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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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游戏 作者:三岁-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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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气的活著,自私的去爱,可怜的痴人。
蓝染轻轻翻过桌上的沙漏。随著第一缕薄砂滴落瓶底,夹杂著冰凌的液体通过连接在玻璃箱四角的管道迅速灌入了密封的玻璃匣。
赤裸的身体在彻骨的冰寒中重重地哆嗦。被冰冻的肌肤渐渐泛出带著裂纹的红色。血流变得迟缓,表皮的血液开始凝固并出现淡紫的血点。本能地挣扎,想要逃离这透明的监狱。黑色的柔丝切割了脆弱的皮肤,用柔丝般漂浮的颜色作为了玻璃盒的装饰。
“你还是安份一点比较好。”唯一的女王闲闲说道。“不挣扎的话还能坚持十分锺。太早消耗掉体能又增加出血量的话,寿命会缩短的。”
“不要吓唬单纯的孩子呐,夜一。”蓝染把玩著手中流走的沙漏,“身为‘浦原商店’‘A’级的非卖品,就这麽淹死的话有人要伤心的。在救世主到来之前,各位还是安心观赏漂亮的人鱼吧。”
玻璃箱已经蓄满了,仍然不断往箱中加灌的水汇聚出巨大的压强牢牢禁锢住箱中的身体。细微的伤口在骤升的压力下被挤破,溢出体外的红血像丝丝缕缕缠绕的丝线在混杂著冰削的水中蕴开。
“看,多可爱。”
云幕之上,苍白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幅度。更换再多的人也是枉然。地狱依然是地狱。改朝换代,本性依旧。
“游戏开始呐。”
银白和苍白间绽放著诱人入魔的血红。
“玻璃已经裂了。你心爱的孩子马上就会成为游戏室的禁脔。舍得吗?”
条纹的帽檐下,琥珀般幽暗的星瞳散发出狩猎的寒光。
“走吧,市丸银。”浦原喜助说,“‘浦原商店’现在为你呈上,属於你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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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征文开始了……

放弃了……




23、鬼

  玻璃碎了。
  不是分裂,而是整个彻底的崩塌。
  碎成满地的流星。
  一种爆发的魅力,在透明世界瓦解的瞬间,将所有的一切抛了出去。
  这是舍弃的力量。
  不顾一切,粉身碎骨。
  红与黑纠缠的少年随著漫天纷飞的碎片一同坠落。
  裂开口的石榴,熟透的宝石散落满地,连同洗不掉的污红。
  欲望与诱惑的红色,养出满室的恶鬼。
  这便是堕落的根源。
  足够了。
  令人作呕的游戏。
  为了逃避恶魔的恐惧而化身为魔的人,多麽可悲。
  浮竹,我们当时为什麽要困在这样的世界里?
  如果你还活著,如果你成为执政,你也会继续这样的游戏吗?
  因为恐惧被超越,所以将所有人都变成鬼。
  这就是四十六室游戏的本来面目。
  你一定不会的。从最初的时候你就没有在聚会里碰过任何人。
  所以,你才一直在门後用那样幽深的目光看著我。
  看著已经化作了恶鬼的我。
  用肮脏的气味污染自己──你说得多麽对──我所看惯的、过惯的、所谓荣耀和奢华的生活,不过是满池的污秽。我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加速了我的堕落。更无耻的以你为借口继续著堕落。
  多麽丑恶啊。
  我毁灭了自己,在毁灭的同时也将周遭的人都拉入了地狱。
  浮竹,你也不会原谅这个我的,对不对?
  你太善良了。
  终究,我们只是没有交点的两条平行线。再紧的追随也无法拉拢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要离开吗?”悠闲的口吻,女王交叉著双手撑住下颚问。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夜一,轻轻一笑:“今後的,交给你了。”
  
