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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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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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社会革命党人的领导者玛丽亚·斯皮里多诺娃,1917年她被称为俄罗斯最著名、
最有影响的女人,1941年9月11日她也被处决。她曾因为反对与德国人合作而丢掉了
一切,包括自由。尽管如此,她最终被杀害却是由于担心她会投奔到德国人那边去!   
   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        
                              “洛卡特事件”
  1918年,行动十分巧妙的密探们帮助捷尔任斯基消灭了西方国家在苏维埃俄国
的情报网。
  1918年夏天,在莫斯科揭发出了所谓的“大使们的阴谋”,虽然当时在莫斯科
并没有什么大使:全世界尚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承认苏维埃俄国。
  主要的阴谋策划者被认为是英国外交官罗伯特·布鲁斯·洛卡特。革命后,他
奉命到莫斯科来与布尔什维克党建立非正式联系。他同首任外交人民委员托洛茨基
及其副手和未来的继任者格奥尔基·瓦西里耶维奇·奇切林相处的关系都不错。
  然而,在英国有许多人都对洛卡特持怀疑态度,也不相信他从莫斯科发回来的
情报。英国外交部的一位官员曾这样说:“就算治卡特先生给我们提过一些不对头
的建议,也不能指责我们采纳了它们。”
  洛卡特在莫斯科过得相当快乐,他的大部分时间用来陪伴其著名的情妇布德伯
格男爵夫人。
  治卡特曾经十分有趣地描绘了全俄肃反委员会主席捷尔任斯基的形象。他写道:
“捷尔任斯基的举止无懈可击,言谈也很得体,只是没有丝毫的幽默感。最奇妙的
是他的眼睛,那双深陷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信仰的冰冷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眨眼,似
乎他的眼皮是瘫痪的。”
  洛卡特也曾谈到他曾与这样一些人密切相处,他们一昼夜工作18个小时,他们
身上有一种清教徒和早期耶稣会员的自我牺牲和禁欲主义的精神。
  负责审讯洛卡特的是当时全俄肃反委员会的副主席扬·赫里斯托弗洛维奇·彼
得斯。
  他给这位英国人看了自己的指甲,说明他在革命前的监牢里受过怎样的酷刑。
洛卡特写道,虽然一般人都认为彼得斯是个毫无人性的恶魔,然而在他的性格中却
看不出这种特征。彼得斯告诉洛卡特,每签署一份死刑判决书,都会使他感到生理
上的疼痛。“我想这是真的”,洛卡特写道,“在他的天性中有很大一部分多愁善
感的东西,然而他是一个有着狂热信仰的人,他致力于实现布尔什维克的目标,认
为这是自己的职责。而这种思想感情是不允许有怜悯之心的……这个奇怪的人不知
为什么对我感兴趣,他决心向我证明:在一些小事上布尔什维克也可以像资产阶级
那样具有骑士风度……”
  在签订了布列斯特和约之后,人们都已明白苏俄不会再同德国作战了,此时协
约国的同盟者们就下定决心要推翻布尔什维克,让一个能继续与德国打仗的新的俄
国政府上台执政。
  洛卡特首先同鲍里斯·维克托罗维奇·萨温科夫取得了联系,并把这位社会革
命党武装分子头目的计划送往伦敦。该计划声称:“在协约国军队于俄罗斯登陆的
当天晚上就杀死所有的布尔什维克领袖。”英国人自己当然不会去杀革命的首领们:
为此他们有当地的代理人。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的情报机关干得很有成效,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棒的
特工机构。然而在俄国活动的却是些一知半解的角色,他们当中最主要的人物是在
俄罗斯出生的有英国国籍的西德尼·赖利,这是一个冒险家,不切实际的幻想家。
  洛卡特和赖利输给了捷尔任斯基。后者派了两个拉脱维亚的“契卡”人员打进
了他们的队伍。这两个人假装成对革命感到失望的红军军官,向他们建议暗杀列宁
和托洛茨基。但是西德尼·赖利却认为,用不着杀掉他们,让他们当众出丑就够了
——把列宁和托洛茨基的裤子脱下来,让他们只穿着内裤在莫斯科的大街上游行示
众。
  在彼得格勒“契卡”主席乌里茨基遇害和列宁遭枪击的事件发生以后,所谓的
