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在别处 作者:有令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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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在别处 作者:有令峻-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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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侧起莲花瓣般的脸问他:“还要我当你的情妇?在这儿,倒方便多了,没人认识我们,也没人管了。不像在县里,跟做贼一样。”   
        韩立冬脸上发起烧来,窘迫地说:“玉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欠了你的,应该还这个账。”   
        玉儿摇摇头:“不,韩立冬,这事儿咱谁也别说欠谁的。这事儿出了,倒成了好事。否则我也离不开那个家,我还得给来永当牛做马,挨打受骂,绑到梨木椅子上灌兽药、刺青。只是毁了你的仕途,不然,说不定你已经当上副县长了。”        
        韩立冬见玉儿这般宽容大度,挺受感动,就想去搂她的肩膀、拉她的手。勉强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对仕途也没啥留恋的。都快40了还当那个科局长,也没啥大发展头了。再说我当那个商业局长实在也不自由,上下左右的关系处理起来就够伤脑筋的了。我今天也算是逼上了梁山。如果在经商方面能有所作为,也算干了一番事业。” 
        
        玉儿说:“我知道你这个人的性格。你不会老在这儿给人家当助手的,不会老寄人篱下。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自立门户。你这人适合当一把手。”   
        韩立冬说:“你对我这么理解,真得感谢你了。”又问,“哎,你现在经济上有困难吧?”说着,从小皮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这是2000。”   
        玉儿说:“不不,我不要。”   
        韩立冬说:“算我借给你的,还不行吗?”伸手拉起玉儿的手,把那个信封放在了她手中,却触到了腕上的玉镯,禁不住把那只手连同玉镯一起攥住,拉过来,贴到了胸膛上,有些动情地说,“玉儿,谢谢你还戴着它。” 
        
        玉儿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跟韩立冬只能见这一面,以后绝对不能再跟他来往了。要了钱,即使是借的,以后还会有拉扯。再说,自己现在也不缺钱。就拿过他手里的小皮包,拉开拉链儿把信封放了进去,又把小皮包还给他。 
        
        韩立冬不好再推让,说:“玉儿,你不告诉我你的住址,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是我真心爱过的第一个女子。不,不是爱过,而是一直深深地爱着的。我并不希望再得到你,只是想经常见到你,能经常听到你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你知道吗?每次想到跟你在一起,就觉得满世界都盛开了梨花,满天满地都是梨花的香气。” 
        
        玉儿听了这话,并不反感,说:“你把这个坏女人描述得太美好了。你真可以去当诗人了。”   
        韩立冬搓搓双手,站到玉儿面前,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肩,问:“玉儿,你,能不能等等我?”   
        玉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让韩立冬太尴尬了,就轻轻地脱开了他的双手,又沿着河边的石板路往前走。   
        韩立冬跟上她,又问:“玉儿,你也说说,这两个多月到天河来的情况。”   
        玉儿立住了脚,轻轻叹口气:“说啥?不说了吧。我现在还行。”   
        韩立冬又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你准备回去离婚?我听说,来永的父亲已被审查了,这对你离婚倒挺有利的。”   
        玉儿说:“婚是一定要离的。我还能回去再给他当奴隶吗?”   
        韩立冬说:“我可以给县法院的鲁院长打个电话,让他关照一下。这样办起来,顺利一些。”   
        玉儿说:“不!不用。我想靠自己的力量,争取自己的解放。”又问道,“你呢?于美华那边,还想打持久战?”   
        韩立冬说:“没办法,只好等了。我这人,干啥工作都不怕,啥困难都能克服。可就是打怵这个婆娘,真让她治服气了。”   
        玉儿说:“这也是命吧?命里注定,你、我、她,咱三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要发生这么个事儿。”   
        韩立冬说:“也许吧。”   
        玉儿说:“韩立冬,既然你还想干一番大事业,我送你两句话,一是绝对不能贪污受贿,二是绝对不能在女人身上再栽跟头。这两句话,简单地说就是两个字,财,色。大城市里灯红酒绿,美女如云,别看花了眼,冲昏了头脑。你现在,还能想着我,希望我再回到你的怀抱。我跟你说,出不去半年,你找上个比我年轻、我美艳的女子,也就早把这个乡下女人忘了。不不,你别辩解,也别发誓。喜新厌旧,是好多男人的本性。我只是送你这两句话,两个字。你过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再想想,这话灵验不灵验。” 
        
        韩立冬说:“好,我听着,也记住了。”又说,“我不会这么便宜了那个肖守本的。对他的案子,我早就有思想准备。还在你们查案子时,我就把他写的认罪书和一些发票收据,还有另外几个证人的证词,偷偷地复印了一份,还拍了照片。对了,小黄瓜交代的他玩她的证词和他交代的材料,我也从派出所孔所长那里借出来,复印了一份。我把自己安顿好,就到省检察院反贪局告那狗小子,非把他告到监狱里去不可!到时候,连包庇他的人也一块儿捎着。我不能让个贪污8万块钱的混蛋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没事了!” 
        