  
  空气里有潮湿的燥热。看不见的星空。连青蛙都在石籙上苦闷的哀号。
  偶然的一阵风,夹著甜腥的味道,快下雨了。
  他在郁森森的庭院里漫步,他希望在黑暗中遇见一只孤独的鬼魂。
  最好是苍白而清瘦的,有著血红的双瞳,会用纤长的十指刺穿人心的鬼魂。
  他养出来的鬼。
  像花妖一样香甜,像清水一样淡漠,他的鬼。
  ──被他扼杀,变成了鬼的孩子。
  ──银……
  他抬头望著这棵巨大的杏树。
  蔽日的枝叶,寄宿了多少灵魂?
  银,你的灵魂也被封印在我的树下吗?
  他伸出双手抚摸著枝干的青苔。
  柔软中带一点新鲜的潮湿。
  就像被人遗忘了又忽然找到的回忆。本来消失了的那种。
  惆怅,苦涩。
  “银……”他睁开眼睛,他知道,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他的背後。
  “还给我。”他向他伸出一只手来,“你从空鹤那里拿走的东西。”
  他的脸依然那麽苍白,凝固著虚弱的微笑。
  “银……”
  “那是属於我的,还给我吧,蓝染‘大人’。”
  “这个啊……”他从怀中取出那只光洁的银环。“离开了玩具房的孩子,还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标记?”
  “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他的微笑像蜿蜒的毒蛇,“还是和没有意义的人一起消失掉比较好。”
  “为什麽消失呢,银?”他看著他,“可以舍弃一切,却还要为无所谓的物件寻觅?告诉我吧,你当时跟他的约定。”
  “我不知道你说的。”
  “是吗?”
  短暂的沈默,之後,忽然就拉住了苍白的手,将他拖入那个迷茫的怀抱。
  他银色的头发里有清淡的汗香,带著盛开的罂粟花的气息。
  而他的怀抱正散发著同样的味道。
  一路的鬼。
  拥抱将他们合二为一。
  “我说过不要再回到这里的。”
  “我知道。”他抱紧他,在密密的银发间寻觅著遗失的馨香。“是我要你回来的。”
  “为什麽还要打搅我?”
  他低下头去吻他。在碰到他嘴唇的瞬间被他躲开。
  他扳住他的脸,再次地吻了下去。他满嘴都是苦涩的血腥。
  辛苦的吻,连咽喉都是冰冷的。
  他松开他,目光森冷。
  “为什麽要碰红姬?”
  “我说过,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麽?”
  “天晓得。”他笑,“大概被哪个冒失鬼咬伤了舌头。我全身都痛呢。”
  “银。”他支手将他困在胸膛与树干之间,“为什麽你不能对我坦诚?”
  “你要我坦诚什麽?”
  他看著他,满不在乎的微笑。
  还有什麽可坦诚的。
  玩具娃娃,玩具娃娃,只有身体,没有心。
  我跟他赌了什麽,你在乎过吗?生与死不过是场游戏。胜了你得到纪念品,输了,也还是一样。
  你在乎过我吗,蓝染?拥抱我的时候,还是看我被人拥抱的时候?
  你是在看我吗?看我,还是看著你自己?
  可怜的玩具娃娃。
  除了游戏,我们没有别的生存方式。
  苍白的手,探进蓝色的衣襟。
  “想我吗?暴君大人。”
  “没错,”他粗鲁地抓住他的领口,“即使哀求也不松手,如果拒绝我就杀掉你。”
  “还是老样子啊,”被带走时他没有丝毫反抗。“难得对我仁慈呢,蓝染。”
  
  
  苍白的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後颈。
  低沈的叹息,温和的汗水流过蓝染濡湿的下巴,滴落到他苍白而纤细的下颚。
  他昂起脸,循著汗液、呼吸和交织的体温,在弥漫的热气中触碰到那张高高在上的嘴唇。
  冰冷的碰触,似吻又不是吻,如同一条缠绕的毒蛇。
  然而他的柔软是那麽的真实。
  ──冰冷的、柔软的、苍白的嘴唇。
  他用牙齿在他主人的下唇上留下一计浅咬。不痛不痒,更不会留下痕迹。
  被汗浸透的银发遮住了他苍白的脸,那张冰冷的嘴唇在匆匆一嘬後弯出悚人的弧度,他是秋夜的妖狐。
  “银……”
  蓝染拂开市丸银额头被汗浸湿的银发。
  湿热的银发下那双紧闭的眼也同上扬的唇角一样扭曲成两道不自然的圆弧。
  “为什麽咬我?”
  弧线的眼角略微地减弱,又在一瞬间换作了沈默的弯曲。
  他的微笑带著说不出的威胁,像极了一把刀,刺的他们各伤三分。
  律动在他体内停了下来。
  不是结束的停止,留在他身体里磨人的酸胀令他不自觉的往後退缩。
  蓝染就在这个时候抱住了他没有血色的脸,下一秒,灼热的嘴唇从天而降,牢牢地将他吻住。
  荒唐的举动,湿热的舌头直闯入口腔内,掠夺得令他不知所措。
  为什麽吻我呢,蓝染。
  你总是吻我,冰冷的、淡薄的,仿佛胜利者的嘲笑。覆盖在嘴唇上的嘴唇没有温度、没有感情、什麽都没有,单纯的愚弄,宣告著“玩具”的定义。
  你的拥抱是最大的骗局,跌入的人都成为蜘蛛网的牺牲品。我习惯了被你欺骗,可是──
  现在的亲吻又算什麽呢?
  诱惑吗?不必了。我还有什麽可夺走的?
  褪色的旧玩具。
  本来,只是这样而已。
  “别吻我。”
  垂下头,散乱的银发直披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要做就做,你的热情……不是用在我这种人身上的东西。”
  “银!”
  蓝染的声音低沈得有些压抑。他抓住市丸银的下颚粗鲁地将他的脸抬起来。
  微笑。
  面具一般凝固了的微笑。
  他的微笑像一把利刀深深扎入了他的心窝。
  心痛,有些喘不过气了。
  即使他们以最亲密的姿势绞缠了身体,却丝毫不能拉近彼此碎裂的心。
  “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苍白的嘴唇说著最不该说破的咒语。
  “跟你上床是我作为一个玩具的本分。你对我发泄也好,把我丢给其他人发泄也好,不过是四十六室的游戏,我习惯了,不会在乎。但是我不要你的吻!那种东西不属於玩具。你不爱我,蓝染。既然不爱,就不要把爱人的东西施舍给我。我不需要施舍。本来像你这样的人?──只要让我痛就好了。”
  短促的呼吸在紧贴的肌肤间喷涌著。身体的律动由规律变得粗野。
  没有言语、没有怜惜、没有温存,甚至,体会不到感情。
  压迫的发泄,在发泄完毕後赏赐一点安慰──
  可是,蓝染,这才是你。
  孤独的王者,你没有爱,连一滴温暖的血也没有。所以,不要再把残存的记忆与分离的现实重合。
  发泄吧,没有思维的发泄。
  像一个死神那样在疼痛和撕裂中让这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得到重生──




