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贵女 作者:小立樱桃下(起点榜推vip2014-05-3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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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贵女 作者:小立樱桃下(起点榜推vip2014-05-31正文完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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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五更天还没过,阿林就打着哈欠被丫鬟推上了马车,沈夫人穿着一身素服,发髻上只簪着一只青玉凤头簪,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温和氤氲的光,见阿林上了马车又要睡着,忙晃了晃她,道:“莫把头发弄乱,待会儿到佛前失了礼就不好了。”

    阿林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哪一天不睡个饱,纵是被沈夫人晃了两下也还是舒舒服服的倚在大丫鬟檀香的身上睡了过去。

    快到山脚下时阿林方才醒来,檀香重新给她挽了双环髻,又用缎带牢牢的绑了。

    龙泉寺面积不大,只是香火极盛,又有个祈雨灵验的传说,因此沈夫人特意想着来拜一拜。

    熹微的晨光里,众人都下了马车步行上山,大少奶奶黄氏只有六岁的儿子元哥儿噔噔噔的冲在了最前面,半晌又回头喊阿林:“小姑姑快来!”

    这姑侄俩一个比一个能闹腾,一眨眼就都跑远了,惹得大少奶奶忙叫人去跟着。

    待沈夫人拘着阿林在佛前磕了头上了香,又另以她的名义捐了香油钱,方才放她去院子里走走。

    趁着沈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在大佛殿听讲经,阿林便叫了木瓜去取自己的弓箭,转过屋角就看见二哥带着几个家将走来,忙迎上去道:“二哥二哥,我正要去后边山上打猎,你来不来?”

    罗承屿自然是欣然从命,众人寻思着在寺庙旁边杀生不大好,便向着白龙潭的方向远远的走去。

    却说白龙潭一侧的山坡上正是皇帝的行宫,离行宫不远的高处有一个重檐斗拱的六角亭。这会儿正有个穿青衣的年轻小厮提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雕漆食盒吭哧吭哧的送了上去,见亭子里的少年躺在长椅上,头上的玉冠都有些歪了,两脚高高翘起,百无聊赖的样子,身下只铺着一件缂丝银鼠里的斗篷,忙放下食盒道:“这石椅冰凉凉的,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好?”

    那少年却不答话,腰下一使劲便坐正了身子,一双丹凤眼奕奕有神,只盯着他问道:“是不是山下有人来了?”

    小厮手脚利索的把食盒里的早点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一边道:“听说一大早靖国公夫人就带着人来龙泉寺上香,这会儿约莫在听讲经呢,爷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那少年一脚踢过来,不耐烦道:“问你山下有人来了没,你给我胡扯些什么呢!”看他翘着兰花指摆放碗盘,又是一脚过去,道:“你当你是姑娘家?说你多少回了还总翘兰花指,下回再叫我见了,一准把你卖去唱小旦!”

    小厮心道,我翘兰花指也没人觉着我是女的,哪像主子您啊,穿着一身男装都有人怀疑您是花姑娘扮的……这大逆不道的话自然不敢出口,被踢中了屁股也不敢委屈,只是吓了一跳,忙绕过“卖掉唱小旦”这样危险的话题,道:“回爷的话,刚看见有好几个人从龙泉寺那边过来,这会儿快到山下了。”一边偷偷揉屁股,一边心里暗自嘀咕,这位爷也不知发的哪门子疯,都快入冬了硬说要来这祈雨,一路快马从京城出来,颠得自己腰都要散架了,祈雨就祈雨罢,偏偏连龙泉寺也不去,只是在屋里歇着。昨儿晚上又不知听那帮不干好事的侍卫说了些什么,今儿一大早的就出了屋子往这亭子里来了,他是习过武的不怕冷,倒把自己冻得够呛……

    这小厮正想着,忽听山下传来一阵欢呼,隐隐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姑娘好箭术!”赶紧抬头看主子,却见他嘴角勾起,极为高兴的样子,心里好奇起来,只是不敢上前窥探。

    过了一阵子,直到山下的声音渐渐没了,主子方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了千里眼,将桌子上的早点随意用了两口,便吩咐打道回京。

    

 第三回 进京(一)

    翌日午间就能回到京城罗府了,这天晚上众人歇在小镇上的客栈里,各有心思。

    沈夫人想着明日就要回去那罗家大宅,心里颇不自在,只是往日里能说说心里话的安嬷嬷这时已经先一步回京看着行李物件儿了,只好闷闷的盯着桌上的蜡烛出神。

    阿林从二嫂那得了好东西,这会儿捧在手里赶紧去跟母亲炫耀。

    沈夫人接过来一看,却是上下两件的夹袄夹裙,里面絮了薄薄的丝绵,正合现在的季节。展开仔细瞧了,不由赞叹,只见上面是牙白交领的妃色短袄,用的是缠枝莲暗纹的缎子,下面则是牙白色遍地如意织金缎百折长裙,底下锁着一条妃色宽边,宽边上还绣了连绵不断的深蓝色云纹,看上去又贵重又矜持,喜气里带着点素雅,叫人眼前一亮。