        玉儿说:“行,你还有点儿正义感。”   
        韩立冬长叹了一声说,“玉儿,还是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吧。”   
        玉儿虽挺留恋与韩立冬的那一段感情,可想到了胡泊,就委婉地用另一种方式谢绝了:“这样吧,如果我实在混不下去了,也许会找你的。托你介绍我去鹊桥商厦卖服装,还可以当服装模特儿。在一般的商店里当模特儿,可能还行。要是去参加比赛,我这个头儿,就太矮了。”       
        韩立冬在夜色中笑了笑,说:“好。那绝对没问题。你去了,顾客不得把服装大厅给挤垮了?”又说,“如果你打电话找不到我,就写信。估计我在这家商厦还能干个一年半年的。即使我调走了,他们也会把信转给我。不,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为你开着。” 
        
        两人沿着垂柳掩映下的人行道向前走去。到了一个路口,玉儿说:“哎,该分手了。”韩立冬却不吭声,立在那儿也没有动。玉儿问:“还有事吗?”韩立冬说:“老山羊想……亲亲小绵羊。”往前迈了半步,但没有动手。 
        
        玉儿心中也涌上来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浪潮。尽管他胆小,甚至卑鄙,可他……毕竟是自己第一个真正爱过的男人呵。玉儿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说:“不过,只许……一下。” 
        
        韩立冬见两人站在亮汪汪的路灯下边,就拉起她的手,牵到了一株浓密的柳树下。那垂柳长长的枝叶如几层厚厚的门帘垂下来,罩住了两人。“你看,我还一直戴着你送我的表呢。”韩立冬把手表贴到玉儿耳边,铮铮铮铮的摆声,如他的心跳。 
        
        “不是我送你的。是秀娟送的。”   
        “是你亲手送给我的。”韩立冬抱住了玉儿,两条有力的胳膊束得她的骨头都咯咯吧吧响了起来。她身子猛地一抖,忙把他推开了。   
        韩立冬双手叉腰,立在一株合欢树下,看着玉儿骑自行车远去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儿融入了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转身往回走,到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拉开小包翻找车子钥匙,却摸到了一只光滑微凉的圆圈圈。他忙把那只圆圈圈拿出来,一瞅,竟是一只镯子。急走几步,又到一盏挺亮的路灯下去看,镯子是淡绿色的,泛着晶莹的亮光,正是两个多月之前,他在苦水河大堤上的轿车里,戴在玉儿手腕上的那一只。 
        
        骑车快到河东小区8号院时,玉儿远远就见院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儿。近了,见是胡泊,显然是在等她,心里就有些感动,还有些慌乱。胡泊接过她的车子推着,说:“在这儿站了半个多小时了。老担心。最近,市里老发生恶性案件。上个星期,有个‘面的’车女司机,让三个歹徒劫持到黄河大坝上,轮奸了又给勒死,扔到了黄河里,车也给抢走了,至今还没破案。”又问,“见着亚苹了?”玉儿“嗯”了一声,心有点儿发虚。胡泊把车子推进家里,又从冰箱里取出切好的西瓜,放在茶几上。玉儿只觉身心挺疲惫,又怕被胡泊看出心事,就懒懒地说:“不想吃。等会儿吧。”进了卧室,找出内衣,脱下连衣裙,去洗澡。 
        
        刚出了小卫生间,就被胡泊抱住,进了里屋,放在了床上。玉儿推拒着,说:“挺累,挺困的,今晚就免了吧!”胡泊说:“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玉儿拿起一瓶润肤露,打开盖儿,用左手中指挑出一点儿,在两手的手心里揉匀,刚要往脸上搽时,突然想起来了,哎,如果自己的店开起来,那个南天香日化公司的老汤,先赊他一批货卖着,怎么样?喔,估计这事儿有门儿! 
        
        匆匆搽完脸,就去小包里找出老汤的名片,打他的手机。打了一次,占线。过了三四分钟,再打,还占线。又过了十几分钟,再打,通了。老汤听玉儿自报了家门,兴奋地叫了起来:“呵,呵,苗姐!苗姐!您挺好吧!还在商场做财务?” 
        
