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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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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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没一个……
不正常的倒是一堆一堆涌过来……
死都别告诉我那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再再说起来,骷髅虽然看上去只有骨头,但身体手感还是不错的。如果能看见他真身的话,说不定意料之外的是个美少年呢……
可我却一直将骷髅归类为“物品”一列,时时以“它”作为骷髅的称呼。骷髅的名字,好像叫左伯桃吧?左伯桃……伯桃……
嗯……不行了,明明是只鬼,名字却比小小好听……
决定了,明天开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小改名……
然后给骷髅换个称呼……就叫他名字好了……名字是……
“名字是……左伯桃……伯桃……”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意识模模糊糊地。昏昏欲睡的空当,突然想起:今天,又是一个第三天了……
风起了,些许稻草在地上扭曲地旋转,发出沙沙的寂寞的声音。惨白的月亮从东方夜幕苍茫的原野上升起,枯树在风中局促地摇摆,歪斜的枝丫挺拔在鬼哭狼嚎的回响里。
骷髅正坐在高高的枯树上,月光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他的骨头格外的白。枯树下,阮璐正半睡半醒地躺在地上,乐滋滋地流着口水。
骷髅不爽地一声冷哼,从树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对着阮璐的头便伸出了手骨。
“名字是……左伯桃……伯桃……”阮璐翻了个身,眉头皱了皱,松一口气,又睡了过去。骷髅一个恍神:说梦话?
这女人说梦话时,叫得是自己的名字?
脸忍不住红了红,伸出的手骨晃了晃,叹一口气,还是收了起来:“这次就算了……毕竟法术用多了,对凡人的身体也不好。”
“哼……想见到身边人真实的样子,你就自己慢慢等法术消耗完吧……”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句,再抬头四处看看,空荡荡的平地。月亮刚升起的时刻相当于外界的黎明,众鬼应该都没起床吧。
这么想着,骷髅安下心来,靠近阮璐,安静地坐下。
远处黑暗角落里,以小三所在墙面为伪装,童音、秦飘渺以及携带着的一众鬼怪正咬着手帕看向这里。隐约中还能听见她们无比欣慰的抹泪声:“太好了,看样子婚期不远了。”
“唉,我就说小伯桃口硬心软,早就对小璐璐有意思了,还装……你说我没讲过!?我怎么会没讲过!?想当年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我对他有多了解……”
“真好,看着伯桃能嫁出去,我这个当表姐的也就放心了。”
“#!%¥&%¥*¥*……”

一枚玉坠引起的(上)




清晨柔和的阳光斜挂在苍松翠柏不凋的枝叶上,显得那么安静肃穆。官道上铺着青石板,里面的青苔都被修葺得十分平整。高挂着“喜客来”牌匾的客栈门外挤满了拥挤的人群,个个人头耸动地往客栈内探望,却静得连呼吸声都难以听闻。
有好事者费劲地穿过重重障碍来到门口,才一探头,霎时被眼前对峙的两人迷得憋住了呼吸。
一个红衣热情,高挑的眉眼间杀气盎,嘴角微斜地冷笑着。美艳明媚的外表不加任何遮挡,可明明如此迷人,却让有种让人无法靠近的高傲气势——传说中最野蛮最毒辣的“京城二公子”展想墨。
一个白衣淡漠,视线平和地注视地面前的桌子,虽然披了面纱,但光是那双狭长漆黑的双目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那是一双多么清澈美丽的眼睛!如果是微笑的表情,一定可以用如沐春风形容——传说中最温柔最美貌的“京城大公子”曾少离。
客栈内此刻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墙面上有着一道道长而深的刻痕,数不清的筷子凌乱地插入在地上、墙上、桌椅上。数不清的瓷器碎片布满了地面,当中甚至混着酒坛子的碎片,酒水撒了一地,空气中的酒气浓郁得几乎要漏出。其中一堵墙前,正坐着十几个面如土色状似想吐的食客,还有一个满脸无奈缩在角落画圈圈的女子——传说中最可怜最可悲的二公子他妹展晴儿。
一连三个传说都出来了,这种状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把客栈折腾成这样的肇事者是谁。但问题是那两个肇事者正一派祥和地各自坐在客栈大堂中央,当中弥漫着的诡异气氛让围观者都忍不住齐齐往后退去。
“小二,掌茶。”展想墨突然一声令下,毒辣的视线刺向墙边。一脸呆滞的高大个小二触电似的,身子一抖,唯唯诺诺地站起身便退了下去,速度快得像被鬼追一样。
曾少离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眼睛连瞟也不瞟向他们。
茶很快就上来了,小二端着茶碗的手十级地震一样激烈地抖着,茶水不停地往碗外泼洒。展想墨眉眼一挑,手中缠着的倒刺长鞭“哗啦啦”一甩,“啪”地落地有声。
高大个小二手一抖,茶碗“哐啷”地落在地上,茶水泼了一地。众人心“突”地一跳,同时忐忑不安地看向展想墨。小二更是惶恐地直接往地上一趴:“饶,饶命啊!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
展想墨的嘴巴缓缓咧开,微微下压的眼角中流露出阴沉的氛围,脸上却挂着令人心寒的冷笑:“饶命?可以……”
小二感激地抬起头,围观者霎时发出一阵“看吧我就知道展公子为人善良”的低声议论。唯有展晴儿依然一脸惊恐地瞪下自家大哥。
一把精致的匕首“当”一声落在地上,展想墨双手环胸,下巴一努示意道:“自己捡起那把匕首把舌头割下来吧。”
啪嚓!
