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在别处 作者:有令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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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在别处 作者:有令峻-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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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了啥地方?”   
        “找秀娟找不到。又找司机老四,农机公司的人说,今早上5点就开车拉着经理到天河去了。”   
        下午,李长胜开着车,拉上胡泊,悄悄朝东南郊驶去。在车上,胡泊调好相机的光圈和速度,放进一只塑料条子编的篮子里,上边盖上一张报纸,一块枕巾。车子开出去十几里地,在一座柏树苍郁的小山下停住了。李长胜说:“屠建的小别墅就在东边的山坳里。” 
        
        胡泊戴上墨镜、太阳帽,拎起装了相机的篮子,说:“我去看看。”就下了车。他故意弯着腰,像个找盆景树根石头的老人,沿着柏树林中的小路上了山。走了大约500米,从山坡上看下去,就见凹地上有一幢装饰着白色瓷砖的二层小楼。 
        
        他看清了小楼建在一个小院里,关着两扇大铁门。就坐在一簇荆棵后边,从树林中渐渐接近了那座小楼,观察了一阵子,见院内始终没有一个人影儿。又四下看看,林中无人。只听到几声鸭蓝子鸟的脆叫声和梢马夹飞蝗翅膀扑打的声响。因第一次当“侦察员”,心禁不住怦怦狂跳,就从篮子里取出相机,调了调长焦镜头,小楼就被拉近了许多,先拍了五张。又等了半个多小时,院内仍没有人出来。心想,要是屠建也在院里就好了。那样,物证、人证就全有了。对自己说,再坚持一会儿。又拿起相机瞄准那座楼。这时,镜头前一根翠绿色的荆棵枝上,却落上了两只土褐色的叠在一起的蚂蚱,上小下大。胡泊微微一笑,太棒了!急忙调整了一下焦距,镜头里的那一对蚂蚱顿时清晰了。他忙按了一下快门,又上了一下胶片,按了一下快门。正要拍第三张时,那一只大蚂蚱却展开薄薄的彩色翅膀,载着小蚂蚱,扑棱棱飞了起来。胡泊忙调转镜头,冲它们又拍了一张。       
        胡泊从篮子里取出一罐雪碧,拉开盖儿,刚喝了一口,就见从楼前的路上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驶近了,在院门口停住,下来了一个矮胖男人像是拿钥匙开门。胡泊忙放下雪碧,拿起相机,迅速调整焦距,咔咔咔,一口气拍了三张。大门开了,矮胖男人又上了车,车子驶进院里,停在小楼门前。矮胖男人下了车,去关上大门。这时,车的右前门开了,下来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穿黑色短衫短裙的女子,背朝着胡泊所在的方向。胡泊刚咔咔地拍了两张。矮胖男人和年轻女子已进了楼。 
        
        胡泊把相机放进篮子里,盖上报纸枕巾,四下看看,林中仍空无一人,就悄悄地下了山。进了轿车,告诉了李长胜刚才的情况。   
        李长胜说:“太好了!行了。”   
        车子从山下驶过时,胡泊发现山西侧有一座庙宇,就问:“哎,老兄,这庙是什么时候建的?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李长胜说:“建了两年多了,叫北岱寺。你可真官僚耶!这寺是重建的,过去这儿有个遗址。”胡泊就想过几天去那里看看,拍几张片子。 
        
        下午,胡泊给春之梦影楼的经理小三打电话,说晚上影楼下了班,借他的冲扩机扩个卷。小三说:“老师来就是。”晚上9点多,胡泊到了春之梦影楼。小三以为他给哪个少女少妇拍的人体写真,不愿让外人看到,就把钥匙留下,自己回家去了。胡泊去反锁上门,拉上窗帘,把照片扩了出来。照片上,小院小楼都比较清晰,矮胖子开大门关大门的照片也比较清晰。局部放大后,车屁股上的牌子号都显出来了。只是年轻女子背朝着拍摄方向,离得又比较远,只拍下来个背影儿。胡泊把那女子的照片又局部放大了一张,还是不大清楚。 
        
        第二天一早,胡泊带上照片去了嫦娥酒家。李长胜看了照片,很是振奋。   
        胡泊说:“可惜的是那个女人拍得不理想。要是在他们卧室里装个微型录像机就棒了。”   
        李长胜说:“这就很好啦!老弟辛苦了。咱们以后再寻找机会吧!”   
        这时,玉儿正躲在城西羊角村秀娟的三姨家的西屋里。   
        三姨仝千金为了生计,常年在门口摆个摊儿卖梨花蜜。再就是给儿子儿媳看那个两岁的女孩芽芽。秀娟给她的儿子小树办成了调动,三姨很是高兴。说了好几次,让秀娟和大松带女儿玲玲来家玩,还要炖自己喂的小笨鸡给她全家吃。秀娟一直没去。 
        