“大使阴谋案”也立即被破获了。洛卡特和其他数名英国人被捕,后被押解出境。
  1925年,在可以与反苏地下人员领导者会面的允诺下,西德尼·赖利被诱骗到
苏联。9月28日他越过国境并在“契卡”人员的暗中监视下到了莫斯科,一到这里便
立即被捕了。他出据了所有要他提供的证词。然而对他并未开庭审判,1925年11月
5日就将他处死了。四个“契卡”人员把他带到城外,说是去散步,却从背后向他开
了枪。后来又向前胸补了一枪,之后便将尸体带回,次日埋在了国家政治保安局在
卢比扬卡的内部监狱的院子里。   
   历届克格勃主席的命运        
                                两个浪漫主义者
  在捷尔任斯基时代,在情报机关与外交机关之间发生了冲突。直至今日,这种
冲突也未获得妥善的解决。
  1921年底,外交人民委员部迁到了位于铁匠桥街21/5号的楼房里,那儿原来是
一家名为“俄罗斯”的保险公司的旧址。外交人民委员部在此一直呆到1952年,当
斯摩棱斯克广场上新建的高层建筑交付给外交人员使用的时候才搬走。
  从外交人民委员部到位于卢比扬卡的国家政治保安局大楼只有两步之遥,外交
官们常不无讽刺意味地称“契卡”人员为“邻居”。这个词儿流行起来,一直沿用
到现在。
  然而,两个部门之间的关系却远远不是睦邻友好的。苏俄历史上的第二位外交
人民委员格奥尔基·瓦西里耶维奇·奇切林敢于做他的继任者们所不敢做的事:他
公开地与“契卡”人员争论,并对他们采用的工作方法表示气愤。
  人民委员奇切林简直就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是一个对事业无限赤诚的理
想主义者,是作为一个不能适应苏俄生活的悲剧性人物被载入史册的。然而正是这
个没有任何苏维埃特征的人,奠定了苏维埃外交活动的基本原则,这些原则一直沿
用到苏联解体。
  捷尔任斯基和奇切林之间有许多共同之处。两人都是贵族出身,生长在有教养
的家庭里;两人都是不知疲倦的、勤勤恳恳的劳动者,对事业无限忠诚的理想主义
者。奇切林的革命禁欲主义甚至叫人看了害怕。
  格奥尔基·瓦西里耶维奇·奇切林的父亲也是一个外交官。一次,有人要同他
决斗,他由于宗教信仰上的考虑而拒绝了。这件事使他被迫离开工作岗位,回到了
自己在坦波夫省的卡拉乌尔庄园。又因为害怕由于拒绝去决斗而被人说成是懦夫,
他自愿以红十字救护队员的身份去参加了巴尔干战争,回来时已身染重病——肺结
核。
  父亲的病重和去世给奇切林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生活在脱离现实生活的、
充满某种激情的气氛之中,是一个孤独的孩子。他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
他渐渐地变得自艾自怨,妄自菲薄。
  他自己曾说,在大学毕业时他情绪极度低沉,厌倦生活,向往神秘主义。但是
后来他接近了革命者并帮助他们,1904年为躲避拘捕流亡到了国外。他结识了卡尔
·李卜克内西,视他为革命的理想人物。侨居国外时,他以亡母留给他的遗产度日,
并将金钱慷慨地赠给党做活动经费。
  1918年1月8日,奇切林被任命为人民委员的助手,三个星期以后这个职务改称
为副人民委员。人民委员会赋予了他“在托洛茨基不在时”决定事务的权力。3月1
3日,他被正式任命为“人民委员的临时副手”,5月30日被任命为人民委员。
  他是个意志坚定的单身汉,他像个修道者似的把办公室变成了自己的禅房,每
天几乎只靠面包和清水过日子。奇切林自己承认,他惟一的乐趣是一只小猫。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架钢琴,他喜欢弹莫扎特的曲子,有时也即兴变奏。他曾写
过一本关于莫扎特的书,但此书出版时他已故去多年。奇切林曾在给他兄弟的信中
写道:“我有的只是革命和莫扎特。”
  他几乎能讲所有欧洲国家的语言。有一次他甚至用拉脱维亚语发表了演说。在
年纪已经很大了的时候,他还开始学习古犹太语和阿拉伯语。
  奇切林就住在办公室旁边,他认为一个人民委员应该时刻不离战斗岗位。在有
急电来或者应给驻某国的外交使节签发密电时,他要求手下的人在深夜也要叫醒他。
  他睡眠极少,常在凌晨才躺下。有时在深夜也会召见外国大使。夜间他常口授
致中央和人民委员会的报告和给部领导班子的指示,起草外交照会或写文章。天亮
以前这些文件都应打印好放在他的桌子上,以便他在整理好的材料上签字并发到收
件人那里去。
  奇切林自己掌握着大使们发来的密电,因为他对谁也不相信。他认为各种条约
的秘密附件只应保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由专门为此目的而派来的一个
连守卫。           奇切林的主要功绩在于:在国际上争取到了对苏联的承认。