    阿林得意道:“这是二嫂选了花色,叫春芳姐姐赶着做好的,刚好明儿穿了进府。”

    不必阿林穿身上试过,沈夫人就知道必然是极合身又趁肤色的,这会儿也有了些兴致。二十来年没有回京,这见第一面还是莫教人小瞧了才是,便叫了大丫鬟檀香、沉香等人去寻衣裳出来挑拣。

    却说二少奶奶徐氏这边,听见沈夫人那里热闹了起来,徐氏的丫鬟春芳松了一口气,悄声笑道:“这些日子太太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底下这些人也不敢大声说笑了,还是姑娘过去三言两语的就劝好了。”

    自古以来女人都是靠着衣裳首饰这些精致物件儿哄自己高兴的,哪里又是阿林的功劳呢?徐双卿笑了笑,心里却满是忧烦,刚成亲那会儿吧,才十六岁,双卿寻思着早恋也就算了,要是还早孕实在是人神共愤,要是前世那帮八婆知道自己一穿越竟从博士学位嫁不出去的东方不败变成了早恋早婚还很有可能早孕的大家闺秀,一定眼珠子掉一地,没准还神经错乱到把自己眼珠子当炮踩的地步。

    想到这双卿忍不住做出一副阴笑的表情,还没高兴一会儿,又郁闷了起来,要是能把那帮八婆也弄过来就好了,让她们瞧瞧自家老公又帅又年轻,还是古代的绝品专一男,而且正太养成什么的简直太过瘾了!

    只可惜两人成婚都四年了,虽然夫君还未出轨,但架不住自己老是怀不上,为了后代,自己早晚要被迫帮他纳妾,要么就自请下堂……双卿忍不住长叹:这就是所谓的穿越之不可破解的诅咒吗?

    春芳看了看二少爷还在外面,便又小声道:“听说咱们太太跟京里的老太太不大合,好在咱们回了罗府也住不了多久就能搬去靖国公府了,要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乱子闹呢。”

    婆媳斗是自古以来最花样百出的家庭大戏,双卿懒懒道:“太太的性子不比年轻时那般软,膝下也是儿女双全,老太太又是这般岁数了,想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在嫁进来这几年双卿不大不小也做了几件有利于罗家的事,不光是大哥大嫂,便是老爷太太也感怀她的恩德,因此竟无一人给她添堵,反而时常宽慰她,又有二少爷罗承屿是个立志要学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双卿这几年的日子还算过得舒心。

    正说着话,罗承屿便推门进了屋,先将手里的长剑轻轻放在床头,见双卿正跟春芳挑衣服,不由浓眉一轩,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去娘那里请安,她们屋里也是堆了满床满桌子的衣裳,不过是回家罢了,又不是进宫赴宴!”

    双卿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些什么?只要穿得好了气势就有了,讨人喜欢总比讨人厌好得多。”

    罗承屿走过来帮她挑选,口中调笑道:“怪道呢——我当年一见你就想着这辈子非你不娶,定是你故意打扮得美美的给我看的。”

    双卿扑哧一笑,道:“还说呢!我那不过是上门做客的礼节罢了,你倒好,前头有客人,你还带着你妹妹在后头爬树摘果子,结果两个都摔了下来,衣裳都划了大口子,狼狈不堪,亏得妹妹没摔着,不然只怕你也跑不掉一顿板子。”揉着屁股直喊疼什么的太影响形象就不说了,省得惹急了罗承屿,到晚间吃亏的还是自己。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便选好了衣裳,罗承屿又道:“上回大哥写信说了,御赐的靖国公府早就着人加紧工期,只是如今已经是十月里,只怕咱们都要在罗府过年了,正月里又不好搬家,这样一耽误,前前后后要住上三四个月才成!”

    双卿奇怪道:“怎么罗府叫你说起来倒像是龙潭虎穴一般?而且太太这些日子也不大高兴似的。”

    罗承屿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叹道:“我一直没跟你说,只因为这事是咱们家的禁忌,就是府里知情的老人也是谁都不敢说的。”拉了双卿坐在身边,道:“罗家也算是个书香门第,虽说人丁不旺,可是每一代都能出一两个进士举人的,到了我祖父那一辈,就我祖父一个人有了功名,只是他命不好,官没做到一任,自己就一病撒手走了,我祖母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大伯和我爹拉扯大,可喜我大伯竟是个极聪明的,不到二十岁就考中了二甲传胪,然后进了翰林院做庶吉士。”

    罗承屿的大伯到现在胡子都花白了,竟是在翰林院修了一辈子的书。双卿的父亲先前也在翰林院做过编修,后来有了从龙之功,如今已是做到了内阁次辅。

    只听罗承屿接着道:“大伯青年俊才,又娶了侯府的嫡女,便成了罗家的顶梁柱,只我爹不好文偏好武,托人在先帝的府上寻了个侍卫的差使,那时先帝还不是太子,只是个大位无望的闲散皇子罢了,祖母便想着给他寻一门好亲事,也好放心他以后自立门户。谁知亲事还没说好,我爹就看上了我娘,那会儿娘身边只有一个年迈多病的祖母,余下一个亲人也无,虽说她祖母是个有诰命的,只是奈何她父母都不在了,家中也无恒产。我祖母自然看不上她,便不同意这桩亲事。”

    双卿从来不知道公公婆婆还有这段抗争强权的浪漫情史,想想那时的艰辛,又想想现在老两口的恩爱,忍不住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道:“太太也是个有后福的人,如今相公恩爱,儿女双全,又有超品的诰命,真是叫人羡慕!”