一道惊雷闪过,小二和围观者被劈了个正着。
展晴儿一抹额头的汗,轻声嘀咕:“还好……只是割舌头……”
小二冷汗狂飙,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住地跪拜着:“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我不是说了饶你命吗?”展想墨眉头蹙起,满脸的不耐烦,“所以你赶紧地自己动手把舌头割下来不久成了。”
“当真,当真……要割舌头?”小二脸色煞白,眼泪已经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了。
“哼!没用的东西!”展想墨怒气一闪,倒刺长鞭破空而出!
“哐当”一声巨响,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头顶是木制的床盖,朴素结实。空气安静得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一样,把我惊醒的巨响了无声息。我叹一口气,正想闭上眼睛补眠,突然——
“叮铃哐当霹哩叭啦嘭嘭嘭……”一阵比刚才更大更刺耳的巨响在耳边炸开,床盖被震得“吱呀”作响,一堆堆灰尘扑簌而下,呛得人连连咳嗽。我怒由心生,当下“碰”地跳起来大吼:“楼下的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叮铃哐当霹哩叭啦嘭嘭嘭……”没反应,巨响像打了鸡血一样有活力,锲而不舍地持续着。我无力地坐下,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
五雷轰顶!
“唔,好吵……我才刚梦到油炸麻花,只差一点就能吃上了的……”小九呻吟着,翻了个身,身体呈大字型霸占了大半张床,一只手还“啪”地挥到了小小的脖子上。
“唔……”小小吃痛,揉着眼睛爬起来。睁眼一看距见到了我,脸一红,手足无措地捂起脸来:“阮,阮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同床共枕,我们同床共枕了……”
非常无语,我说孩子,你全身都被我看光了,老夫老妻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小九……”小小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上,一个转身便扑到小九肚腩上寻求安慰去了。
我冷静地看着那个埋在小九肚子上抖得欢的小脑袋,沉声问道:“小小,你还好吗?”
“嗯……”欲拒还迎、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
“小小,你不觉得脸上、手上湿湿的吗?”
“嗯——”羞涩脸红、自己在胡思乱想的声音。
“小小,你不觉得湿湿的地方还有一股明显的尿骚味吗?”
“嗯?嗯!”疑惑不解继而发展到突然惊醒的声音。
然后——
“嗅,嗅嗅……”很明显的几声吸气,期间夹杂不确定的几个短暂中顿。小小猛地一下往后退去,抬头看向我衣服上热气腾腾的湿哒哒一片,再看看小九身上很明显写着“出口”的同样湿哒哒一片,目瞪口呆。
我洋溢着杀气的脸努力维持着扭曲的表情,欢快地开口:“小小,麻烦你出门左转,然后帮我把厨房专门用来砍猪骨头的大刀拿过来好吗?”
小小脸都黑了,手伸到小九肚子上死命推着,带着哭腔低声叫道:“呜呜,小九,起来了……小九快起来……”
手里的鞭子唰地一下就抽到了面前,快如闪电。展想墨眼露杀气,整个人像被鞭子的黑影包裹在其中一样,纤细的身体时而翻折时而跃起。鞭子就是长在他身体里的一条蛇,呼啸着对挡在小二面前的曾少离张开毒牙。
曾少离却表现得相当沉稳,手中握着的发髻轻盈地上挑、下挡、左右开击,动作优美得恍若舞蹈。动作看似慢,实则快,就像在逗着小孩玩一样惬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曾少离的武功比展想墨的高上不止一层。
展想墨已经完全处于劣势,或许是由于动了真怒,他的动作开始杂乱,招招又急又狠,却全不见平时的精准难缠。曾少离开始步步逼近,发髻像利刃一般刺向前方,展想墨眼皮一跳,倒刺长鞭“啪”一声脱手飞出!
“哇啊啊啊啊——”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尖叫。曾少离一个恍神,动作迟疑了一点。展想墨却没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顺手往腰间一拽扯过一件挂饰就猛地向前一挥!
“大哥!”展晴儿突然失声大叫。
曾少离双眼精光一闪,身子微微侧过,挂饰“嗖”地擦身而过。视线往挂饰上一瞟,突然定住了:“那是……”
“……咦?”才反应过来的展想墨脸色突然很难看。
就在这时,二楼的某扇门突然“碰”地被从里面摔了开来。一个胖胖的小身影从里面冲出,嘴里还胡乱叫着:“阮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你大人有大量……”
“站住!臭小子!”另一个身影倏忽出现在门口,于此同时,那件挂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了过去!
