手椅里,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大概是骨子里头对大官的畏惧,外头嘈杂声渐渐小了下来。

    京兆尹看着堂下跪着的乞丐跟孔氏,心里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却还是沉着脸,一本正经的审问起来。

    那封信上写着要他秉公出事,他一直拿不准这个度,这人到底是站在乞丐这边的还是孔氏这边的,这让他始终很烦躁。

    但为了头顶上这顶乌纱帽,京兆尹咬紧了牙。

    按照程序问过乞丐过后,京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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