    罗承屿看徐氏托腮遥想,一脸梦幻,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便伸手去捏她的脸,道:“你还是羡慕你自己才是正理,天底下哪还有比我更好的相公?说起来,我以前恍惚听见个算命的说爹娘以后无子送终,害得我娘不知撒了多少银钱去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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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进京(二)

    要说沈夫人以后可能会无子送终,双卿倒是相信的,毕竟他们父子三个都是武将,战场上刀枪无眼,不知哪一日就马革裹尸还了。想想前几年那场大战,要不是双卿偶然发现铠甲上的护心镜镶在胸口正中间,压根就不护心,坚持要他们在铠甲内胸口左侧再加一个护心镜,只怕这会儿大哥罗承固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

    双卿想起一事,又道:“想来算命的也说了阿林什么,怎么我觉着太太对她更是着紧呢?不仅每回上香要带着她,捐香油钱还要单出一份算是阿林的,更不用说冬日里施粥舍药的都是用阿林的名号。”

    罗承屿摇头道:“那倒不是算命的说的,我也只知道个大概。说是那会儿源州城外的寺庙里来了个高僧,能知人过去断人未来,给阿林批的命格便是命中无子,还说是因为阿林年少时会上战场,因杀孽太多才妨了子嗣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娘这些年虽不叫人说,但是一直都记在心里,想着叫阿林多做些善事多得些福报,好改了这命格去。”

    说来说去都到了该睡觉的时候,罗承屿还没说到正题,便紧急把话茬扯回来,简单道:“横竖我娘进门后没少被祖母磋磨,要不是辛劳太过连着落了两个孩子,我娘还没这么恨,还是后来爹带着娘去了边关,好生调养了两年,才有了大哥。”

    双卿听闻竟连着落了两个孩儿,不由唏嘘,怪不得老爷后来竟带着太太去了边关,不过老爷同老太太是亲母子,哪能认真有什么仇,不过太太就说不准了……

    且说翌日一大早众人便启程,行至京郊时正巧遇上了前来迎接的大少爷罗承固,后面尚且跟了数个公子哥儿打扮的人,想是罗家的子侄辈,只是这荒郊野外的也不是说话见礼的地方,便只草草的打了招呼就往罗府行去。

    阿林自幼于边关长大,只是两个嫂子俱都是京城嫁过来的,早就听她们说过无数的京城繁华,这会儿进了京城,听见大街上传来的行人车辆的喧嚣声,真恨不得立时跳下马车仔细瞧一瞧,只是她一直都被沈夫人紧紧拘在身边,也只好盘算着过两日求了爹爹再出来玩罢了。

    车马粼粼一路就到了京城东边一处宅院门前,阿林将车窗上的帘子掀起一角向外一看,三间三架的黑漆大门好不威风,门子并小厮这会儿忙着上前见礼,又招呼这些跟随的家将管事小厮等人往偏院歇脚。

    因回来的都是女眷,不需去往前院大厅,便直接卸了拉车马儿,往内院垂花门而去。

    阔别二十多年,终于又回到这罗府,沈夫人想起初嫁进来那几年,心中又恨又痛,只是转眼看看偎在身边的女儿,再想想如今连长孙都有了,何必还要计较那些,倒给自己找不痛快,便也不再去想,只说清清静静过了这几个月便搬出去罢了。

    这日正是阴冷的天,垂花门前却立着十数个妇人,打头的几个穿金戴银,显是罗府里的主子,见得第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门前,便有几个人忙赶着上前。

    檀香被婆子扶下了马车,便回身要去扶着阿林,阿林却哪里要她扶,轻轻巧巧踩着下面的凳子便跳到了地上,引得垂花门前这些人嘴角含笑,不停的互相使眼色。

    一个穿着姜黄色团花夹袄的中年妇人上前一步拉了阿林的手,笑道:“这就是阿林妹妹吧,果然生的好模样。老祖宗念叨了这两个月了,说是这顶小的孙女打从生下来还没见过,正想得不行呢!”

    阿林闻言一笑,这素未谋面的祖母听闻是个极重男轻女的,怎么会念叨自己,要念叨也该是念叨重孙子元哥儿才是,也不戳破,只上前一礼,因不知她是哪位嫂子,只好笼统的道:“妹妹给嫂子见礼。”

    这会子檀香已是扶了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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