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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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武神-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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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伤在身。”苏乞年道。

    “武当无刀,先父点评天下刀法,却言武当昔日《休命刀》,可入天下前十之列。”

    李清河目光湛亮,甚至有些灼热,道:“我的刀,已**难耐。”

    叹息一声,苏乞年起身,当年李镇安是剑痴,他的独子却成了刀痴,至于李清河言及先父,当年一战后,李镇安次日即被卸下一身甲胄,押解回京,不足七日,就被送到了虎头铡下,一死以平民愤。

    “我的刀轻易不出。”苏乞年依旧摇头。

    李清河蹙眉,道:“条件。”

    他很干脆,虽然痴狂,却并非没有理智,相反,当年身在北海边疆,各种生死离别,人情冷暖看过来,少有什么能够逃过他的眼睛。

    “我胜,他日你筑基,入我青羊峰门下。”

    苏乞年也直言不讳,不论如何,此人天资悟性绝对非同小可,能够压制逍遥谷一众官宦家世的传人,虽然他们当中很多人尚未筑基,一些家传武学都未曾能够修习,但如此更能说明其不凡,且其心气颇高,不欲以第七层《龟蛇功》筑基,他日若有成,必是第八层《龟蛇功》以上的修为入道,开天辟地。

    这样的人物,苏乞年不愿放过,他借助青羊峰之名,自然也要竭尽全力,他相信得到需得付出,佛家不愿轻沾因果,这一点,他虽然而今身在道门,却也一样认可。(第二更晚了,出去了下,不过觉得这章感觉不错,江湖武林,这就是十步要的感觉,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二十九章 刀合龟蛇,惊涛斩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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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扎骨,荒草飞舞,大殿中的篝火明灭不定,苏乞年立于青羊殿门前,看不远处的李清河,他目光坦荡,没有遮掩。

    “好,接住我三刀,接不住,我要《休命刀》刀谱。”

    李清河眸子灼热,那不是贪婪,苏乞年看到一种对于刀的渴望与疯狂。

    剑痴与刀痴,父子传承,不愧是血脉亲人。

    “好!”

    苏乞年也应声,他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李清河再强,也尚未参悟《龟蛇功》第八层,若是这样都败了,《休命刀》交出去又何妨,遑论如《休命刀》这样的一流上乘刀法,若是心存邪祟与黑暗,那根本难以修成,也挥不出真正的力量,苏乞年不怕落入不良人手中。

    叮叮叮叮!

    李清河挑眉,就迈开了步子,手中五尺长刀在地面拖动,青石砖上火星迸溅。

    他的步履极快,最初不过一步数尺,后来就一丈多,三步后,他一步数丈,背后空气扭曲,一匹汗血宝马落地奔腾,气血如烟如霞,照亮了数丈大地。

    好强的气势!

    苏乞年仿佛看到了惊涛骇浪扑面而来,须臾间,那五尺长刀划出一道极为刁钻的轨迹,斜斜地斩向他的手臂,空气如裂帛,在那薄如蝉翼的刀刃下被悄无声息地撕开。

    惨白的刀光,裹挟着一种惨烈,那是属于边疆战场的杀敌刀法。

    同样是基础刀法,却精简到了极致,对准要害,却又不似刺客的阴毒,虽然同样狠辣,却堂皇正大,铁骨铮铮。

    锵!

    苏乞年出刀了,青铁长刀如一道闪电,横在了那薄薄的刀刃前,刀刃相交,却没有生出一丝金铁交鸣之音,李清河感到刀身传来一股极为粘稠的力量,所有的力道都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龟蛇拳,拳法运力,太极轮转的道理被融入了刀法中。”

    李清河目光湛亮如电,他气血喷薄,战意很盛,一眼就洞穿了苏乞年的刀法虚实。

    “第二刀!”

    一声暴喝,那长刀掀起一股狂风,若暴风雨的海上,刀刃殷红,气血汇聚,却是凝成了不足半寸的气芒。

    狂风暴雨!

    这一刀起,苏乞年眼中就露出了凝重之色,这第二刀,就不再是基础刀法,这样一种刀法意境,在苏乞年记忆中的一些描述,似乎与其父赖以成名的惊涛斩浪剑极为相像。

    惊涛斩浪刀?

    苏乞年心念一动,就有些明白,这李清河果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才情,化剑为刀,将其父的剑法化入自己的刀中,虽然才只斩出第一刀,已经能看出来,这刀法雏形不仅仅是三流而已。

    呼!

    苏乞年手中青铁长刀倒转,刀尖朝下,他身形一转,整个人气质骤然间变化,仿佛一头古老的神龟自漫长的沉睡中苏醒,挣脱了身上枷锁,撞向了镇压它多年的妖魔大山。

    李清河瞳孔骤然间收缩,苏乞年刀尖朝下,横推过来,在他眼中就化成了神龟的龟甲,烙印八卦坎离,巽风震雷,瞬间挤满了整个天地。

    铛!