“不要!”展晴儿的声音。
“小心!”曾少离的声音。
“啊……”展想墨的声音。
我自然而然地转头,然后视线在那么零点零一秒的瞬间捕捉到一个黑色物体向我的脑袋飞速过来,脑子一热,出于练过散打的对抗反应,手往小九头上一按,身子一矮,右脚一道旋转飞踢!
“啪!”
“轰!”
“啪嚓!”
随着三声衔接得很是紧凑的巨响,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忍地闭了起来。第一声巨响是我的脚踢中了那个不明飞行物,不知道是它裂开还是我的腿骨裂开的声音。第二声巨响是小九符合不住我的力度,两个人轰然倒下的声音。第三声巨响是那个不明飞行物很华丽地顺着原来方向飞出后,落地碎开的声音。
鉴定完毕。
不管怎么说,那个暗器都算是被我挡回去了。这件事情让我觉得颇有成就感。
这也以至于当我站起身时,看着下面黑压压的群众很是自然地挥了下手:“同志们好啊……”
……
“啪!”
摔在地上的那个东西又发出声细微的破裂声,众人的视线停在上面。展晴儿一脸痛苦地捂着脸,曾少离则满目为难,围观众人一副完全摸不清头脑的样子,但还是很配合气氛地憋住了呼吸。
然后我看见展想墨嘴角缓缓咧开,目露凶光地奸笑起来:“嘿……姓阮的,你死定了……”
一枚玉坠引起的(中)


厢房里。
展想墨得瑟地笑着,长毛黑痣在那副可恶的嘴脸上跳得很有节奏。他的身后,展晴儿脸色煞白的呆滞模样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我和曾少离对视一下,很有默契地坐下,双手环胸,沉默对抗。
桌上放着一枚玉坠的残骸,显然就是让我们四个气氛诡异地坐在厢房里发呆的原因。虽然被摔得惨不忍睹,但还是可以从玉坠断裂边缘看出溢转的流光。再配上玉坠表面隐约可见的飘逸的古字,一看就知道是翡翠做成的值钱货。
曾少离轻轻咳嗽一声,我勉强从玉坠上移开自己差不多要贴上去的眼睛。突然想起曾经听过的检验翡翠的方法,心中霎时蠢蠢欲动。
站起身,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地开门。走到厨房,打水,举着水盆到房间,关门。随手拈起一块玉碎丢进水里。
“噌——”
一片绿光从水中泛起,折射出的玉石碎块通明剔透的色泽。如果说刚才开门打水乃至于将玉碎拿起时我都还处于正常人状态的话,那现在我的眼睛一定像豺狼一样反射着不正常的绿光。事后根据一直在床底偷看的小九的复述,我当时死死抱着水盆垂涎三尺,一副恨不得把里面的水全部灌进肚子的没出息样。
“哼哼哼哼……”展想墨抱着胸发出了诡异的耻笑声,眼中尽是讥讽之色。我一抹口水,不满地瞪向他:看看,看看他那副有钱人的嘴脸!啧,真不爽……
话说回来,他那种笑法,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你现在也看到了,我的玉坠价值连城。你把它弄碎了,打算怎么赔?”展想墨一开口就丢出个巨型炸弹。
我眼皮一跳:“你脑子烧坏了吧?明明就是你自己把它扔出去的!弄坏了关我什么事?”
展想墨嘴角咧得好像要裂开,手指在桌上清脆地敲着:“哦?就算是我把它扔出去的。那可是和邻国使者与交的信物,是圣上御赐给我的玉坠。如果我到圣上面前禀报,你觉得圣上是会信我,还是信你呢?”
我一翻白眼,信手抓起其中一块玉碎在手心打圈圈:“你吓谁呢?真有那么重要的话你会把它随便挂在腰上吗?咱家小曾腰上的挂饰也是一坨一坨的,按照你的逻辑,那些全都是皇帝御赐的咯?”
展想墨眉毛一挑:“咱家?”
展晴儿眼睛一眨:“小曾?”
曾少离轻声一咳,低声提醒道:“其实展想墨没有说谎。那个玉坠确实是圣上御赐之物。”
……
一把揪过曾少离,把他丢到地上再踹一脚,然后以居高临下的姿势嘲笑讥讽鄙视他:“曾少离,你居然已经沦落到被贱民称作‘咱家小曾’都不敢反驳的地步了!你从前那副高傲的嘴脸呢!?哦呵呵呵——已经落魄至此的你已经没有资格与我相争了!我会代替你成为举国爱戴的京城大公子!你就等着嫁给那个贱民辛苦一辈子变老变丑然后哭着仰望依旧美貌高贵的我吧!哦呵呵呵呵——”
……
——当然只是展想墨的意淫。
我无视身后眼珠上吊笑得近乎抽筋的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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