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 下部 非耶?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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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 下部 非耶?前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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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话翔儿转回头将目光凝住在他的脸上很久很久:“但是除了忍耐我们还能够做什麽?你不要责怪旋儿,世子是他的天他的神他全部的景仰所在,他……” 



“问题是他不仅打算把自己奉献成为他祭坛上的牺牲还要抓别人陪绑。”卢若铭没好气,那个愚昧的女人,是的,他已经开始习惯将这些体貌特征同为男人的人视作女人,他们与他并不是同类,虽然他眼下不得不与他们为伍,“你们当中好像也就玟儿比较有斗争性。”想起他在皮鞭下的倔强,卢若铭有丝惋惜,如此被动的身份地位哪里可能得到他渴望的真情,这个孩子象他那娼妓母亲一样傻呢,竟然妄想著缘木求鱼。 



“斗争性?可是他又能得到什麽呢?”翔儿的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讥诮,沈和的容颜因之散发出一股子妖豔,“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大多是些将女人当作猎物的猛兽,征服了,吃过了便没了味道,可笑连孜莱那样的女中豪杰竟也会以为咱们世子可能会被某个女人绊住。” 



“为什麽没有可能?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卢若铭突然觉著眼前的这个叫做云翔的男性女子颇不简单,如今偶现峥嵘他不由想试一试他的真实心思。 



“一物降一物?是啊,普通的男人或者,毕竟这世上没人看见的地方有的是悍妻懦夫,或是琴瑟相和举案齐眉的夫妻,但是相信我,人不风流只为贫。至於咱们的世子,他们是猛兽之王,只有他们驯人,哪有被人驯的可能,不服?驯到你服!”卢若铭吃惊地看见翔儿面上的惨笑,“只有武良弼那样的莽夫才会认为靠刑求强暴就可以令人屈服!聪明人才不会那样做,他们,他们……” 



“翔儿,其实象苏儿那样的女子能得著世子这样的靠山已是幸运,纵然此後长夜寂寂总也好过任人践踏。”翔儿突如其来泪流满面的样子有著说不出的疯狂卢若铭下意识出言打断了他的话,人跟著站了起来,难道说他有什麽更高的要求?看他的样子该不至於愚蠢到想做世子妃啊。 



抱膝胸前翔儿将头埋进腿间,压抑的啜泣时断时续:“我只不过想下棋而已。” 



“南刻又为了什麽不让你下?”人也依顺他了,也不再是最宠幸的那一个了,以下棋排遣寂寥也不行?卢若铭十分不解。 



深深吸气,翔儿抬起脸来,泪痕犹在,但唇边又带了那丝讥诮:“开始时他认为下棋转移了我对他的注意,之後又认为下棋孤寒了我的性情,再以後便认为我在故意挑战他的权威。” 



这样霸道?那麽说他还是低估了这两人的强势,卢若铭沈默下来。 



“知道吗?孜莱认为我们这些人中,你最有可能绊住世子呢,所以才命我们多跟你说一说世子的事情,本来我以为她是病急乱投医,但我现在发觉是我低估你了,只不过……” 



“等等,什麽病急乱投医?翔儿你可否说得明白些?”话题突然兜到自己身上卢若铭有些反应不过来。 



“之前我曾跟你说过孜莱她是夏黄博的弟子,你还记得吗?”云翔的面容复又沈静下来,刚刚的激动竟是一丝痕迹也没留下,“夏黄先生的门生弟子其实有很多,但他对孜莱却一直青眼有加,虽然孜莱很久前就离开他来到王府,於医道一事肯定有所荒疏,但我不止一次听他劝说孜莱回去,似乎有意要她做自己的衣钵传人。” 



“孜莱呢?她想不想回去?”卢若铭想起这话他也听到过,在那个巫师般的老头差点吓死了他的那次。 



“我猜她其实很想回去。”云翔的语气很笃定,“虽然她每次都推托说再等等,但我以为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可以接替她打理王府,有足够能力照顾王爷世子起居生活甚至稳定世子心性的人,而现在我想她已经找到了。这个人就是你。” 







四十 



“一点都不好笑。”卢若铭冷冷道,“我肚子饿了,再见,翔哥儿。”虽然已经知道哥儿这个词汇在这个时空是对於尚未正式婚配取得地位名号的年轻阴性的敬称,为的是区别於那些为数不多的真正的女人,但他每每说起来依然觉得别扭。 



“信不信由你,铭儿,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云翔见卢若铭翻了脸赶紧起身正色道,“玟儿被打那日,孜莱姑娘找到我,要我按她交待的内容跟你说一说世子的好处,第一日我完全是受人之托,但我慢慢发觉孜莱的眼力很是不差,如果……” 



“你太看得起我了。”卢若铭一阵烦躁,这里他妈的是个大泥潭,他巴不得早走早好,孜莱还真是自信,以为软硬兼施他便会就范。 



“铭儿,”见他转身欲行翔儿急急拉住他的衣袖。 



卢若铭霍然回身:“你告诉我,云翔,如果今日武良弼还活著,你会对他俯首称臣为奴为婢吗?你听好了,南刻南制便是我的武良弼!” 



