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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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国医-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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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点,费建国和骆志远带着镇委镇政府班子全体成员,集体迎候在镇政府门口。不多时,三辆黑色的普桑官车飞驰而至,驶进了政府大院。

宋成年赶紧上前主动帮孙坚利打开了车门,但首先下来的却不是副县长孙坚利,而是县安监局局长鞠平。

孙坚利随后才端着架子下车,费建国眉梢掠过一丝阴森,旋即满脸堆笑地上前去跟孙坚利握手寒暄:“孙县长,看看这事,竟然还惊动了县领导!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啊!”

孙坚利跟费建国握着手:“老费,年终岁尾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这是想让县里领导过不好年啊?!”

骆志远则笑着跟鞠平握手:“鞠局长,你好!”

鞠平扫了骆志远一眼,淡淡道:“骆镇长吧,你好!”

骆志远跟鞠平简单客气了两句,就走过去跟孙坚利见礼。

孙坚利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让骆志远握着:“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情跟骆镇长见面,好了,先去会议室,听听你们镇里的工作汇报!”

骆志远心头一凝,由此可断定,孙坚利来者不善了。他眼角的余光发现费建国嘴角上挑,眸光闪烁,心里就冷笑起来。就事论事,此事他牵头、处理得面面俱到,任何方面都是依法处置,绝不可能被挑出什么茬子来。

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不要说孙坚利一个副县长,就是副市长又如何?他又何惧之有?!

当然,倘若是孙坚利和费建国串通一气,试图无理取闹、鸡蛋里头挑骨头,他也不会任人宰割。

骆志远自问不是坏人,在某些时候,他心地善良、正义感和责任感都极强;但他同样不是一个滥好人和所谓的道德君子,谁要想拿他当软柿子捏,也不会坐以待毙,该有的手段、该做的防备、该反击的,也绝不心慈手软。

不仅是骆志远心有所感,高欣庆、管大军和黄坤、魏艳秋也看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只是他们的心态各不相同。高欣庆是担忧,发乎于心的担忧;管大军是不满,黄坤和魏艳秋则怀有一丝隔岸观火再定行止的念头。

其实也不能说黄坤和魏艳秋立场不坚定、“两面三刀”一方面,两人与骆志远“结盟”的时间还短,统一阵营的牢固性还需要时间和空间的塑造、检验;另一方面,官场险恶突变因素太多,八面玲珑、随时准备站队这是某种自救和自保的本能。

没有永远的敌人或者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众人陪着孙坚利和鞠平一行人进了镇会议室,分“宾主”坐定后,鞠平沉着脸摆出了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建国书记,骆镇长,今天,孙县长亲自带领工作组莅临鹏程镇,本身就说明县领导对鹏程镇工作的重视。下面,看看镇里哪位同志给县领导具体汇报一下这起事故的基本情况和善后处理情况。”

鞠平望向了费建国。

费建国淡漠地挥了挥手:“这事从始至终,都是骆镇长亲自牵头处理,我没有参与,还是让骆镇长汇报吧。”

骆志远心里冷笑,嘴上却非常平静地接过话茬:“好,我来向县领导和安监局的领导汇报。”

“孙县长,鞠局长,昨天下午,胜光潜水电泵厂发生一起工人死亡事故。事故发生后,镇党委政府立即召开班子联席会,对事故调查、事故上报、善后处理等作出了全面安排部署,根据会议精神,由我牵头和欣庆同志、管镇长三位共同处理。”骆志远的声音不疾不徐,到了此刻,他倒是要看看,孙坚利和费建国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来。

“我们兵分三路。管镇长带镇工作组去胜光厂坐镇,安抚工人情绪,同时展开事故原因调查。高镇长带人去县医院,现场指挥工人急救并与工人家属对接。我则坐镇镇政府,协调调度。不幸的是,工人魏国年在送往县医院急救之后,最终还是伤重不治死亡。”

“根据事故调查,原因是这样的:下午胜光厂电路故障跳闸,检修工魏国年正在检修车床时,突然来电,车床将魏国年卷进去造成伤亡。由此判定,这起事故首先是一起责任事故,暴露出胜光厂安全管理脱节的重大漏洞。同时这起事故还是一起工伤死亡事故,遇难工人魏国年因公罹难,在这一起事故中不承担责任。对此,胜光厂也是认可的。镇里的事故调查书上,有企业负责人和安全管理人员的证词和签字。我们正在责成胜光厂停产整顿,同时向全镇所有企业下发安全检查紧急通知。”

骆志远的话说到这里,鞠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工伤死亡事故,遇难工人有没有责任,还需要我们进一步的调查确认,骆镇长先不要忙着给事故定性!”