  他把俄罗斯引回到了传统的外交轨道。对政治局来讲,同其它国家和平共处的
可能性只是一句口号;而对奇切林来讲,这却是一个现实的目的。虽然他也把革命
的言词挂在嘴上,但是在自己的行动中他的首要出发点却是要完成实际的任务。
  在1922年4月举行的热那亚会议上,奇切林给国际外交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
是苏联首次参加的国际会议。
  在送别奇切林时,列宁对他说,不要公开说出苏维埃国家的真正目标,以免吓
坏了西方国家,千万不要大谈什么“革命的不可避免性”!提什么口号都可以,甚
至那些不符合国家政策的口号也行,只要能“瓦解敌人” 就好。列宁的这个战略就
决定了从奇切林到葛罗米柯时代的苏联外交路线。
  奇切林的第二大成功在于:他在拉帕洛与德国签订了恢复两国外交关系、相互
不再提出要求和发展双边经贸关系的条约。
  尽管是在不同的方面,俄国与德国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遭到了失败,这使两
国接近起来。魏玛德国和苏维埃俄国在当时的欧洲是两个受鄙视的国家。它们联盟
的基础是两国领导层对加人协约国联盟的西方国家怀有同样的仇恨。
  在任外交人民委员的最后两三年,奇切林已不能工作了。他长时间卧病,在国
外治疗。国际上不能理解为什么俄国的外长不回国,一些奇怪的流言开始传播开来。
为此,在《消息报》上开了一张奇切林所患各种病的清单:糖尿病、咽喉炎、感冒、
肺炎、多发性神经炎。
  1930年,因为健康原因解除了奇切林的外交人民委员职务。奇切林希望让政治
局委员瓦列里安·弗拉基米罗维奇·古比雪夫做自己的继承人,后者当时正代替捷
尔任斯基领导着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奇切林还为古比雪夫写下了详细的工作指南。
相当奇怪的是,奇切林和捷尔任斯基二人的最后信件都是写给古比雪夫的。
  然而,外长的职务任命给了马克西姆·马克西莫维奇·李维诺夫,他当时是副
外交人民委员,在奇切林长期生病期间他主持全部外交工作。
  奇切林和李维诺夫相互憎恨。奇切林抱怨说,李维诺夫是个卑鄙小人和不学无
术者,不应让他主持外交工作。
  李维诺夫则说,奇切林是同性恋者,专门在夜里工作的怪家伙,他把外交人民
委员部的工作搞得一团糟。
  一些同事们证实,奇切林干不好组织工作。这似乎是真的。奇切林本人认为:
“为了弄清楚某件工作是否正在进行,应该亲自与人们交谈,检查完成任务的情况。
有时也要检查一下,比如说,防火的组织是否能很好地运作,是否采取了有效措施
去消灭那些啃咬文件的鼠类和蛀虫……”
  奇切林还曾编写一份指示分发给驻各国使节,那是关于大使夫人们在招待会上
应该如何着装的细则。他建议让她们穿黑色长袖裙装,不要祖胸露背,不配戴任何
珠宝手饰。
  和李维诺夫不同的是,在政治局会议上奇切林讲话总是小心翼翼、低声下气,
注意倾听每一位政治局委员所提的意见。在党内他是没有什么分量的。
  然而在自己的政治遗嘱中,奇切林把一切都写得无比坦率。他指出,妨碍人民
委员部工作的是:党内的清洗、社会工作、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告密。
  使他非常恼火的是,常把一些没什么文化的党的干部派到他这儿来工作。他写
道:“把一些半生不熟的角色塞到我们部里来,特别是那些缺少对外交往文化素质
的人(他们会用手指挖鼻孔、随地吐痰)——这对发展政治上和经济上都迫切需要
的新的联系造成极大的困难,甚至连保持已有的联系都不容易。”
  奇切林认为,在内部自己的主要敌手是共产国际。20年代苏联有两种对外政策:
一种是国家的政策,由奇切林和外交人民委员部执行;另一种则是共产国际的政策。
  共产国际和苏联的领导人号召进行世界革命,允诺支持无产阶级的武装起义,
公开支持各国共产党——这一切使苏联外交界所做的与周围世界和睦相处的努力遭
到破坏。
  莫斯科以金钱和武器帮助德国的共产党人,认为世界革命会从德国开始。同时,
莫斯科又同德国政府及德国国防军密切合作,而它们是镇压共产党的。
  奇切林离职以后在政治局控告共产国际,说共产国际的行动带有流氓性质。
  自己的第二个敌手奇切林认为就是国家政治保安局。他说:“国家政治保安局
的领导人让人难以忍受,因为他们不诚实,耍花招,总想撒谎,欺骗我们,不遵守
诺言,隐瞒事实……他们不同我们商量就逮捕外国人,引发了无数的国际事件,有
时候过了很多年我们才知道,外国人被非法枪毙了(不经过法庭是不能枪杀外国人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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