“怎麽样,翔哥儿,谈不拢吧?”轻飘飘地从长廊顶棚跃进来,旋儿带点儿幸灾乐祸地说,“我瞧著还是请孜莱姑娘定夺吧,这种自以为是不识好歹的人我瞧著才该被炽鳞鞭教训呢,看他还敢不敢……” 



“不识好歹的是你!”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云翔勃然发作,“堂堂侠女居然会干这种窃视偷听的勾当!” 



“我是怕他对你不利,你不知道他……”旋儿一吓,有些委屈地试图解释。 



“我不知道什麽?!”云翔充耳不闻地继续发作,低沈的声音又利又急,“我不知道他被世子做到死去活来小便失禁?我不知道他宁愿自染风寒也不肯承欢云雨?我不知道你进王府不是为了报恩而是想做世子妃?我不知道你师兄仓!对你情深义重你却背情负义?我不知道你毁世子清誉……” 



“你胡说……”旋儿被她连串的诘问堵得语声哽咽,一脸气急败坏的眼泪。 



“我胡说?我说的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事实战如旋你扪心自问!”翔儿一把推开想上前劝阻的卢若铭扬长而去,微跛的身形依然有著行云流水般的风姿。 



卢若铭头痛地苦笑,真是复杂的关系,身边的旋儿扶著廊柱嘤嘤而泣哭得象个孩子,他想了想也不劝解,只是静立一旁,等了好像一个世纪那麽久,旋儿方才用力擦了擦脸颊抬起头来:“你真的见过我师兄?” 



“是的。” 



“你觉得他,怎麽样?” 



“侠骨柔肠,宅心仁厚。”想起那日风雪中的邂逅,卢若铭有些失神,当日疲累不堪,他其实已经不大记得清仓!的长相,然而那种饥寒交迫中的暖意却让他至今心存依恋。 



“铭哥儿,天儿不早了,要不先回去用晚餐?” 



“咦,咱们哥儿呢?” 



大约玩的饿了,几个侍儿总算想起来寻主人,南笙见没有翔哥儿,连忙发问。 



“他说累了,已经自己回去了。”卢若铭回神解答。 



“南筇,你们主子今儿吃什麽?”旋儿红肿著眼睛发问。 



虽然对旋儿的模样有些奇怪,但见两人的神色没啥问题小婢们也没敢多问,南筇只拿眼睛看著卢若铭听候指示。 



不明白旋儿先前的敌意跑去了何处,卢若铭叹了口气,女人哪,真是变得快,完全白长了副男人的身子:“你想吃什麽?” 



满室的菜香里卢若铭与战如旋对坐小酌,因为被旋儿看见过脸面,也因为吃饭不方便,所以他没有戴面纱。 



“味道如何?这是蕤儿酿的四季醇。”旋儿面上的哭痕已经消失,只是原本内双的眼睛变成了外双。 



“不错,有春天的味道。”微微抿了口浅碧色的液体,卢若铭细细品味著内中的香芬与和煦。 



“这的确是四季醇里的春,原来你还会品酒?”旋儿问话的神色很有些清纯的天真。 



也不说话卢若铭只把玩著酒盅仔细地注视著她静候下文。 



旋儿突然面红耳赤。 



“难怪世子那麽喜欢你,铭儿你长得真是好看。”好一会儿方才回复常态,战如旋喃喃轻喟。 



卢若铭继续维持著缄默。 



“其实翔儿说的有不少是他的一面之词。”一口一口呷著杯中酒,旋儿的语声渐见磊落,“我并不是制世子的姬妾。之所以以这种身份住进南王府是为了我的大师兄仓!。这事说来话长了。”没吃什麽东西,酒却象水一样流下喉咙,旋儿的双眸越来越清亮,“两年多前也就是我在战场负伤失了功力的那会儿我的师父师娘突然死於非命,之後不仅家中不断有命案发生,连带师父那一辈的许多故交好友也相继出事,世子听说後找人协助大师兄查了很久方才发现对手是师父早年做武林盟首会同白道诸人联手诛杀的一个黑道奸人,此人侥幸未死,卷土重来便一心一意地报仇雪恨,手段毒辣阴狠,下毒挟持绑架撕票无所不用其极,偏偏又神出鬼没始终无法与他正面过招。 



“所以我受伤受的非常不是时候,师父师娘对我视若己出不说,大师兄更是自小便将我捧在手心里,可他们遭人暗算时我却帮不上任何忙。最先提出让我住到南王府邸的是大师兄,我与仓家的关系在江湖上并不是秘密,他担心我失了武功会立刻成为那人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世子与师兄原就是八拜之交这个忙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说与孜莱姑娘听的时候她却提出了一个被我们忽略了的问题──虽然王府禁卫力量不算弱,但那人的本事也不小,如果再被绶王势力参与利用,结果就很难逆料了,说起来王爷遇刺已不止一次两次,弄得不好还真会连累王爷。况且绶王一直十分忌惮世子在江湖上日益响亮的声名,外加大师兄又是下一任武林盟主不二的人选,他焉有不利用时机蠢蠢欲动的道理。 