    一声巨响,两人刀刃碰撞,终于擦出了夺目的火花,一大蓬火星迸溅,一缕劲风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四方席卷,荒草满天飞,两人四方十丈之地,青石砖上干干净净,尘土尽消。

    蹬!蹬!蹬!

    下一刻,两人同时退后十步,相距六丈站定。

    这一刀,却是平分秋色。

    “入神得髓,你的龟蛇拳,若是我没有猜错,至少有六式皆已入神得髓。”

    李清河的目光变得很认真且郑重,亦有几分惊叹,短短一个多月,将武当《龟蛇功》参悟修习到这样的境地,就是他也自愧不如,遑论七式龟蛇拳,不少拳招都涉及武当太极阴阳的至理,初窥门径容易,心领神会不易,入神得髓更是要看机缘。

    “还有最后一刀。”苏乞年却是淡淡道。

    “这一刀,我也是初悟不久,本来以为两刀足以,现在看来,却是小看你了,连《休命刀》都没有逼迫出来,看来你还有底蕴未,却是不虚此行。”

    到了现在,李清河却是言语利索,事关武学刀法,他神思如电,比饱读诗书的举人更加口若悬河。

    苏乞年慢慢握紧刀柄,因为此时,李清河的身上升腾起一股令他压抑的气息,就是散溢出体外,把握四方虚空的精神力也受到了压制。

    这气息无比熟悉!

    轰隆隆!

    李清河出刀了,第三刀,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无比凌厉,这一刀劈出,空中如炸雷,仔细分辨,却如碧海汪洋上掀起的巨浪,惊涛拍岸,震耳欲聋。

    惨白刀光砸落,不错,就是砸落,空气被压迫,生出爆鸣声。

    在那刀尖上,血色气芒吞吐,堪堪达到了半寸许。

    劲风扑面,好像刀剑切割,刮骨的生疼,苏乞年终于肯定,这不是其它,而是属于刀的锋芒之气。

    刀道锋芒!

    通常而言,这是唯有兵刃大家才能够体悟领会的兵刃真谛,是用兵者的分水岭。

    一步锋芒,手可摘星,否则咫尺之遥,就是镜花水月。

    眼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这样的压迫下,苏乞年亦生出了勃勃的战意,说到七式龟蛇拳,他取当中的运力用劲之法,太极阴阳之理,只是初步化入刀法中,尚未完全融会贯通,此前两刀,也到了极限了。

    嗡!

    青铁长刀极颤鸣,空气震荡,生出细密的褶皱,一瞬间,苏乞年浑身气血迸,一下攀升至极颠,皮、筋、骨、髓齐鸣,若战鼓擂动,就连内腑五脏,也隐隐生出感应,心肺跳动,气息绵长而有力。

    锵!

    闪电间,苏乞年青铁长刀划破空气,刀光煌煌,如大日升空,仿佛世间光明的主宰,征伐黑暗,净化邪祟,那刀尖之上,半寸许的赤芒如霞如烟,什么惊涛骇浪,狂风骤雨,都在这股灼热凌厉的刀光下被截断,乌云若阳春白雪般消融,阳光普照大地,万物焕生机。

    一刹那的光明,仿佛将这青羊宫中的寒意也驱散了不少,殿中的篝火升腾,火焰明亮,枯枝木柴燃烧,噼啪作响。

    青羊殿前。

    苏乞年收刀归鞘,看十丈外的李清河,手中五尺白铁长刀上,有鲜血潺潺,滴落下来,不过刀身一尘不染,并不沾血迹,显然也是一口断利刃。

    且在李清河脚下,两道淡淡的犁痕向前延伸出三丈许,这是足足被震退了三丈之地。

    “你未在巅峰,我胜之不武。”

    苏乞年开口:“你可休养数日,择日再战。”

    读圣贤书,明真言道理,苏乞年有君子气度,不愿占便宜,君子以坦荡光明伏人心。

    李清河深吸一口气,却是摇头,语气再次变得生硬:“我十岁即随父征战边疆,杀死过许多妖丁,鲜血伤痛更合我刀法意境,这伤并未损我战力,我输了。”

    说完,他转身拖刀,就径直离去,似不愿再与苏乞年多言。

    看李清河略微踉跄的背影,苏乞年先是蹙眉,既而就眉头舒展,良久之后,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

    辰时又至,朝阳初升。

    橘红的阳光拉得很长,青羊殿中篝火熄灭,青烟袅袅,苏乞年睁开眼,看青羊宫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渐渐临近。(中午一更送上,好久没写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比武,怎一个爽字了得,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三十章 请君子入瓮

    (整理细纲,更乱了,十步也醉了,晚上写得不太顺,求推荐票安慰,求收藏,十步熬夜继续整理,强迫症患者。)

    清羽一身灰色道袍,不过显得有些破旧,衣袖上有不少裂口,他一身风尘,但气质却有了一些蜕变,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凌厉,背后亦多了一口被黑布包裹的长剑。