        玉儿说:“我现在到天河来了!”就说准备办个化妆洗涤用品店,能不能代销南天香公司的产品。   
        老汤几乎不假思索地说:“行!行!绝对没问题!我正愁打不开天河的市场呢!有苗姐您在,那可太好了!我现在邻省的三羊市,离你那儿不远。我明天就赶过去!” 
        
        第二天下午3点,电话铃响了,胡泊去接了,却是老汤找玉儿。老汤说:“我已经到了,我们在哪儿见个面?”   
        玉儿想了想,问胡泊:“去嫦娥酒家,行不行?”   
        胡泊说:“行。”想,老汤去那里吃住,还能给李长胜增加点儿效益。   
        两个人去了嫦娥酒家,老汤已在门厅里等着。但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老汤还带了个穿着黑裙黑袜黑高跟皮鞋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又白又嫩,身子饱鼓鼓的,画着浓浓的眼影,涂着红鲜鲜的嘴唇。腮边的头发还做了个黑黑的大钩钩儿。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行当的。玉儿就想,这老汤,这几个月发了是怎么的?还风流起来了。正要跟胡泊介绍,胡泊却心惊胆战地把背冲着了老汤和那个女子,对玉儿说:“我先上楼跟长胜打个招呼。”不等玉儿说什么,就快步走了。老汤带的那个女子,竟是他不久前在黄河北边那个风雨小镇上遭遇过的小泥鳅! 
        
        胡泊匆匆上了楼,进了李长胜的办公室,掩上门,跟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李长胜指着他笑起来:“你这个老弟呀!”就打电话叫来了餐饮部主任小甄,低声对她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小甄下了楼,让一个服务员姑娘把小泥鳅叫了出来,领到了一间客房里。小甄只跟她谈了不到一分钟,小泥鳅就面色苍白地站起来,出了房间,穿过长廊,来到门厅里。跟老汤说了几句什么,转身就走。       
        玉儿跟老汤谈得很成功。老汤说,十几种南天香牌的化妆洗涤系列产品全部都可以在玉儿的店里代销,半年结一次账,卖多少结多少。“实在卖不动的,可以退给我。”又自信地笑笑,“不可能卖不掉。”并建议在店门口挂一个“南天香日化公司天河总代理”的牌子。牌子的制作费用,也由他承担。 
        
        老汤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长条盒子放在玉儿面前,玉儿一看,上边的字是南天香润乳液。老汤指指那盒子:“这是我们公司出的新产品,增白,增挺,无任何副作用。特别是洗浴之后使用,效果更佳。还清香四溢。请苗姐先试用一下。” 
        
        玉儿的脸儿不禁有些发热,低下头说了声:“谢谢!”   
        老汤又说:“苗姐,要是您拍个大照片挂在店里和橱窗里,肯定会吸引许多顾客的!”   
        玉儿想,唔,这事儿也可以考虑。   
        这时,胡泊来了。玉儿给二人做了介绍。老汤说:“今晚我做东,宴请苗姐和胡先生。”又对胡泊说,“苗姐是我的大恩人。咱们这个地球,实在是太小了。给了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大概是因为玉儿选择的这个事儿胡泊比较满意,也因为玉儿放弃了那个模特公司,他喝了不少啤酒,话说得也比较多。玉儿也因事业有了个支点,又了结了与韩立冬的纠葛,心中比较畅快,也破例地喝了一大杯啤酒。老汤则因见了玉儿特别高兴,又是敬酒,又是自饮,喝得满面通红,话也不停地说。玉儿让胡泊买单,老汤坚决不干。 
        
        出了酒家大门,才发觉外边下着急雨。闪不时地打,雷也不住地响。李长胜派了辆轿车,送他们回家。   
        进了小门厅,胡泊抱起她就进了里屋。玉儿抓住他拉自己连衣裙拉链的手,问:“哎,老夫子,我开这个店,你大概不会反对了吧?”   
        “去模特儿公司,我是坚决不同意。承租丁琳表弟的木材公司,我是基本不同意。接这个店呢,我不大同意。但你下了决心,我还是……”   
        “还是啥?”   
        “不但……”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把她的连衣裙从头上取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着?”她挡住了他要解她胸衣的手,噘起了小嘴儿。   
        “不但同意,而且……”   
        “干啥?”   
        “支持!大力支持!”   
        “你!”玉儿猛地抱住了他。   
        当两个人又融为一体时,她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问:“你真的支持我?”   
        “绝对!”   
        “说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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