        三姨见外甥女送来了个年轻女子给她做伴,很是高兴。秀娟又说了是玉儿给表弟办成的调动,三姨就更加重视,忙着下面条,煮荷包蛋,又去街上买来羊肚鸡胗,招待秀娟和玉儿。秀娟跟三姨只说:“玉儿是两口子打架打的。” 
        
        三姨说:“没事儿没事儿。勺子还碰锅沿,吃元宵还咬舌头腮帮子哩!何况是小两口呢。年轻,火气盛。不打不恩爱,越打恩越深。对吧?”   
        玉儿看三姨虽头发里已有了银丝,脸上有了皱纹,但肤色白皙,一双细细的凤眼挺有神,腮心还有酒窝的痕迹。想她年轻时绝对是一枝水灵灵的香梨花哩!看她现在这个平平静静、稳稳重重的样子,她受过那么多的罪,吃过那么多的苦吗?又看三姨家三间北屋,两间小西屋,里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凳擦得铮亮。院里栽着月季,开着粉红色橘黄色的花朵。屋门口的棚架上爬着丝瓜、南瓜、扁豆的藤蔓儿,开着黄色、紫色的花儿,很是喜人。 
        
        三姨见秀娟给玉儿的脸腮胸部用棉花棒上药,杀得玉儿咝咝哟哟直吸冷气,说:“娟儿,别使那些洋药了!弄不好脸上还落下些花斑。身上留下花斑也不好。我去煮点儿薄荷藿香水洗洗,保证管用。” 
        
        秀娟端了三姨烧好、晾得微温的薄荷藿香水,让玉儿洗脸,搽身上红肿青紫的地方,果然凉凉爽爽,还有一股子清香味儿。洗了几次,明显见效。   
        三姨的儿子小树和儿媳每天下午下了班,赶回家来,儿子看芽芽,儿媳帮婆婆做饭洗衣服。第二天一大早,小两口吃了饭就去上班。他俩从不到小西屋里来。可能是三姨有了交代。听着他们一家人的说笑声,芽芽像小猫一样叫着妈妈、爸爸、奶奶,玉儿的心里就一阵阵地发酸。 
        
        在三姨家住了两天,玉儿的心像阴天一般闷郁郁、沉甸甸的。吃了晚饭,见天已黑下来了,就跟三姨说出去走走。沿着村西高高的白杨树掩映的公路边,茫无目标地一直往前溜达。天阴得黑沉沉的,但没有下雨。风吹得白杨树的叶子哗哗啦啦响。路上的行人很少。不知不觉走出去了四五里,来到了苦水河西大桥上。只听河两岸一片青蛙的叫声,如一支永不停歇的大合唱。望着墨汁般闪烁着星光的宽阔的河面,玉儿的心不由得猛地一颤。似乎凤子的身影儿从河中缓缓浮了出来,微笑着朝她招手。 
        
        一时,玉儿泪流满面,都想从桥上跳下去,追凤子去了。她扶着桥栏杆,任泪水一颗颗往桥下掉,又想起了爹和娘,自己要是先走了,爹和娘怎么办?             
        当她步子沉重地回到三姨家门口时,秀娟和三姨正在门楼下焦急地东看西望。见了她,秀娟恨恨地骂道:“这个死妮子!上哪儿去了?把我和三姨都快急死了,还以为你跳河跳井去了呢!” 
        
        玉儿叹了一口气,说:“差一点儿!”   
        秀娟白了她一眼,说:“哎哎,犯不着!你为谁死?你死了谁可怜你?”   
        三姨也说:“闺女,遇到再大的事儿,也不能想不开。人哪,没有啥河蹚不过去的。”   
        羊角村离县城不过四五里路,秀娟每天傍晚下了班,避开人们的耳目悄悄来看玉儿。为防止有人跟踪,还故意多绕几个弯。   
        这天晚上,秀娟和玉儿同睡一床。秀娟问起她跟韩立冬的交往,玉儿就把去给韩立冬送手表,韩立冬赠她玉镯的事讲了。又捋下腕上的玉镯子给秀娟看,说:“挨了一场打,镯子倒没摔了,来永也没发现。”唯独没讲八天之前在苦水河边上的那个暴风雨之夜,还有后来在河边果园里的两个夜晚。她担心讲了,秀娟万一说漏了嘴,这事儿就越传越离奇了。 
        
        其实,秀娟已猜到了个七八分,却不说破。只说:“你这丫头就是太漂亮了,要是个丑八怪,能引得韩立冬那小子神魂颠倒,冒天下之大不……哎,大知识分子,那个字念啥来?” 
        