鞠平心说这给事故进行定性是安监局的事儿,你骆志远凭什么越俎代庖?你算老几?

对鞠平的质疑,骆志远不以为意,微笑了一下:“鞠局长,这起事故原因并不复杂,遇难工人奉命在停电期间检修机床,明显不能承担事故责任。而当时,魏国年处在工作状态之中,因此死亡,当然是工伤死亡,这不是我定性,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鞠平微微冷哼一声,却也无言以对。

孙坚利皱着眉头扣了下桌案:“骆镇长继续讲吧。”

“好。孙县长,鞠局长,我们连夜协调企业负责人跟家属进行了磋商会谈,因为一些异议和分歧没有达成一致。今天一早,我、欣庆同志、老管三人又再次协调双方坐下来谈,经过协商,终于达成一致,签订了协议。企业同意按照法律规定对遇难工人进行赔偿,并按月向死者父母和两个未成年的子女支付抚恤金,家属比较满意。目前,我们仍然是两条腿走路,一边继续督促企业进行安全检查,一边派人帮助家属处理死者的丧葬事宜。可以说,到现在为止,这起事故基本得到妥善处置。我们正在形成书面报告,报县里。”骆志远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处理得这么快?”鞠平沉声道:“骆镇长,你们的工作效率不低嘛!不过,我听说你也采取了一些过激手段?比如说把胜光厂的老板宁红军给抓了?威胁企业就范?”

骆志远皱了皱眉。

高欣庆接过话茬去:“鞠局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宁红军阻挠镇里进行事故调查,煽动工人闹事。这倒也罢了,他还跑到镇政府来大吵大闹,辱骂镇领导,我们迫于无奈,才报了警。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之后,依法进行了处理。而我从派出所反馈的情况来看,派出所对宁红军做出了行政罚款1000元的处罚,现在宁红军已经回到胜光厂。所谓我们抓了宁红军,要挟企业就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管大军也附和道:“正是这样。宁红军被派出所带走,严格说起来,与事故本身没有直接的联系。而出面代表胜光厂与镇里对接的是宁红军的老婆,胜光厂的老板之一,而一开始,她也有些抵触情绪,我们再三做工作,才答应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

“有一点,县领导可能还不知情。死亡的这个工人魏国年,家境非常贫困,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还是残疾人,不具备完全劳动能力。可以说,他们全家就他一个劳动力,他死亡之后,全家的境况可想而知。企业这么快作出决定,与魏家的特殊情况也有必然的联系。”管大军又追加解释了两句。

第327章 惊心动魄

第327章 惊心动魄

听了管大军的话,鞠平沉默了下去。

孙坚利眉梢一挑,“镇里是哪位同志分管安全?”

费建国适时插话了:“孙县长,是国庆同志,熊国庆!党委委员,副镇长!他分管安全工作!”

“孙县长,是我分管安全工作。”熊国庆赶紧欠身向孙坚利致意。

孙坚利瞥了熊国庆一眼,淡淡道:“熊国庆同志既然分管安全,怎么没有参与这起事故的处理呢?嗯?”

孙坚利这话带有明显的倾向性。高欣庆心里很不高兴,心说你一个堂堂的副县长,来镇里是调查事故原因的还是搀和镇里领导工作分工的?谁分管安全,谁来参与事故处理,管你屁事啊,太扯淡了!

魏艳秋悄然跟黄坤交换了一个眼神,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知道汇报会气氛开始变味了,孙坚利作为县领导,他高高在上故意把“祸水”往骆志远身上引,其意为何不言而喻了。

熊国庆趁势道:“孙县长,按照骆镇长的安排,我虽然没有参与事故处理,但昨晚到现在,也一直没有离开镇里,呆在办公室里随时待命!”

熊国庆言下之意无非是说,虽然骆志远不肯让我参与事故处理,但我却没有玩忽职守,坚守岗位的!

如果孙坚利或者费建国不挑出熊国庆这一头,亦或者熊国庆不跳出来信誓旦旦的自我表白,骆志远就不会提。但既然费建国要拿熊国庆当幌子,他也就不客气了。

因此,熊国庆的话音一落,骆志远便当机立断沉声道:“孙县长,这个事儿,我本来是要过后再向费书记和县里进行汇报的,既然县领导提出了,那我就简单解释两句。不错,熊镇长是分管安全工作,但作为分管领导,在这起事故的处理上,熊国庆同志有明显工作失当之处,为了确保事故妥善处理,我临时决定没有让他参与事故的处理!”