24、心

  他在到达顶峰的懊怨中发出了嘶哑的低吼。
  身下的那个人用指甲在他宽阔的臂间留下了浅淡的爪痕。
  看了一眼那张苍白的脸,暗红的光,在散乱的银发後浮动。不祥的血色,属於野兽或幽灵的种类,然而那麽的负伤,连那点游移的光都是虚无的装饰。
  汗从他侧脸滑下,落到身下人惨白的耳际。有一种冲动让他想抱紧这个瘦弱的身体。
  可是他没有。
  退开密合的四肢,他的表情带著些麻木,高高在上的看著这个苍白的家夥将苍白的身体蜷曲起来。
  “又受伤了?”
  他坐到一边点上一支烟,指尖默默触过他腿间的淤痕。
  空气开始变得寒冷,未干的汗珠吸走了所有短暂的快乐。每一刻的沈默都让他深深怀念那个单薄躯壳深处的甜蜜。拥抱的欲望,疯狂的燃烧著。他原以为发泄可以令他遗忘──然而,他不确定在这样的发泄中,他还付出了别的什麽。
  “银,”他背对著他说,“你恨我吗?”
  “恨。”
  他的回答如此干脆。
  “那就一直恨下去吧。”
  恨下去,然後,不要离开。
  “为什麽是我。”
  这几乎不是一个问句。
  “谁知道?”蓝染浅笑。
  这发自骨髓,莫名其妙的冲动。
  “银,你觉得我疯狂吗?”
  他侧过脸,浅笑,弯曲的弧线依然苍白。
  “你什麽时候正常过?”
  “抱你的时候。”
  “呵,”他轻蔑的笑,“因为你抱的人不是我。”
  微愕,而後没有说话。
  妒嫉吗?这样的岁月持续得太过长久。
  有多少次肌肤相亲是真实的?
  你知道我爱他,因为这无法得到的畸恋,我将所有真实的都作了他的幻影。
  我以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跟他活在一起。
  可他死了。
  在许久之前。
  银,我知道这不公平。偏执、固执,我是个疯子,对吧。一开始就是。
  你知道我是扭曲的。因为你的微笑跟我同样扭曲著。
  在初遇的满月下,你向死神微笑,那妖异顷刻间诱惑了我。
  死亡就是解脱吗?因为活得痛苦,必须用更痛苦的方式强迫自己遗忘。
  你跟我一样迷失了本性。
  银,你不是浮竹,从来都不是。
  你是第二个我。
  每当我看见你,只会想起与他的曾经。
  他那时候为什麽要看著我呢?看著你,或许我就能够明白。
  ──我是多麽幼稚又龌龊的人啊。
  我跟你一样,爱上残忍的修罗。
  银,有多少次我抱著你时喊著他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是故意的。
  我不敢承认,不敢承认他死了,不敢承认我抱的人是你。
  我强迫著将你跟他重叠,可你不是他啊。你不是他。你让我背叛了他。
  我背叛他了吗?每当看见你消失了的笑容又回到苍白的脸上,我知道,我伤害的人,其实是你。
  为什麽要笑呢?银。
  你心碎的微笑,不同於被蹂躏的轻蔑,是绝望的痛苦。
  在痛苦中强迫自己微笑,银,我究竟让你的心碎到了怎样的程度?
  银,你有权恨我。我不是值得你付出的人,因此,你有权恨我。
  可,这样的憎恨,徒然加固了你我的悲剧。
  我为了悲剧跟你囚禁在一起。
  你恨我吗,银?
  恨我吧。
  恨我,不要离开。
  明白吗?你明白吗?
  冰冷的身体,柔软的,顺从的,从背後抱住了他。
  他的後颈有些潮热,分不清是汗还是泪,酸楚湿滑的红色。
  然後那个人吻了过来。
  怔忡的吻。
  连同著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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