    “茅箭县,大川镇镇北良田十亩,一亩田力耗尽,成为沙土,收回九亩良田。”

    清羽长吸一口气,有些疲惫,而后自怀中掏出一壶酒,朝口中倒了两口,再远远地抛给苏乞年,道:“喝两口,这天寒气重,活活气血。”

    苏乞年少饮酒,过往也就逢年过节少饮一二,现在再接到酒壶,他凝视数息,满满地灌了一口。

    长酒入喉,十分辛辣,这是市井里最廉价的烈酒,通常都是漕运木行的工匠冬日里驱寒所用,不过对于而今的苏乞年来说,却没有那么多讲究,一口酒下肚,浑身上下的气血都隐隐沸腾起来,暖洋洋的。

    “郧阳县青山镇九里岗胡家,一十九亩良田皆在,全部收回。”

    “二十九亩了。”清羽目光一亮。

    “还有张湾县黄龙镇,一十五亩良田,三亩成了废田,一十三亩完璧归赵。”

    远远的,一道显得有些跳脱的声音响起,胖子一身短打,一只手挑着蒙布的扁担,一只手则抓着一只油汪汪的肥鸡在撕咬,慢吞吞地踏进宫门。

    清羽的脸一下就黑了,寒声道:“你再给老子算一次,一十五亩良田,废了三亩,还剩几亩!”

    胖子一怔,拿开塞了满嘴的鸡腿,讪讪一笑,道:“一十二亩,一十二亩,这不是小时候家里穷,都得借书抄,圣贤道理学了不少,数之一道就欠缺了许多,术业有专攻,这也不能怪我。”

    清羽一把掀开扁担上的蒙布,就看到明晃晃的,数十口刀剑。

    苏乞年目光扫过,这些刀剑都伴有天然的云纹,虽然不是百煅千炼的断利刃,也是经过十数次锤叠以上的精铁刀剑,这样一口刀或剑,恐怕都得十两银子才能够买到,还得是官府刻印的雪银,这样数十口,就是数百两银子。

    “旧账难算,也就拿到了这么多兵器,”清夜撇了撇嘴,道,“此前翻看我武当史记,五百年前,诸峰搬空我青羊宫,宫中兵坊内库存的一百三十九口断利刃,二十一口无痕宝兵全被带走,就是现在,留下一口无痕宝兵,我青羊宫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一口无痕宝兵,就是兵匠大师,一生也难铸几口,无坚不摧,无物不破,苏乞年记忆里,当年长安城中有人出卖祖传宝刀,即便是贱卖,也足足换得了万两雪银。

    万两雪银是多少,就是寻常州县,一镇之地一年的赋税,也不过是这么多。

    “路是人走了,前人的辉煌还在,哪里还需要我等继承,”清羽深吸一口气,道,“世间沧海桑田,哪有万古不灭的传承,就是大汉天朝之前,古老神话、残存的骨书史记中,还有诸多部落,那是人族最早起源,脱离茹毛饮血之后的时代,那个时代的修行,也远远比不上当下,我们当继往开来,再造一个乾坤盛世。”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经历风雨,才明白得失不易,才懂得人间冷暖,这也是修心。”

    苏乞年道,圣贤道理存乎一心,也得世情磨砺才能够心领神会。

    “我不懂那么多,我只知道当年读书,爹妈没有银子,我只能去邻家大户借抄,大冬天的点着油灯,用剪子把灯芯剪得很小,两天两夜才抄完,”胖子收起嬉笑,眼中显露出来罕见的沉重与回忆,“我当年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结草衔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胖子没那么大气量,只懂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道理。”

    ……

    半个时辰后,三人汇聚身上银钱。

    “合共四百多两银子,加上此前的那株老山参,五、六枚开天丹都绰绰有余,”清羽蹙眉,“不过掌峰弟子《龟蛇功》不入第八层不得筑基。”

    这是昔日元神世界里极元真人的口谕,胖子闻言虽然苦着脸,却也没有抱怨什么。

    虽然眼下整个外院一千余弟子,《龟蛇功》第八层有成的不过双十之数,但诸峰同代的入室弟子中,却也有为数不多的昔年曾臻至第八层,这样一来,身为掌峰弟子,极元真人的要求并不高。

    “马上就要冬至,冬至一过,过几天进入腊月,年祭大比也要开始了。”清羽忽然开口道。

    年祭大比!

    苏乞年挑眉,这似乎是武当每一年年祭前都有的一场大比,外院,诸峰诸脉都分别较技,胜者会有长辈赏赐,各种丹药、兵刃,乃至是武功秘籍。

    当然,这样的年祭大比只是小较,还有大较,就是三年一轮回,每三年有大较,除天柱峰外,诸峰诸脉论武,胜者更有诸多赏赐,珍贵之处,就不是苏乞年现在可以知道的了。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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