骆志远的话让熊国庆脸色骤变,而费建国也没有想到骆志远会如此反击,紧攥着水杯的手因为过度用力都有些生疼,面容也瞬间狰狞下来。

就连高欣庆和管大军都没料到骆志远这般直接,有些面面相觑。

见骆志远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熊国庆恼羞成怒道:“骆镇长,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什么时候处理不当了?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明明是你独断专行,听不进不同意见,反过头来还要赖我?”

“事故处理,有什么好独断专行的?”骆志远没有激动,声音轻柔:“熊镇长,昨晚在胜光厂,是谁提出来要对事故进行冷处理的?又是谁坚持要不向县里汇报事故的?是不是你?!”

骆志远一语惊四座。

瞒报事故或许不是什么稀罕事,孙坚利和鞠平心里也明镜儿一般。但公开说在桌面上,却很少有人这么办。

众人复杂震惊的目光都投射在骆志远身上,而熊国庆的脸色一下子惨淡无比。他没有想到骆志远竟然会来了这么一招,单刀直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他的嘴角哆嗦着,扬着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他当然是冤枉之极。要瞒报的是费建国,他不过是传达费建国的指示而已。但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当众把费建国也扯进来,而骆志远之所以如此单刀直入,也就是料定熊国庆会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说。

谁也知道是费建国的主意,但谁敢扯上费建国?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和微妙起来。

孙坚利和鞠平也愕然不知所措。

骆志远这一出,直接打乱了费建国和孙坚利事前形成的默契。费建国的本意本来是借助孙坚利这个县领导,站在县里的角度,点名镇里在安全事故方面要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有费建国和孙坚利的里应外合和话语挤兑,骆志远这个镇政府一把手就不得不站出来为此承担责任,然后孙坚利在县里力主,推动镇政府给骆志远一个行政处分。

虽然因此不可能将骆志远免职查办,但背上行政处分的干部,今后的仕途怎能不受影响呢?

骆志远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义无反顾、兵走险棋。

由此,孙坚利的节奏就不能不被骆志远控制起来。充分说明,骆志远在这起事故的处理上,非但没有责任,反而有处置得当的成绩。如果没有他,镇里说不定就将这起事故瞒报了。

如此种种,孙坚利还能怎么说?

孙坚利眉头紧皱急促扫了费建国一眼,心头不由地泛起一抹震撼:新来的这姓骆的小子,手段可不简单啊!难怪能让费建国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他演了这么一出戏,费建国还能怎么办?

费建国处在了暴走的边缘,骆志远的话一字字一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在他心里切割着,让他无声流血,让他几欲疯狂。可他毕竟不是年轻干部,总还是保留着应有的理智。他知道,如果自己当场发作,事情就只能闹大,将自己牵连进去;而同时,事故的处理便演变成一场鹏程镇的内部权力纷争倾轧,传扬到县里去,受到影响的还是他费建国。

费建国咬着牙,心里吐血,却不得不咬牙承受下来。

他自打参加工作并主持鹏程镇局面多年来,还从未吃过如此憋屈,以至于他情绪激动肩头都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黄坤、魏艳秋等人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神紧张凛然,生怕局面会失控。

高欣庆侧眼扫了骆志远一眼,见他神情淡定从容,正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水,心里暗赞,就算是她,都不得不佩服骆志远的胆魄和手段。骆志远之所以高明,之所以能在费建国的再三打压下胜出,原因就在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前后衔接连贯并兼顾细节,而对于时机的把握也是妙到毫厘。比如今天这番话,如果换成了另外的场合,如果没有熊国庆跳出来作为铺垫,如果没有费建国和孙坚利的咄咄逼人,效果就会适得其反。

不仅会让班子里的其他人觉得骆志远年轻冲动、没有集体观念,传扬出去也会让县里领导将之划归为没有分寸、桀骜不驯的行列。

时间、地点、氛围、各种因素,缺一不可啊。

骆志远这么年轻,他是如何把握这些并拿捏到恰到好处的?高欣庆心里惊叹。

如果今天是她的父亲高庄实所为,她到觉得很正常。因为高庄实为官数十年,曾经身居市委书记的高位;但骆志远毕竟才二十多岁,刚踏入官场不久,怎么能同高庄实这种宦海沉浮饱经风雨的老人相提并论?

咳咳咳!

孙坚利干咳了两声,心里分明有些懊悔,不该来掺和这件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自己陷进去了,搞得不尴不尬的很难堪。

对于骆志远,他当然是有几分恼火,但骆志远步步为营、做事滴水不漏、站在了理上,他纵然是副县长,也无能为力。况且,看如今这局势,也不能再拿骆志远下手了,只能

孙坚利扫了对面的熊国庆一眼,心道只能拿你作为借坡下驴的台阶了。

“好了,我来说两句。首先要肯定的是,对于这起事故的处理,鹏程镇党委政府的措施是得力的,处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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