“讨论了很久,大家才想出这麽个主意,对外宣扬我同制世子在战场上良缘暗结,大师兄重情重义默然退出。但这样一来我需要承担负情悖德水性杨花的名声,而制世子的担当则是横刀夺爱重色轻友。 



“我,很久以前便与师兄互许终生早已是他的人了,原想著此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我同师兄完婚之时便可向天下英雄澄清视听,但我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复杂。那人的确被绶王收买,利用江湖中各大门派家族的矛盾不断制造事端,挑起了许多恶性争斗,短短两年不到,多少武林前辈苦心营造维持了多年的重德重为行侠仗义的风气便被好勇斗狠争名夺利的流弊搅得乌烟瘴气。” 







四十一 



“我倒也罢了,为了师兄我原是什麽事都肯做的。”口里说著不在意的话旋儿的眉目间却有著掩不去的郁闷气苦,“只是委屈了世子,他们,尤其是制,一向是义字当先的人,这许久以来却一直要摆出个色字当头的模样,实在很难为他。若非大师兄出面恳请并孜莱姑娘晓以厉害他们是断断不会干的。好在不久以後他们便奉王爷之命赴键为山区剿匪,不用面对一批所谓诤友的仗义执言,否则他们只怕早已爆了。如今一来剿匪成功世子名声大噪,二来我师兄在此期间竞获武林盟主成功,短时间内便令江湖浊气为之一清,此次世子出门便是打算借这个势头会同师兄一起揪出谋害我师父师娘的凶徒,并趁机打击绶王势力,若然顺利,不久以後便可将此事原委公之於众以正视听。所以云儿骂我背情负义是不对的,根本大错特错。”唤南筇将冰凉的饭菜撤去,旋儿继续把酒畅饮,对方才云翔的责难仍是悻悻不忿,“知道吗?我其实想念师兄想念得紧,做梦都渴望能与他并肩敌忾手刃亲仇。但是至今为止我的武功也只是恢复到原先的七成,不能出去拖他的後腿。至於世子,我所能做的更是有限,大恩不言谢,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替他们守住心爱的女人。”旋儿说著蒙了层酒意的眸子直直看将过来。 



“你喝醉了,旋哥儿。南笥,”被他的灼灼正义逼得招架不住,卢若铭只得避其锋锐,一面遮上面纱一面出声唤人意欲送客。 



“不要。”伸手推开想扶他起身的南筠南笥,旋儿有些身形不稳地站起来,“我今儿就住铭儿这里,南笥,你回去跟南筝说一声,顺道收拾两件就寝的物什过来。嘘──”在卢若铭开口前他已经踉跄著上前攀住他的肩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摇晃,“铭儿,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同你说,今儿咱们俩好好聊聊行不?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好嘛──”醉态可掬的旋儿颇有些平常难见的娇憨气,说著话整个人便挂在了卢若铭身上,酒香扑鼻。 



见他醉到如此地步卢若铭也不好当著不明就里的下人显得过於刻寡,况且这人自诩为刻制的红颜知己,他坚持与他为敌也实在没啥好处,当下也就没再推托。然而旋儿的身形原就比他高壮,此刻又是醉後,简直全身重量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若非南筠见机得快上前扶持,他还真是吃不消。 



“南筠你们看著点。”吩咐两人将旋儿扶进一间闲置的客房,卢若铭转身离去。 



宽衣解带进入浴间,这一日是如此的漫长以至於他在浴缸里便沈沈睡去。 




“哥儿,哥儿,醒醒了,起来进屋里睡,水都凉了,这身子才刚好了些,可别又病了才是。”直到南筇见他久不出来跟进浴间唤醒他,他方才迷迷糊糊起身著衣。 



“铭儿,铭儿,醒醒,陪我聊会儿天再睡,铭儿──”回房没睡多久,旋儿又悄悄摸进来摇醒了他,依然酒香四溢,显是刚刚的酒劲儿过了,人兴奋得不得了。微弱的灯影中被搅了好睡的卢若铭皱了眉头看著他,“嘻嘻,你这样子真可爱。”说著旋儿便爬上了床。 



“你做什麽?” 



幼年的阴影外加刻制二人对他的身心刺激,卢若铭对与人同寝万分敏感,谁知旋儿根本不理会他的慌乱与抗拒,反而欺身上来搂住了他的胳膊不住挨蹭:“铭儿,你好香啊,我瞧这世上恐怕也就只得两位世子配得上你呢。嗯…” 



感觉到旋儿下身的勃起坚硬,卢若铭吓得全身僵硬,费了好大力气方才保持了声音的稳定:“你再不下去我可叫人了!” 



“叫人?为什麽?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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