        玉儿道:“韪。”   
        秀娟笑笑,又说:“你呀!就是没心计!怎么的一只脚刚踩着船边就翻了?办这事儿,既要大胆,又要谨慎。咱上贼船快一年了,硬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玉儿长长地叹了口气,恨恨地骂道:“这个笨蛋!傻蛋!谁让他上家里找我去来!”撑起身子,刚要坐起来,手无意中碰着了胸脯,不觉痛得“哟”了一声。   
        秀娟问她:“怎么了?还痛?”   
        玉儿说:“这个姓来的,手太狠了。右边的这个还肿哩!奶头差点儿让他给捏烂了。将来真要生个孩子,别没法喂奶了。”   
        秀娟想逗得她高兴一点儿,笑笑:“你还得感谢来永哩!没有他,你这俩葫芦能发得这么大,这么好看?”   
        玉儿哭笑不得:“人家都这个样儿,姐你还拿俺开心!”   
        秀娟叹了口气,说:“玉儿,你白长了这么个美人儿身子美人儿脸,却没享受过女人应该享受的东西。你没尝过,那……那种闹腾,才叫人过的日子哩!”   
        玉儿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苦水河畔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可那天她陷于无比的惊恐之中,只是一种痛苦的宣泄,根本没有真正体味到什么快乐与兴奋。   
        秀娟说:“哎,告诉我韩立冬的电话号码,我回去找他。”   
        第二天上午11点多,秀娟在城西工商所等别人都下班走了,就去掩上门,拨电话。   
        很巧,韩立冬出了事有家难回,正好在办公室里。   
        秀娟问:“你是韩局长吗?”   
        韩立冬诧异地问:“哎,哎,是我。你是谁?”   
        秀娟没好气地说:“我是玉儿的姐儿们。”   
        韩立冬“哦”了一声,急切地问道:“哎,你是不是秀娟?哎,玉儿情况怎么样?她在哪儿?”   
        秀娟吓唬他说:“玉儿的头,让来永摔成了脑溢血,快咽气了,说临去阎王老爷那里报到之前,要见你一面。”   
        韩立冬一听急了:“她,她现在哪儿?”   
        秀娟问:“哎,局长大人敢去不?”   
        韩立冬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时候……”   
        秀娟冷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没这胆子。又想人家的好事儿,又不负责任,什么男人耶!”   
        韩立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实在是抱歉,实在是对不起玉儿,你先转告……”   
        秀娟说:“转告领导的问候?你这个人呀,真是偷鸡不成白蚀米!你干吗上人家家里去呢?真是个大傻……哎哎,电话你给我打过来行不?我们这儿打电话有限制,要查号码的。” 
        
        韩立冬忙说:“行,行!我打。”   
        秀娟说了号码,放下话筒,过了几秒钟,电话铃响了。秀娟觉得该讲点儿正事了,就说:“玉儿没大事儿,受了点儿伤,脸还肿。前胸、肚子上、腿上有几块青。没伤着要害。她让我问问,你对她到底是个啥态度。” 
      韩立冬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   
        秀娟不耐烦了:“你这人,啥时候了,还这个那个的打官腔。上人家家里去,倒挺勇敢的。出了事,却成了只缩头乌龟。哎,你说句痛快话,离不离婚?玉儿那边还等着呢。玉儿是坚决不跟来永过了。” 
        
        韩立冬更加支支吾吾:“我这个……离婚,看来是不好办……”   
        秀娟问:“为啥?”   
        韩立冬长叹了一声:“秀娟,我确实很喜欢玉儿,玉儿是我这辈子碰上的最好的女子。可我……唉,开始于美华冲我大吵大闹,又抓又撕,要跟我离婚,还上县纪委、组织部去告去闹,强烈要求处分我这个陈世美大流氓,说要是不撤了我,不开除我的党籍,她就死在县委大楼里。我想反正身败名裂了,离就离,孩子我要,我雇个人带着他。等县里处理完了我这事儿之后,再考虑干别的。在县里呆不下去,就上别处去。或者下深圳,下海南,那边我有几个朋友。玉儿要是能离下来,我就带了她走。可昨天下午5点多钟,于美华突然变了卦,到办公室来找我,既不吵也不闹,说两个人夫妻一场十几年,孩子又这么大了,坚决不能离婚。她还做自我批评,说她素质差,脾气坏,这些年跟农民吵架,跟我闹,都不对,全是她的不好。又说我跟玉儿这事儿不能怪我,我没责任。说我去玉儿家不是找她,而是为了公事找来永研究工作。说到跟玉儿拥抱,是玉儿那个狐狸精主动勾引了我……嗨呀,这都是些啥话呀!她又说,如果我敢离了婚去跟玉儿那个白骨精结婚,她就到我和玉儿的婚礼上去喝敌敌畏,让儿子也喝。秀娟你说,这事儿我该怎么办?”        
        秀娟“哼”了一声,说:“你干的好事,还问我怎么办。”又叹了一口气,“这事儿还得怪我。要不是我这人花为媒,也不至于……”   
        韩立冬说:“现在说啥都晚了。玉儿就拜托你了。需要花钱什么的,你先替我垫上,随后我替玉儿还你。”又说,“有人敲门,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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